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宴与仓琦纷纷停手,只见仓琦脸上的墨迹已经初见王八雏形,而安宴连个墨点都没染上。
姜尧猛地弹起:“在哪?”
吕沐歌脸色微微泛白,她咬了咬嘴唇:“在,在外面。”
姜尧跟着吕沐歌跑了出去。
可刚一出屋门,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心脏一沉,加快了脚步。
当绕过林月和金玉,看到外堂的情况时,她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林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
曾县令……死了。
并且死状凄惨。
他的身体扭曲成常人无法想象的弧度,表情痛苦又惊恐,鲜血在他口中涌出,染红了胸前金丝绣成的牡丹花。
金玉死死咬着嘴唇,她眼眶通红,眼神中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意,恨不得将曾县令的死状刻在脑海里。
姜尧闭上眼,长呼出一口气。
曾县令这条线也断了。
不知为何,她莫名觉得这事是梦境中那个长相与安宴一模一样的人干的。
“我去追。”仓琦道。
“不用了。”姜尧叹了口气。
他们敢光天化日之下将人杀死送来,必是有十足的把握。
让仓琦贸然去追,若是中了对方圈套陷入危险,更是得不偿失。
安宴不知何时飘到姜尧身后,一只手搭到她的肩上。
姜尧侧头看去。
醒来后她仔细回想,便找出了梦中那人与安宴的不同,虽然二人容貌相似,但终究不是同一个人,安宴就是安宴。
见安宴看向自己,姜尧生硬地移开目光,轻咳一声道:“先报官吧。”
吕沐歌点头去联系官府,姜尧上前几步摆弄起曾县令的尸体。
尸体还有温度,刚死不久,四肢多处骨折,这曲折身体的力道大抵不是人力所能为。
姜尧将手探进曾县令的衣领,她瞳孔亮了一瞬,随后在他衣领中拿出一块令牌。
上面明晃晃地刻着“吕”字,曾县令的血水顺着令牌的凹槽往下流,带着让人窒息的不祥。
姜尧脸色骤变,她抬头看向吕沐歌离开的方向,吕沐歌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吕家与曾县令也有纠葛?
“仓琦!”姜尧喊道,“快去追吕沐歌!”
仓琦看清姜尧手中东西也是脸色一变,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原地。
姜尧顾不上眼前尸体,挣扎着站起身就要追出去。
林月神色清冷地拦住她:“仓琦已经去追了,你现在去也来不及。”
姜尧紧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是什么?”金玉指着曾县令的衣领处,刚才被姜尧一翻,曾县令的衣服有些松,露出他后颈的皮肤。
只是那块皮肤并非正常的肤色,而是像被人写了什么。
安宴抬起手,便有一股黑雾将曾县令拖起,他又动了动手指,曾县令的衣服便被褪下,露出上半身。
姜尧看着他裸露的后背,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上面赫然刺着三个字。
“见面礼。”
这是……什么意思?
“这尸体上有一股异香。”林月用手轻轻掩住鼻子,皱眉道。
姜尧闻言,用力吸了吸鼻子,才勉强在血腥味中辨别出那股兰香。
“就是那群人干的。”姜尧咬牙道,“等他们回来我们就搬走,那群疯子太危险了!”
“先别急。”安宴出声安慰,“他们能在我们眼皮底下留下具尸体却没对我们动手,说明他们现在目标不在我们。”
这次的事确实凶险,即使是他也没感知到有人来过。
他拳头攥紧,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姜尧沉默地翻动着尸体,再没发现其他的线索。
时间过去许久,仓琦和吕沐歌还没回来,姜尧有些坐不住,她频频看向门口,愈发胸闷。
安宴看出姜尧的焦急,却没办法跟出去找,姜尧和金玉刚醒还虚弱,林月又不会武功,若是对方调虎离山,他不能让姜尧陷入危险的境地。
阴云笼罩在几人头顶,危险的气息蔓延,众人噤若寒蝉,没人说话。
嘭!
大门被猛地推开,仓琦满头大汗地冲了进来:“吕沐歌不见了!”
姜尧的手脚一瞬间血色褪去,凉得吓人,她压制着眼前的一阵眩晕,深吸一口气,扶着安宴的手才勉强稳了身形。
“到底怎么回事?”
“我跟出去后一路走到衙门都不见吕沐歌,生怕我看漏了又来来回回找了几遍,一丝一毫都没放过,可依旧没见到她的人影,
只在必经之路的一处墙面找到了一处血字。”仓琦眼中是藏不住的懊悔。
他要是跟吕沐歌一起出去就好了,就差一步。
姜尧闭了闭眼,为什么偏偏是吕沐歌?
“是什么字?快带我去!”姜尧挣扎着站起身。
仓琦赶忙带着姜尧去了那处,离住处很近,那里是块沙地,地面的土有被翻起来的痕迹,大抵就是吕沐歌被害的位置。
她几乎是刚出门便被掳走了。
姜尧蹲下身,手指轻轻抚过墙角留下的血迹。
猩红的痕迹赫然组成了一个“吕”字。
又是吕家?
