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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第 13 章

作者:藕荷深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桑枝心中焦急,也顾不得许多。


    再次开口求情道:“家主,能不能,帮帮忙?”


    女子惯常低头,墨黑的青丝也被分撇到两边,露出那一小截细白纤弱的脖颈来。


    早先落在上面的痕迹早已消失了个干净。


    桑枝久不曾听闻家主开口,疑心家主并不想伸以援手。


    抿了抿唇,算了。


    还是不要强人所难好了,大不了,大不了她再去求求郎君。


    总还有法子的。


    想通了这点,桑枝站起身,准备将桌上的残骸收起来。


    “那人是你好友的父亲?”


    桑枝听见这话猛地点点头,双眸发亮的看向家主。


    “是,是的,而且我,保证,杜父他,他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裴鹤安幽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心中只觉得她傻得天真。


    利字当头,哪有什么绝不会做的事。


    “我会派人去查。”


    得了这句话,桑枝心中瞬间踏实多了。


    连带着也不着急走了,将还未动的蜜浮酥奈花向前推了推。


    “这是我,照玉露阁,做的,家主尝尝,味道如何。”


    雪白细腻的牛乳凝结成形,又加了鲜艳的花瓣在上面装点,光这外形便已然像了十成十。


    裴鹤安拿起汤匙轻挖了一口,细腻绵长,味道几乎分毫不差。


    “不错。”


    一场膳用完,桑枝欢天喜地的抱着食盒离去了。


    还不往传信给好友告知喜讯。


    待人走后,裴栖越才淡淡开口道:“暮山,去查查。”


    “是。”


    解决了一桩心头事,桑枝回到院子的脚步都变得轻快了不少。


    但才踏进院门,一道阴沉的嗓音忽而从背后响起道:“你去那儿了,这么开心!”


    桑枝猛地被这声音吓了一跳,打了个哆嗦。


    转头一看才发现是郎君,只是不知道在院中坐了多久了,面色阴沉的好似能滴出水来。


    话说裴栖越与同僚用膳时,也不知是不是最近被养刁了胃口。


    入口的每一道都觉得还不如桑枝做的好吃。


    但脑海里一冒出这个念头,裴栖越面色就越发不好。


    疑心这是她使出的新手段。


    回了兵部,又听见看门的守卫聊起今日的事,急匆匆告别了同僚回家。


    只是在院中等了许久都不曾见她回来。


    怎么,在家伏低做小了好几日,便觉得能拿捏住他了,如此迫不及待的开始张扬她的身份地位了不成?


    竟然还闹到兵部去了!


    桑枝支支吾吾的转移话题,小声道:“没,没去哪儿。”


    裴栖越见状嗤笑一声,猛地站起身道:“没去哪儿,我怎么听说你今日还去兵部找我了。怎么,裴府这么大的院子容不下你是吧,还


    要去兵部好生张扬一番你的身份?”


    桑枝百口莫辩,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


    双手急速摇摆否认道:“没,没有。”


    “没有,是没有去兵部,还是没有想要张扬你的身份?”


    她是去了兵部,但绝不是想要去张扬什么身份的。


    “我,我只是,有事想要,寻你。”


    裴栖越满脸狐疑,“什么事?”


    桑枝刚想说出口的,但又猛地想起离开时,家主嘱咐过了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况且她也知道,一事不托二主。


    便是告诉了郎君,想必也得不到什么帮助,反而会被奚落一番。


    裴栖越见眼前人迟迟说不出,更加料定了心中猜测。


    “我已同母亲说过了,这几日你跟着母亲身边的林嬷嬷好好学学规矩。”


    说完,裴栖越甩了甩袖子便准备离去。


    桑枝从听见郎君话的时候,面色便变得苍白,忍不住上手攥住郎君的衣袖。


    求饶道:“我错了,我再也,不去了,郎君别让,母亲……”


    话还没说完,林嬷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道:“三娘子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桑枝见到林嬷嬷,攥着郎君的指尖猛地脱落下来,缩进衣袖里。


    倒是裴栖越冷哼一声,头也不抬的便转身离开了。


    “三娘子便是小门小户出身,也该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才是,光天化日之下对着郎君拉拉扯扯,便是青楼的妓.子白日也要休息。”


    桑枝被林嬷嬷一通训斥,本就苍白的面色更显得难堪了几分。


    更疑心四周的下人们都听见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嬷嬷本就托着大娘子的意思来的,大娘子看不惯三娘子,如今自然是要狠狠磋磨一番。


    见人愣在原地迟迟不回话,眉毛倒竖,露出一抹狠辣道:“三娘子是哑巴了吗!话都不会回?还是只会同郎君说些狐媚子话!”


