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润的话掷地有声,惊得公堂内外安静许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公堂外看热闹的老百姓,交头接耳的说了起来。
“啊,告刺史大人?这书生胆子真大。”
“这书生不就是被我家掌柜的赶出客栈的那个人嘛,就他,那个在考试上作弊被刺史抓到的书生!”
“那他现在来告刺史,这是来闹事的吧。”
门外一群人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瞧着,衙门内的余报也同门外的百姓一样,好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将惊堂木往前一丢,仰天笑了出来,还是觉得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道:“哈哈哈,你要告本官?哈哈哈,你来本官这里告本官?你这学生莫不是被本官赶出考场之后便得了失心疯了吧。”
宁润面对余报的嘲讽面不改色,也不自谦了,淡然道:“我就是告你,但不是,向你来申告!”
“好好好,这里除了我,你还能向谁申告?”余报不屑道,“一个连话都说不明白的书生,还妄想来告本官,来来来,你告诉我,你要向谁来告我?”
“向我!”
堂内众人闻声纷纷转身。
余报嘴角笑容一敛,微微仰头朝堂外望去。就见堂外走进来一衣着鲜明的男子,看得极其年轻,但气质不凡。一手横在身前,一手负在背后,端的是权贵人家的姿态,瞧得余报心头一跳,有片刻的慌张。但想到自己背后依仗的人,底气又硬了几分,嘲笑道:“你是何人?”
宁润见秦韷进来,立刻掀起衣袍跪下:“学生宁润,见过世子。”
秦韷立刻上前将宁润扶起,目光对视见,朝他轻微的点点头,示意他放心。
宁润收到秦韷肯定的眼神,自觉的退到一侧,给秦韷让出路来。
“世子?”余报不信,“哪来的世子,我可没听过什么世子还会来这里?哦,我明白了,你是那书生找来诓骗本官的吧,想联合起来诬陷本官,好笑好笑,来人把这个冒牌货给本官抓起来!”
“是!”众衙役应和一声,提刀上前。
“放肆!”站在一旁的穆罗一下子挡在秦韷面前,从腰上拔出剑来,一时间公堂之上剑拔弩张。
穆罗架势一摆,倒是唬住了几个衙役,特别是在知道自家兄弟被这人打倒在地时,心里一阵发虚。
余报怒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抓起来啊!”
面对余报的叫嚣,秦韷优哉游哉的伸手拿出一块令牌来:“我乃厉王世子,受陛下之命,前来查探曲河刺史余报受贿一事,余报,还不下跪?”
厉,厉王世子?他怎么会来这里?
余报听这话瞬间有些坐不住,一旁的管家大着胆子上前去查看,秦韷也没生气,反而伸手将令牌往前递了递,好方便管家看得更清楚些。
待管家看清楚之后,腿一下子就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扭头朝余报看去,嘴巴抖得厉害:“是真的!”
余报一下子从椅子上跌坐下来,刚刚那人说什么,来查自己受贿一案,厉王世子?怎么会?
余报来不及细想,下意识的想起身,但因为腿软得厉害,只能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爬到秦韷跟前求饶:“世子爷,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世子爷恕罪。请世子爷别被这学生骗了,他在考试的时候作弊,撒谎成性,世子爷一定明察呀!”
“哼。”秦韷冷哼一声,见余报立刻换了副嘴脸,眼神里藏不住的鄙夷,抬步走过他的身旁,走至公堂上。穆罗也跟这秦韷一起,提着剑往秦韷旁边一站,局势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除了宁润,个个慌得不行。
秦韷往公堂上那么一坐,学着余报的模样拿起惊堂木一拍,惊得余报身子一颤,以前也未觉得惊堂木声响,如今被别人这么一拍,听起来格外渗人。
“这位书生,可是要告堂下的余报余刺史啊?”
“正是。”宁润再次跪下,低头双手作揖,“学生宁润,来自九陵,今日要告,曲河刺史余报,贪赃枉法,徇私舞弊。”
宁润将脑袋抬起来,盯着秦韷认真道:“昨日学生在考场上,发现刺史对一学生念文章,被学生发现后,撕了学生的考卷,将学生赶出了考场,诬蔑学生作弊。”
宁润越说越快,语气一快,连说话磕磕巴巴的地方都少了。
“余报,这学生如此指认你,你可认罪?”秦韷将视线从宁润身上挪开,看着身子轻颤的余报,轻描淡写道。
“下官,下官不认罪,这学生是胡言乱语,他是被我赶出去之后怀恨在心,所以平白说出这些胡话来构陷下官,还请世子爷明察。”
“哦?既然你说是冤枉的,那他呢?”秦韷朝他扬了扬下巴。
余报心头没来由的慌乱,顺着秦韷的动作往后看,就见抖得不停的孙员外被一少年拎了进来。
余报见此先是看了孙员外一眼,瞧他吓破胆那样就知道他肯定什么都说了,再看提孙员外的少年,见他容貌昳丽,好像在哪里见过。
一旁跪着的管家倒是比记忆糊涂的余报清楚,看着卫琤道:“是你!”
