屠天霸被男人搂在怀中,轻拍后背,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本尊怎么做出趴在道侣怀中掉眼泪这般窝囊事情?!
可恶,快爬起来!
良久。
他在对方光裸的肩头蹭干了眼下与面颊的湿润,小声狡辩,
“……是沙子迷了眼。”
可山洞里被他施了清洁法术,堪称纤尘不染,哪来的沙子?
男人的反应却很寻常。
他嗯了一声,还顺手揉了一下屠天霸的脑袋。
好在昨夜两人共度一天一夜,肢体交缠了许久,屠天霸已然习惯了被男人触碰时的酥麻感,不再一惊一乍。此时此刻,他的两条臂膀环绕着男人的脖颈—真是毫无男子气概而言,屠天霸满心懊恼地唧哼哼了好 会儿,偷摸掏出小梳妆镜,仔细检查了一番。还好,还好。
眼睛看不出痕迹了。
他将梳妆镜塞回袖子里,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跟男人贴得更紧,却忽然听到对方说了句,
“你先起来一下。”
话音刚落,屠天霸的好心情啪的一下摔碎了,只是还不等他垮下脸,就听到男人补充道:“……别压坏了你送给我的花。”
屠天霸的天顿时又晴了。
他缓慢直起身,瞧着男人低头整理那束乱糟糟拢在一起的花,心想:那个泡仔说得不错,做错事送鲜花果然有奇效。
照明石早就滚到了一旁,半埋在熊皮当中,散发出幽幽的冷光,不足以将山洞映得明亮。
光线朦胧,轻轻地罩在两人身上。
屠天霸不讨厌这样昏暗的气氛,便没有施展法术或点起火堆。他凝视着男人,不自觉地想说话,
“你很喜欢吗?”
“不过这只是普通的野花,如果你喜欢花的话,我知道有些灵草开的花比它漂亮多了,下次摘给你。”聂无洄抬眸,望见少年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眸光熠然,里头还带着几分极隐晦的羞赧,像是一个情窦初开,忙着讨好心上人的毛头小子。……实际上,大差不差了。
聂无洄想了想,将整理好的花束放到腿上,很认真地告诉他,
“不必了,这束花是你的心意,心意不分贵贱,普通的野花野草与奇珍异花同样让我心悦。”
屠天听得满心欢喜,抬手冲那束花施了个诀,让它免于腐烂枯败,始终维持着鲜嫩的模样。
——永不凋谢。
随即,屠天霸就看到男人将花束摆到了熊头旁边,不知是局促,或是不习惯散发的模样,他拨了拨鬓发,轻声问道:
“所以……”“你要试着跟我再双修一回吗?”唰的一下。屠天霸的衣袍鼓起一个小包。……这话问到他心坎上了!
他正想着重新表现一番呢!
屠天霸忙不迭地点头,随即急吼吼地扯开自己的衣襟,却在男人沉静的目光中恢复了理智,动作也不再狂躁了。
他将身上的衣服尽数褪下,叠好,放在了男人的衣服旁边。
一黑,一白,相偎相依。
屠天霸跟男人也依偎在一处,头顶有花香飘过来,照明石不知被谁踢了一脚,骨碌碌地滚远了,以至于两人只能隐约窥见对方的轮廓。尽管如此,两人的唇却准确无误地贴到了一起,两截舌于黑暗中勾连交互,使山洞中泛起一阵水渍声。
跟昨夜的聒噪与激烈不同,屠天霸这回很安静,男人亦然,只是呼吸声格外粗重。
半晌。
男人先屠天霸一步,开口说话了,
“.……可以了,来。”
屠天霸被他搀扶着,回到了对自己毫无防备的温柔乡,整个人早已飘飘然,紧接着就听到男人断断续续地提醒着,
“……心、心法。”
他声音克制,不像屠天霸,尽发出一些没羞没臊的声响。
屠天霸只能在男人说话时,捕捉到几丝从他喉咙里逸散出来的呢语。
这让屠天霸本能地留恋。
不过他对这次双修格外看重,连忙止住了乱飘的魂,依言照做。
下一瞬。
屠天霸忽然感受到一股玄妙的滋味。
时刻在他耳边喧嚣的心魔音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了下去。
屠天霸忽然神清目明,他抱着男人,与其四目相对,在同频率的晃动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静。
昏暗中,他嘟囔了一句,
“原来双修这么舒服啊…….
