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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

作者:藕荷深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桑枝见家主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疑心是醉得厉害。


    轻音再次唤了声道:“家主,喝汤了。”


    裴鹤安默不作声的将视线从那晃荡的耳垂上移开。


    抬手准备端起灶台上的汤水。


    只是内里的汤水将灼热尽数透在瓷碗上。


    裴鹤安冷白的指尖才接触了一瞬,便被烫的透红。


    好似那上好的白玉多出一抹绯红。


    桑枝见状,不得不确信家主定然是醉得很了。


    见家主不顾那瓷碗上透出的热气要端起。


    桑枝连忙制止了来,从旁拿出一个汤匙,在瓷碗中轻微的匀了匀。


    又吹了吹,等了好一会儿觉得没那么烫了。


    这才将汤水递给家主。


    “不烫了,但还是,要慢慢喝。”


    也不知道家主听懂了没,但饮下吞咽的动作确实慢了些。


    一碗汤水饮罢,桑枝看着还留在瓷碗中的甘蔗块。


    下意识的开口道:“吃了,才能好。”


    桑枝说完,才意识到面前的不是裴栖越,而是家主。


    眼角余光瞥见家主眉间微蹙,瞬间紧张了起来。


    她怎得还顺嘴了。


    连忙抬手想将瓷碗接过,开口想要解释。


    但下一瞬,只见裴鹤安又将瓷碗收了回去。


    将碗中剩下的甘蔗用汤匙用了个干净。


    最后才碗中空空的递给桑枝。


    桑枝有些晕乎乎的将碗接了过来,似是没想到家主这般听话。


    虽然她不该将听话这两个字放在家主身上。


    但醉了的家主却真的十分贴合。


    往日,她也惯常会给裴栖越熬煮醒酒汤。


    这样提醒的话语她也几乎次次都会说。


    若是裴栖越心情好,便都吃了。


    若是心情不好,便竖起双眉斥责她管得太多。


    而多数情况,她得到都是第二种。


    “谢谢。”


    桑枝将碗放在灶台上,听见家主的道谢,连忙摆手道:“都是小事,不用谢。”


    话落,去送醒酒汤的厨娘回来了,隔老远都听见其说话的声音。


    桑枝忽而响起她该回房照顾郎君了。


    连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道:“家主,我先走了。”


    裴鹤安轻嗯了一声,站在原地似是还有些醉意。


    桑枝本想着要不她扶家主回去好了,但转头一想,家主会不会觉得她是在谄媚。


    况且她与家主身份也着实不适合离得太近。


    否则多出些风言风语便不好了。


    好容易回了院子,躺在床上的裴栖越见她去了这么久。


    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见到她进来,便开口道:“你怎么不天亮了再回来?”


    桑枝习惯了裴栖越挑刺的话语,装作没听见凑上前准备给郎君洗漱一番。


    但凑近的瞬间,裴栖越敏锐的闻见她身上的酒味,还夹杂着一丝旁的熟悉的香气。


    但他想不起来是什么。


    不过仅仅闻见一抹酒味便已然足够他大发雷霆了。


    “你身上怎么会有酒味!”


    桑枝想起方才同家主靠近时的酒香,不知是不是待得久了。


    对于那抹酒味便失了敏锐。


    若不是如今被裴栖越提起,她都要忘了她身上有可能沾染上了家主的味道。


    “方才去,厨房,大房那边,要醒酒汤,沾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桑枝下意识的撒了谎。


    许是觉得她与家主独处一室实在不妥,为了避免麻烦,也避免裴栖越借题发作便选择了最轻易的一种。


    裴栖越不疑有他,大房的的二郎君常常出去应酬,就算是半夜要厨房要醒酒汤都是常事。


    沾上倒也正常。


    再一个便是他不觉得桑枝敢对他说谎。


    略哼了哼便将头转了过去。


    只是桑枝的这番谎言却被一墙之隔的裴鹤安尽数听了去。


    残留在唇舌间的清甜混杂着旁的再次涌了上来。


    冷清的孤月悬挂在天幕上,宛如薄纱的月光簌簌落了下来。


    裴鹤安坐在桌前,指腹摩挲着腕间的菩提手持。


    佛珠相撞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夜中被无限放大。


    最后落在地上,碎成一片。


    房中未曾点燃烛灯,昏黑混沌。


    裴鹤安的身影早已同暗色融为一体,但那残存在脑海的酒意早已随着那清甜的汤水渐渐消弭。


    被压着的理智再次冒出头来。


    冷冷的审视着今晚的行为。


    看来谢世安说的并非没有道理。


    她并非没有手段。


    莹白光滑的羊脂玉环躺在桌上,原先的绶带早已不见。


    只有一抹略带娇俏的鹅黄色绶带匆忙的系在上面。


    一眼便能看出这出自女子之手。


    裴鹤安冷哧了一声,修长的指尖落在那娇俏的绶带上,毫不犹豫的将那抹鹅黄从玉环上剥离开来。


    又弃若敝屣丢至一旁。


    翌日。


    晨起的薄雾还未完全散去,桑枝打了个哈切推开门。


    郎君的伤已经开始好转了,只是还是有些忌口,她还需要去厨房盯一盯才行。


    才踏出门忽然感觉踩到了什么,脚底传来一阵绵软的感觉。


    还不等她低头看去,就猛地听见一声急促的猫叫声。


    浑身漆黑的狸奴亮出尖利的猫牙,只是转头看见来人是谁后。


    竖起的毛发瞬间又塌软了下去,连带着叫声都变得委屈了起来。


    桑枝连忙蹲下腰,将狸奴抱进怀里,小心的查看着方才被踩住的尾巴。


    顺着尾骨摸了一瞬,还好还好,没事的。


    “狸奴,下次不能,蹲门口了。”


