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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 8 章

作者:小山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林绯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后看向一直盯着她看的李玄煜。


    “小煜煜,昨天另一个漂亮姐姐什么时候走的?”


    李玄煜:......


    “那是你把我扶到床上的?”


    李玄煜:......


    “被子一定是你盖的吧?”


    李玄煜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小声道:“饿......”


    林绯心里暗自窃喜,她问了三个问题,只有最后一个有回应。


    那说明,被子的确是他盖的。


    人的潜意识永远不会撒谎。他是痴傻,又不是没潜意识。


    她欣慰的揉了揉李玄煜的头,又捏了捏他的脸:“小煜煜真乖,还知道给老姐盖被子。老姐也饿了,昨天秋菊留下的饭菜放哪了?我们热热吃。”


    李玄煜对她的反应始料不及,她中了迷药,一夜都未曾醒来,她怎么知道昨夜是他给她扔的被子?


    有意思,此女当真有些手段。


    林绯在屋里转了一圈,并没有没找到食盒:“食盒呢?”


    李玄煜坐在圆凳上,看她急的来回乱转,看戏似得露出天真无邪的笑。


    林绯冲到他面前,双手捧住他的脸:“小煜煜,昨天那个漂亮姐姐送来的饭饭去哪了?那是咱们得口粮啊,求你认真想一想。”


    说完,她拜菩萨一样双手合十看着他:“小煜煜快想啊,昨天的放饭菜的盒子你放哪了。”


    李玄煜眼神飘忽,左看右看就是不看她,最后含糊地说了句:“不知道。”


    林绯盯着他的眼珠子,就在她刚问完那句话的瞬间,他的眼球迅速朝左上移动,紧接着转向右侧,然后才说不知道。


    昨天吃饭,他用的是右手,并不是左撇子,那么可以按照正常人左右脑思维习惯推论。


    左脑掌逻辑,右脑司回忆,人的左脑掌管右侧身体,右脑则掌管左侧身体。


    也就是说,眼睛向左是右脑搜寻记忆;向右则是左脑在编谎。


    他在回忆之后,竟然对她撒了谎。


    得出这个结论,林绯双手抱胸,审视的看着他。


    随后唇角无声地扬起一抹笑意。


    一个能撒谎的疯子,恰恰说明他的精神障碍并非完全不可逆转。


    这类仍保有部分认知与掩饰能力的患者,康复的几率远比世人想象中要高得多。


    想到这,她有点小兴奋,已经开始脑补他恢复正常后会是什么画风。


    不过眼下干饭最大。


    她眼珠一转,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小煜煜,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吗?”


    李玄煜对他的问题无语至极,这关心的话也太假了。


    他没有理会。


    “小煜煜,早上吃饭了吗?”


    李玄煜依旧没有理会,到处看。


    “小煜煜,早上洗脸了吗?”


    李玄煜更懒得理会,到处看且加了一个笑容。


    林绯突然话锋一转:“小煜煜,是不是漂亮姐姐把饭拿走啦?”


    李玄煜眼神下意识往门口瞟了一下,虽然马上恢复,但那一瞬的目光却没逃过林绯的眼睛。


    前几个问题他眼神涣散,唯独最后一个问题看向门口的那一眼,是有焦点的。


    问话这种事情,对林绯来说手拿把掐,人的潜意识骗不了人。


    也许昨晚自己醉倒后,秋菊也喝多了,光记得带走食盒,却忘了把饭菜拿出来留下。


    林绯扭头看向还在那装无辜的李玄煜,不禁噗嗤一笑。他八成是怕她发脾气的样子,才下意识不敢说。


    她叹了口气,拍了拍李玄煜的肩膀:“唉,秋菊不比李公公自在,来去都不由己。咱们再忍忍饿,现在只能等李公公送餐。”


    另一边,李玄煜表面笑的单纯,内心却在疯狂复盘刚才的对话。


    这女人问的问题毫无章法,他明明什么都没说,可最后她唇角压不住的得意,分明就是已经知晓答案的意思。


    她如何判断出来的?李玄煜百思不得其解。


    两人开启等待模式。


    午时到了,午时又过了。日头逐渐西斜,又到了晚饭时间。


    好消息是,真的再也没人来欺负李玄煜了。


    坏消息是,李公公没来、秋菊也没来,他们一天没吃饭了。


    饥饿像一把火,烧得她胃里难受,也烧掉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指望别人永远不是出路。


    林绯坐在寝殿的门槛上,把李公公这个小人骂了一百零八遍。


    随后伸手搂过小煜煜,语气里带着大彻大悟的感叹:“小煜煜,老姐今天算彻底悟了,打铁还需自身硬,靠人不如靠自己。咱们得独立自主,自力更生才行。饭碗的事,决不能交到别人手里。”


