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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恰似故人来

作者:可乐要加冰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傅砚州喝醉了。


    姜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还得赶回去接女儿放学,傅砚州这边又添乱。


    张太太从洗手间回来,饭局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傅砚州瘫在餐椅上,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醉醺醺地闭着眼,难得露出这样狼狈的模样。


    “姜秘书,快……快带你们傅总去休息,他喝多了!”


    张总也带着酒气,说话都有些含糊。


    张太太在一旁嗔怪地拍了下丈夫的胳膊:“让你少劝点酒,你看他喝成这样!”


    姜雾心里咯噔一下。


    傅砚州这次来苏州,只带了她一个助理,醉了她就要负责。


    姜雾咬着下唇,看着醉得神志不清的傅砚州犯难。


    平时傅砚州总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


    她压根没见过他喝醉的模样,偏偏在这节骨眼上添乱。


    傅砚州手撑着桌子起身了,呼吸都带着酒气的急促。


    心里暗恼,不知道这些老家伙从哪儿弄来的烈酒,度数高得烧心。


    “张总张太太,我先送傅总上去休息。”姜雾怕人摔了。


    她赶紧上前,伸手挽住傅砚州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搀扶住他。


    傅砚州抽出胳膊,顺势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会不会扶人,把我差点弄摔了。”


    肩膀上沉甸甸的重量压得姜雾一个趔趄。


    姜雾咬着牙,半扶半架地把人带出了包厢。


    两人刚走,张太太皱着眉瞪了老公一眼。


    “你怎么想的?让个小姑娘扶着醉醺醺的大男人去楼上房间,这要是出点事怎么办?”


    张总却咧嘴一笑,“早就被‘欺负’过了,还差这一回?”


    “你们这些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太太白了他一眼,没再理他。


    姜雾使出全身力气,才把傅砚州踉跄地扶到会所五层的客房。


    到了房间。


    她几乎是把这具沉重的身体推到床上,撑着腰大口喘气,对着床上的人没好气地说:“傅总,今晚你就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抬手看了眼表,语气更急:“我要赶高铁回去接女儿。”


    床上的傅砚州烦躁地扯掉领带,浑身燥热得厉害。


    他偏着头看向姜雾,“你把我留在这里……我要是被人‘强’了怎么办?”


    姜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一声:“怕什么?你是什么很洁身自好的人吗。”


    傅砚州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女儿让别人去接,扶我去厕所。”


    这话像根刺扎进姜雾心里。


    在傅砚州眼里,岁岁好像只是个可以随便找人代接的物件。


    她如果能找到人帮忙,也不用过的那么辛苦。


    “我必须回去,没人能帮我接孩子。”姜雾咬着牙。


    傅砚州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再怎么样也比不到七岁的女儿会照顾自己,她不能因为他耽误接岁岁。


    傅砚州却像没听见一样,撑着床沿慢悠悠起身,脚步虚浮,“听到没有,扶我去卫生间。”


    “不方便!”姜雾攥紧了包带,眼眶都憋得发红。


    傅砚州忽然低笑一声,醉意让他的话没了半分顾忌,字字句句都带着侮辱:“害羞了?姜秘书是没见过,还是没摸过、没吃过?”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姜雾心里,让她瞬间无地自容。


    是啊,是她犯贱。


    满足过傅砚州各种变态的要求,现在又有什么资格装清高?


    她推开卫生间门,声音冷得像冰:“自己去!”


    傅砚州没动,靠坐在床沿,一手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疼得像是要炸开:“那几个老东西……酒量一个比一个好,我怕站不稳摔在卫生间里,你还是要扶我一下,扶我上完厕所,你再回去。”


    他的声音软下来,没了平时的严肃威严,甚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示弱。


    姜雾竟听出了几分哀求的意味。


    她转身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拧开盖子把里面的水全倒进了旁边的电水壶里。


    空瓶子丢到傅砚州面前,“用这个吧,我出门之前帮你带出去,别喝多了,一不注意,自产自销的喝了。”


    傅砚州低头看着又窄又小的瓶口,脸色瞬间沉了下。


    姜雾是在挑衅他男人的尊严?


    傅砚州长指狠狠捏住塑料瓶,瓶身被捏得变了形,醉意里掺了几分愠怒。


    “拿个矿泉水瓶子算什么意思,没有脉动?”


    姜雾眉眼不起波澜,“凑合用吧。”


    指望不上姜雾,傅砚州扶着墙,脚步虚浮得走不了直线,踉踉跄跄挪进了卫生间。


    等他晕晕乎乎出来,房间里早已没了姜雾的影子。


    她还是丢下他走了。


    傅砚州余光落在地板上那个被捏得变了形的矿泉水瓶,眼底的火气还没散,


    他弯腰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塑料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直起身目光扫过桌面,看到姜雾的包还在桌子上。


    姜雾刚刚倒水,把皮包放在那儿,想来是走得太急,忘记拿走。


    傅砚州伸手拎起那只包,指尖触到皮质的瞬间就皱眉,质感粗糙。


    姜雾背了一个假包。


    姜雾跟着自己都快一年了,连个像样的爱马仕都没混上。


    傅砚州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一直等着姜雾主动开口要东西。


    可除了当初借的那二十万,她从没提过任何要求,安分得过头。


    不图钱,难道她图人?


    刚准备放回去,从包里掉出一串钥匙,落在地毯上发出轻响。


    傅砚州弯腰去捡,视线被钥匙环上拴着的红绳勾住。


    钥匙环上的红绳颜色发暗,应该是戴了很久,上面的绳结打法,和他抽屉里藏着的那一条一模一样。


    傅砚州指尖捏着那截红绳,拇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着绳结。


    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


    七年前,酒店大床上。


    小姑娘半推半就的跟他睡了两晚,事后面颊害羞酡红的把红绳拴在他的手腕上。


    她问,“是不是这样,就能栓住你一辈子。”


    傅砚州的酒意清醒了不少,记忆里模糊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


    难道姜雾就是当年在A大的那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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