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傅衍精神状况稳定,景慧娴愤愤的冲景长奕道,
“衍衍今天疯过一次,难道你也疯了不成?在我的记忆里,你对傅衍大打出手,只有过一次,那年你八岁,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你长大之后,对傅衍的感情越来越深,对他连句重话也不曾说过,更别说对他动手了,何况,他刚从医院出来,经不起刺激,你是知道的,在他这个时候,你也不管不顾,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这还是你吗?景长奕!”
景长奕眼里那抹痛苦更浓了,表面,不露痕迹,
“你既然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打他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不会帮他来责怪我。”
景慧娴怔了一瞬,
“……为什么?”
景长奕眸色一深,
“因为他触犯了我的底线,如今顾安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容许任何人冒犯她。”
“呵。”景慧娴笑得讽刺,
“你是活在古代吗,长奕!衍衍不过是抓了安安的手,你就说衍衍冒犯她,还发这么大的火,你至于吗?”
“我不管。”景长奕浓眉紧锁,目光寒冽,
“当初傅衍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恪守规矩,从没有越线,现在,顾安在我的名下,他也得给我规规矩矩的,不然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无奈的瞧着他冷如冰川的脸,景慧娴陷入了沉默。
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了。
爱憎分明,说一不二。
他决定的事情,就是她这个姐姐也说不动。
这时,景长奕转身面向我。
他的目光仍是清冽寒凉,他看向我的这一刻,我却似乎感觉他的目光稍稍温和了一些。
可我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
“怎么,心疼了?”
清冷的声音扑面而来。
我不由得向后挪动了一小步,讪讪的说,
“没呀……”
“是吗?”他双眼乜斜,语气凉薄,
“那么,下一次他再非礼你的时候,你最好自己动手,如果我动手,只会比这一次更重。”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早已迈开长腿,在我身边走过去。
恍惚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我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本就冷酷的令人生畏,生气的样子更是让人胆寒。
可我的心里没有一丝害怕,也没有怨怼,只是,看着他的身影距离我越来越远,莫名感到一阵失落。
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我的脑子里蓦地一片空白。
……
“咚!”
关上沉闷,身子陷进车座里的一瞬,景长奕卸下冷冽的伪装,原本被深藏在眼里的痛苦尽数流露。
“景先生这是怎么了?”一直在车里等待的张司机问。
景长奕右手抚在心口,手指隐隐颤抖,
“这里说不上的难受。”
司机大惊失色,
“景先生,这是心脏的位置,您是怎么个难受法,不会是心脏病吧?!”
景长奕摇头,
“说不清具体什么感觉,有点像酸……”
司机眼里的震惊化为不解,
“这……我听说过腰酸、腿酸的,还是头一次听说心酸的,好奇怪,要不要送您去医院?”
景长奕摇头,
“让楚悦过来看看就好。”
……
“安安。”
傅衍的声音在前方传来时,我才如梦初醒。
他已经来到我面前,竟然又来抓我的手。
“停下!”
我双眉倒竖,厉声喝止,
“景长奕刚刚才警告过你,你怎么一点也不长记性呢,如果你再敢碰我,我可真打你哦。”
傅衍不情愿的把手缩回,他的脸上受了伤,依稀可见一个血红拳印,原本浅啡色的嘴唇被鲜血染得火红,像两片娇艳的玫瑰花瓣。
而他仿佛不知道疼,近距离注视着我,桃花美眸里,只有温柔。
“我想对你说,不管你这次为什么回家,我都很高兴。”
他说。
一来,我不想刺激他;
二来,也是被他的固执弄得无可奈何,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所以,我没有再说话,垂下睫毛,绕开他,朝门口走去。
这一次,他没有再阻拦我,只是在我身后轻声说,
“这个家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回来。”
我心里默默的说,
“傅衍,我这次回来已经是破例了,以后,我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
张小蛇默默陪在我身边,从客厅里一直走到院子大门外,这一路,我们谁也没有说话。
来到路边,张小蛇才说,
“两个优秀的男人都深情的爱着你,我越来越羡慕你了,小丫头。”
我摊开双手,
“姐姐又在取笑我,关于傅衍爱不爱我,我不予置评,可是景长奕……呵呵,我不想自作多情,更不敢奢求他爱我。”
“哦?”
张小蛇讳莫如深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这个话题,边抚摸她怀里那只小狗的脑袋边说,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现在还需要通过转移矩阵才能把症状转移回顾宁身上,如果完全释放出你的潜能,你不需要转移矩阵就能随心所欲的把你的症状转移到任何人身上。”
“啊?!
真的假的?!”
我惊的合不拢嘴。
张小蛇轻拍拍我的肩,
“经历了这么多你以前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奇迹之后,你还觉得我在骗你吗?除了转移症状,你还能做到更神奇的事情呢。”
我好奇心重,不由得抓住张小蛇的手,
“我还能做到什么,你快告诉我!”
张小蛇摇了摇头,笑道,
“那天,你在姑苏宅里听到‘新娘’们都尊称我为‘龙妈’,那是因为我的级别比她们高,但我的级别还不是最高的,我上面还有一个比我更厉害的人,我们称她为‘女王’,也只有她能释放你的全部潜能,可她很神秘,你只有加入我们,她才肯见你,如果你加入我们,你一定会接替她,成为我们的下一任‘女王’。”
我沉默着。
她接着道,
“你知道吗,顾安,我不喜欢强人所难,可像你一样独特的女孩子可以说是上天的馈赠,如果你像平常人一样平淡的过一生,简直是暴殄天物,所以我才会一再想说服你加入我们。
哦,对了,如果你接受不了那晚那种入会仪式,还有另一种方法。”
想起那晚,张小蛇让好几个狐面男把我摁在地上,说是让我完成“蜕变”,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淡淡的问,
“什么方法,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