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练结束后,月岛萤和山口忠踩着预备铃冲回教室,刚把护腕塞进抽屉,就被班主任催着往大礼堂赶。
月岛看向前面的空位,本应在座位上的班长同学不知道现在上哪去了。
“走吧,阿月。”山口忠穿好外套的最后一边袖子。
“来了。”
两人出门的时候整个走廊都是学生,大家都排着队等着。
比所有人都高的月岛一眼就看到前面那个班里同样鹤立鸡群的黑毛。
作为才刚刚从初中升学上来的新高一,运动社团成员们的身高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月岛萤还记得前一天晚上他是如何挑衅那两个让他加入社团多了场无用比赛的小子,明明可以轻松愉快的加入,非要这样。
他真的很不喜欢拼劲十足的家伙。
不累吗?
就正常加入社团、打个球而已。
皱着眉多看了两秒那个黑头顶,忽然,对方的呆毛颤了颤,露出了疑似期待的情绪。
月岛:?
他没读懂,不清楚这位活力四射的同学又想到了什么好点子。
期待入学典礼?
北一的王者sama还真是意外地孩子气啊。
四月的阳光透过走廊窗户斜切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风里带着操场边樟树的清香,被礼堂厚重的木门一挡,化作温润的气流裹住两人。
礼堂内部比想象中宽敞,深棕色的木质座椅排得整整齐齐,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前方的主席台。
舞台背景板上用金色字体写着“新学期入学典礼”,两侧的立柱上缠绕着淡紫色的丝带,正是四月紫阳花的颜色。
山口忠跟着班级队伍找到位置,刚坐下就扒着椅背张望,“阿月,你说新生代表会是谁?听说去年拿了全国竞赛奖的同学有来乌野欸。”
月岛萤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嚼着薄荷糖,视线扫过主席台上摆放整齐的话筒,“谁都一样,反正都是念稿子。”
典礼不就是听人念稿子吗?主持人念完、校长念,校长念完教导主任念,然后是学生会长、新生代表。
一节课的时间什么也不干,光在这听人讲话了。
不过......其实是有人选的。
月岛看向前方,他们班班长至今不见人影,想来是被叫去为入学典礼添砖加瓦了。
絮絮叨叨的讲话一轮一轮过,终于轮到最后一项:新生代表讲话及宣誓。
台前的追光灯突然亮起,主持人的声音透过音响设备传遍整个礼堂,“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有请新生代表——一年4组月野涼香同学上台发言!”
“哎?是月野班长!”山口忠猛地坐直,一看上台的是熟人,瞌睡都没了。
月岛萤也瞬间停下嚼糖的动作,抬头时,恰好看见月野涼香从前排的班级队伍里站起身。
她和早上那个在操场角落扫地、还会扬起满地黄尘的女生,判若两人。
宽大的校服外套被她叠好放在座位上,白色衬衫的领口系得一丝不苟,原本垂在肩头的长发被束成高马尾,发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走到主席台台阶前,她没有急着上去,转身对着全场师生深深鞠躬。
脊背挺得笔直,弯腰角度精准到九十度,舞台上方的暖光灯落在她白皙的侧脸上,把睫毛染成了浅金色。
胸膛轻微的起伏代表着她此刻毫无紧张,脸上的笑容依旧落落大方。
月岛萤发现此刻的月野比起最最开始在班里说话的样子又不一样,她完全张开自己的气场,在试图用它征服在座所有人。
离得远的他不觉得有什么,但距离主席台最近的几位老师和领导显然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频频点头。
*
入学典礼结束,所有人依照来时的顺序往回走。
月野涼香终于回到自己的班级,发言稿被她叠好放进口袋。
松本纱织给她留了个好位置,是他们班的排头。
“阿月,快来快来~”小松鼠一样可爱地向月野招手,根本不想让她往后走。
没办法,月野只能留在那。
她没看到山口忠也在后排和她打招呼,像另一只小松鼠。
“好了,她没看到。”月岛萤拉下小忠不死心的手臂。
“欸,本来还想和班长说她刚才带着同学们一起宣誓很帅呢。”山口忠完全被忽然严肃脸的班长帅到了,“特别是喊‘为校争光’的时候,声音超有力量,比咱们排球部练发球时的呐喊还振奋!”