聂无洄没办法像少年那样坦诚地哼出低音,他将那些暖昧的、失控的声音统统收敛起来,让自己的回话听起来正常些,
“大…大概是是因为我的体质特殊,若是你觉得舒服,不妨多….….
聂无洄本就打着以自身体质净化少年体内的上古魔物怨气的主意,自然在言语上多加劝导了。
只是他话到一半,少年便反驳道:“虽然跟你的体质有些关系,但我主要是因为跟你这个人双修,才觉得舒服极了,我喜欢你呀……”
闻言,聂无洄不禁莞尔一笑。
一时不慎,颤音从他喉间飘出来。
屠天霸听得热血沸腾。
两人的面庞几乎贴在一起,只用很轻的声音说话就能被对方清楚听见,但屠天霸还是抬高音量,强调道:
“这次是真的喜欢,不是嘴上随便哄哄你,背地里却打着坏主意的那种轻薄的喜欢哦。”
他想了想,补充道:“现在就算你用剑砍我,我也不会生气的。”
聂无洄:“….”
聂无洄抱紧他,耳语道:“傻。”
屠天霸:“.……诶??你这样说我,我会生气的!不能这样说我!!”
说完,他坏心眼地拱腰报复。
聂无洄没有防备,再度唤出声,并长长地抽了一口气,与此同时,屠天霸发出一道极其夸张的怪叫,堪称一波三折,彻底倒在了温柔乡里头。
几息之后,他才突然反应过来,抬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又顺着耳朵摸到了男人微张的唇,
“你刚才的声音真好听,我好喜欢。”
聂无洄暗含羞恼地抿了抿唇,唇瓣碰到少年的指头,他忍不住轻轻一咬,语气刻意加重,“你怎么这么……”
快’字还没说出口,他就听到少年喜滋滋地问:“这回双修很顺利,哼,不愧是我,怎么样,我表现得很好吧?”
聂无洄:……"
好什么好,头疼。
昨夜少年不听人言,一通瞎折腾的问题解决了,但让聂无洄头疼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其次就是少年双修的速度……
太快了。
当然,放在凡尘俗世,两三个时辰一回大概不能算是短暂,而是天赋异禀了。
但修仙者进行双修,如同闭关修炼,过程中不能只贪图享乐,还要内守心神,以提高修为为主。
哪里像他,不加克制,舒服了就……
徒留聂无洄操心。
尽管少年不需要休养生息,就能继续双修,但这样频繁的…,还是为聂无洄带来了不少困扰。
最重要是的——
双修心法屡屡中断,恐怕效果减半。
屠天霸不知道男人的困扰,听到他劝自己隐忍,直接点头应了,可他下回还是跟之前一个样子,一言不合就交代出去了。聂无洄快要存不下。
最后,他实在没办法,捡起一根红绳将屠天霸拴住,还被那人不情不愿地抱怨,
“为什么捆我?这样不舒服!”
“阿洄,阿洄………”
“呃啊啊啊,我好像出问题了…!”
“…”
聂无洄听少年抱怨了好一通,却没有擅自摘掉红绳,只是抱紧了他,胡乱啃咬着他的肩头,心中滋味几番变换。
无奈、好笑、想要纵容却不能的纠结。
……以及很隐秘的欢喜。
他回抱着少年的脑袋,督促道:“专心些,你以为双修就是单纯的亲热吗?不要贪图一时之乐,认真修炼。”
说话时,聂无洄快要咬碎牙,才没有被少年带着,颠出不堪的颤音。
屠天霸:"………啊?"
