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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寒。
桂娘子穿着昨日的装束出门,被冻得打了个哆嗦,她又进屋里添了件夹袄,这才收拾齐整去做糕点。
待日头高升,桂娘子铺间已传来阵阵醇甜香气。
陆惜迟来时,桂娘子的糖糕已卖了大半。
“呀,小翠姑娘,今儿怎的有空来了。”桂娘子看着面前这堪若仙人的美貌,想了许久才终于想起她是谁,热络地招呼着。
陆惜迟低头一笑,道:“娘子,来四块糖糕。”
“哎,好。”桂娘子是个能说的,尤其是见着这么俊俏的小姑娘,也乐得多聊两句,“昨儿大长冒雨来的,我还寻思陆府今儿不会再派人来了,谁想小翠姑娘就来了。”
陆惜迟依旧维持着方才的笑容,还是那番说辞,“我家小姐爱吃。”
“那你家小姐可有口福了,这可是今年最后一批的桂花糖糕,现在天冷了,我这也没有存的桂花了,要是再想吃就得等来年了。”桂娘子装好糕点递上。
陆惜迟接过糖糕,是难得的嘴甜,“娘子做的好吃,来年再来买。”
二人又寒暄了一阵,陆惜迟脸上透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表情,她的眼睛微微斜出,看着不远处那紧闭的大门,像是无意间问道:“今日怎的不见曲三娘?”
“嗐!”桂娘子拿湿抹布爽利地擦了擦手,话里又是羡慕又是抱怨,“还不是上次摔的那一跤,把她郎君摔怕了,这不连门都不让她出了,每日吃食什的都托我送了去,我有时忙不过来就让毛根送去。”
“娘子心善,曲三娘有您这样的邻居,当真是天赐的福气。”陆惜迟恭维着,用手帕遮住了笑意。
桂娘子看她动作,心下感慨不愧是大户人家,连丫鬟都那么懂规矩,不过她并不居功,摆了摆手,“都是邻里街坊的,应该的,而且她月份大了,重着身子也不容易。”
陆惜迟眉头微微上扬,鼻尖呼出一分笑来,“是啊,怀着身子可老是难过了,当年我家夫人怀上的时候,越到后来身子越肿,最后连腰都弯不下来,走路都费劲。”
“呀,我当年怀毛根也是如此,受了老多苦,还差点难产,要了老命了。”桂娘子现在提到当年还是隐隐后怕,不过很快,她脑海里浮现出曲三娘如今的模样,又酸溜溜的,“不过三娘可是好命,她这一胎只大肚子,身子一点没变,那小腰细得,跟能掐出水来一样。”
“哦?”陆惜迟微微吃惊,却又压低了声量,说了些女人间的私密话,“那她夫君岂不是得把三娘当眼珠子一样宠着?”
“那可不咋的,不过啊……”桂娘子和她投缘,也凑了过来,压低了声量,“不过他夫君是当官的,平日里都在城东过活,只有休沐的时候才能回来,我们都说他夫君在那边说不定还有一个。”
“这样啊……”陆惜迟放缓了语气,是恍然大悟的模样。
她和桂娘子又唠了些家长里短,过了一刻钟才没了话柄。
桂娘子这时也正巧到了要去给曲三娘送吃食的时辰,对着陆惜迟依依惜别,“走了啊小翠,改日你再来我多给你送些新品尝尝鲜。”
“这哪好意思啊娘子,您先忙,我也走了。”陆惜迟也热情回应,拎着桂娘子多送的糕点转身离去。
路过曲三娘家,陆惜迟借着余光看了一眼那藏在门缝中的女子。
果真如桂娘子所说,她虽孕肚明显,却肩窄腰细,玲珑有致,当真是别有韵味。
*
是日。
陆汀兰满面春光地来了栖棠斋,她脚步欢腾,小嘴不停,“二姐姐,好消息!你知道吗,席巧言她毁容了!”
陆惜迟挑她一眼,无如奈何道:“稳重些,让不知道的听去了,还当是你害她毁的容。”
“谁敢嚼我的舌根子,”陆汀兰对着屋里的丫鬟挨个瞪眼,见大家都憋着笑,也觉得可乐,她这才道:“这可跟我没关系,姐姐,我们之前不是送了她一套雪玉妆礼吗,她用着好,又因蒋夫人用了雪玉霜礼皮肤变得细腻白净极了,她就又去订了一套霜礼,可谁知,可谁知……哈哈哈哈哈……”
陆惜迟拧着眉,看她妹妹笑得全无仪态,给了她一个脑袋栗,道:“怎的了?”
陆汀兰捂住被打疼了的头,还在不停地笑,“可谁知,那霜礼里面添了灵芝,席巧言用了满额头起疹子,那疹子又红又痒,吓人极了,看这模样,她怕是大几个月都出不了门了,只能在家养着。”
陆惜迟却是不置可否,她想到了另一层来,“那芳兰阁害她受了那么大的苦,这席大小姐不得砸了他家的招牌?”
“这就是那可笑之处了姐姐,”陆汀兰想到这笑得直不起腰来,她只趴着桌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芳兰阁本就是世家小姐去的地方,他家雪玉霜礼刚出来的时候说是添有灵芝,大家都不相信,席巧言这一长疹子,那可是证实了这回事,他家不仅没被人泼脏水,雪玉霜礼还多卖了好几套,那东家赚得盆满钵满的。”
听到这,陆惜迟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她忽而想起刚重生回来的那日,她被江蓝拉去了芳兰阁。
那时的她独自找到掌柜,端详着挂在墙上的雪玉霜礼,淡然开口,“掌柜的,我这有一笔生意,你可有兴趣?”
陆惜迟看着陆汀兰还在笑,拿她也是全无办法,只得起身将新绣好的帕子拿到她面前,眼神闪烁,“帕子我绣了两条,你和阿迎一人一条,留着吧。”
陆汀兰顺手就拿起了那帕子拭泪,断断续续道:“谢,谢谢二姐姐。”
“别笑了,”陆惜迟把她拉起来,正色道:“姨娘那最近还好吗,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
陆汀兰缓了口气,摇摇头,“没有,姨娘需要什么白家那边都备好了,姐姐不用担心。”
陆惜迟点点头,思量着,“没有就好,你和姨娘若有不对付的记得跟爹爹说,还有阿迎,她年纪小,若是哪天闹你,你也担待着些。”
陆汀兰听着听着,终于觉察出不对劲来,她看着陆惜迟的眼睛,问:“姐姐与我说这些做什么,你莫不是要走?”
陆惜迟顿了一刻,最后点了下头,她道:“近年关了,我想去金华寺陪祖母斋戒一番,为来年祈福。”
“这……”陆汀兰面上流出怅然,她拉住陆惜迟的手,不舍道:“姐姐为何要去这么久,你走了我会不适应的。”
陆惜迟回握了她,轻声安慰,“吃斋嘛,时日长些,菩萨见我心诚,万一就许我万事顺遂了呢。”
陆汀兰被逗笑了,她“噗嗤”一声,好歹散了些难过,真心实意地祝福,“姐姐定会心想事成,万事如意的。”
但愿吧。
陆惜迟在心里对自己说:但愿这一路,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于是夜间膳时,陆惜迟便对陆鹤青说了这个成算。
陆鹤青知道二女儿与母亲舐犊情深,也高兴她有这份心思,是以他敛下不舍,应了她的请求。
白姨娘一听这话却坐不住了,她站在一旁不可置信道:“那山寺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