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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海军16

作者:柠檬树下的晴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波鲁萨利诺视角(此篇波鲁萨利诺小剧场暂告一段落)


    病房里,西厄特尔换上了一身酒红色的洛丽塔洋裙,款式华丽,剪裁得体,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训练有素却并不夸张的身形线条,娇艳的红色与雪白的肌肤,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金色的长发没有像往常那样利落束起,而是绾在脑后,几缕发丝随风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阳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毛茸茸的光晕。


    波鲁萨利诺站在走廊逆光处,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他见过她训练时汗湿的凌厉,见过她重伤时的坚韧,见过她哭泣时的破碎,却从未见过如此……娇艳欲滴,仿佛剥离了所有外壳的她。


    “看够了吗?”西厄特尔察觉到他专注的视线,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几不可查的局促。她朝他伸出手,掌心向上,“走了。”


    明明白白,是要牵手的意思。


    波鲁萨利诺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声,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几乎手忙脚乱,有些狼狈地迅速用手帕擦了擦已经变得湿漉漉的掌心,然后才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大手覆上她微凉的手。


    她的手比他的小很多,手指纤细,但指腹和掌心覆盖着一层清晰而坚硬的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是属于强者的独特勋章。


    波鲁萨利诺的心尖像是被这层薄茧轻轻刮擦了一下,泛起一阵混合着骄傲、怜惜与更强烈占有欲的悸动。他忍不住用拇指的指腹,极轻柔地摩挲了一下西厄特尔虎口处的茧痕。


    西厄特尔的手几不可察地颤了一下,却没有抽回。


    “你心跳好快。”她忽然开口,目视前方,声音平淡地陈述事实。


    波鲁萨利诺耳根一烫,强作镇定,用惯有的拖沓语调掩饰,“阿拉啦~小特尔感觉错了吧?是今天太阳太大,天气太热了啦。”


    西厄特尔几不可闻地轻笑了一声,没有反驳,只是忽然曲起手指,用指尖在他的掌心,轻轻挠了一下。


    那一下,像羽毛搔过,带着微弱的电流窜过。


    波鲁萨利诺整个人都僵了一瞬,随即耳根更红了。他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傻透了,像个愣头青,被身边这个少女完全拿捏住了节奏。


    但他甘之如饴。


    ——————以下是分割线


    爱情岛,名副其实。目光所及,蜿蜒的街道两旁房屋都被各式鲜花装点,花团锦簇,色彩斑斓,空气里弥漫着甜蜜欢快的节日气息。


    湿润的海风携着浓郁的花香扑面而来,波鲁萨利诺知道自己选对了地方。


    波鲁萨利诺紧紧握着西厄特尔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避免被人群挤到。


    一个挎着花篮、笑容甜美的少女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面前,不由分说地将一个同心结塞到波鲁萨利诺手里,“送给您美丽的女朋友吧!先生,您二位站在一起真是般配极了!”


    波鲁萨利诺愣了一下,随即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喻的狂喜。他没有否认,甚至嘴角的笑容差点咧到耳后。他下意识地偷瞄西厄特尔,只见她神色如常,只是伸手自然地接过了那束缀满星辰花的同心结,垂眸看着娇艳的花瓣,指尖轻轻拨弄了一下,唇角极细微地向上弯了弯。


    她也没有否认。


    这个认知让波鲁萨利诺的心情瞬间飞扬到了顶点。旁人眼中,他们是情侣。而特尔,默许了这种误会。


    特尔对他,果然是特殊的,是会让旁人的误会变成心底一丝隐秘甜意的、男女之间的那种特殊。


    接下来的时间里,波鲁萨利诺更加细致地观察着西厄特尔。


    他发现,西厄特尔似乎很享受用细微的表情和动作来逗弄他。


    比如,在品尝当地特色甜点时,西厄特尔会故意舀起一勺,递到他嘴边,在他怔愣时又迅速抽回手,自己吃掉,然后看着他微微错愕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得逞般的浅淡笑意。


    又比如,当有年轻男性被她的容貌吸引,试图上前搭讪时,她会微微向他靠近半步,虽然什么也不说,但那姿态已足够表明身旁人的男友身份。


    而每当这种时候,波鲁萨利诺心中那股强烈的独占欲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同时也会立刻上前,以更加亲密且暗含警告的姿态揽住她的肩膀,微笑着劝退某些不识趣的人。


    波鲁萨利诺觉得自己像一只被主人用绳子牵引着的、志得意满的大型犬,明明被拿捏着,却乐在其中。他将这定义为他们之间独特的情趣。


    在一处贩卖日式小吃和纪念品的摊位前,西厄特尔被一串造型精致的风铃吸引,驻足观看。就在这时,波鲁萨利诺不小心将几片用于点缀的木鱼花吹落,恰巧沾在了西厄特尔的手背上。


    “别动。”波鲁萨利诺几乎立刻出声,上前一步,手指精准而轻柔地捏起那片小小的木鱼花。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及她手背微凉的肌肤,那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荡,他动作逐渐变得缓慢,带着一种刻意的流连。


    西厄特尔任由他动作,却忽然抬眼,直视着他,带着一丝了然,“你故意的?”