可他就是贪图一时之乐啊。
大概是屠天霸语气里的失落太明显,聂无洄顿了顿,很迟疑地改口道:“要是你专心修炼五…三天,我便摘下红绳一日,这样可好?”屠天霸不屑地喊了一声,然后埋头发愤图强,几乎拿出了早年十年筑基的劲头。
双修持续了三天三夜。
屠天霸修为不浅,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倒也无妨,可聂无洄还未恢复,只靠灵气修复经脉的余泽支撑,自然落了下乘。
好在还有屠天霸的丹药。
日升日落,山洞中的响声久久未断。
角落的那束花芳香依然,娇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可事实上……
被掐出水的另有其人。
屠天霸背靠石墙而坐,男人在他怀中,两人面对着面,距离贴近。
在屠天霸的强烈要求下,聂无洄靠在他的肩上,抿着他的指尖,任他往自己口中注入灵泉水。
有时是辟谷丹。
聂无洄咽了好几口,然后熟练地咬了咬少年的指尖,“够了,收回去吧。”
屠天霸认真地盯了他好一会儿,用那只被咬了好多次的指头撩开那缕粘在男人脸侧的湿发,“不要了吗?你出了好多汗…….”
聂无洄侧着脸,靠在少年的肩头,沉闷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肌肤上,说话声也潮湿,
“不要紧的……”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骤然曲折。
是屠天霸在使坏。
他觉得男人说话好听,哼唧也好听,婉转又绵长,听得自己骨头都酥了。
偏偏这人吝啬得很,自己数次请求,他却抿唇摇头,不肯答应!
怎么如此小气?
自己可一点不怕被他听了去!
好在屠天霸已经学会了自己奖励自己。
前两日男人尚且应付得来,只是他会渴会困,困了就会心神恍惚,屠天霸若是偷偷用劲儿,那声响便跳了出来,压不住。像在听曲儿。
聂无洄搭在少年肩颈处的手滑落,落到他的腰间,揪着一小块皮肉挠了几下,屠天霸当即打着激灵,笑出声,
“我怕痒啦!”
聂无洄耳语:“……谁让你使坏。”
屠天霸的道理比天大,硬气道:“好听嘛!我也给你听了啊!”
他不说还好,一说,聂无洄便回想起他那阵九曲十八弯的怪叫,毫无遮拦,事后还满面红光地夸奖自己,
"你太好了,这里好,那里也好!"
“让我很舒服!”胡言乱语的是屠天霸,感到羞耻的人却是聂无洄。他甚至想抽空教导少年何为仁义礼信,君子之言。只是在这期间进行君子之风的教导,似乎更让人感到羞耻了…聂无洄只好左耳进,右耳出。屠天霸却不知道给他留脸面,撩开他的头发,嘴唇捧着他的耳垂,惊呼道:“你耳朵好红,烫得很,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有药…….”聂无洄婉拒了。或许是跟少年待久了,聂无洄觉得自己也染上了恶习。他揪着屠天霸腰间的皮肉不放,听对方说痒,指头挠得更欢。屠天霸的脸皱成了包子,疯狂地左摇右晃,竭尽全力却无法挣脱,只好大笑着说起了软话,
“阿洄,我错了,真的很痒!”
“我不会再使坏了!!”
聂无洄瞥着他那双提溜转的眼珠子,怎么可能不知他在扯谎,心中好笑,只觉得一只手不够,另一只手也掐上了少年的腰。
屠天霸的两条腿动弹不得,背又靠着石壁,算是被面前的男人困住了。他腰上痒得很,下意识地扭动挣扎起来,一个弹起—男人的手脚同时卸了力道,不自觉地发出一声格外短促的抽气声。
沙哑、失控、音调似泣。
屠天霸张开双臂搂住他,对腰间的痒意还心有余悸,猛然发现男人整个人变得软绵绵的,又志得意满地挺起胸膛。
聂无洄在颤抖。
就像是少年屡次抱怨的酥麻之感,他此时的感受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想等自己恢复平静之后,稍稍移开身体。
他不忘叮嘱一句,
“…别、别乱动。”屠天霸将男人抱得很紧,自然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安,可他眼珠子一转,故态复萌地招呼过去——
聂无洄关不住嗓子,只好闷闷地捶了一下少年的后肩。
屠天霸不生气,对男人循循善诱,
“你不必憋着,我们关系这样亲近,有什么可避讳的?我就不害臊……”
“你也不要对我见外。”
聂无洄只觉得少年对自己又哄又骗,话说得好听,还不是想听他.
"小色鬼,脑子里都装得什么?"
“当然是你呀!”
屠天霸乐滋滋地拎着男人的腕子,叮嘱他将自己抱紧些,小心被甩出去,然后故意吓唬人似的,压低音量道:
“我待会儿要是…,你不会哭吧?”
