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方书君登基已有三年,这三年来新帝勤政爱民、励精图治,姜国上下在他的治理下也算井井有条,只有杞国仍虎视眈眈,因此平川守备依旧森严,沈安宁的全兵皆农计策也在军中实施。
又是一年春暮,破晓时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走来一支举着沈字旗的军队,天虽未大亮,但士兵各个步伐坚定有力,队伍最前方便是沈安宁和几位将领。
张千回头看了一眼将出未出的太阳,长叹一声道:“这三个月换防可累死我了!”
沈安宁坐在三妹背上,笑了笑。
张千眼珠一转,凑近沈安宁笑着打趣道:“这回走这么快,提前了一天回来,难道是想去堵他?”
沈安宁侧头看了一眼张千,她并不想反驳,每次回程自己确实总是开心的,因为赤州城里还有一个闲散的王爷在等她。
虽说三年前和杞国约定休战,但杞国依旧贼心不死,三年来屡屡试探,这三年来她偶尔带兵出去打仗,有时一去就是几个月或者更长,每次她一走,便会有赤州城的消息传来,说那个闲散王爷也出了城,至于去了哪却不知道。
起初沈安宁以为方景淮终于要去完成自己的愿望,走遍世间,画山画水,可当她回到赤州时,方景淮却先一步回到了赤州在沈府等着自己,并和自己说起他这回去过的地方,带回来了哪些山水,遇见了哪些趣事。
沈安宁自然是很开心,可久而久之她就察觉了异常,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巧合,可每次方景淮总能先她一步回到赤州城,这让沈安宁有些疑惑,直到有一次,队伍临时准备回平川时,沈安宁发现张千抱着一只青赤色的鸟,一边吩咐小兵赶快去放飞还一边骂骂咧咧的,才终于明白原来方景淮有内应。
张千见沈安宁不说话,也不再继续,微风起,吹动了沈安宁的红色发带,张千瞧了一眼那发带,也收了玩笑,正经起来道:“阿宁,之前你在替大哥大嫂守孝,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现在,孝期已过,你和他……”
沈安宁没有回答他,只说道:“张叔,前面就是平川了,你带着队伍回去整顿,我先走一步了!”
说完沈安宁没等张千再说,就骑着三妹离开了,张千看着沈安宁的背影叹了口气,带着队伍回了军营。
沈安宁一路绕到了赤州城外的小道处,这是条近路,方景淮要比自己先到必然是要走这一条的,沈安宁便沿着这条路走去。
另一边的方景淮日夜兼程,总算是看见了赤州城,忽然从路边遄窜出来了六七个人,各个虎背熊腰,手拿大刀,拦下了方景淮的马,由于跑得太快方景淮差点摔了下来。
等方景淮看清众人后,知道是遇见了一伙强盗,被恐吓着下了马,为首的强盗将大刀抗在肩上,上下打量了方景淮一眼,道:“留下买路财!绕你一命!”
方景淮拿着青铜扇,忖量了左右,笑道:“好啊!”
说着方景淮将自己的荷包取下扔了过去,为首的强盗一见手中那干瘪的荷包,又看向方景淮,见他穿的虽不像是个富贵公子,但也不至于只有这点,强盗怒道:“你是在玩我?”
说着几人就要上前,方景淮立即道:“各位好汉!我身上确实只有这么点!不过我家中有些银钱,不如你们随我去取?”
方景淮右边的强盗道:“你当我们傻吗?跟你去了别说拿钱了,连小命都会不保!”
“那……”方景淮思量了片刻,又道:“那你们派人去取,我在这等着,等你们拿到了钱再放了我,如何?”
几个强盗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为首的那人道:“好!你叫什么,家住何处!拿个你身上的物件给我们!”
方景淮想了想,道:“在下姓沈,沈小九,家住赤……”
“等等……”一个强盗忙道:“沈?”
方景淮认真地点了点头,那强盗走近匪首,低声道:“大哥,这人不会和沈元帅有什么关系吧?我们可不要惹上官府了!”
为首的强盗正要说话,忽然一块石头飞来,几人迅速躲开,这时方景淮被人拉着退出了强盗的控制,等方景淮站稳后,才看清眼前正是沈安宁,于是展颜一笑,道:“阿宁!”
几个强盗立即反应过来,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就一道朝沈安宁而来,沈安宁迎了上去。
方景淮再后方拉着自己的马和三妹,见沈安宁很快收拾了两人,方景淮笑着拍了拍三妹道:“阿宁果然厉害!”
