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点,喘不过来气,咳咳咳。”尼莫微弱的求救打断夏焰的沉默不语。
!
这瓶子不透气!
夏焰手忙脚乱地把瓶子上的绳子解开,大毛帮她稳住瓶身,她用力咬开瓶盖。
尼莫发出破拖拉机一样呼哧呼哧巨大的喘息声。
“咳咳咳,我要死了,我的鱼生太短暂了。”
“你别说话了,再说真的要死了。”
“妹儿啊,你记得时不时去看看我兄弟,他一直一个人,咳咳咳,我走了,啊。”
说完肚皮一翻一动不动。
夏焰大脑一片空白,大毛也没有经验,握着瓶子不知道怎么办。
突然想起楼下客厅里有一个观赏鱼缸,但是她从来没注意过,不知道还有没有再用。
她叼着瓶子几步跳下楼梯,在楼梯口和一条蓝紫色光泽的神仙鱼对视。
头一歪把尼莫送进缸里。
“快救救它!”
神仙鱼被鱼尸体吓一跳,远远躲开。
“它缺氧了!还有救的!”
神仙鱼听到她的话,试探性游到尼莫身边,围着它转了一圈,尼莫身体突然抖了一下。
神仙鱼把尼莫拉到进氧口,让它能吸入更多的氧气。
神仙鱼在一旁扇动它美丽的鱼鳍,像是蝴蝶的翅膀引人着迷。
夏焰从来没见过它,她记得从前这里是一条金龙鱼,或者是鲤鱼反正是什么扁平的大鱼,一条就要占满整个鱼缸。
真美。
“仙女,咳咳。”
尼莫活了。
“仙女,你救了我。”
“喂,还有我。”夏焰冷漠地拍击鱼缸,看着尼莫一脸陶醉的痴样。
“我是红色,你又恰好是蓝色,我们简直是虹猫蓝兔,天赐良缘。”
少看点电视吧。
看起来更像森林冰火人。
“我要走了。”
大毛从楼梯上下来,再次催促道。
它这次没问,只是看向夏焰。
夏焰眨眨眼。
大毛慢慢迈步向门口走去,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夏焰胸口,和心脏发生共振。
“等等我!”
夏焰捡起瓶子伸进鱼缸里想把尼莫捞出来。
“你们走吧,我已经找到我的此生归属,你让我兄弟时不时来看看我就行。”
“唉唉你别捞我!”
“出来吧你!”
“你好狠心把我们分开!”
“你拉倒吧人家都懒得理你。”
神仙鱼躲在角落的珊瑚丛里一言不发。
“呜呜呜我的心的碎了!你怎么赔我!”
夏焰用牙在瓶子上半截咬出几个洞来,好让尼莫呼吸,别在半途生而复死。
她们又踏上归程。
“行啦,让你时不时来看看它。”
“……”
她们跟着几个中学生上了公交车,站到最后,在公交车上分了小面包和火腿肠。
尼莫伤心是真的伤心,可是好的也快。
看着公交车窗外拥挤的车流,它问道:“为什么不开你们家的兰博基尼?”
“啊?我们家没有兰博基尼?”夏焰一边嚼着面包一边疑惑,“你连公交车都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兰博基尼?”
“我在电视上看的,电影里有钱人不都有兰博基尼吗?”
“什么电影?”
“我不知道叫什么名,有四个女孩。”
“噢。”夏焰决定回去把遥控器藏起来。
听到广播播报,她们摇着尾巴下车,重新走过小桥。
夏焰探头望去,上午的那只串串此刻正抬头望向她们,大毛向它点头。
她们的影子被夕阳拉长,投到桥下的草坪上,变形扭曲。
夏焰看见串串离大毛的影子一步远,紧紧跟随它的影子,不快不慢,配合默契。
等到她们走到桥口,要进入小区,大毛和她们道别,把包包传回她的脖子上,叫她以后有事可以来找它。
夏焰向它道谢。
带着尼莫准备回家。
鬼使神差般转头,看见串串匍匐在地,大毛倾身为它舔毛。
“它们是家人?”
“看物种也知道不可能啊,那个串串是大毛姐的小弟二毛,嘿嘿,大毛姐亲自赐名。”
“那你的名字是林砚之起的吗?”
“我的?不是。”尼莫摆动尾鳍,“是我自己取的,他从来不给小动物取名字。”
夏焰垂眼,看着自己的爪子踩在泥巴里,感受着这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决定回去要让林砚之给她煮面吃。
抬头却看见穿着制服的警察站在门口。
林砚之抓着头发焦头烂额,手里拿着电话在和物业交谈。
“对对,我家的狗丢了,还有?还有鱼缸漏了。”
“尼莫,家里进贼了。”
夏焰趁着林砚之转身,从门缝里挤进去,踩着木地板溜进卧室,把包包甩在小窝里用毯子盖住。
接着甩着尾巴,把爪子踩得啪啪响,走到客厅,和大家面面相觑。
林砚之正看着一串泥巴脚印发愣,警察拿着相机给漏水的鱼缸拍照。
“这是你家的小狗吗?”
