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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李星霓(一)

作者:满日从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李星霓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脑子像被人从身后敲了一闷棍,李星霓看着面前来来往往的人,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


    【重生系统37号绑定宿主成功。】


    滋——滋——


    【……攻略目标:易旷年。】


    【攻略任务:收集易旷年对其好感度达到100,使其情根深种,非卿不娶。】


    ——易旷年是谁?


    李星霓踉跄了两下,呆呆的问。


    【检测到宿主疑问,正在调取资料——】


    易旷年,大梁当朝太傅,十七岁成为新科状元,被小四岁的皇上拜为帝师。从此平步青云,虽政敌无数,然而其手段狠辣,阴郁心狠,权倾朝野。


    看着那张温润的面孔,着实无法和资料里的描述对上。


    “那,任务成功以后呢?”李星霓不知自己是否该接受这个荒谬的现状。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脑子一片空白。唯一能记住的,好像只有自己叫做李星霓。


    【任务成功后,三七会遵照主系统命令,送给宿主一个愿望。】


    李星霓挑眉:“可以试试。”


    脑海里的系统美滋滋,这个宿主接受现状还挺快,省了它许多的工夫。


    【检测到目标人物正在前往镇国公府,请宿主即刻出发,执行任务。】


    李星霓:怎么执行?


    她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色夜行衣,在白日里的闹市显得格格不入。


    这叫她对自己晕过去前的行动更加好奇。


    【这由宿主自行决定。】


    李星霓:?


    【……适当时候,三七会为宿主提供帮助。】


    这还差不多。


    系统说着,即刻在她的脑海里摆出一幅舆地图。


    那上面标着她此刻处于的位置,然后前方,着重标着两个小红点。


    李星霓摸摸下巴,很快跟随图上的标记,穿越喧闹的人群。


    李星霓走到离她更近的标记处,抬头看过去,原来是一座府邸,上面刻着几个大字“镇国公府。”


    恐怕就是三七之前说的,易旷年将临的地方。


    李星霓:易旷年今天上镇国公府做什么?


    【参加镇国公府后花园的宴会。】


    宴会么,那她不如将计就计混进去。省得单独费时间去拦那人。


    酉时三刻,暮色初合。


    镇国公府偌大的后花园里,灯影幢幢,丝竹声细弱蚊蚋,几乎被满园的紧张吸食殆尽。


    宾客们个个敛声屏气,端坐如泥塑木雕,目光小心翼翼地避开主位方向,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空气凝滞得如同胶冻,唯恐一丝多余的声响,便会引来雷霆之怒。


    李星霓站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她身上是一套临时弄来的,略显宽大的侍女衣裙。比之之前的夜行衣,这叫她更加浑身不自在。


    她悄悄抓了一块荷花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嘴里。


    【宿主,请执行任务。】


    李星霓慵懒道:怎么执行?


    她抬眼,飞快朝主位方向瞄去。


    灯火最盛处,那人一身玄色锦袍,几乎融在沉沉的暮色里,身形挺拔,却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隔得远,五官瞧不真切,只觉侧脸的线条如刀削斧凿般利落,下颌绷紧,周身散发着一种无形的低气压。


    易旷年随意靠在椅背上,一手端着青玉茶盏,指节修长,肤色冷白。


    整个宴席的压抑源头,正是此人。


    想来,镇国公府夫人递请柬之时,并未料到,这位易太傅竟会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


    【三七建议宿主,当众表演古琴,吸引目标人物的注意力~】


    为何她会从这道诡异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俏皮?


    呃……


    一股奇异的热流瞬间涌入李星霓的四肢百骸,直冲脑海。无数关于指法,弦韵,意境的领悟强行灌注进来,仿佛她已苦练琴曲数十载。


    李星霓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踉跄几步,手里那半块可怜的荷花酥“啪嗒”掉在地上,滚了两圈,沾满了尘土。


    这突兀的动静,在死寂的宴席上无异于平地惊雷。


    唰!