    说完,她还颇有感悟的拍了拍李玄煜的肩膀。


    李玄煜面上依旧回以笑容,内心却因她这番话掠过一丝罕见的激赏。


    母妃生前时常感叹,女子之命,从来由人不由己。


    这世间女子,连高门大族的嫡女,所学所精也不过是内宅倾轧的手段,终极目标仍是稳固后宅地位,更好地依附掌控夫君家族。


    强如母妃那般惊才绝艳的女子,也不得不为家族嫁入宫中为妃,难以挣脱桎梏。


    寻常女子更是难以掌控自己的命运。


    独立自主,自力更生。


    这短短八个字,对女子而言何其难。


    林绯用力的伸了伸胳膊,一副姐要去干大事的模样起身走了。


    李玄煜警惕的看着她的背影,佯装跟屁虫跟在她后头。


    只见林绯把昨日李公公送的箱子拿出来翻腾。


    李玄煜凑热闹般学着她的样子一起翻,每当林绯放下一样东西,他都会迅速而仔细地拿起查验一遍。


    李公公送来的东西,正好借此机会查验。


    林绯闻声抬头,李玄煜担心她起疑,摆出一副胆怯的模样,只敢用眼角余光怯怯的瞟向她。


    看到一地狼藉,林绯非但没有恼怒,眉眼反而柔和舒展,她伸出手,揉了揉李玄煜的头发,语气里带着十足的宠溺与鼓励:“小煜煜别怕,多动动手是好事,能锻炼手指的精细动作和手眼协调,对你只有好处,玩吧。”


    她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渗透力,毫无芥蒂地漫过他层层心防,沁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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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肢百骸。这不是某种施舍或怜悯,而是一种近乎本然的关怀,只因他是他,便自然生发的善意。


    李玄煜在林绯转身的刹那,嘴角那抹弧度几不可察地塌陷了一瞬。


    一股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亲切感,悄无声息地刺入他心底,让他心头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那感觉像是心里有个小人很认可林绯,他却排斥林绯,这种矛盾让他烦躁。


    他皱了皱眉,屏去烦躁,继续翻腾。


    李公公送来的东西没什么问题。但他却拿不准,她一直翻翻捡捡到底要找什么。


    屋内炭火烧的旺,林绯忙得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她嫌宽大的袖摆碍事,索性一把将衣袖用力撸至肘上,两节细白的藕臂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


    手臂线条柔美,肌肤细腻,在昏暗殿内晃出些莹润的光泽。


    她继续翻箱倒柜,浑不在意这出格的举动,嘴里还小声抱怨:“李公公就没装点硬货...”


    李玄煜瞬间被那抹突如其来的雪白攫住了,内心猛地一滞,随即涌起一阵讥嘲和莫名的躁动。


    寻常女儿家,即便是最泼辣的女子,也绝不敢在任何男子面前如此肆意地卷起衣袖,裸露臂膀。


    这般毫不避讳地裸露肌肤,又想勾引他,先前还一副正经模样,转眼就又用上这等拙劣的伎俩。


    他心中鄙夷,几次三番,不知羞耻,莫非以为他李玄煜傻了,就该见了这点皮肉便神魂颠倒?


    然而,那抹莹白在他眼前晃动,伴随着她翻找时用力的动作,肌肤下透出淡青色的血管脉络和肌肉轮廓。


    竟有一种脆弱又充满生命力的奇异美感,与他认知中所有的媚态都不同。


    这一幕,搅动着他的心神。


    一匹质地特殊、略显粗糙的布映入林绯的眼帘。这布摸起来硬邦邦的,上面好像涂了一层东西,韧性极佳却实在算不上美观。


    林绯摸着这匹布,眼神一亮:“欸,这布挺别致啊。”


    李玄煜看了一眼,这是宫内用以制作伞面的防水布,存量极大,最不值钱。


    值钱的锦缎,李公公就算敢私藏,也断然不敢拿出手送人。


    宫中越是紧俏稀有的东西,管理越严,拿去送人就等于将自己贪没偷盗的罪证告诉别人。


    这种布无甚价值,李公公这人精拿来滥竽充数罢了。


    林绯那边却爱不释手,手指感受着布匹独特的质感,眼睛忽然亮起来。


    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有办法了。”


    李玄煜心下已大致揣摩出她的计划。


    伞布涂了棕油,不能制衣,只能用来制伞。


    她大约是想做伞,而后在宫中买卖,他几乎立刻否定了这个主意。


    且不说宫规明令禁止私下买卖,单说这伞具,各宫用度皆有定例,从不短缺,更非什么稀罕物件,谁会向她买?


    若想冒险带出宫外贩卖,更是步步杀机,为这点微利赌上性命,实在愚不可及。


    这法子,恐怕比枯等李公公送饭还渺茫。


    此刻,林绯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大棚种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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