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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还我红眼小白兔!

作者:山行不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道月宠溺一笑,抬手替他宽衣,却被人一把抓住手,扯进怀里翻身压住。


    天旋地转,道月本能地就想掀翻身上人,可一想到是他,又卸了力,手软软搭在他肩头,微微一笑,“专门等我?”


    “哼……你没回我呢,没听到我可睡不着。”


    “听到什么……哦哦,你记这么久啊~好、哥、哥……心眼跟针鼻儿似的。”


    “我就是心眼小,只装得下你一个,”凌春迟埋头在她颈间,闷声闷气,“哪像你,心里头好多人,都不知道有没有我的位置。”


    道月空余的手抚上他后背,轻轻摩挲两下,“又委屈了……你放心,我这心里啊,有一块专属于你的位置,真的。”


    凌春迟抬眼看她,棕瞳蒙了层水雾,噘嘴凑近,“那你表示表示……要久一点的那种。”


    明目张胆求亲,这事还是太超过了,道月稍一使劲,将人掀翻回床榻,扯着被子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凌春迟瞬间泄气,深知没希望,埋头进被子想睡,却忍不住心里泛酸,偷偷抹眼泪不让道月发现。


    可眼泪总是越流越凶的,任凭他怎么捂也不顶用,还是从指缝漏出,浸湿了眼前被衾。


    道月五感甚佳,夜里寂静,即便哭声再怎么忍耐,也不可能逃过她耳朵。


    侧身抱着这人脑袋,一下下抚摸,“怎么好端端又哭了?开玩笑说你是小媳妇儿还成水做的了?”


    “我就是觉得……唔……帮不上你的忙……大家、大家都、都比我有用……呜呜……”


    十年前宛若天神一般将她从鬼门关里捞回来的人,如今窝在她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谁说的!你最有用了,你看看,要不是你救了我,我哪有命做这些啊……早在雪地里冻死了……”


    一听到那个字,凌春迟当即捂她嘴,“不、不准提这个……你当真这么想,不是为了安慰我?”


    “真的真的……”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抱歉让你委屈了。”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凌春迟高挑身躯缩成一团,捏着道月衣角熟睡。


    道月盯着窗子好久,怎么也睡不着。


    旦日天蒙蒙亮,凌春迟露出的肩头有些凉,想往道月怀里缩缩,结果扑了个空,她被窝比自己的还凉。


    “怎么又跑了……”嘟嘟囔囔几声,下床在屋里转了两三圈,愣是一张纸条没见到,“又偷偷干嘛去了。”


    道月扒在林府外的围墙上,正犹豫怎么进去,经一夜的观察,府内侍卫众多,且有一高大的黑衣男子,连夜值守林殊窗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以前还没防这么严呢……”眼睛滴溜溜转,试图寻找其他突破口,却听见林府大门传来嘈杂声。


    只见三两胡商打扮的人,抱着檀木匣子,频频哈腰点头,却被侍卫一口回绝。


    大胡子不服,“不是说好一字千金吗?我们筹备够了,为什么不让进?”


    口音听着像西域那边,一字一顿,中原官话还没学利索。


    “懂不懂什么叫比喻?没有提前定好日子,我们家小姐一概不见,走走走,别在这里碍事!”


    身旁的瘦高个学得还不错,会用几个成语,“你们就是仗势欺人!狐假虎威!威风凛凛!”


    听得门口侍卫呵呵一声笑,举着手中长枪吓唬他们,“还不走?再不走我们要叫温侍卫了,打得你屁滚尿流!”


    胡商说着听不懂的鸟语,骂骂咧咧走了。


    道月心里念叨:咋就走了呀?把那温的引出来,我好去找林殊啊。


    算了算了,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思索间,正见林殊纤纤素手伸出窗外,雪青莲纹凤尾裙折了两折,露出一截藕臂,她左手捏毛笔斜搭在窗槛,右手托着白净小脸,整个人撑在窗子上跟温绯卿闲聊。


    道月飞速翻出笔纸写了封信,包个石头投到林殊窗子内。


    起先半夜窗牖紧闭,她不敢用这法子,怕被当成刺客,如今好不容易开窗通风,可算找着机会了。


    “你站着不累吗?要不坐下歇歇吧,爹不会怪罪的。”


    “不累。”


    “你这身本领是哪学的?”


    “师父。”


    “我也认识个厉害的,”林殊扯着温绯卿的袖子,凑近他耳边悄声,“你可知绯影将军道风云?”


    “知道,罪臣。”


    “哼——才不是,道将军定是被冤枉的……”


    他这话林殊不爱听,当下大小姐脾气上来,玉手一推,结果没把温绯卿推远,反倒自己坐的小椅子向后挪了三寸。


    不可置信道:“你粘在地上了,怎么纹丝不动?”


