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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往事暗沉不可追

作者:何安汉汉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次不再是一无所获,姜尧摸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太小,四个字写了两面。


    一面写着“金玉”,


    另一面写着“偷”。


    是陈老爷的笔迹。


    姜尧恍然大悟,这就是陈夫人潜入金玉房中的原因。


    姜尧的手继续深入,终于在床垫下摸到了硬物的一角。


    拿出一看,是个账本。


    只是这账本像是放了许久,连封皮的字迹都看不清了,姜尧打开翻了翻,实在有些看不明白。


    但能被藏在床底的,想必这账本至关重要,于是她小心收好后便离开了。


    姜尧离开后,窗边的柜门被缓缓推开,里面走出一个人。


    那人的脸与姜尧梦中的小柳有三分相似,此时正看着姜尧的背影勾起嘴角。


    正是金玉。


    在月光下,她的影子竟拉得奇长无比。


    姜尧回去路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这账本得来的太轻易了,像被故意放在那的一样。


    跟吕沐歌几人说了此事,吕沐歌却说她是倒霉多了,偶尔顺利一次不习惯。


    姜尧想想觉得在理,便也没再纠结。


    第二日,姜尧便把账本呈给了办理此案的官员。


    此时,姜尧才明白这账本关系到什么。


    账本里一笔笔详细记录了曾县令与陈老爷多年来的隐秘勾结。


    更让人惊喜的是,在账本中出现了一笔曾县令曾在外地买建私宅的挪款,直指凭空消失的曾县令去处。


    陈府的抄家来的轰轰烈烈,这些年背靠曾县令明里暗里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买卖。


    当侍卫们砸开陈府中堂的金丝楠木柱时,金粉混着尘埃簌簌落下。姜尧站在人群外围,听见有人惊呼:"金砖!全是金砖!"


    群情激愤,尤其是看着侍卫往外一箱箱抬着木箱,木箱里是一家人足以享受半辈子的金银珠宝时。


    他们挥舞着手里的东西,砸向曾经路过都不敢抬头看的高门。


    “当初他们家那大少爷想必就是遭了报应才在新婚之夜死的!他们还仗着权势把人家清白姑娘压入大牢,好不害臊!”


    不知谁叫骂了这么一句,周围人纷纷附和起来,数落起了当初陈府的诸多问题。


    姜尧多看了几眼那个为金玉伸张正义的人,见他喊完一句便带上斗笠隐在人群中想要离开,姜尧神情一肃,扒开围观的人追了上去。


    等仓琦和吕沐歌反应过来时,只看见姜尧的背影渐行渐远。


    仓琦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同样愁眉不展的吕沐歌问道:“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她小时候把我骗到树上,见我不敢下去就站在树下接我,结果我还没来得及跳,她就跟着只小土狗跑了,害我在树上挂了一天的故事?”


    “没有,那你后来怎么下去的?”


    “她爷爷做完晚饭发现就她自己回去了,问我怎么没回家,她才想起我来,后来是她爷爷拿着棍子把我勾下来的。”


    “噗……”


    “又用那根棍子把她打了一顿。”


    “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从小就是这样,看到感兴趣的东西就顾不上别的事。”仓琦无奈地耸耸肩。


    吕沐歌也跟着叹了口气,只是忧郁的表情转瞬化成了星星眼:“所以,还有姜尧小时候的故事吗?”


    “啧,两文钱一个。”


    “先来十个!”


    另一边,姜尧已经尾随着那个男人拐进了家当铺。


    男人敲了四下门,便在门缝中钻了进去。


    姜尧紧随其后,也跟着钻了进去。


    当铺门窗紧锁,昏暗的光线让姜尧只能听着前面人的脚步声,模仿着他的路线前进。


    “老板,我今天在四个路口喊了,您放心,都选得人最多的时候,您看这报酬……”


    男人脚步刚停,便急吼吼地问道。


    当啷。


    那男人如饿狗般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银锭,嘴里道谢,转身又急匆匆的走了。


    临走时正好撞到了姜尧的肩膀,他痛得“诶呦”一声,但也没在意,一边念叨着“有救了,有救了……”一边跑走了。


    姜尧被他身上的药味熏得眯了眯眼。


    “我就知道你会找来。”金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带着叹息。


    “很大方嘛……大少奶奶。”


    姜尧也没再躲藏,从暗处走上前,看清了金玉的脸。


    金玉挂着面纱,眉眼带笑,与曾经的癫狂模样判若两人。


    但这个样子几乎与小柳一模一样。


    连姜尧都看得有些怔愣。


    金玉摘下一边的面纱,露出下半张脸,却让姜尧倒抽了一口凉气。


    金玉的下半张脸被一条长长的血痕贯穿,已经结痂,但还是能看出伤口之深。


    “这是……”姜尧看着金玉的眸子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自己做的?”


