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母的话之后,大柱当场石化在了原地,像一根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也不动。
“爸,爸爸,我们饿了!”淑贤来到父亲面前,小声嘀咕。
大柱如梦初醒,他一把将锄头扔到了地上,随即跑出了院子。
“四婶!四婶!你看我爸爸他怎么了?他是不是疯了?”淑贤来到雨婷面前,一脸的惊惶。
雨婷摸了摸淑贤的头:“好孩子,别急,你爸爸一定是出去有事了,午饭你和妹妹就在四叔家里吃,啊!”
淑贤点了点头,面色依然惊疑不定。
再说大柱,出了家门之后,就一口气跑到了村西杨大舅家。
此时正当中午,杨大舅一家正在堂屋里吃饭。
大柱跑了进来,还没有等杨大舅说话,就咕咚一声,跪倒在地。
“哎呀大柱,你这是干什么啊?好端端的,怎么跑到我们家跪起来了?”杨家大舅妈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杨家表弟和表弟媳也站了起来,离开饭桌,扶起大柱:“大表哥,有什么话你好好说,这样跪着算怎么回事呢。”
大柱也不起来,只对杨大舅道:“大舅,我这日子没法过了!”
杨大舅倒是没有站起来,只是缓缓放下了筷子:“怎么没法子过了?你倒是说说?”
“大舅,我妈太过分了,我没法再跟她过下去了。”
杨大舅又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说不过来了,大舅啊,光是赵芳跳塘这一件事,还不够我下定决心的吗?我为了孝道,忍到现在,我再也不想忍了!”大柱哽咽道。
杨大舅嘿了一声:“当初分家,把你父母那二十亩荒地分给你,实在是指望你能给你爸妈养老送终,可是现在——”
“大舅,我要是再跟我妈过下去,只怕我送不了我妈的终,我爸妈就要白发人送我这黑发人了!”
说完,他又俯下身子,咕咚咕咚给杨大舅磕头。
见此情形,杨大舅和大舅妈对望了一眼。
大舅妈就叹了口气:“哎,不是我说啊,他大姑那个性子,都是被公公婆婆给惯坏了的。”
想起自家妹子的性格,杨大舅不由得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不过,妹子无理归无理,他这做娘家哥哥的,总是要护着妹子一二。
想到这里,他的神色变得威严起来:“大柱,我可是你亲大舅,你妈可是我亲妹子!你在我面前这样说你妈,我很是不高兴!”
“大舅,爸妈老了不能动了,我跟弟弟们轮流伺候,爸妈生病要钱治病,我跟弟弟们一起出,爸妈现在还能行能动,反正我是不能跟他们在一起过了,再过下去,我一家四口就要家破人亡了。”
见大柱这样说,杨大舅终于长叹了一声:“罢了,你去通知二柱三柱,这家,明天上午我给你们重新分了吧。”
见大舅这样说,大柱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站起身来,马不停蹄地就去二柱家通知开会。
到了二柱家,却见二柱正在院子里修锄头。
“二柱,大舅让我来通知你,明天上午去老宅开家庭会议!”
“等等,大哥你说清楚,什么会议?商量什么的?”二柱一把拉住他哥。
“商量重新分家的事!”大柱沉沉地说了一句,转头就走。
二柱一听,一股兴奋之情打心底涌起。
他扔下锄头,跑到厨房,对着正在伸手往坛子里掏腌菜的钱华笑道:“他妈!他妈!你听到了没有,大舅要重新分家了!”
“我又不是聋子,咋会没听见呢!”钱华把腌菜往地上的碟子里放。
“这下,我们就可以搬去老宅了,你说那二十亩地,我们到底种什么好呢?要不要种甜叶菊?”
“你呀,真是狗肚子里搁不住四两油!这还哪跟哪啊?我就问你,家庭会议开过了?确实你爸妈跟咱们过了?”钱华白了丈夫一眼。
二柱嘿嘿笑道:“不跟我们,还能跟谁?”
“三柱啊!你忘了你们家还有三柱呢!”钱华端起碟子,就往院子里的水井边去。
二柱一怔,随即跟了上来:“他妈,三柱在厂里呢,他一家三口都在厂里住着呢!”
钱华道:“柔贤马上就要念书了,三柱那个厂在山上,鸟不拉屎的地方,有什么学校。赵巧马上就会回村里带孩子念书种地了。”
“可是妈明显更喜欢你啊!”二柱不服气地辩驳。
钱华拿起水瓢,从桶里舀了一瓢水倒进水井边的一个大铜盆里,又把碟子里的腌青菜放进盆里洗着:“二柱,这次你就听我的没错。你想想,那孙巧是个什么脾气性子?她能受得了你妈那样的?”