聂无洄呼吸停顿:“—别。”
下一瞬。
他就感受到少年更加精神了,表情也随之振奋,两只眼睛冒出光来。
“…….”
最后,聂无洄只是侧过脸,将脑袋贴在了少年的肩头,一副无奈顺从的模样,却也看不出勉强。
“……随便你。”
屠天霸莫名闪过一丝失落,紧接着又振奋起来,欢快地胡天胡地,还不忘运转双修心法。
——这次,他要拿回属于自己的荣耀!
日落山脊。
加上先前那一日一夜,两人在山洞里足足待了五天,方才临近尾声。
两个人都一塌糊涂。
屠天霸终于如愿解开了那条红绳,并心有戚戚地表示——他不好了,他不喜欢红色了,近日都不想往身上套绳子。
男人累得够呛,半天没吭声,身上全是汗,脏污不堪。
屠天霸的,则被他存了起来。
外头的天亮着,清脆的鸟叫声隐隐约约传进来,屠天霸搂着他,绕有兴致地用汗津津的脸去蹭男人的脸,
“阿洄,你还醒着吗?”
聂无洄闭着眼,“嗯。”
屠天霸凑过去亲了两口,见男人的唇间浮现一抹轻浅的笑,忍不住又啄了几下,学着他的模样,闭上了眼睛。
他不睡,就是养养神。
屠天霸跟男人脑袋挨着脑袋,很小声地叽叽呱呱:“.…双修是挺舒服的,就是有点累,总感觉脑子里没那么吵了,让我觉得好困,好想睡觉呀。”听到这话,聂无洄竭尽全力回抱他,轻声应道:“现在睡一会儿也不要紧吧?”
屠天霸沉默片刻,语气轻松地道:
“算了吧,我精神着呢,多久不睡觉都没关系…!”
男人没应答,只是将他的脑袋反抱进怀中,手掌还一下下地摩挲着他的脑袋,“是吗?你这么厉害啊。”
“嗯哼。”
屠天霸只觉得男人的掌心热乎乎的,那股暖意顺着自己的脑袋传递到全身,仿佛在大冬天泡进了热水里,暖洋洋的,让人想要闭眼吐泡泡……他的精神恍惚了一下,眼皮沉重。
屠天霸迷迷糊糊,但他的手已经自动抬起来,想要往自己脸上扇过去——
聂无洄先一步拦下了他的手。
他攥着少年的手臂,将其一同塞入自己的怀中,轻声道:“不必再这样做了,我会陪着你,绝不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屠天霸没听清男人说了什么。
他只觉得……
好安静啊。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安静过。
心魔呢?都被他扇闭嘴了吗??
好耶,不愧是我。
屠天霸的精神愈发模糊。
他的小腿不自觉地抽动两下,恍然忆起那个机智心魔的任务,但他完全想不起来那个所谓的‘关键台词’了,只记得是很文绉绉的一句话。心魔说那是婚誓词。
屠天霸烦恼地皱起眉,下一瞬,眉心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他细细感受了一番,发现是男人试图用指腹抚平他眉心的皱褶。
好舒服。
像是被太阳晒暖了骨头。
可他想了好久,实在想不起原句了,只好用自己的话来解释。
这样也是可以的吧?
于是,屠天霸唤了声,
“阿洄……”
河谷深邃幽静,他耳边的杀戮怨恨之音终于消停了,屠天霸听到了河水流淌的哗哗声,听到树叶招展,听到洞口的滕蔓被风拂起一道道轻波……
他在轻波中,缓缓道:
“不管你以前是谁,但以后………你可以永远做我的阿洄,我也永远是你的……”
说到这里,屠天霸停顿了。他是谁呢?屠医修?还是屠天霸?还是…
见少年的手脚微微抽搐,脸上骤然浮现痛苦的神色,嘴里还低低地念叨着,
“名、名字……”
聂无洄连忙接过话头,
“你不必说,我已经知道了。”
他轻轻拍着少年的后背,压低音量,几乎用气音挤出一句话,
“……你不叫屠医修,也不叫屠天霸,你叫做屠小明对不对?”
