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枵自顾自的继续说:“你会很高兴,然后就和萧蔚川成亲?”
明榆只觉得他在胡言乱语,“我答应了你的事,那你呢?”
“我?”玄枵哼了一声,嗤笑道,“郡主,想让你父亲死的是齐帝,又不是我,我能怎么办?”
明榆道:“那你所谓的‘等价交换’,我能换到什么?”
闻宴淡淡地吐出两字:“秘密。”他把矮几上的傩戏面具戴回脸上,绕过画屏走到明榆身边,越走越近。
即使屋里焚着浓浓的檀香,但玄枵靠近时明榆还是嗅到了那股丝丝缕缕的异香。
明榆就站在原地,不能每次都是她后退,她要镇定,极力掩饰着眼里的慌张。
而玄枵也没有再往前走,离明榆半臂距离便止步了。
他的恶趣味就是看她慌乱无措,然后哀求的眼神中带着无助,仿佛这样,她便能在闻宴身上找到慰藉。可这次,他却看见那份慌张少了许多,顿时觉得扫兴。
他既在她眼里看不到喜欢,那能看到厌恶,何尝不是一种与众不同?是他人所不能及的。
“围猎中,等你父亲落单时,会有人将数只猛虎从笼放出。”
明榆咬唇,饶是她再佯装镇定,听到这句话也站不住了。
围猎场上人分散开根本无暇顾及他人,落单的可能性很大,若是遇上猛虎,非死即伤。要是能不去就好了……
或者以摔伤,腿脚不便为由告假不去?
明榆想了想,这个法子断然是不行的,父亲不去,哥哥就会代替明府去,到时候遇险的就是兄长了。
玄枵好心提醒道:“你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下个月的盟山围猎,而是如何让明忠相信你说的话。”
明榆语气有些无力,“我知道。”
低下的眼眸又抬起,灼灼的目光透过傩戏面具看向一双冰冷又深邃的眼瞳,主动上前一步,缩短了那半臂距离。
“你能帮我吗?”
明榆想,若玄枵说的都是真的,是不是能说明星宿楼并不想齐帝杀了父亲?
玄枵缓缓低下头,冰冷地面具贴在明榆温热的脸颊上。明榆心底发麻,似是被虫蚁咬噬般难捱,她揪着衣服想缓解这种感觉。
“可以。”面具下压着闷闷的声音,玄枵把明榆揪着衣服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扒开,“紧张什么?”
玄枵仿佛已经从她眼中将她完完全全地看穿了,那双干净的眸子是藏不住任污垢的。
他忽然笑了。
明榆道:“什么条件?”
“杀了萧蔚川。”
明榆脱口而出:“不要!”
“啧,啧。”玄枵连连摇头,“要是让你杀我,恐怕会很积极吧?”
这人真是疯了……他分明是在捉弄自己,怎么可能帮自己,早该想到的。
明榆瞪圆了眼睛,撇过头道:“我不想跟你说笑。”
玄枵反而不似在说笑,“你杀了萧蔚川,我帮你杀了齐帝,等价交换有什么问题吗?”
“他们两都死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当然,闻宴也会死,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帝王驾崩,皇子遇刺,原本动荡不安的国家瞬间分崩离析,再被奸佞之辈趁虚而入,恐怕大齐要易主了……
明榆道:“他们都不会死,我父亲也是!”
玄枵讥笑道:“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他用手挑起明榆肩上的一缕发丝,放在手中把玩,“对了,就算是战马,主人与之再有默契,也可能出岔子。”
他先是轻轻地拂过,后来不知为何加大了手劲。明榆被扯痛了,不高兴道:“放手,我要走了。”
“别走嘛,一会要来客人了。而这位客人你正好也认识,不如见见吧。”
玄枵扯着明榆的头发,不由分说地带着她往里走。
“诶?”明榆逼不得已跟着玄枵走。
他居然扯她头发?还那么粗鲁?
登徒子、鼠狗之辈、不要脸、下流!
明榆在心里把能用到的腌臜词都骂了一遍,但还远远不够,只是暂且找不到更脏的骂词了。
她之前从来不骂人,但是见到玄枵就想骂他。甚至,他一说话,她就想打他。
走到画屏后,明榆听见有人敲了房门。
小厮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主子,二殿下到了。”
明榆听到这个名字后猛地回头朝外看,可惜画屏挡住了她的视线,瞧不见。玄枵掰正她的脑袋,“要我送你出去和他见面吗?”