    桑枝紧咬着下唇,面皮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知……知道了,没有嬷嬷。”


    林嬷嬷轻视的睨了眼眼前人,只觉得同面团子差不多,搓扁揉圆还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


    “郎君既然说,三娘子不晓得家中的规矩,那老奴便只得厚颜来教一教三娘子。”


    “今日三娘子便从最简单的行礼开始。”


    听到这,桑枝还以为逃过一劫,暗暗松了口气。


    只是没料到这口气松的还是太早了。


    直到头顶上被放上了一个茶盏,摇摇晃晃的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


    “三娘子行礼时若是让这茶盏掉下来了,便得多练一炷香,落一次便加一次,等什么时候练好了,三娘子便什么时候休息。”


    从天亮一直到天黑,桑枝只觉得自己身子都已然变得麻木了。


    行尸走肉不过如此。


    但坐在一旁的林嬷嬷手里还拿着藤条,鸡蛋里挑骨头的寻着错处。


    动不动便落在桑枝手臂或背上。


    细长的藤条带着劲道,落在身上比粗重的木棍还要疼。


    直到又一道藤条落下,被磨砺了半日的桑枝终是抵抗不住。


    整个人软倒在地上。


    顶在头顶的茶盏瞬间也碎落在地上。


    “三娘子学了大半日了,却连最简单的行礼都没学会,实在是愚笨!”


    桑枝累了几个时辰,连一口茶水也没来得及喝上。


    嗓子干疼的说不出话来。


    只能略带着气音的开口道:“林嬷嬷,能不能,明日再练。”


    林嬷嬷看了看天色,料想三郎也快回来了,冷哼一声道:“三娘子既身子娇贵,今日便练到这儿了,只是大娘子说了,三娘子屡屡犯


    戒,今晚需得抄出三份女诫来,明日一早便要查看。”


    “……是。”


    直到林嬷嬷走不见了,桑枝这才蹒跚着从地上爬起来。


    只是浑身僵直着一个动作太久,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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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然活泛开,哪儿哪儿都觉得不适应。


    酸痛感更是弥漫至全身。


    好容易饮了杯茶水入喉,将焦渴的嗓子安抚下来。


    还不等歇口气,裴栖越便已然走了进来。


    余光瞥见坐着舒适饮茶的桑枝,又看见碎落一地的茶盏。


    “桑枝你脾气见长呀,不过是让你学个规矩,你竟还打闹摔砸起来了。”


    桑枝一听便知道郎君误会了,连忙起身解释道:“没有,这只是,不小心。”


    “郎君可,用过膳了?”


    裴栖越大步向前走着,理所当然道:“这个时辰回来,像是用过了吗?”


    桑枝喃喃,以前便是这个时辰回来,也有用过的吗。


    但今日实在是太累,桑枝没那个力气也不敢辩驳。


    努力扬起一抹笑道:“那我让厨房上菜。”


    裴栖越眉间微蹙,似是想说什么,但又像是为了憋一口气,就站在原地等着。


    直到菜上了桌,才开始左左右右的挑剔起来。


    不是嫌这个装盘不好看,便是这个油腻,总之没一盘菜能入他的眼。


    桑枝也不知道他在发什么气,只默默的端着自己的小碗,哼哧哼哧的吃着。


    晚间她还有三遍女诫要抄呢,况且,她觉得都挺好吃的。


    府中的厨子拿的月俸可不低,再加上府中人又挑食。


    怎会有不好吃的。


    桑枝觉得郎君约摸是想去流晶河,但又顾忌着家主回来了,心中窝火,所以便拿这些来发气。


    见郎君膳也不好好用,小孩子般戳着盘子的脆肚。


    好心的开口道:“郎君若是,想吃别的,直说就是。”


    她又不会拦着郎君去流晶河,再说了,郎君去了流晶河她还自在些。


    裴栖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觉得眼前人实在是拿乔。


    还真以为她有一身好手艺便了不得吗?


    欲盖弥彰的大声道:“什么叫我想吃,我一点都不想,不就是几道菜吗,有什么稀罕的。”


    桑枝默默又夹了一筷子菜,吃的忘我。


    暗想,难道郎君同那花魁娘子吵架了不成?


    也是郎君虽然有一身好皮囊,但性子终究不讨喜,时日短还好说,这时日一长自然是惹人生厌了。


    桑枝叹了口气,这花魁娘子也怪不容易的。


    倒是裴栖越说完话后,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眼角余光却一直盯着眼前人。


    却发现眼前人一脸的无动于衷,好似事不关己般。


    甚至还津津有味的吃着桌上的膳食。


    忍不住抬手将她碗筷都摁住了来,大声道:“没看见我都没吃了,你也不准吃了。”


    桑枝不得已只得放下了碗筷,心生无奈。


    “郎君若是,想去,我会为,郎君保密。”


    裴栖越眉间紧蹙像是听不懂她再说什么,“什么保密不保密的。”


    桑枝以为郎君还顾着面子,言语中只好再委婉了几分。


    “郎君想念,奴颜娘子,我不会,告诉家主,郎君去,便是。”


    听到这话,裴栖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搞了半天,她是觉得他想去流晶河!


    看着桑枝清凌凌的目光,裴栖越本该觉得欣慰的,但不知为何,此刻心中却兀自升腾出一股怒气来!


    翻天覆地,顺着流淌的血液直窜脑海。


    她不生气!甚至一点想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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