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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将军府邸,烟火人情

作者:花大壮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敖墨也察觉到了敖书瞬间的僵硬和眼中闪过的骇然惊疑,他看向赵临渊伤口处那几乎微不可察的淡金血丝。


    抿紧了唇,没有出声。


    “血暂时止住了,但伤势太重。”敖书压下心头惊涛骇浪,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快速说道,“必须先离开这里,找一处安全且能让他喘息的地方。”


    他看了一眼狼藉的冥渊,对敖墨沉声道:“二弟,你立刻传讯龙宫,最高警戒,详述此地情况,尤其是蛟蛇脱困及其可能去向。然后,速去禀报父王出关!这里……我先设法临时稳固,但维持不了多久。”


    敖墨重重点头,知道事关整个东海存亡,强压悔恨,立刻开始施法传讯。


    敖书则看向敖妤:“你们在人间是否有府邸?”


    敖妤愣了下,连忙点头:“有!启东城将军府,是他幼时与父母驻军的居所。”说着,声音又哽咽了。


    “好,就去那里。”敖书当机立断,“人间城池气息混杂,或许能暂时掩盖他的血气,蛟蛇刚脱困,力量未复,应不敢轻易深入人族气运汇聚之地。”


    他不再多言,运起法力,小心地将重伤昏迷的赵临渊和心神恍惚的敖妤一同摄起,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淡金色流光,疾驰而去。


    看着自己妹妹担忧的眼神,赵临渊特殊血脉的秘密,如同一个炽热的炭块,压在敖书心头。


    最终,将涌到喉间的所有话语,死死地咽了回去。


    有些真相,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将军府坐落在城东地势稍高处,本是威严显赫之所,如今朱漆大门斑驳,门前石狮也蒙了层挥之不去的灰败气息。


    府内更是空旷,空无一人。


    赵临渊再度有意识的时候,自己好像躺在一处休息,耳朵能听,可眼睛却不能睁开,腹部伤处传来钝痛,好似已包扎妥帖,清凉的药膏缓解了灼烧感。


    “夫君!”敖妤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赵临渊侧头想看,可是一点动不了。


    “妤儿...”他想喊,可拼命发不出声音。


    敖妤像在扶他半坐,垫好软枕,动作轻柔熟练得让他心头发涩,冰凉的手,微弱的呼吸都是特属于敖妤的。


    “先喝药。”敖妤将药碗递到他唇边自言自语,“大哥留下的丹药,一日三次,连服七日。”


    汤药苦涩,赵临渊无法咽下,敖妤变唇口相依,亲自送至赵临渊嘴边。


    惊觉赵临渊手指微动,敖妤手一颤,药碗险些脱手,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此后半月,赵临渊在府中养伤,敖妤几乎寸步不离,晨起侍药,午间喂粥,黄昏换药,夜里还要为他按摩伤处,她的手法很特别,指尖微凉,力道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舒缓疼痛,按过之处似有暖流渗入经脉。


    除了照料赵临渊,敖妤还开始打理府邸。


    将军府其实早已空有其表,赵将军走后,启动这边的家产被朝廷收走大半,赵临渊虽承袭爵做了锦衣卫,可他一直在京中居住位,府中仆从也遣散干净,偌大府邸冷清的很。


    “这样不行。”一日午后,敖妤站在廊下,看着斑驳的漆柱和破损的窗纸,对步梨说,“大人养伤也要环境好些,府中这般破败,如何安心?”


    步梨苦笑:“夫人,账上余银不多了,大人戴罪立功,俸禄停发,各处开销...”


    “银钱我来想办法。”敖妤打断她,“你且说说,最要紧的是什么?”


    步梨想了想:“厨房的灶台塌了半边,只能做些简单吃食。各处灯笼多已破损,夜里行走不便。还有...府中太过冷清,大人伤愈后若仍无人在侧...”


    敖妤点点头,转身回房。


    片刻后,她捧出一个小巧的螺钿木匣,打开匣盖,满室生辉——里面是数十颗大小不一的珍珠,最小也有莲子大,最大的那颗竟如鸽卵,在光线下流转着柔和虹彩。


    “这...”步梨瞪大眼。


    “拿去当铺,换些银钱。”敖妤神色平静,“莫要声张,找可靠的掌柜。”


    三日后,将军府开始悄悄变化。


    厨房最先修缮完毕,塌了半边的灶台换成青石新灶,添了蒸笼、烤炉,锅碗瓢盆一应换新,敖妤亲自去西市雇了个姓刘的厨子,听说手艺不错。


    “夫人,这是今日的菜单,都是清淡的调养小粥。”刘厨子递上纸笺,字迹工整。


    敖妤细细看过,点头:“劳你费心了。”


    敖妤又命人将各处破损灯笼全部取下,换上崭新的绢纱宫灯,灯面绘着梅兰竹菊、山水花鸟,入夜点亮,暖黄灯光透过纱面洒下,廊檐亭榭顿时有了生气。


    “夫人,后院的树...”步梨来请示。


    将军府后院原有一片园子,但多年无人打理,草木疯长,几株老树枯死,显得荒芜破败。


    敖妤披了件披风,亲自去后院查看。


    秋风萧瑟,枯叶满地,她站在园中良久,忽然想起东海龙宫后的珊瑚花园——那是她小时候最爱玩耍的地方,各色珊瑚如林,鱼群穿梭其间,夜明珠的光芒透过海水洒下,如梦似幻。


    “全清了吧。”她轻声道,“枯树挖掉,杂草除净,东边种两株桂树,西边栽几丛竹子,廊下摆些菊花、秋海棠。再移两株石榴来,人间不是寓意多子多福...”


