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慧娴已然来到我面前,热情的抓住了我的手,
“衍衍总对我说,你最近虽然在闹脾气,但你打心里把这栋别墅当成你一辈子的家,你迟早会回来,他说得没错,你回家来啦!
咦?你是不是和衍衍一起回来的?他在哪?”
“阿姨,你想多了,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找点东西。”我淡淡道。
“这……”
景慧娴呆了片刻,脸上又绽开和蔼的笑容,
“行,你记着,这个家永远欢迎你,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想去哪儿找东西就去找,呵呵呵,如果衍衍知道你回来,一定会高兴的不得了呢。”
我不再答话。
和傅衍决断,我内心无愧。
我却一直觉得对不住景慧娴,她以前对我那么好,隔三差五就送我礼物,我一直没有机会偿还,现在,她对我越热情,我就越觉得亏欠她。
“好啦,你不是要找东西吗,去吧,去吧。”
景慧娴松开我的手,让开了路。
下一瞬,我便撞上景长奕那双冷眸。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到了门前,此刻正微微低头,定定凝视着我,他的目光勾魂夺魄,纵然我已经和他很熟悉了,还是感到一阵心慌。
我匆匆垂睫避开他的目光,从他身边走过去。
“站住。”
他的声音冷不丁在我身边响起。
我惊魂未定,他已经抓住我的左腕,把我的手抬起。
“你没有戴我给你的那枚戒指。”
清冷的质问声如风雪般向我袭来。
我不禁打个寒颤。
他虽冷酷,我以前每次他接触时,他对我倒也温和;
这一次,他不但态度寒冽,对我下手也重,刚劲有力的手指像铁环一样紧扣在我的手腕上,仿佛要把我的腕骨捏碎了。
我疼得龇牙咧嘴,看着他阴沉的脸,弱弱的说,
“你送给我的时候没说让我时刻戴着吧,关键是我很喜欢那枚戒指,担心戴在手上会丢掉,所以就放在抽屉里锁起来了,不行吗?”
“行。”
他说。
声音还是那样冷清寡淡,脸却不那么黑了,同时,放开了我的手。
接着,又问,
“所以,你应该清楚,收下我的戒指就等于已经和我订下了婚约,是吗?”
我忙点头。
“那就好。”
他轻揉揉我的脑袋,
“去吧。”
我只觉得他很反常,却说不清他到底哪里反常,纳闷的瞧他一眼,重新迈开了脚步。
我和张小蛇走远之后,景慧娴才讽刺的道,
“长奕,看把你给吓得,这是见她回她和衍衍的家里来,担心她回心转意了吧,也不怪你心虚,她和衍衍之间的情缘还没有了断呢,你可以趁人之危的得到她一时,不可能得到她一世,我劝你就算和她订婚了,也和她保持适当的距离,不然,等到她对你的热乎劲儿过去,想回头和衍衍复合的时候,会恨你。”
景长奕墨眉轻扬,
“我以前总觉得傅衍和姐夫很像,今天才发现,他那种迷之自信原来是遗传自你。”
景慧娴不屑,
“你就嘴硬吧,等着被现实打脸好了,可怜衍衍近些日子一直郁郁寡欢,如果他知道安安回家来了,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来看看。
哦,对了,安安进门前,你不是说要走吗?你走吧。”
景长奕,
“不走了。”
景慧娴,
“哦?”
景长奕早已迈开长腿朝茶桌旁走去,
“再喝一杯茶。”
……
景长奕的书房离客厅最近,所以,我和张小蛇先来到他的书房。
张小蛇拍拍怀里那只小狗的脑袋,
“乖宝宝,该你上场了。”
她的话音一落,那只小狗就跳到地上,摇着尾巴这里嗅嗅、那里嗅嗅,把房间里的每个角落嗅了遍,然后跑回张小蛇身边,蹲在她的脚下。
张小蛇边把小狗抱起边说,
“魇镇不在这里,去他的卧室看看。”
我便把张小蛇带到傅衍的卧室。
一进门,小狗的耳朵就竖了起来,直接从张小蛇怀里跳下去,迅速窜到傅衍的床下,不停的咬靠墙的那只床腿。
张小蛇点点头,
“一定就在这里。”
我和张小蛇一起走过去,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在床腿周围仔细寻找,却没有发现异常。
直到把被子和床垫都掀开,才看见一个小人——
用红布缝制的小人,巴掌大小,五官惟妙惟肖,后背上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傅衍的名字。
这个小人被用一根绳子拴在床腿的上方,恰好被床板挡住,就算趴在地上也看不到。
害得傅衍发疯的根源一定就是这个小人了。
“这就是电影中那种扎小人的邪术吗?”我边仔细瞧着这个小人边问。
张小蛇摇头,
“不过是骗人的把戏罢了,扎小人的红布里面填满了药粉,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药,把他放在傅衍的床下,傅衍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遭受这种药的毒害,日积月累,毒性早就深深侵蚀了他,一旦他受到重大刺激,就会发疯。”
天呐!
我赶忙把小人丢在地上。
张小蛇妖娆一笑,
“别担心,这种药起效慢,闻这一会儿,不会受到侵害。”
我松一口气,
“我们拿走这个小人,傅衍以后就没事了吧。”
“不会,他会发疯,说明药效已经渗透进了他的血液,就算以后他不再接触这个小人,至少也要过个十天半月,药效才能彻底解除,以后,他应该就能禁得住刺激了。”
难怪傅衍过去的两天里一直住在我家里,没有接触到这个小人,还是发疯了。
张小蛇说最好把这个小人烧掉。
我却在傅衍的书桌里找出一个塑料袋,把小人放在里面,密封起来。
算计傅衍的人是我哥。
不管我哥用什么手段把这个小人安置在了傅衍的床下,留着这个物证,就一定能查清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