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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1 章

作者:抓马的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厢房四处没有金迎的身影,宣润颓然地坐在桌边。


    那些……只是梦么?


    宣润不清楚,只觉得脑子发胀,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片段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梦幻。


    他走到角落的铜盆前,掬一把冷水扑在脸上,稍微清醒一些,便离开了。


    回到家中,刚过晌午。


    阿穷在屋里睡午觉,院子里安安静静,得闲的小全正在精进他的医术——给一只绑着嘴的小母鸡治疗受伤的腿。


    宣润走进院子里,脑海里浮现那些疯狂的画面。


    是梦么?


    他心中再次重复这个疑问,只是这么一想,心脏便又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砰!砰砰!


    咽了咽喉咙,宣润走进房中,走到架子床旁。


    杏色纱帘后睡了人。


    金迎侧着身子,面朝着里面,阿穷在她的旁边,仰面朝天,睡得香甜。


    难得,今日阿穷竟睡在这里。


    宣润抿了抿唇,转身要走。


    阿穷抬起小手揉搓惺忪睡眼,奶声奶气地喊他:“爹爹~”


    侧身躺着的金迎动了动曲线优美的身体,缓缓扭过头来,似怨非怨地看来一眼,风情万种,撩人心弦。


    宣润咽了咽干涩的喉咙,直觉下腹有股火气,那些零碎而又疯狂的记忆重新涌入他的脑海。灼热的视线定在金迎红润的嘴唇上,那里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红得更加厉害,还有些微的肿。


    那不是梦?


    宣润有些茫然。


    金迎随口咕哝:“宣郎,你回来了?”


    说着,转过身来,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轻轻点在红唇上,“回来得正好,你帮我看看,我的嘴是怎么了,有些疼呢。”


    阿穷扭着小小的身子,爬起来,凑近看,“娘,你的嘴破了!”


    金迎故作惊讶地说:“破了?”


    阿穷认真地点头,捧着金迎的脸,小心翼翼地吹吹,心疼地问:“娘,你是怎么伤的?”


    金迎不说话,一双勾魂夺魄的狐狸眼,朝床前局促站着的宣润看去。


    阿穷顺着她的视线扭过头来,张着天真的眼眸也将宣润望着。


    宣润经受不住母子二人的目光,轻咳一声,叫来花婆将阿穷抱走,阿穷不肯走,花婆笼着手,在他耳边说了两句悄悄话,他才勉为其难地趴在花婆怀里,依依不舍地离去。


    退出房外,花婆暧昧一笑,将房门贴心地关起来。


    金迎坐起身,下床,绕过宣润身前,走到妆台边,拿先前用过的药膏。


    她身上浮着的淡淡腊梅香气,化作一丝棉白的线,牵着宣润转头,令他灼热的目光始终胶在她身上。


    对上他的眼神,金迎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挑了挑眉,她婷婷袅袅地走过来,将手里的药膏交到宣润手上,然后,坐回架子床上,微微仰着娇艳的小脸,嘟起红润的嘴唇,等着宣润给她上药。


    宣润收紧手掌,攥着手里装药膏的白瓷罐子,思忖片刻,才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与她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用指腹抹一点药膏,顿了顿,迟疑地往她红唇上抹。


    他怕手上力道过重,动作十分小心翼翼,尽管坐得有些距离,身子却自然往前倾,脸也离金迎越来越近。


    看着近在咫尺的明俊脸庞,金迎心里有点痒,忽然亲上去,然后,便笑了,笑容明媚如春。


    宣润愣住,诧异地望着她。


    金迎干脆抬起纤细的双臂,将手臂轻轻搭在他肩上,两只兰花似的玉手自然相交,娇媚地搂住他的脖颈。


    “既然还要五年才和离,相敬如宾未免太无趣,宣郎你……”金迎说着,如丝的媚眼低垂,目光落在宣润健康粉润的薄唇上,“不如,与我谈情说爱……”


    五年,她不是尼姑,用不着过清心寡欲的生活。她与宣润合法夫妻,合法恋爱,没有不对。


    宣润撑在床上的手,骤然收紧,攥成拳头。


    金迎抬眸与他对视,带着笑的狐狸眼格外勾人。


    宣润脸色微变,凝视她片刻,忽然将她扑在身下,发了疯似的亲吻,像是脱缰的野马、决堤的洪水,野蛮而又暴烈。


    金迎自间隙里,趴在他的肩头,娇弱地喊一声疼。


    宣润埋在她颈间,僵住身体,只剩粗重的呼吸。野马渐渐镇静,洪水渐渐退去。理智回笼,宣润仓皇起身,转身逃离。


    金迎撑着身子,半坐着,拢住滑落肩头的薄衫,勾起红唇,溢出一阵欢快得意的笑声。


    房外,宣润一顿,捏紧拳头,抿着薄唇加快脚步离开。


    这日之后,宣润愈发刻意地与金迎疏离,虽还是同桌吃饭,同室入眠,却只有例行公事的几句言语,冷冰冰的让人不好受。


    他看书时,金迎主动凑上去,他不理人。


    他修花枝时,金迎主动凑上去,他还是不理人。


    他给菜地浇水时,金迎趴在廊下的柱子后看,咬了咬牙,蹑手蹑脚地凑过去,趁他不备,夺走水瓢,自桶里舀起满满一瓢凉水,哗啦泼在他身上。


    宣润身上滴水,眼里满是无奈,看一眼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金迎,一言不发地转身而去。