警察看着面前这只脏兮兮的比格犬。
林砚之觉得头痛。
他给警察同志道歉,说麻烦他们白跑一趟。
“没事没事,不是丢了东西就好,小家伙真是淘气哈,这么小就会离家出走哈哈哈。”
估计是真的觉得好笑,居然又掏出相机想要给背着瓶子的夏焰拍照。
夏焰配合地昂首挺胸,站在她被搞得乱七八糟的客厅里,和第一现场来了张合影。
林砚之不停捏着山根,深深吸气。
夏焰试探性地走到他面前,乖乖地坐在,用泥巴爪子踩在他干净的拖鞋上。
“他会不会揍我们?”
夏焰看着林砚之的眼睛,对尼莫发出郑重提问。
“是兄弟就来砍我。”
尼莫竖起鱼鳍大叫:“让老人小孩先走!”
林砚之抿着嘴低头和一双小狗眼对视,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
夏焰感觉林砚之憋着气,而且快憋死了。
男人吐出长长叹息,弯腰伸手,把她举起来。
叹息声吐露在夏焰裸露的胸口,让她有些意外的困惑。
“我以为你丢了,再也见不到你了。”
夏焰莫名觉得鼻子有些泛酸,在他的手里没有挣扎,发出微微哼唧声。
“他好像不会动手了。”尼莫吐出一个超大泡。
林砚之这时候才注意到她挎着的瓶子里面原来不是喝的水,是家里的小丑鱼。
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了,突然声音拔高:“怎么能自己离家出走!”
不是自己啊。
夏焰随意地伸出爪子拍拍瓶子。
“就算不是自己也不能离家出走!走丢了怎么办?别人把你捡走了呢?被车撞了呢?”
好吧好吧,这次是我不对,对不起。
夏焰用爪子扒拉他的手臂。
林砚之还是紧紧抿着嘴,嘴唇下的痣明晃晃的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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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焰眼里,让她觉得下巴有点痒痒的。
还没等她腾出手挠挠,就被林砚之抱进怀里,对方深吸一口气,说:“你都臭了。”
我哪臭了?
你才臭!
你上了一天班才臭!
“你是不是踩到粑粑了?”说着翻开她的爪子,“咦,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这是泥巴!
哪里是粑粑?
等一下,好像是有点臭……
一股腥臭味从身边传来。
“尼莫你烂掉了吗?”
林砚之把瓶子从夏焰身上取下来,看着上面的气孔还有捆住瓶子的窗帘绳,若有所思。
夏焰催促他快点把尼莫丢进鱼缸里,感觉它快要咽气了。
林砚之把鱼缸的水重新放满,把尼莫放回大鱼缸里,尼莫终于缓过来了,自由地在大鱼缸里畅游。
夏焰摇着尾巴咬着他的裤腿,引他往浴室走。
“你要洗澡吗?好吧,让我来放水,你离远一点不要烫到。”
他把她抱在一边,想了想决定抱出浴室。
林砚之蹲下用夏焰走之前丢在地上的天蓝色毛巾把地板擦干净,抓把鱼粮丢进鱼缸里,最后把夏焰丢进浴缸里。
家里没有适合她洗澡的盆,索性让她在浴缸里洗,他把那块天蓝色毛巾洗净拧干,开封一块新肥皂,在上面打出泡沫,然后往湿漉漉的小狗身上擦拭。
等一下。
你用的什么毛巾?
我问你用的什么毛巾?
你在用什么毛巾给我洗脸?
“怎么了?我洗干净了,我还没说你,这是我的洗脸毛巾,你用来放地上踩。”
噢,是吗。
夏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梗着头让他呼噜脑袋,变成小狗以后脑容量小了很多,总是会忘记一些事情,比如说现在,她就没意识到林砚之正在帮光溜溜的她在洗澡。
知道水从头顶流下,才把脑袋里的水一起带走。
她慌张地抓住浴缸边缘,用爪子推开林砚之地手臂。
“怎么了?你想要自己洗吗?”
夏焰点点头。
“你真的好聪明,小宝。你还带着鱼一起出门是不是想带它看看这个世界,觉得它只能待在家里很可怜。”
那倒没有。
“你居然能找到回家的路,现在还会自己洗澡。”
哎呦哪里哪里,快别夸我了。
夏焰用被打湿的毛茸茸的爪子摸摸耳朵,怪不好意思的。
林砚之一边夸她一边利索地把泡沫冲干净,用纯白大浴巾把她包住,抱到床上吹干。
吹风机一通电就被调到最高档,吹得夏焰两只耳朵乱飞,胡乱拍打在脸上。
痛得她哇哇乱叫,扭头又甩到林砚之脸上。
他赶紧把开关关了,调到最小档,用手掌遮住风口,试试温度,觉得差不多,才吹向夏焰。
夏焰在轻柔的暖风中昏昏欲睡,今天走了一天感觉非常疲惫,恍恍惚惚中好像又到了片场的折叠椅上,刚刚结束一幕武打剧情拍摄,腰酸背痛地坐着等待导演下一条指令。
方昉也在,她会在旁边递给她一瓶水,或者是掰一小块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巧克力在嘴里融化,苦味,甜味。
“流口水了。”
林砚之关了吹风机,擦擦她的下巴。
“肚子饿了?”
夏焰的肚子适时发出咕噜声。
林砚之拿过角落里昨天才开封的狗粮,问她:“吃不吃?”
夏焰摇摇头。
林砚之笑着把她抱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