等沈安宁将几人用藤曼绑到一起时,方景淮立即上前,拿回了自己的荷包,又笑着朝沈安宁道:“看来我也要学武,不然将来又遇见强盗了怎么办?”
说着顿了顿又道:“阿宁,你不会是来接我的吧?”
沈安宁将藤曼丢给他,道:“那还不快回去?”
“好嘞!”
方景淮笑了笑,拉着几个强盗跟着沈安宁回了赤州城,交给了城门的士兵送到了官府。
几日后,张千和李万正再沈府书房中和沈安宁商量军务,只是张千被这满屋子的画卷扰得总是东张西望,“这长靖王府是连张画都放不下了吗?”
沈安宁也看了一眼四周的画卷,这是昨日才送到驿站的,是这次方景淮出去游玩画来的山水。
李万瞧了一眼,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阿宁,听说今早来了圣旨,可是圣上有何吩咐?”
沈安宁摇了摇头,方书君的圣旨没有送到军营,而是送到了沈府,除了一些日常的事务,就派送旨的小公公问了句:为何只给方昭溪送了酒没有给他?
这让沈安宁很是不解,这酒是方景淮所酿,他想要酿出比一株雪还要美味的梨花酒,于是在他自己住的院子中种了几株梨树,今年开满了梨花,于是酿了十几坛酒,他让沈安宁拿了送人,想要告诉别人这是他酿的梨花酒,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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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这酒取名十洲春。
沈安宁想来想去,送了几坛去南州,又拿了一坛让人送到洛京,给了方昭溪。
“就是问了些日常的军务。”
李万点了点头,忽然一阵轻风吹来,送来了阵阵花香,还吹响了窗边的梨花风铃,窗外传来声响,三人起身出了书房,见院中一棵雪白的梨树,方景淮和方昭潇两人正在树下埋酒,一旁则站着晴云和梁妈妈。
方昭潇一见沈安宁出来了,便起身随意擦了擦手中是泥土,上前道:“师父,你们谈完了吗?”
沈安宁点了点头,方昭潇从怀中拿出信件递给沈安宁,道:“师父!杜煖入了国子监听学,准备争取提早考试,早日参加会试,我也不能输给她,我准备去参加武举,也要那个状元回来!”
沈安宁道:“好!”
这时江时鸣跑了进来,“阿宁!有信件来了!”
沈安宁、张千等人走到了院中,江时鸣将信件给了沈安宁后,才道:“是南州来的!”
沈安宁忙将信件展开,细细看了一遍,众人问道:“信上说了什么?”
方昭潇道:“可有说到我阿姐?”
沈安宁将信件给他们,道:“燕姨说收到了酒,南州战事平稳,准备带着叶姑娘和三公主前来赤州看我们!”
方昭潇开心道:“阿姐会来?”
沈安宁点了点头,方昭潇拉着晴云道:“我阿姐会来赤州!”
晴云笑着附和道:“我知道了!”
梁妈妈开心道:“这是好事!我这就去买些菜回来!”
张千忙拉着她道:“急什么?二嫂只说会来,这会说不定还在路上呢!”
晴云便道:“是该买些菜来,难得今日你们都有空闲,今夜不如就在府中一起吃?大家都在,也热闹一些!”
方昭潇道:“好啊!我和你们去买菜!”
“你们回来时,四公主教学也该结束了!到时一道请……”沈安宁说到这顿了顿,思量了片刻又道:“算了!四公主还是让吕叔去请,你们去请文熙王!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他的糕点铺,你们可以顺道买些糕点来!”
方昭浅来了赤州后便在城内开了一家学院,后来前来听学的人越来越多,方昭浅也越来越忙,常常见不到人。
倒是方景渝,在城中开了一间糕点铺子,时常接济吃不起饭的人,也经常是不收钱,以至于铺子只有支出几乎没有收入,但也总是人满为患,他白日里就在铺子呆着,到了黄昏时分就端着一些糕点去那个阿月提到过的长满月见花的山谷坐着。
晴云应下,和梁妈妈带着方昭潇出门前去买菜,张千、李万和江时鸣也跟了出去。
沈安宁回头,见方景淮双手抱胸,靠在梨树上看着自己。
见沈安宁回头后,方景淮眉眼一弯,风吹落了的梨花在空中飞舞,两人在花雨中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