    数十道惊恐万状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如同冰冷的针。


    李星霓头皮发麻,感觉后背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主位上,易旷年的眼皮似乎微微抬了一下,那视线隔着人群扫来,虽只一瞬,却让她如坠冰窟,四肢僵硬。


    她一下子想起,系统提供的易旷年资料里,对他清扫政敌所使狠辣手段描述的种种。


    镇国公夫人脸色煞白,强撑着笑容打圆场:“哎呀,小丫头毛手毛脚,惊扰了太傅大人清静,还不快……”


    她话还没说完,李星霓已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了,宴席中央临时摆放的古琴前。


    该死的系统,别躲在脑子里不出声!


    “我,我见宴席气氛冷清,斗胆,斗胆为诸位献艺。”李星霓咽下口水,磕磕绊绊的说。


    镇国公夫人也不说话了,只瞧向易旷年。似乎是要他拿主意。


    易旷年一脸不感兴趣,不再瞧李星霓一眼,反而闭起了眼。


    态度一目了然。


    镇国公夫人自觉清楚易太傅的决定,正要唤人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拉出去。


    此时骑虎难下。


    李星霓认命地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手指已不由自主地搭上古琴的琴弦。


    那股强行灌入的“精通”感接管了她的身体。指尖轻拨,一声清越空灵的泛音如一滴寒泉,落在宴席诸人的心上。


    紧接着,舒缓悠扬的旋律从她指下流淌而出。


    易旷年倏然睁开双眼。


    那曲调本该温煦如春日熏风,带着江南水乡的缱绻柔情。


    然而此刻,在这座被恐惧笼罩的后花园里,在无数道惊疑不定的目光注视下,李星霓只觉得指尖下的琴弦绷得紧实,每一个音符都弹得小心翼翼。


    她努力想弹出曲中的暖意,注入自己的理解,可那旋律深处,总是不自觉地染上几分挥之不去的惊惶。


    见易太傅并没有赶人的意思,镇国公夫人捏着帕子,心下稍动,没有再说话。


    琴音袅袅,在凝滞的空气里艰难地穿行。


    宾客们大气不敢出,眼神复杂地在琴音与主位之间来回梭巡。


    最后一个余音在指尖震颤着消散,花园里陷入一片更深的死寂。


    主位上,易旷年缓缓放下手中的青玉茶盏。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一声“嗒”。


    李星霓正斟酌着要开口,却见他薄唇微启:“南风引,”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你从哪里学来的曲子?”


    哪里学来的曲子?


    前一刻从系统处剽窃来的东西。


    李星霓挤出一点笑:“回大人,是幼年机缘巧合之下,一个婆婆教给我的。”


    她还要再说,易旷年挑眉,似乎饶有兴致。


    然后,他道:“聒噪。”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也不知是在说琴音聒噪,还是在骂喋喋不休的女子。


    两个字,轻飘飘的,瞬间将李星霓的话堵回了嗓子眼。


    她依靠身体的本能,同时敏锐地意识到,他在愤怒。


    怒的是什么,她不知道。


    但李星霓仿佛被那两个字狠狠扇了一巴掌。


    李星霓猛地站起身,动作太急,带倒了身下的绣墩,顺着一声闷响砸在地上。


    她也顾不上了,像只受惊过度的小鹿,低着头,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远离主位的方向,朝着花园深处那片相对昏暗的月洞门冲去。


    宽大的裙摆绊住了脚,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狼狈地用手撑了一下旁边的假山石,粗糙的石面磨得掌心火辣辣的疼。


    可她不敢回头,更不敢停留,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方。


    而身后,徒留一地狼藉,眼神无处安放的宾客,和身体微向前倾的太傅大人。


    夜风带着凉意,吹在滚烫的脸上。


    李星霓一口气跑出老远,直到确认彻底离开了宴席的范围,听不到任何丝竹人声,才敢停下脚步。


    眼前是一片幽静的竹林,月光被茂密的竹叶切割得支离破碎,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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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斑驳的光影。


    李星霓扶着旁边一株碗口大的竹子,胸口剧烈起伏。


    她恨不得把系统给抓出来揍一顿!