看起来像是吕沐歌被掳走前急中生智给他们传递的信号,可姜尧看着痕迹看了许久,总觉得哪里不对。
字是吕沐歌的字。
只是如此焦急的情况,这字迹有些太“不疾不徐”了。
像是为了刻意模仿吕沐歌的笔迹而放缓了速度,可全然忘了处在惊恐中的人是无法写出与平日相同的字的。
一条条线索萦绕在姜尧的脑海中。
曾县令怀中为什么有吕家的令牌?他和吕家,或者说那群人跟吕家,有什么牵扯?这一切跟他们绑走吕沐歌又有什么关系?
这有些刻意的血字到底是指引,还是陷阱……
“我们,”姜尧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哑,“我们先去吕家。”
既然已经有线索指向吕家,无论龙潭虎穴,她都要救吕沐歌出来。
她的目光变得坚定:“没时间耽误了,我们现在就去。”
安宴跟着金玉拿回了自己的尸块后,原准备护送林月回到山上,却被林月拒绝了。
“他们的目标不是我,跟小尧一起走吧。”林月弯了弯眼睛,“别让她受伤。”
姜尧拉着林月的手,郑重地保证自己不会再孤身犯险,才依依不舍地挥别。
林月和金玉看着几人身影消失才舍得离开。
另一边,金碧辉煌的大殿上,威严外露的男人脸色阴沉地看着雾气中浮现的姜尧的脸。
“他们上钩了。”
说话的是他身侧那个身披黑袍的女人,如果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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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会发现她的一条腿像是短了一截,用一只脚尖点地才维持平衡。
女人脚下有个铁笼,笼子里赫然是众人正在寻找的吕沐歌。
吕沐歌手被绑着,口中塞着布,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嘶吼,她双目赤红地撞向铁笼,恨不得一口咬住那女人的脖子。
可女人看都没看她,抬起那条一直弯着的腿踹向笼子,发出“嘭”地一声巨响。
吕沐歌一时被笼子撞回了原地,额头破了个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下,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般屈辱,看着烟雾中姜尧的脸,呜咽着流出泪来。
笼子外的男人皱起眉看向不老实的吕沐歌,开口道:“沐歌。”
吕沐歌呼吸一滞,连眼泪都忘了流,她僵硬地转动眼球,看向那张陌生的脸。
二人不顾她惊恐的目光,待烟雾散去,便一同离开了大殿。
吕沐歌看着那男人的背影,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叫声,徒劳地一下下撞向笼子,想留下那个男人,可巨门无情合起遮挡了视线。
徒留她无力地滑回笼底。
吕沐歌回想着刚才那男人的声音,表情变得比发现自己被绑更加惊惧,身体不觉地战栗起来。
不……不会的……不会的……
……
姜尧与仓琦坐在小不点身上,焦急地朝着吕家行去。
一路上,仓琦絮絮叨叨地讲着吕家的事。
吕家是兴盛几百年的名门望族,许多道家人士都以与吕家有渊源为荣,不管是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只要沾上吕家的名号就能让人高看一眼。
这也是吕沐歌知道姜尧没听过吕家时震惊的原因。
吕家曾经人才辈出,许多仙逝的前辈都被百姓赋予了神话色彩,最初的几位长老甚至在民间立庙,受人祭拜。
虽说近几年人丁单薄有几分没落,但总归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里面能力强的人才犹如过江之鲫。
因此即使是其他家族眼中的好苗子——年纪轻轻便独当一面的嫡系血脉吕沐歌,也得在完成家主的试炼后才能得到继承权。
没人敢挑战吕家几百年建立起的权威,所以他们此去必定是艰难重重。
“吕沐歌真的会在吕家吗?”仓琦想了一路,语气中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定。
把吕沐歌绑回吕家,那不是放虎归山吗?除非……吕家已经从头到尾被腐蚀了,可这种情况真的可能发生吗?
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他们此去与送死无异。
姜尧明白仓琦的顾虑,她摇摇头:“我们只有这一条线索,即使是陷阱我们也没得选。”
仓琦咬紧牙关,他多想在此刻劝服姜尧,让他跟自己回家,哪怕外面天塌下来他都能给姜尧安稳的生活。
可他不能,吕沐歌被绑走,即使是他也无法视而不见,更何况是姜尧?
现在说让她回去好好休养身体别管吕家的事,不光是自己良心不安,更是在侮辱姜尧。
仓琦不说话后,三人之间的气氛便恢复了凝重。
姜尧满脑子吕家的事没心思说话,安宴静静陪在她身边,仓琦看着二人,叹了口气。
算了。
一路上相安无事,众人第二日一早便到了吕家山前。
吕家坐落在群山之间,藏风聚气山环水抱,是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来者何人?”紧闭的山门后传出了一声喝问,随后一股压迫感便朝众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