明榆真被吓到了,面露惊恐,拼命摇头。
玄枵不再理会明榆,坐到美人榻上。明榆站在那浑身不自在,有些局促不安,她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她推了出去,于是悄悄地抓紧榻边的扶手。
“进。”
小厮得令推开门,萧蔚川走入屋内,浓烈地熏香熏得过腻,隐约有些不适,又怕其中有诈,待小厮走后便没有合上房门,敞开让屋里气味的散出去。
他看见了画屏之上的人影,玄枵的旁边似乎还站着个人?看身姿窈窕,应该是个姑娘,似乎站不稳,影子微微晃动,
萧蔚川心里满是讥讽,玄枵此人连会客谈事之际也不忘寻欢作乐,骄奢淫逸,真不知羞耻。
玄枵话中带着笑意:“二殿下有话就说,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少主待客之道恐怕有些不妥吧?”萧蔚川道,“莫不是从苗疆来还不适应中原的礼乐?”
其中讽刺之意玄枵怎会听不出呢?只是他油盐不进罢了
“苗疆可没那么多花样,最主要的是苗疆人从不矫情。”
萧蔚川眼中带着轻视,“少主怎可和低贱的苗奴相比?”
他特地地强调了“低贱”二字。
明榆忽觉冷四周冷飕飕的,她僵着身子看了眼玄枵,他虽然戴着面具,看不见面具之后复杂的表情,但看他起伏的胸口,还有脖子上暴起的青筋,似乎很生气……
五年前,明榆尚幼,很多事记不清了,但十一岁那年,大齐攻破苗疆后举国庆祝,鼓乐声响彻十里长街,一直绵延到寻常百姓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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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后,大量苗疆人被当做奴隶贩卖,而且都是低等奴隶,甚至一匹布就能换到。
明榆想到了闻宴,他也是从苗疆来的,他应该很久都没回家了吧……
“比什么?”玄枵话锋一转,“屋里这么多椅子还不够二殿下坐的吗?还是说二殿下都看不上?想坐龙椅?”
萧蔚川道:“少主何故提及‘龙椅’?莫不是少主想尝个鲜?”
“哈?齐帝与天同寿,他会永远手握大权,谁惦记就是有谋逆之心。”
五年前,还未及冠的二殿下从苗疆凯旋,深得民心。大臣纷纷力荐二皇子萧蔚川担任储君,可齐帝一次又一次地找理由推脱,一直到今日。
民间已经有流言,谣传二皇子就要按捺不住,篡权夺位。而百姓也想追随明君,所以他们越是期待越是口耳相传,不久便传到了齐帝耳中。
纵使萧蔚川认为这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任由谣言四散,目的就是想离间父子之心,可齐帝心中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于是就有后来的收回了兵权。
虽然现在齐帝又把兵权换给了萧蔚川,但是虎符仍然在齐帝那。也就是说,萧蔚川手中的兵权不过是个空壳,只是外人不知罢了。
或许是齐帝觉得多少有些亏欠这个儿子,便答应给他与明家二姑娘赐婚,但要明忠死。
萧蔚川道:“既还有要事相商,就不东扯西扯了。少主先让人退下吧。”
玄枵看了眼眼里满都是拒绝的明榆,她苦着一张精致的小脸,也不敢出声。
别他看见。
玄枵收回了目光,“这里没有旁人,有话直说,倒是二殿下敞开门,也不怕被人偷听墙角?”
萧蔚川道:“谁人不知星宿楼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更别说有人敢偷听墙角。”
玄枵一点也不虚心地接受了他的夸赞,“过奖了。”
接下来,萧蔚川说的话让明榆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心里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如洪水猛兽般冲垮她的大脑。
“盟山围猎已筹备完善,到时候还请少主助我一臂之力,猛兽难以控制,以免引起骚动。”
玄枵好整以暇地看着明榆,仿佛在看一场精彩绝伦的大戏。
明榆大脑一片空白,耳边都是空鸣声,后面他二人说了些什么明榆已经听不见了。
她不知玄枵为何能把时间算的那么巧,能在这见到蔚川哥哥,只知她听见了蔚川哥哥说的话。
原来,先前碰面时她与蔚川哥哥口中的“故人”竟是同一人。
真的讽刺又可笑。
父亲可是将他从小看到大的啊,还教过他骑射之术,他怎么忍心的?
明榆双腿发软,力气在逐渐消散,陌生感卷席而来,身子一晃,狠狠地磕到了美人榻角,但好像感觉不到疼痛。
玄枵心情大好,一把把明榆拉到身边坐下,轻声道:“赏你坐会儿,不用谢。”
明榆闻到了熟悉的香气,倏忽间异常依赖这种味道,想要汲取更多,神情开始恍惚,不自主地往玄枵身边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