再看到卫琤这身打扮,管家又惊呼:“你是个男的?”
余报一愣,转头看向管家,神情像是在询问他怎么认识这个人。
管家凑到余报旁边小声道:“大人,这个就是害你那个的凶手!”
余报当即大呼:“原来是你!”
虽然记不得事情,但一想到自己被这个人害得不能人道,一时间忘了在公堂之上,愤愤站起来,冲向卫琤。
卫琤见他如此,当即抓住他指过来的手,一扯,往下一掰,再伸腿一踢,又将余报踢得跪倒在地,痛的余报直呼救命。
“世子爷,这小子害我,他和那书生是一伙的,请世子爷明察啊。”
秦韷不耐烦的皱眉:“啰嗦。”
早就受不了余报叫唤的宁润立刻从余报衣服上扯下一段布来,团吧团吧塞进他嘴巴里,让余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韷倒是没想到向来善气迎人的先生还会有这么粗俗的举动。
“啪!”惊堂木拍下,本来挣扎着要闹的余报顿时不敢再动弹。
秦韷问:“余报,你可识得此人?”
宁润见余报顺从了下来,伸手将他嘴巴里的布条取下,嫌弃的搭在余报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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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官不认识此人!”
心虚的孙员外和余报偷偷对视了一眼,收到余报警告的眼神,认命的闭了闭眼。今天他在家待得好好的,结果就收到下人来报自家儿子被抓的消息,随后自己又被人抓到了衙门,看到堂内的情形,心里也有了大概,当下心凉了一片。
还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啊。
“孙员外,有人向本世子告发你拿铺子贿赂余刺史,以求你儿考过童试,可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重打四十大板!”
这话一出,本来旁边就抖得要命的孙员外乖乖应道:“是。”
“你,你血口喷人!世子爷明鉴啊!”
“世子爷,草民真的没有说谎啊!”孙员外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我将铺子记在刺史大人名下的收据,还请世子爷过目!”
穆罗立刻下来将收据递给秦韷,秦韷接过一字一句看了许久,随即在桌上一拍:“白纸黑字在此,余报,你还有何要说的!”
“冤枉啊!世子爷。”余报立即喊冤,咬死了不认账,“这收据定是这孙员外伪造的,下官清清白白啊世子爷!”
“清清白白?”一旁沉默的卫琤冷嗤一声,将怀里的本子拿出来晃了晃,“既然孙员外的数据是伪造的,那这个呢?余大人可识得?”
看到熟悉的本子,余报当即脸色一白,不可置信的指着卫琤手里的账本,一时间说不出什么狡辩的话来。
这账本怎么会在这小子手里!
卫琤快步将秦音给他的账本递给秦韷,对着余报讥讽道:“这账本可是余大人您的,您不会不认识吧。”
秦韷接过账本,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一旁的穆罗眼尖,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心道:这余报还真是会贪呐。
见自家主子翻书的动作越来越快,穆罗知道世子是动了大气了,默默往旁边退了一步。
果然,就见越看越气的秦韷将账本往桌上一砸,怒道:“余报,这可是你的账本,清清楚楚写了你收受了多少贿赂,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余报面如死灰,还未开口为自己求情,一旁跪着的管家率先往前爬了几步:“世子爷,世子爷饶命,这都是大人干得事情,与小人们无关呐。”
“你,你......”余报没想到自己的管家会站出来指认自己。
秦韷道:“你有什么话可以说出来,本世子会对你从轻发落。”
“是。”管家知道账本的事情泄露,自己也难逃一死,不如先将自己指摘个干净,“刺史大人其实喜好男风,经常抓一些相貌柔美的,又没家人的男子进府里关着。”
“他其实经常收受贿赂,还经常命小人去买一些摄人神魂的药材,好方便他行不轨之事。”
“刺史大人还抓了一批人挖,唔......”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管家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后勃颈似得,直直养起了头,青筋直蹦。
余报却被他的指摘气得发抖,伸手去扑打他,管家也不告状了,反手扑打回去,他也早就看余报这个变态不爽了,每次进他那屋子他都要做半宿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