月岛萤嚼着薄荷糖,视线掠过前方攒动的人头,漫不经心地接话,“还行,不过是找准了话筒的收音角度而已。”
嘴上这么说,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回放着月野鞠躬时挺直的脊背,以及她发言时稳得没一丝颤抖的肩膀,和那些只会扯着嗓子喊口号的人确实不一样。
“才不是呢!”山口忠立刻反驳,“我看是班长本身就很有底气!”
“不知道体育祭的时候是不是还是班长带我们喊口号呢?”
月岛刚要开口吐槽“想太多,你俩还不一定分到一队”,走廊转角处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前面班级的队伍速度慢了下来,1年3组的排尾刚好和1年4组的排头凑在了一起,
月野涼香正低着头和松本纱织说笑着,没注意前方停顿,脚步没收住,轻轻撞在了前面人的背上。
被撞的人身形顿了顿,周身瞬间泛起冷意,缓缓转过身来。
是影山飞雄。
猝不及防被撞,本就没什么温度的眼神更沉了几分,看过来时半点没掩饰自己的表情。
月野涼香的笑容在看清是谁后也瞬间冷了下去,直愣愣盯着他。
这要是撞到了其他人,她一定早就鞠躬道歉了,但这个倒霉蛋是和她“吵架”的哥。
早上出门时的瞪眼比赛又开始了。
两个气场全开的人倒是瞪爽了,把一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松本纱织吓坏了。
在她看来,阿月是因为和她说话才撞上这个不好惹的家伙。
于是小小一个的她豁了出去。
勇气可嘉地挤进两人之间,手臂张开像是要保护月野的样子。
“那、那个!不好意思!我们刚才撞到你了!对对不起!”道歉的话都带着颤抖。
和平视妹妹不同,影山飞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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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低头才能看清松本的脸。
他很有礼貌的,听到下面有人说话,立刻就低头了。
却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松本纱织更吓了一跳,那带颤音的“对对不起”就是因为这个。
她还以为对方会很生气,结果听到了一句能听出很努力但依旧干巴巴的——“没关系,并没有撞疼。”
说完,又抬头和月野比谁眼睛大。
纱织:呜呜呜骗子,没撞疼这么生气干嘛?!
慌乱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月野涼香伸手搂住纱织,将她往后一些。
“我来吧纱织,别害怕,我和他认识。”
[认识]二字让影山的眸子一亮,难道、难道妹要和他说话了吗?!
彼时月野涼香的语气还很温和,因为那是在和纱织说话。
紧接着她一抬头对上影山,笑意都没了,“没撞疼就让开。”
就差说他挡路了。
松本纱织本能被月野语气中的寒意刺得一缩,顺势就到月野怀里了。
花痴属性一边要燃起,一边良心又在作祟,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对撞到的人才对,但!但!但!
[阿月能有什么错啊!]
[他们既然认识,那一定是这个男生之前惹到阿月了对不对!]
[对!]脑袋里的花痴纱织立刻回答了自己上一个提问。
然后她就沦陷了,决定在月野的怀里乖乖不动。
[嗯!不能给阿月拖后腿!]
[阿月全肯定!]
影山没说话,静静盯着妹的脸,几秒后,他才极其生硬地偏过头,侧身让开了。
算是用动作回应月野涼香的命令,看看,这么听话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谁知月野又瞪了他一眼。
视线上下扫视影山飞雄,她真的牙都要咬碎了。
这样了都还不说话?不回击?
好好好,那就永远别说话。
前方堵住的路此时重新开始移动,月野凉香干脆拉着纱织离开。
整个过程没有多余的对话,甚至连肢体接触都只是发尾的轻轻一扫,却让后排的月岛萤看得清清楚楚。
他挑了挑眉,嚼糖的动作慢了下来。
据他了解,王者sama对不熟的人顶多是无视,可从不会这么......这么较劲呢。
而月野更反常,面对影山的冷脸她的反应竟然是针锋相对的冷淡,她连不爽的班主任都能忍,竟然忍不了影山?
这两人的气场根本不是陌生人该有的。
“哎?是影山同学!”山口忠也认出了那个人,“他们怎么怪怪的?班长好像有点不高兴,影山同学也比昨天更凶了……”
山口忠挠了挠头,他记得听大地学长说过,影山初中是北一的王牌二传,而班长好像初中也是北一的。
月岛萤没接话,只是看着月野转身时刻意加快的脚步,以及影山攥紧又松开的拳头,心中感慨还真是战火纷飞啊。
他把嘴里没味的薄荷糖吐进垃圾桶,心里冒出好多对班长的好奇。
这个表里不一的班长可是能和影山飞雄扯上关系的人,还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