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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怎么让岑淮爱上我嘛

作者:岁昭昭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满在岑府等了整整一夜,依旧没有等来岑淮。


    她撑在窗户边看秋雨打湿梧桐叶,不知过了多久,婢女又添了一次灯油。


    明满打着哈欠问道:“几时了?”


    “回少夫人的话,已是三更。”


    新婚第二天,夫君就彻夜不归,少夫人多少都会有点担心,婢女宽慰道,“陛下勤政,常唤郎君进宫谈论政务,一聊便是一整夜。等到了天明,郎君就直接去大理寺,不会归家,少夫人不如早些歇息。”


    明满听父王说过,皇帝生性多疑,却能与岑淮多次彻夜长谈,想必是很器重他了。


    岑淮前途坦然,真的会冒着欺君之罪帮她与扶玉瞒下错嫁一事吗,还是说,他会直接向陛下禀明此事以表忠心?


    她真的要向岑淮、向岑家探明身份吗?


    天将将明时,长徳来传话,哆哆嗦嗦地将太后娘娘已经见过楚扶玉的事情说了出来。


    本以为明满会发脾气,没想到她只是让备马去了李府,好好商量此事。


    三人再次坐到一起,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却更加阴云密布。


    除非太后娘娘和那十几个贵妇是瞎子,否则她们俩是绝对换不回来了。


    明满转头问道:“扶玉,你怎么想?”


    楚扶玉昨夜满脑子都是王府李府被抄家的场景,失眠了半宿,又哭了半宿,此时双眸布满血丝,道:“阿满,我不想你们有事,换亲,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她们俩来自千里之外的垣康郡和清远郡,安都里的人最多只是听说过她们,并没有真正地见过,只要她们咬死自己的身份,不会有人发现的。


    明满又问李不渡:“你呢?”


    李不渡:“我也同意。”这祸事是他闯下的,别说是换亲,就是将他杀了扔在皇宫门口,他也得咬着牙应下。


    明满苦笑道:“扶玉,我当真对不起你。”


    虽说岑家与李家门第差不多,可岑淮是端方君子,再看看李不渡,简直是没眼看!


    楚扶玉只摇摇头,低声道:“不怪你,我自小运气不好,兴许这就是我的命。只是换亲的话,你我性子不一样,岑家会不会有所怀疑?”李家倒是不用担心,现在李将军和李夫人自顾不暇,没心思怀疑楚扶玉。


    李不渡附和道:“尤其是岑淮,简直是人精,肯定能发现不对劲。”


    而且明满是要跟岑淮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想要瞒一辈子,几乎不可能。


    “但谁去和岑淮说呢?”


    明满和楚扶玉纷纷朝李不渡投去了眼神,李不渡是岑淮的好友,他去说最合适。


    李不渡指着自己道:“我还伤着呢,你们就让我去冲锋陷阵?”


    明满捏了捏拳头:“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打死你。”


    “那你打死我吧。”李不渡是不怕挨揍的,道,“你们是没试过当着岑淮的面撒谎,我感觉自己不像是他的好友,倒像是被关进大理寺的犯人。”


    “可岑郎君能与你做这么久的朋友,定是把你当成了很重要的人。”楚扶玉柔声与李不渡道,“你说一句,胜过我和阿满胜过十句话,也许你好好说说,他能替咱们瞒下此事呢。”


    “那倒是……”李不渡和岑淮同是国子监的学子,小时候的岑淮有些恃才傲物,比现在更高冷,周围的学子怕他的怕他,嫉妒他的嫉妒他。只有李不渡,偷了岑淮几次作业后,倒和他有了交情。


    李不渡:“既然只有我能担此重任,那小爷我就勉强走一趟吧。”


    ·


    大理寺内,书案上堆满了文书卷宗。


    岑淮修长的手指揉了揉眉心,昨日陛下与他和李将军长谈,前朝遗民蠢蠢欲动,若不赶紧将安都里的探子奸细都揪出来,恐怕会酿成大祸。


    此刻抓到的庄严,正是此案的关键人物,但他要如何利用庄严把其他人引出来呢?


    正想着,属下王真来报:“李郎君在大理寺外,说要见请您去茶楼吃茶。”


    岑淮头也不抬道:“告诉他,案子正多,我脱不开身。”


    王真吞吞吐吐道:“要不您还是去看一下吧,李郎君他是被人抬到大理寺的,实在是有碍观瞻。”


    岑淮:?