    不然若是换了个脚重的人来踩,只怕尾巴尖真的会坏的。


    狸奴听不懂眼前的两脚兽在说什么。


    敷衍的喵喵叫了两声,随后猛地从她怀里跳了下来。


    优雅的踏着猫步向前走着,一边走还一边停下看身后的两脚兽跟上没有。


    见她还站在原地一步不动,忍不住催促的又叫了两声。


    桑枝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了狸奴的步子。


    很快便到了地方,狸奴停在一个花丛下。


    漆黑的爪爪在花丛下指了指,但又像是嫌弃早起湿润的花泥会弄脏它的爪子,不肯用爪爪刨开。


    只好指挥着眼前的两脚兽来。


    桑枝见狸奴这样,心中倒也生出了几分好奇来。


    这里究竟藏了什么东西?


    如今正是蔷薇盛开的季节,裴府的花匠也顺应天时的在府中栽种了蔷薇。


    浅粉透艳的花瓣徐徐盛开,风中暗藏着幽香透来。


    桑枝站在艳红的蔷薇花下,全神贯注的扒开被掩藏起来的物什。


    动作间不免扯动花藤,透红泛艳的花瓣就这样簌簌落在了她身上。


    沾染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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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的蔷薇香。


    等到桑枝好不容易将花丛扒拉开,却看见落在这花丛中的不就是昨日她还给家主的玉环吗!


    怎得会出现在此处?


    桑枝瞪圆了眼睛,转头看向疑似罪魁祸首的狸奴。


    拿起玉环在狸奴面前晃了一瞬道:“这是,你拿的吗?”


    狸奴昂着短胖的脖子,蓬松的毛发无一不在彰显着它的能干。


    昨日它一回到那黑心两脚兽的地方,就看见那人拿着它送出去的玉环。


    手里还摩挲着不知从哪儿偷来的丝带。


    一定是眼前的这个两脚兽没有将玉环收好,所以被黑心两脚兽发现了。


    被抢了回去。


    可能那黑心的两脚兽还会惩罚。


    所以它趁着黑心两脚兽睡着了,将那玉环拿了出来,再次“物归原主”。


    这可是它给两脚兽的伙食费。


    桑枝低头看着昨日还圆润莹白的玉环,现在上面沾满了花泥。


    活像是被登徒子糟蹋了一样。


    昨日还能有些借口还给家主,今日还找什么借口呢?


    总不能说又被她拾到了吧。


    桑枝犯难了,看了看眼前昂首挺胸一脸骄傲的狸奴。


    家主也是,上次就被狸奴拿走了,怎得这次还这般不注意。


    不对,上次家主也不知道是被狸奴拿走了。


    也怪不得家主。


    要怪便只能怪狸奴的身形太矫健了。


    桑枝在房中想了许久,看着手中的被清洗干净的玉环。


    莹白温润的玉环被清洗了一番后,更是显得通透。


    如同玉碗盛来的凝脂软玉。


    想了许久,桑枝还是没能想出法子来,便只好将这玉环先收起来。


    想着寻个什么合适的机会再还给家主。


    但不凑巧的是,桑枝才将玉环放起来出门。


    才出院门便碰上了同时走出院门的裴鹤安。


    明明事情不是她做的,但桑枝心中就是没由来的心虚。


    杏眸不自觉的躲闪着,连带着纤长的睫羽也在不停的颤动着。


    小声道:“家主好。”


    “要出门?”


    桑枝轻摇了摇头,“不是,去厨房,看郎君的,膳食。”


    裴鹤安眉间轻蹙了一瞬,语气也随之冷了起来。


    “府中的下人不得力便发卖了。”


    “不是,是郎君,受伤,有忌口,所以,去看看。”


    裴鹤安沉默了一瞬。


    后又开口道:“三郎这段时日可还好?”


    “郎君很好。”


    桑枝在回家主话的瞬间,眼角余光不自觉的瞟向家主的蹀躞带上。


    上面果真没有了玉环的踪迹。


    换了一款旁的配饰坠落在蹀躞带上。


    家主是将玉环放了起来,还是知道玉环不见了?


    桑枝不敢明问,但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极为生硬的转移话题道:“家主,你……”


    “何事?”


    桑枝抬眸撞进家主那淡漠的眼眸里,想问的话瞬间烟消云散。


    连忙摇头道:“没事,家主,我先去,厨房了。”


    说完便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倒是裴鹤安站在原地,鼻尖却还能嗅闻到那抹清甜的蔷薇花香。


    昨日都还未曾闻见,今日却无端端的出现了。


    裴鹤安站在原地,双眸看着略带慌乱离开的身影。


    这般快就要忍不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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