    李星霓:我不做什么任务了!什么情根深种,要一个在此之前我压根没见过的男人非我不娶,我还不如指望他叫我入土为安!


    系统不说话。


    不妨碍李星霓越说越气,抬手用力拍了一下身边的竹子,震得竹叶簌簌落了几片:他脸臭得跟谁欠了他八百吊钱似的,人一坐在那里,就跟块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样,看一眼都冻得慌!还要我去攻略?呸!本姑娘不伺候,这破任务谁爱去谁去。喂,你帮错人了,赶快解绑,立刻!马上!


    【检测到宿主强烈抗拒情绪。】


    【目标人物好感度检测完毕。当前好感度:-10。任务进度缓慢,宿主要加油哦~】


    李星霓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负……负十?!”李星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陡然出声:“负分?!他还给我打了负分,我……我……”


    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虚空,仿佛哪里站着那个可恶的系统:“我冒着被赶出去的生命危险,豁出脸面引他注意,就得到这么个结果?他、他还嫌我聒噪,还给我扣成负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任务根本就是耍人。没法做,绝对没法做!我要解绑,你赶快给我解绑!”


    【三七已经绑定宿主,无法完成宿主需求。另需提醒宿主,任务成功即可获得一个心愿,任务失败,则会遭到抹杀。】


    李星霓怒骂的声音戛然而止。


    李星霓:什么叫做、抹杀?


    【不仅宿主的身份消失在世间,灵魂也会遭到抹杀,不入轮回不再转世托生。】


    李星霓的心火骤然升腾:你有问过我意见吗?你刚开始绑定我的时候,有给我说过这声提醒吗!你没有,一意孤行决定我的命运,让我去取信那阎王爷,对,你知道大梁都称呼易旷年什么吗?他们都叫他阎王爷,就是因为他心狠手辣,不近女色,敢近他一尺的人都死得连尸骨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警告:任务失败惩罚不可撤销。】


    它也知道这任务变态,设置了不得解绑,不得反悔的终极惩罚。


    李星霓恨得牙齿痒痒,又是一掌打在旁侧竹子上。


    她愤而转身,突然,她看见了一个多出来的人影。


    “咔嚓”一声,枯枝被踩断。几步开外,疏朗的竹影下,一道颀长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立在哪里。


    他仍着玄色锦袍,只有领口和袖口在破碎的月光下泛着微光,正是她狠骂过的“活阎王”“冰块脸”。


    她方才都嘀咕了什么?他听到了多少?


    李星霓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激得她头皮阵阵发麻。


    她收回拍在竹子的手,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木偶。


    易旷年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夜风吹动他玄色的袍角,他拂动竹叶,发出沙沙的轻响,更衬得此间死寂。


    他裹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冷白的指尖捻着一抹小东西,在月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泽。


    李星霓瞳孔一定,那是她方才仓皇逃跑时,不知何时遗落的一枚珍珠耳坠。


    “太傅大人?”她悻悻而笑。


    易旷年的目光从她煞白的小脸上移开,落在那枚圆润的珍珠上。


    “这是姑娘的东西。”指尖摩挲着光滑的珠面,他低低“嗯”了声,声音依旧是没什么温度的平直,“姑娘的琴,指法尚可,只是弹奏的这曲南风引,杀伐气,太重了。”


    竹林间的风,似乎在一刻彻底停滞了。


    李星霓笑不出来,摊开手,“还我。”


    易旷年才没那么听话,他反手捏紧耳坠,反问道:“你是谁派来的?为何会南风引?”


    呸,要是谁派来的就好了。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李星霓集中心神瞪他,撩起裙摆,擦过他身形,腿部用力,溜之大吉。


    临飞起来的那一瞬,李星霓大骇:系统,你又活了?你让我飞的?


    三七虚心在脑中闪光,可、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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