    她说着,忽然止住话头,耳根微热,步梨却已领会,笑道:“夫人想得周到,石榴好,吉祥。”


    最让府中添生气的,是那几只小狗。


    那日敖妤去东市采买,在街角见到一个竹筐,里面挤着四五只刚断奶的小奶狗,毛色杂乱,瑟瑟发抖,卖狗的老汉说,母狗被人打死,这些小狗若无人要,只能扔了。


    “我全要了。”敖妤毫不犹豫。


    于是将军府多了五只小狗,只黄白相间,很是可爱。


    小狗们很快适应了新家,每日在院中追逐嬉闹,给沉寂的府邸带来无限生机,敖妤等待赵临渊醒来的日子里,常靠在廊下软椅上看它们玩耍,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夫人喜欢它们?”步梨端来茶点。


    “喜欢。”敖妤接过茶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这个家,这里的人,我都很喜欢。”


    日子似乎平静下来,一日午后,知风前来汇报,赵临渊昏睡前曾让知风责暗中招募人手,为查军粮案做准备。


    “大人...”知风站在床前,面色憔悴,“今日神风军里又跑了三个,咱们开的饷银本就不多,可一听要查军粮案,都怕得罪太后...”


    赵临渊睡着,敖妤脸色仍苍白问道:“拢共跑了几个了?”


    “这半月,陆陆续续走了十二个。”知风声音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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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不到大几百人,病残的就有小半百,夫人,这样下去...”


    “我知道了。”敖妤闭了闭眼,“你先回去,稳住剩下的人,银钱不够,去找步梨支取。”


    “是。”


    知风退下后,敖妤沉默良久,窗外传来小狗们的吠叫,夹杂着元宝兴奋的“汪汪”声。


    “定是那小灰狗又偷厨房的肉了。”敖妤无奈起身。


    她走到院中,果然见灰灰叼着一块腊肉满院子跑,刘厨子举着锅铲在后面追,其他小狗也跟着起哄,场面热闹又滑稽。


    敖妤忍不住笑出声,上前抱起灰灰,轻拍它脑袋:“小坏蛋,又捣乱。”


    刘厨子抱怨狗狗捣乱,把今日药铺送来的人参须给啃了,人参鸡汤粥不能作了。


    敖妤笑笑:“别急,我现在跑一趟去买就是。”


    敖妤见步梨在忙,独自去西市采买药材,却在药铺前被一个男子拦住,此人三十出头,衣着华贵却显轻浮,身后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随从。


    “小娘子一个人?”男子操着古怪口音,眼神轻佻地上下打量敖妤,“要不要陪本公子喝杯茶?”


    敖妤蹙眉,侧身欲走。


    男子却伸手拦住:“别急着走嘛,看你这样子,没个人陪着,这是家里男人不行了吧?不如跟了我,保你吃香喝辣。”


    周围路人纷纷侧目,却无人敢上前,有人低声道:“是琉璃国的商人,最近常在西市横行...”


    敖妤停下脚步,转身直视男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男人不行了,不如跟了大爷我......”


    “啊!”


    男子话未说完,敖妤已出手!


    没有花哨招式,只是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劈在男子颈侧,男子闷哼一声,软倒在地,两个随从怒吼扑上,敖妤侧身避开一人拳头,抬脚踹中另一人膝弯,同时手肘后击,正中第一人肋下。


    不过眨眼功夫,三个大男人全躺在地上呻吟。


    敖妤整理了下微乱的衣袖,冷冷看着那琉璃国男子:“再让我听见你胡言乱语,断的就不只是肋骨了。”


    男子捂着脖子咳了半天,才挣扎着爬起,眼中满是怨毒:“你...你给我等着!你们好日子不多了,等我们大军踏平......”


    “踏平什么?”一个冰冷声音打断他。


    赵临渊不知何时出现在街口,虽脸色苍白,需知风搀扶,但那双眼睛寒如冬冰,他身后,七八个持刀护卫迅速围上。


    琉璃国男子脸色一变,咬咬牙,带着随从踉跄逃走。


    “夫君,你醒了!”敖妤忙上前扶住赵临渊,“伤还没好...”


    “有人当街调戏我夫人,我能不来?”赵临渊握住她的手,目光却追着那琉璃国男子消失的方向,“琉璃国的一个商人都敢在我泽国土地上如此横行,真是当我朝中无人了。”


    “夫君,你先别想这些,好好把身体养好。”


    夕阳西下,两人相携回府。


    眼前,将军府新换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光芒映着廊下奔跑的小狗,厨房飘出饭菜香气,步梨见敖妤回来,喜的上前来:“夫人,大人,晚膳备好了......”


    赵临渊看着眼前热闹的将军府,想起了当年呢父母还在的模样,不禁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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