    岑淮一出去,果然见李不渡躺在担架上,周围站着四个小厮,他撒泼打滚,说就得今日吃茶。


    岑淮丢不起那个人,只能顺着李不渡的话去茶楼。


    到了茶楼,岑淮才微微冷着声道:“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李不渡看了看对面的墙,隔壁的两个少女正在偷听,等着他勇敢地和岑淮说清楚。


    可他也不敢直接和岑淮说明此事,只能先铺垫道:


    “我有一个朋友。”


    “他写了个话本子,想请你品鉴品鉴。”


    趁岑淮用更犀利的话骂他前,李不渡先发制人,从身上扒拉出自己的本子,长吐一口气道:


    “很久很久以前,村东边有两个小娘子,一个叫小黄,一个叫小粉,村西边有两个小郎君,一个叫小蓝,一个叫小黑。小黄要嫁给小黑,小粉要嫁给小蓝,但是居然是同一天出嫁,然后因为点什么事,居然嫁错了!小黄嫁给了小蓝,小粉嫁给了小黑,小黄小粉小黑三人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小蓝嫁错的事情,岑淮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岑淮漠然道:“不怎么样。第一,你这个朋友似乎不会取名字,尤其是小黄,听起来像只狗。”


    明满:“……”


    拳头忽然硬了。


    岑淮:“第二,语句不通,逻辑全无,错嫁此事基本不可能发生。”


    李不渡、楚扶玉、明满:“……”


    那就是发生了怎么办嘛。


    岑淮:“第三,替我转告你的那位朋友,就要结业考试了,若是他再不好好学习而总是钻研这些无用的话本子,神仙也救不了他。”


    这时王真站在门外道:“大人,太子殿下唤您去东宫,说有要是相商。”


    “我知了。”岑淮起身就要走。


    “你不能走!”李不渡猛地挺了一下背,瞬间,伤口又裂开了,他呲牙咧嘴地问道:“若你是小蓝,你当如何应对此事?”


    岑淮要去东宫,可又担心李不渡纠缠,随口答道:“只要两人相爱,何必在意是真的妻子还是假的妻子。”


    等岑淮离开后,明满和楚扶玉才从隔壁过来,三人同时咂摸着这句话。


    楚扶玉了悟道:“所以只要岑郎君爱上阿满,那他就会替我们瞒下此事了。”


    李不渡背后呲呲冒着血,仍旧嘴贫:“当初安都不少小娘子都倾心于岑淮,连崔家三娘子都各种示爱,可岑淮就没动过心,他这人就跟木头一样,明满,呵,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能让岑淮爱上你吗?”


    本来明满还在犹豫,被李不渡一刺激,当场道:“这世上,还没有我明满得不到的东西,不就是岑淮的爱吗,等着,我定能和他三年抱俩,你就等着攒钱给孩子送满月礼吧。”


    李不渡嗤笑道:“行,要你真能让岑木头爱上你,我把我爹的宝剑偷来当你孩子的满月礼。”


    另一边,岑淮忽觉得背上一阵寒,不由得拢了拢披风,王真问道:“大人可是觉得冷?”


    “不是。”他就是觉得,好像有谁在念叨他一样。


    到了东宫,太子亲自出来迎接,热切地设宴,举杯饮酒道:“孤这第一杯酒,是祝贺少山成婚大喜的。”


    岑淮也饮了一杯道:“多谢殿下。”


    太子:“这第二杯酒,是孤要感谢你抓住了前朝武状元庄严,除了凛朝一心腹大患。”


    岑淮:“臣以为,我们还是莫要掉以轻心。虽说已经抓住了庄严,可臣觉得朝中应还有其他同党。”


    “孤与父皇也正在为此事发愁,少山有何见解?”