    温绯卿转头看了她一眼,剑柄探进屋内,勾着椅子边给人拉了回来,而后若无其事转头,“否。”


    “如此寡言,让我想起个人。”


    起先认识道月的时候,问什么她都只会点头摇头,就是不说话,原以为此人比自己还难相处,后来发现,道月竟然是个小结巴。


    念及此处,林殊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温绯卿偏头看她,也默默勾起唇角。


    眼前白光一闪而过,温绯卿飞身闪现,两指擒住道月丢来的纸团,正欲焚烧处理,却被林殊拦下。


    “我看看再说,想来是有事相助又不便露面。”


    放下毛笔轻轻展开,上面详细写了侯聪所愁之事,并将上官泽一幅墨宝埋在了西街榕树下,拜托她仿写。


    道月写得着急,没注意隐藏笔迹,原以为自己字迹龙飞凤舞应当难以识别,结果林殊才看完,便身子探出窗外来回搜寻。


    幸好她反应快,确认林殊收到信,便赶忙到指定地点埋墨宝去了。


    “好像啊……但她为何不来见我。”


    温绯卿单臂稳稳托着她探出的半截身子,垂眸盯着她发间铃兰玉坠轻晃,一言不发。


    “小姐。”胳膊上趴了一团软肉,素来碰武器睡硬板床的温绯卿有些不适应。


    林殊柔软身子从他手臂上离开,抚平衣襟上褶皱,归置笔墨纸砚,小声道:“我出门一趟,你别跟着。”


    温绯卿点头,待那抹雪青色身影消失后,几个闪身又悄悄跟上,维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林殊心里怦怦跳:真是她吗?若道月没出事就太好了,但若骗人……就实在可恶,打那人几拳都不解气。


    沾了墨迹的双手提起裙摆,轻巧越过地上湿泥,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嫌弃。


    “为何非来这种地方啊,脏兮兮的。”


    远远瞧见大榕树,飞速走过去,扫视一圈都未见人,林殊秀眉一拧,“我知道你在,为何不见我?究竟是没拿我当朋友,还是装神弄鬼……是人是鬼好歹让我见见啊——”


    温绯卿隔着一道街,见自家小姐委屈瘪嘴,说得话也……他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没资格置喙,手握剑柄,青筋暴起。


    道月惯是个心软的,凌春迟泫然未泣她都舍不得,更别说林殊真得落泪了。


    眼见她眼角滚出泪珠,当即又写了张字条丢过去,言明这件事一了结,立刻来见她。


    林殊欣喜万分,赶紧拿树枝在地上翻土找信,最后嫌木棍太细不够用,也不管地上脏不脏,挽起袖子就要伸手去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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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点泥未沾,就被一道乌沉沉的剑柄挡住。


    “你怎么来了?都说不让你跟着,你这护卫,从来不听。”


    温绯卿不言,只让她退后,飞速抽剑回落,刷刷两下便翻出信件,揭掉沾满泥的手帕,露出干净整洁两封无名信,恭恭敬敬递到林殊手里。


    “念在你帮了大忙的份上,本小姐不跟你计较了,”扫了眼周围更加泥泞的地,指尖戳戳他肩膀,“蹲下,背我回去。”


    “对小姐影响不好,换个姿势,”温绯卿背手迈步至林殊身侧,低声道一句,“失礼了。”


    俯身将人打横抱起,一手拿帕子一手托她,不可置信地颠了颠,觉得两边同样轻。


    林殊瞬间抬袖掩面,红着脸锤他心口,“别乱动。”生怕被人看到一样,又往他宽阔胸膛缩了下。


    道月扒在墙头看得频频点头,心里记上一笔,如此这般……怀中人会害羞,学到了,回去就试试。


    凌春迟又睡了个回笼觉,预备出门给上官泽奏乐,刚一出门,就见眼前旋来一阵红风,啪一下停在自己身侧。


    当即吓得后退两步,看清来人是道月,又抚着心口顺了两下,瘪嘴微嗔,“你吓我干嘛?”


    没等他话完,道月就照本宣科有样学样,沉声道:“失礼了。”


    飞速弯腰将他打横抱起,一手揽着古琴,颠了颠,颇为为难,“怎么不是一样轻……”


    凌春迟本来心花怒放,觉得她开窍了,结果听了这句气不打一处来,挣扎着跳下来,指着古琴,“我是个正常男子,自然比它重,你在胡说些什么?出来一趟脑子坏了?睡觉去吧,我还有事呢。”


    昨夜缩在怀里哭唧唧超可爱红眼小兔团子,怎么成了眼前这个除了貌美一无是处的毒舌坏蛋。


    道月一步一顿向他走近,嘴里喃喃低语,“还我小兔子……”


    吓得凌春迟惊声尖叫,连连后退,“你被什么东西上身了?!快快……从阿昭体内出来,否则休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他心里怕得不行,可是努力不再后退,只是肩膀缩着浑身颤抖,举着古琴冲道月突突两下,但实在抵挡不住她脚步。


    眼一闭心一横,右手掐诀,口中呢喃:“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道月愣住了,她与这人相伴十年,从不知他会驱邪,当即笑出声。


    凌春迟听她一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有效果,吓死我了。”


    “有用有用,多谢你了~”道月乐得抱了他一下,心想还是平时打打闹闹更符合他们的调性。


    仰头却见凌春迟盯着自己红了脸,注意到两人紧紧相贴的姿势,道月不知怎么脸也烧了起来,匆忙放开他,转身整理衣襟。


    “我我……我去给上官大人弹琴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跑没了。


    道月忽然明白为何方才的尝试不顶用了,人家那是话赶话正好到这个位置释放魅力,他们这边没有一点点铺垫,太怪太干巴了。


    心里又默默在本子记了一笔:感情要循序渐进急不得,转头回房补觉去了。


    似乎凌春迟那段叽里咕噜的咒语起了作用,这一觉睡得真比平时安稳太多,频频造访梦中的爹娘和那日大雪,今夜都安分了许多。


    再醒已是傍晚,见凌春迟在桌上留了一碗粥几块糕点,捏起来对付两口,匆匆赶到榕树下,果然原先埋墨宝的地方,被人重新翻过。


    甩甩那封上官丞相“亲笔”写就的推荐信,道月便着手下一步计划。


    回府取相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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