    金玉点点头。


    “为什么?”


    金玉没有回答,只轻笑一声,转过身,向更深处走去。


    姜尧见状跟上。


    “你早就发现我装疯了吗?”半路,金玉问道。


    “没有,我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姜尧轻叹了口气,却还是没法减轻压在胸口石头的重量,压得她有些烦闷。


    “哦?哪里觉得奇怪?”金玉好整以暇地问道。


    “一个疯子可以自己躲在祠堂半个月,不被主家发现,又能在假道士派人抓我的时候碰巧替我挡过……”


    金玉听着竟鼓起掌来,脸上带笑,但声音却冰冷无比:“太敏感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不等姜尧回答,她又继续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


    话音刚落,金玉便停下脚步,转身面向姜尧,脚下对着墙壁一踢,被踢过的地方便向后翻开,露出了一个漆黑的木角。


    姜尧一眼便看出了那是什么东西。


    “棺材?”


    她为什么在这里藏棺材?


    金玉看出了姜尧的疑惑:“这里是曾狗念念不忘之人的尸体。”


    “小柳?”姜尧眼睛都瞪圆了。


    “她叫小柳吗?随便吧。”金玉耸耸肩。


    “怎么在你这里?明明……”


    明明被陈府的小厮扔进乱葬岗了。


    “是我发现曾狗的破事后,有人给我送过来的。”


    突然,沉睡许久的安宴发出了声音:“打开棺材。”


    姜尧皱起眉:“这里不是小柳的尸体吗?”


    “里面有我尸体的气息。”


    姜尧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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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刚要拉出棺材,却被金玉一把拦住。


    “你对她很感兴趣?”金玉眼神中带上警惕。


    “就是想看看。”姜尧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抬起手后退一步,表示自己没有恶意,接着道,“账本是你留给我的?”


    金玉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对,你们速度太慢了,他们一天不身败名裂,我就一天睡不安稳。”


    说话时她表情满是深入骨髓的厌恶,一双手手紧紧攥成拳。


    一阵邪风不知怎的刮开了窗户,阳光顺着缝隙射进来,照出了金玉长得吓人的影子。


    接触阳光的一瞬间,金玉外露的情绪很快收回,她上前关上了窗。


    屋子再次陷入黑暗。


    姜尧表情冷漠,脸上带着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平静,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


    只是她的手心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浸湿。


    金玉的眼睛看向她,姜尧这才发现她的瞳孔竟在剧烈颤抖。


    而金玉却像是毫无察觉。


    “因为我的八字特殊,陈狗便将我绑来给他的短命儿子冲喜,可他没想到,他儿子根本没活过洞房!”


    “金玉,你冷静一点!”可姜尧的声音很快被金玉更大的声音盖过。


    “我以为……我以为曾狗是个好官!可他假意放我走后竟又把我绑回去,把我关在他的地窖里日日折磨!之后我才知道……”


    金玉突然哼笑两声,“之后我才知道!他为了把我弄去,趁着跟陈狗见面时毒杀了那短命鬼。”


    姜尧张了张嘴,嗓子却一阵发紧,没能发出声音。


    “我逃出来后,有人送了这棺椁给我,我才知道原来我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我这张脸!”金玉的声音愈发尖锐,刺得姜尧耳朵生疼,她一边喊,一边朝棺材踢去。


    姜尧忍无可忍,喊道:“够了!”


    她咬牙骂到:“你在鬼扯什么?不是因为你的脸,也不是因为你的八字,更不是因为小柳!”


    姜尧用尽全力的一声成功让陷入癫狂的金玉怔住。


    “这些都不是原因,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是因为有这样自视甚高,将平民视为草芥的人,你们才会遭遇这些。”


    金玉呆愣愣地看着姜尧,从始至终一直在她耳边盘旋的“妖妇”、“寡妇门前是非多”、“扫把星”……好像一时淡去不少。


    她的瞳孔不再抖动,渐渐恢复了平静,她将手抚上脸颊,摸着脸上凸起的结痂,泪水无声滑落。


    她好像一直在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下一秒,一只微凉的手摸上她脸上的痕迹,金玉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可那手像是有某种魔力,让金玉忍不住地靠近。


    她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指腹上的薄茧。


    有些痒。


    好像许久没有人这样温柔地对待她了。


    “别怕,不会留疤。”


    姜尧原本只是安慰,还想着回去以后找林月抢点淡疤的药。


    谁知下一秒,自己的指尖竟飘出漆黑的怨气,落在了金玉的脸上。


    一瞬间,金玉脸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


    “安宴,你做的?”姜尧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手指。


    “不,是你自己做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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