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捣毁V.S.N.边境窝点后,我从蛇纹男手机里解锁的加密文件,揭开了一个更黑暗的计划——“影猿计划”的核心,竟是建立在一座隐秘的基因实验室中。
通过卫星定位,我们追踪到实验室位于缅甸与老挝边境的地下山谷,那里存放着回声的毛发、血液样本,以及数百份其他濒危物种的基因图谱。
“他们不只是想偷猎。”生物学家李博士在分析样本时面色凝重,“他们正在尝试克隆海南长臂猿,甚至通过基因编辑,制造‘完美商品’——比如更温顺、寿命更长、毛色更艳丽的‘人工长臂猿’。”
屏幕上,一张实验记录显示,编号E-01的克隆体因基因排异在培育箱中痛苦挣扎,最终在出生后三天死亡。李博士指着数据叹息:“这些生命被当作可丢弃的零件,只为满足市场的猎奇心理。”
我攥紧拳头,想起蛇纹男那句冷笑:“V.S.N.不会停下,它只是换一种方式活着。”他们从未真正关心过回声作为个体的存在,而是将其视为可复制、可改造、可交易的“生物资源”。
2
一个月后,我们收到国际刑警转来的实验室突袭证据。
视频中,一只与回声几乎一模一样的克隆猿被关在透明隔离舱内,它的左臂同样肌肉发达,甚至能模仿回声特有的啼鸣节奏。但它的眼神空洞,动作机械,仿佛被剥夺了灵魂的木偶。
“这是E-07号,最接近成功的克隆体。”李博士调出基因比对图,“他们通过CRISPR技术修改了行为控制基因,让它能精准复制回声的习性。”
我盯着屏幕,一股寒意窜上脊背——这不是“复活”,而是“伪造”。一个没有记忆、没有经历、没有族群羁绊的复制品,被贴上“最后的长臂猿”的标签,即将被推向拍卖会,成为富豪收藏柜里的“濒危标本”。
更令人震惊的是,实验室的备忘录里写着:“计划开发‘影猿2.0’——植入芯片,实现远程控制其行为,打造全球首例‘互动型濒危动物展品’。”科技不再是保护工具,而是沦为将生命物化为商品的帮凶。
3
“影猿计划”的曝光在国际生态保护论坛引发轩然大波。支持者声称:“克隆能挽救灭绝物种,何乐而不为?”反对者则痛斥:“这是对生命尊严的践踏!”
我作为证人出席听证会,展示了回声在雨林中自由跃动的影像,与实验室里克隆体在囚笼中颤抖的画面并列对比。
“请问,”我直视镜头,“当一只猿能在雨林中为伴侣梳理毛发,为幼崽教授生存技能,为领地发出捍卫的啼鸣时——它的价值,是否能与实验室里被编程的复制品等同?”会场陷入死寂。
一位基因工程师试图反驳:“技术中立,关键在于使用者。”我立刻回应:“但技术本身就有边界。当人类开始扮演‘造物主’,用基因剪刀裁剪生命,我们是否已经越过了那道不可逾越的伦理红线?”
论坛最终达成共识:销毁所有非法克隆样本,禁止商业性濒危物种基因实验。但我知道,这场战争远未结束。资本的贪婪如藤蔓般盘踞在阴影里,随时准备卷土重来。
4
风波未平,一则匿名消息引爆网络:某神秘富豪已成功拍得“影猿”克隆体,并计划在私人动物园展出,冠名“海南长臂猿重生奇迹”。舆论哗然,环保组织怒斥这是“把悲剧包装成喜剧的骗局”。
我连夜赶往展出地。隔着玻璃,我看到那只克隆猿在模拟雨林场景中机械地摆荡,每当游客欢呼,它便发出被录入的啼鸣。
一个孩子兴奋地大喊:“看!这就是最后的长臂猿!”母亲笑着拍照,却无人注意到克隆猿眼底的迷茫——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何而做,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谁。
我按下录音键,录下它空洞的啼鸣。
5
事件发酵之际,回声在霸王岭的行为出现了微妙变化。
它开始频繁凝视监控摄像头,仿佛在寻找什么。一次,它甚至用石块砸向镜头,发出愤怒的低吼。李博士分析声纹数据后得出结论:“它感知到了‘同类’的存在,但那不是真正的共鸣,而是威胁信号。”
我决定带回声进行一次特殊训练。
在模拟实验室场景的封闭区域,我播放了克隆猿的啼鸣录音。回声瞬间警觉,毛发竖立,发出高频警戒声,随后跃上最高藤架,以全身力量发出一组长啸——那是宣告领地、排斥入侵者的终极信号。
“它知道,自己不是商品,不是数据,不是复制品。”我记录下这一刻,“它是独一无二的回声,是老独的托付,是雨林的哨兵。”这份认知,比任何基因图谱都更深刻地定义了它的存在。
6
在公众压力下,富豪被迫撤展,克隆猿被移交至中立机构进行伦理评估。
我向国家林草局提交新提案:将克隆体纳入“生态教育项目”,公开其实验编号,展示科技滥用的代价,而非掩盖它作为“错误产物”的身份。
同时,回声迎来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它被正式批准参与“跨区域种群重建计划”。在云南与海南交界的新保护区,它将作为“桥梁个体”,尝试联络两地零星分布的野生族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