屠天霸手脚抽搐的力道忽然变大,他忍耐着,没有从男人的怀抱中挣脱出去,喉咙里却发出类似野兽发怒前的低吼,以及一些模糊的音节。
良久。
屠天霸的肢体终于恢复了平静,可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眼皮又抽搐起来,最终掀开了一条小缝…
缝中,是他的眼瞳。
清澈,剔透。
眼瞳倒映着男人的面孔,似乎想要将他关在门缝里,但屠天霸没有关上这扇门,而是无意识地噗嗤一声,笑了。
笑声古怪,像是作弄人被发现了。
“什么啊,我又不姓屠。”
聂无洄一愣,就见少年用那只被他塞入怀中的手挠了挠脸,又抠了两下鼻梁上的小痣,于半睡半醒中,磕磕巴巴地道:
“我.…我姓明,单名修啦…….
“嘘,是秘密哦,知道的人都死了。”
屠天霸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躺在一片柔软的云上,头顶的烈日散发着炽热的光芒,他只得闭起双眼,双手捂着脸,将自己藏进云层里。
他浑身暖融的,血肉丰盈。
这里没有阴冷刺骨的烈火,没有噩梦一般的地狱景象,也没有嘈杂恼人的噪音。
屠天霸很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的云晃晃悠悠,带他飘到天南地北。
……真舒服。
山洞中。
聂无洄静静地看着少年的天真睡颜,也闭上了双眼,脸上泛着一丝微笑。
系统空间内。
白色光球看着任务进度条一大截一大截地往上涨,直至涨到99%,最后那1%要亮不亮的,像是被人卡了bug。
【叮——】
很快,任务进度条彻底亮起来。
白色光球猛鬼回头,吓得蓝色光球抖了两抖,小声应道:【程序认可的,我又不能憋回去。】
白色光球陷入沉默。
哪怕机智如袍,也忍不住跟子系统商量两句,“宿主应该不会剁了主角吧?光屏被屏蔽了四五天耶,怎么都该搞出一点真东西了吧?“
蓝色光球回顾从前:【搞出大肚子?】
白色光球再度沉默:“啊……在前辈不知道的角落里,你也成长了呢,但我说的是爱哦,人类最崇高的纯洁之爱。”
一直蹲在系统空间不起眼的角落里,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蓝色光球:【…….】
白色光球:“呜呼,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偷看我下载的小o书了?”
蓝色光球:【…没、没有啊。】
白色光球:“果然看了。”
屠天霸不知系统间的小小涌动,他只浅眠了一小会儿,就听到脑中忽然‘叮’地一声,整个人一抽,惊醒了。他紧张地抬起脑袋,发现自己仍旧被男人抱在怀中,周遭一片安好,男人的呼吸也沉稳平缓,这才放下心来。
太好了。
他没有狂性大发。
尽管只睡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屠天霸整个人却精神焕发,脑中的杀戮之音降低不少,让他心情开阔。
于是,他质问心魔的语调也不算太坏,
“哼,本尊的任务完成了吧?只剩最后一个任务,本尊就能获得新肉身?”
心魔慢半拍地应道:“是的,宿主。”
屠天霸面上一喜。
他悄咪咪坐起身,很谨慎地没有吵醒男人,还很轻巧地给他拍了拍背,哼了两句不着调的安眠小曲,才拿出那本书册。
此一时,彼一时。
他盯着书册封面上的白衣仙君,满脸欢喜地冲心魔炫耀,
"哼,本尊的道侣真绝色,画师连他的千分之一风采都画不出!"
白色光球:“……”
真希望宿主看完了最后一个任务篇章也能笑得这么开心。
别发癫,千万别发癫。
屠天霸喜不胜收地翻开书,表情很快从微笑变成面无表情,再到眉间黑气缭绕……
聂无洄睡了个饱。
他是清气之体,能自发地吸收天地灵气以修补自身,哪怕是单纯的睡觉,也能恢复过去几天消耗的精力。他恍然醒来,发现怀中空落落的,猛地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正枕着一条大腿,屠天霸的脑袋赫然悬在上空。
下一瞬。
聂无洄就见少年红着眼,神情悲怆交加,仿佛遭人背叛一般地冲自己吼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虽然我的确说过,就算你将来提剑砍我,我也不会跟你生气,但你也不能把我制了吧!!"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开心吗?!!”
“后面那几回你分明也很吵啊!!”
“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