二柱有些不解地望着老婆,等待着她的下文。
钱华神秘地一笑:“孙巧娘家条件好,打小娇生惯养性子又泼辣,你妈跟她过的话,我敢保证,不出十天她就得自己哭着喊着求你大舅分家。二柱啊!你想想看,到时候她还有哪里能去?不就是只剩我们家了吗?”
“可是你现在叫我妈选,我妈妈也会选我们就家啊,又何必多此一举?”二柱依然不解。
钱华没有做声,只是暗暗摇头。
人要是笨的话,是提点不来的!
只有在孙巧那里吃了大亏,再灰头土脸地投奔自己,才好彻底拿捏住这位婆婆!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可是嘴上毕竟不好说出来,那可是丈夫的亲妈。
于是钱华就将脸色一冷:“你就说吧,咱们家到底谁当家?你到底要不要听我的!”
二柱忙嘻嘻笑道:“我当然听老婆大人的,好吧,那明天我就主张让爸妈跟三柱过!”
钱华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这还像句人话!”
从二柱家里出来以后,大柱又径直去了村口的小卖部。
小卖部里有一部共用电话,打一次五毛钱。
大柱就打了个电话到三柱的厂里,找到了三柱,让他们一家三口明天上午务必回来。
三柱的厂是一家化肥厂,是大型国企,作为国企工人,三柱家过得一直都不错。
三柱的老婆赵巧是个勤劳的人,娘家爸是原来是民办教师。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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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老头转了正,又只有赵巧和赵巧姐姐两个闺女,平时工资也贴补闺女和外孙女柔贤不少。
所以,三柱家的条件是四兄弟家里最好的。
这次重新分家,估计赵巧也会眼热那二十亩地的吧。
毕竟谁也不会嫌钱多了扎手。
不知不觉,大柱就回到了家门口。
一脚跨进院门,他就看见母亲坐在老槐树下,黑着脸。
大柱索性不看母亲,只低头回屋去了。
“站住!你个死小子,往哪里跑!”杨母又高声喝骂起来。
大柱依然不理母亲,只是关上了门。
看着儿子房间那扇紧闭的房门,杨母气得直拍胸口。
她冲坐在对面的雨婷抱怨道:“你说生孩子有什么用呢?老娘鬼门关上闯一遭,千辛万苦把他们拉拔大了,就是来气你的!”
对于她的话,雨婷不但不接,连微笑都欠奉,只装作听不见,默默低头绣花。
见雨婷如此冷漠,杨母心里更气,跺了跺脚,赌气回房去了。
雨婷暗想,大柱此去,去的时候面色坚决,回来的时候脸色凝重,这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正猜测间,就见四柱从厨房里走出来,手上还沾染着许多雪白的面粉。
雨婷不由得精神一振,知道四柱一定又是要做什么好吃的了。
于是笑道:“你手上怎么会沾染那么多的面粉呢?”
果然,四柱立刻道:“我刚才和面的,晚上做好吃的给你吃!”
“什么好吃的?”
“这个你慢慢猜,我今天还真不用你烧火了,你就在树底下绣花,我做好了就叫你来吃!”四柱神秘兮兮地说。
雨婷实在好奇,可是她也略微了解了四柱的脾气,他不肯说的就是不会说,于是她只好带着疑问继续绣花,同时暗暗期待着天快黑下来。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四柱终于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叫道:“开饭喽!赶紧来!”
雨婷忙拿起棍子拄着去了厨房。
一进门,就看见饭桌正中的一个小脸盆里,堆满满一盆雪白的包子。
这包子和普通包子不一样,每个包子皮上都渗透了红艳艳的辣酱油,敢情这就是传说中的红油包子吗?
四柱轻声道:“红油豆腐包子,你不是最爱吃辣的吗?”
雨婷坐了下来,伸手拿起一个包子,只觉蓬松喧软,咬了一口,只觉香辣爽口,她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包子。
四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包子里的豆腐变得又嫩又滑,天啦,这样吃下去自己很快就会变成大胖子了!
“雨婷,不急,慢慢吃,别噎着了!”四柱笑嘻嘻地,双手托腮看着她吃,一脸享受的表情,比他自己吃了还要满足。
“四柱,你怎么不吃啊?”雨婷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四柱手里。
“我不饿!”
雨婷突然想起一句话,大意就是厨子最大的享受和成就感,就是看着自己做出来的食物被吃光!
于是,为报四柱一番盛情,她又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