    金迎收起脸上的笑,气恼地跺了跺脚,将水瓢用力地掷在菜地里,打死一颗小白菜。


    房里,宣润在屏风后更衣。


    看着摇晃的人影,金迎勾唇一笑,悄声走到屏风后。宣润着一席白色中衣,正背对着她低头系带。金迎扑上去,圈住他的腰身。


    宣润浑身一僵。


    金迎的手不安分地游走,自他腰间到他胸口。


    “宣郎~”


    宣润猛然转过身,拽住她的两只手。


    金迎张着无辜的媚眼看他,好似不知自己做了错事。


    宣润呼吸一沉,握着她纤细白嫩的手腕,将她硬生生逼到架子床旁。背抵在床柱上,有些硌得慌,金迎皱了皱眉,下一瞬,便被宣润吻住唇。


    灼热的鼻息喷在她白嫩的脸上,汗津津的大手揽住她的腰肢,那股湿热的感觉透过长裙,贴着她腰间敏感的软肉。


    空气越来越热,呼吸越来越闷。


    金迎不愿被动承受,攀在宣润肩头的纤纤玉手,缓缓落下,然后,不坏好意地一把握住。


    “呃。”宣润闷哼一声,红着眼看她。


    金迎大胆地收紧手掌,媚眼如蝎尾,带着挑衅之意。


    五年前那一夜,她不舒服,这一回,她要自己来。


    难得宣润洁身自好,性子又好……她好好教他,他该是不会那样猴急粗鲁了。


    金迎暗自盘算着,正要引宣润接着来,忽觉手心一抖。


    她低头看去一眼,便猛地瞪着眼睛抬起头,眼中尽是诧异之色。


    宣润难堪地推开她的手,转身套上外袍,仓皇而去。


    金迎撇了撇嘴,惋惜地叹一口气。


    这一夜,直到后半夜,宣润才悄无声息地回房,在地上打个铺,闭上眼睛。


    在他半梦半醒间,似有若无的腊梅香气萦绕在他鼻尖,他迷蒙地睁开眼,眼前仍旧不清楚,红红的一层薄纱蒙住他的眼睛,一个模糊的人影在靠近他……


    他紧张地咽了咽喉咙,熟悉的感觉更加清晰。


    身下有些异样,宣润猛然惊醒,坐起身来,房外天光大亮。


    金迎抱手站在一旁,斜睨着他。


    他顿时僵住,尴尬地压住被子。


    金迎已经看穿他,故意去拉扯。宣润死也不让,呼吸越来越急,像只恼怒的小兽。金迎勾唇一笑,佯装松手,在他放松警惕时,一把将被子掀开,按住宣润的肩膀,不许他随便乱动。


    宣润仰坐着,两只手臂撑在身后,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


    金迎低头往看一眼,暧昧一笑,再抬头与宣润对视时,勾着红唇,眼神不坏好意。


    宣润喉头滚动,隐忍着体内奔涌的浪潮。


    金迎用勾魂的眼神吸引他的注意,趁他毫无防备时弹了他一下。宣润一抖,脸上渐渐多出几分羞恼。金迎收了手,起身往外走,到屏风旁回眸,“宣郎,你快些解决,不然换上官府该顶包了。”


    宣润顿时满面胀红,死死瞪着她。


    金迎挑起弯弯眉梢,笑问:“要不要我帮你?”


    宣润一愣,咽着干涩的喉咙,紧张又带点期待地望着她。


    金迎扑哧一笑,“咱们可是要相敬如宾的,你还是自己解决吧。”


    说罢,她便走出房外,留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宣润低头看一眼自己摊开的手,仰头阖上眼眸。


    ……


    半晌后,房里弥漫着一股特殊的气味。


    宣润放松地靠在床边,仍旧闭着眼,似还沉浸在余韵之中。


    金迎悄悄靠近,趴在他耳边,俏皮地问:“宣郎,你刚刚那样,想的人是谁?是不是我?”


    宣润眼睑微颤,缓缓睁眼,幽深的黑眸里带着一丝气恼。


    金迎看得有趣,凑近亲他一下,而后欢快地跑走。


    宣润无奈地叹一口气,起身擦手、更衣,离开家往县衙去。


    时近正午,魏长明与赵东相视一眼,皆觉宣润有问题。


    一上午,宣润总是恍惚,旁人唤他一声,他毫无反应,得多唤几声,他才恍如从梦中惊醒。


    “宣县令,你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他二人的关切,宣润羞窘不已,正要解释一二,进来个小吏恭敬报备,“夫人来了。”


    宣润一惊,登时从桌案后起身,往外去迎,动作太急,不当心被桌角绊了一下。


    顾不得腿上的疼痛,宣润疾步而出。


    魏长明与赵东又一次对视,二人皆觉,宣润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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