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又怎么办?姜雾这个死女人。”
许雅心里烦的要死,傅砚州把婚期一拖再拖,明摆着让她主动开口解除婚约。
这样也算给他们家面子。
她怎么能甘心,喜欢了那么多年,坚持了那么久,被一个黄脸婆打乱。
回去的路上,许雅接到了傅夫人的电话。
许雅开车让司机送她去老宅。
刚进门,傅夫人就握住她的手,脸色复杂的说:“配型结果出来了,没想到那孩子跟嘉裕配型成功,这可怎么办?”
许雅没表现的太开心,心里已经笑出声。
谁也别怨,要怪就怪那死丫头命不好,成了姑姑的救世主呢。
“伯母,这是好事,您怎么看着不开心呢。”
傅夫人满面愁容,“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孩子还太小,我问过医生可以进行骨髓移植,但是需要进行全方位的评估。”
“真好,嘉裕很快就要痊愈了,砚州知道这件事吗?”
许雅提到了关键点。
傅夫人也在这处为难,“还不知道,我怕砚州不会同意,我已经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吃饭。”
陈果果在边上很开心的说:“妈妈的病要被治好了。”
傅夫人心疼果果。
小小年纪就要面对这些,爸爸还不知道死到哪儿了,还没找到。
许雅抱住果果,“舅妈也为你高兴,等你妈妈生病好了,我们一起去旅游。”
“姜安岁不同意捐骨髓给我妈妈怎么办?”
许雅哄着她说,“会的,岁岁是个很讲道理的小朋友,她这是在做好事。”
陈果果不满意的垮下小脸,她不高兴了,不想听到有人夸奖姜安岁。
姜安岁性格好差,不合群,不喜欢跟同学玩。
体育课分组,没有人愿意跟姜安岁一组。
哪里比得上她,她是班长。
等傅砚州回来,陈果果很开心的跑去找舅舅,她今天的心情好到爆炸。
“舅舅,我好想你呀。”
陈果果喜欢撒娇,性格又开朗活泼,哪怕舅舅不太跟她讲话,总是板着一张脸。
陈果果还是会很热情的表达自己。
“果果乖。”
傅砚州抚着果果的头发,觉得小家伙出落的越来越漂亮,回来以后被养的很好,头发又黑又亮。
“果果成天念叨你,总是问我,舅舅怎么不回来啊,舅舅什么时候回来,她太喜欢你了。”
傅夫人为了让儿子对他的外甥女更上心,捡好听的话说。
在校门口闹得那么不愉快,她的只字不提。
他说:“果果是蛮懂事的。”
傅砚州看许雅也在,她来老宅的频率太频繁,又不能阻止。
他欠许家的,总不能让许家的独生女吃闭门羹。
吃晚饭的时候,傅夫人使眼色给果果,这事不应该她来说。
最好小朋友开口。
果果领会,她开始跟舅舅分享好消息,“舅舅我跟你说一件很开心的事,有人跟妈妈的骨髓配型成功了。”
傅砚州沉静的黑眸露出惊讶,“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有人先联系我。”
果果低下头,小嘴紧抿着,吞吞吐吐。
“只是不知道捐骨髓的人同意不同意,如果她不同意,妈妈的手术也做不了了。”
傅砚州:“我会找当事人谈谈,她应该会答应的,移植的人年纪多大。”
“七岁。”果果说的。
傅砚州眼神沉了沉,似乎是已经猜到了是岁岁。
傅夫人开始劝他,“我也是今天知道的,真的是没想到,这孩子是挺旺家的,还能救回你妹妹。”
“我不同意。”
傅砚州打断了母亲的畅想,岁岁只有七岁,不确定捐骨髓会对她的身子影响有多大。
傅夫人嘴巴张大,刚刚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下去。
她重新开口,“你妹妹要死了,她是你的亲妹妹。”
太夫人这时拄拐下楼,她被佣人搀扶着坐下,闻到了满鼻子的火药味。
“砚州,你帮帮嘉裕吧,她还那么年轻。”
陈果果红着眼睛,眼泪流下来,她苦苦哀求,“舅舅,我想要妈妈。”
许雅牵牵唇角,这次是看出来了,傅砚州真的很疼那个小野种。
疼到连亲生妹妹的命都置之不理了。
姜雾那么在意孩子,让她的女儿捐骨髓,绝对会把她给逼疯。
说不定连夜带着小野种滚蛋消失,跑到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
老天都在帮她。
傅砚州整个人僵在座位上,甚至指尖都在发麻。
遇事向来从容的人,这道题该怎么解,他不知道了。
他离开前也没有松口,还是僵持着,不会让岁岁去捐骨髓。
傅夫人发愁的捏着眉心,想过儿子会不答应,没想到是这样决绝的态度,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许雅拿手帕温柔的给陈果果擦眼泪,“舅舅肯定会答应的,果果别伤心。”
陈果果委屈的哭声更大,“如果姜安岁不愿意救我妈妈,她就是杀人凶手了。”
许雅没应声,小姑娘蛮讨人喜欢的。
傅砚州开车去医院。
到了以后,他直奔住院部,病房里安静的可怕。
傅嘉裕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她的脸色白的渗人,现在成了光头,瘦削的脸颊凹陷。
她已经很多天吃不下东西了,吃什么都会吐出来,只能靠输营养液维持。
“哥。”
傅嘉裕沙哑的嗓音开口,以前清亮的声音都变得苍老浑浊。
“躺着别动。”
傅砚州看傅嘉裕要坐起来,手轻轻搭在她的手腕上。
“哥,谢谢你。”
傅嘉裕病态惨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喜色,“妈都跟我说了,你的女儿跟我骨髓适配成功。”
长久的沉默中,傅砚州还是迟迟没有开口,看到傅嘉裕这样,他没有勇气说什么。
“好好养病吧。”
沉默许久,傅砚州喉咙干涩的生硬的挤出这几个字。
傅嘉裕感知到了,他的哥哥并不情愿。
“我问过医生了,他们说骨髓捐献者不会对身子有很大的影响,哥……果果还小,她不能没有妈妈,我求求你,救救我。”
“岁岁也还小。”傅砚州重重的叹口气。
“哥哥想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傅嘉裕情绪波动,哪怕心里藏着暴怒,喉咙里也喊不出太大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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