    波鲁萨利诺笑了起来,笑容里没了平日的懒散,多了几分得逞和愉悦,“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巧合?”他才不会承认,自己只是贪恋这短暂却亲密的接触。


    西厄特尔瞥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嘴角那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又加深了些。


    天色渐晚,爱情岛的重头戏,烟花大会即将开始。


    人们纷纷涌向视野开阔的观景台。


    波鲁萨利诺带着西厄特尔来到了一处相对僻静但视野绝佳的小山坡。这里能俯瞰大片的花田和远处的海面,是绝佳的观景点,也足够……私密。


    暮色四合,天边最后一缕霞光隐没。


    突然,“咻——砰!”第一朵硕大的烟花在漆黑的天幕上炸开,绚烂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并肩而立的两人。


    流光溢彩的烟花接二连三地升空,绽放,熄灭,将夜空点缀得如梦似幻。巨大的烟花声和人群遥远的欢呼声仿佛成了背景音。


    波鲁萨利诺侧过头,看向身边的西厄特尔。烟花的光芒在她的脸上明明灭灭,甚至能看见她脸上细小的绒毛。西厄特尔仰头望着天空,眼眸里倒映着万千光华,美得令人惊心动魄。


    他原本反复演练过无数遍的告白腹稿,在这一刻,忽然被脑中沸腾的情绪冲得七零八落。那些华丽的辞藻、精心的铺垫,都显得苍白无力。


    一种更原始、更直接的冲动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


    “特尔。”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烟花的间隙里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西厄特尔闻声转过头,看向他。烟花在她身后绽放,她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显得有些朦胧,唯有那双红色的眼睛,清澈而专注。


    波鲁萨利诺喉结滚动了一下,所有理智的束缚在这一刻崩断。他看着特尔近在咫尺的唇,遵从了内心最渴望的念头。


    “我……可以吻你吗?”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这和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太直接,太莽撞了!他应该先送花,再告白的!


    然而,没等他的懊恼升起,西厄特尔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似乎也怔了一瞬,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在下一朵烟花腾空而起的呼啸声中,她微微踮起脚尖,向前倾身,一个微凉而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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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软的触碰,落在了他的唇上。


    短暂,却清晰无比。


    波鲁萨利诺的大脑一片空白,只余下唇上那转瞬即逝的触感,和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心跳。


    西厄特尔很快退了回去,重新站好,目光转向别处,只留给他一个微微泛红的耳廓。


    喧嚣的烟花声中,他几乎要错过她那句轻得不能再轻的话语,“……第一次。”


    波鲁萨利诺眨了眨眼,巨大的狂喜后知后觉地席卷了他,几乎要将他淹没。他看着眼前强作镇定、耳尖却出卖了内心的女孩,一种前所未有的柔软和满足感充盈了四肢百骸。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畅快。


    在又一簇更加盛大、更加绚烂的烟花即将升空的预备寂静中,波鲁萨利诺伸手探入西装内袋,取出了他早已准备好、一直贴身携带的东西——一支被小心保护的、盛放得恰到好处的红色桔梗花。


    花朵颜色饱满浓郁,在烟花余光的映照下,仿佛一团凝固的火焰,又像一颗跃动的红心。


    波鲁萨利诺上前一步,动作轻柔而郑重地,将这支红桔梗,簪在了西厄特尔耳畔。


    “巧了,”他凑近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笑意和毋庸置疑的认真,“我也是第一次接吻。”


    西厄特尔抬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耳畔的花朵,抬眼看向他。这一次,她没有移开目光,眼眸中,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以及他眼中再也无法掩饰的深情。


    就在此时,“轰!!!”


    第二场、也是最盛大的一场烟花表演开始了!


    无数光点冲天而起,在最高处炸裂成铺天盖地的绚丽光雨,金色的、红色的、蓝色的……将整个夜空和大地照耀得如同白昼!


    在这场烟花雨中,波鲁萨利诺不再犹豫。他伸出手,轻轻捧住西厄特尔的脸颊,指尖感受到她肌肤细腻的微凉。然后,低下头,郑重地吻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那个一触即分的轻吻。


    这一次,唇齿在纠缠,气息在交融,毫无保留的接纳与给予。他品尝到她唇上残留的一丝甜点味道,也感受到她从起初的些微僵硬,以及随后逐渐的放松和回应。


    在唇舌交缠的亲密间,在漫天烟花的轰鸣下,他清晰地感觉到,西厄特尔原本稍快而略显慌乱的心跳,正逐渐地、坚定地,与他胸腔里同样激烈搏动的心跳,趋向于同一个频率。


    噗通……噗通……噗通……


    同频共振。


    不知过了多久,烟花渐渐稀疏,最终归于沉寂,只余下空气中淡淡的硝烟味和远处依稀的欢闹。夜空重新被星光占据。


    波鲁萨利诺缓缓结束了这个绵长的吻,额头轻轻抵着西厄特尔的额头,两人呼吸都有些急促。


    黑暗中,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看着她唇上因亲吻而显得格外娇艳的颜色,看着她耳畔那支在夜色中依然夺目的红桔梗。


    一股前所未有的的喜悦感,如同温暖的海浪,将他彻底包围。


    ——是的。他有女朋友了。


    西厄特尔,这个他亲手养成的小怪物,此刻,真真切切地属于他了。


    他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朝着山下灯火阑珊的街道走去。两人的影子在星光下被拉得很长,紧密地依偎在一起。


    “那支花,”走了一会儿,西厄特尔忽然轻声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红色桔梗的花语……波鲁,你知道吗?”


    波鲁萨利诺握紧了她的手,嘴角扬起一抹温柔而笃定的弧度。


    “知道。”他回答。


    红色桔梗的花语:永恒不变的爱,这正是波鲁萨利诺想要给她的,也是他心中悄然立下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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