    “臣想,不若我们放出消息,说要在群青宴上当场杀庄严以正视听,兴许就能引出其他的人。”


    “可你怎么知道,那背后之人就会来救他呢?”毕竟,风险很大。


    “臣审过庄严,他很怕死,但又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死。因此,臣断定,他手里应该是有什么东西,能让这背后之人肯冒着风险救他。”


    酒过三巡,太子醉醺醺的,不禁说了掏心窝子话:“难怪父皇让孤拉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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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有岑淮辅之,皇位坐稳。”


    皇帝极其宠爱与先皇后的这个儿子,因此太子平日说话办事也有些肆无忌惮。


    “殿下又喝多了,让岑大人看笑话了。”


    两位样貌相似年轻小娘子款款走来,稍大的那个脸较圆润,雍容华贵,神态自若,是崔家大小姐崔闻梅,也是当今的太子妃;稍小的那个是鹅蛋脸,一身的书卷气,看起来身子还不太好是崔闻梅的嫡妹崔见荷。


    岑淮起身拜见:“参见太子妃,见过崔三娘子。”


    崔见荷脸微微发红,羞涩一笑道:“见过岑大人。”


    太子与太子妃是年少夫妻,感情甚笃,也不在意太子妃数落他一句话,只笑道:“太子妃怎么来了?”


    “不是臣妾要来。”太子妃打趣着自己的妹妹,道,“是某人啊,非要见见岑大人。”


    太子看了眼搅着手帕的崔见荷,便都明白了。


    三个月前,崔见荷不小心跌进湖里,被岑淮所救,从此便一见倾心,吵着闹着要嫁给岑淮。


    太子也无奈,他曾暗示过岑老太师岑淮与崔见荷的事,没想到岑老装听不懂,还马上将楚氏孤女接到安都成亲。


    本以为岑淮成婚后,见荷会放下他,没想到见荷居然还在惦记着他。


    岑淮也不欲与崔见荷过多纠缠,便道:“臣还有公务在身,便先告退了。”


    太子妃脸上维持着笑容:“见荷,送一送岑大人。”


    “是。”


    崔见荷得了姐姐的令,光明正大地与岑淮同行,路上,她走得很慢,微微趁着脸,眼神娇羞,道:“三个月前我落水,多谢岑大人救我。”


    岑淮:“只是举手之劳,三娘子不必放在心上。况且,你已经谢过十二遍了。”


    “救命之恩,谢多少遍都是应该的。”崔见荷命婢女拿出古琴道,“这是竹闲客的琴,此等高雅之物,正好赠予岑大人。”


    竹闲客乃雅称,他是百年前的丞相,后来辞官回乡,写下了十首闻名于世的琴曲,他的琴价值连城,估摸着崔见荷手上这把也是崔家的传家之物。


    “我已有家室,贸然收三娘子这么贵重的古琴,怕是会惹得夫人不快,还请三娘子收回去吧。”岑淮礼貌而疏离道。


    崔见荷咬着唇道:“少山,你当真要与我如此生疏吗,你忘了半年前,你曾与我对的那首诗吗,里面写尽了我对你的心思,你当真没有察觉吗?”


    “三娘子慎言,当时曲江宴,你我只是恰好分到了一组,我必须要对出你的诗,更何况三娘子解释之前,我根本就没看出来那是首表达情爱之诗。”


    岑淮蹙着眉头,他当时只觉得意象表达得不知所云,完全没想到里面还蕴藏着表白之意。


    崔见荷没想到岑淮拒绝得这么决绝,连一丝余地都没留给她,她红着眼哽咽道:“可楚氏女小门小户,她根本就配不上你,若你能停妻另娶,我愿意做你的继室。”


    高门贵女做继室,还是她这般容貌才情俱佳的贵女,若不是她以死相逼,恐怕父亲也不会松口。


    崔见荷将琴推到岑淮怀里,道:“少山,你娶了她,已经算是还完了楚家的恩情,大不了,让她做个贵妾,也算是给她的脸面。”


    岑淮冷着脸退了一步,琴瞬间就掉到了地上,摔断了弦和四角。


    崔见荷怔怔地望着岑淮,见他道:“不知我哪里不妥惹得三娘子误会,我不会休了楚氏,也不会娶你,还请三娘子莫要再记挂我了,今日我要陪夫人回门,恕不能相陪,告辞。”


    男子转身就走,一点面子也不给她留。


    婢女茗雪要将琴拾起来,却被崔见荷阻止,她直直地望了眼琴,抬脚把剩下的弦踩断,眼泪如珍珠断线,道:


    “茗雪,你说他为何对我如此决绝?”


    明明之前见面时,还不是这样的,他还会对她笑。


    茗雪吓得跪在地上:“兴许,兴许是楚氏女吹了什么枕边风,所以岑郎君才变得如此不知礼仪的。”


    崔见荷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你说的对,少山向来知礼,定是楚氏女迷惑了他……”


    一定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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