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维修师傅加班加点的工作,被修复好的铃声第一时间投入到工作当中。同时“滴滴”两声,空调也被准时打开,瞬间凉爽的风吹进教室,在两个空调的作用下不到一会就凉快了。
羡由趁着这十分钟想去卫生间洗把脸,顺带买瓶水。为了方便,三中在每个饮水器旁都摆了自动贩卖机,只要刷饭卡就能购买。
一晚上没睡,就趁着早上眯了会偏偏还被吵醒了,羡由双手插兜不快不慢地走着。
楼道里是中央空调,都是早读结束后打开,现在穿着外套还有些热,但是可以忍受,何况外套敞着,没拉拉链,有风从风口吹在身上,刚好缓和了身上的热。
三层的卫生间不同于四层的卫生间在拐角,三层的卫生间就在走廊尽头,再怎么的速度也不过一俩分钟。
楼道里的人很多,其中不乏有已分化的学生,加上羡由在学校的一定知名度,经过风口的风一吹,校服上微乎其微的味道被尽数捕捉。
“哎哎,我没闻错吧?”有人小声说道:“羡由身上有信息素的味道,她不是个beta?”
“闻错了吧,指不定是哪沾上的。”
“这味道闻起来也不像omega,到有点像alpha,又有a不记日子来学校了。”
“说得也对,beta怎么闻得见信息素,不然隐藏性别指定上报处分批评,何况还有定期体检,瞒指定瞒不住。”
“现在热了,空气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难闻死了。”
周围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被羡由听了进去,但她面不改色地走进卫生间。
走到洗手台前,摘下眼镜放在一边,把略长的袖子往上撸撸,拧开水龙头,双手捧住温凉的水扑在脸上,用力揉搓了两把。反复来了两次,虽然并没有完全的驱散困意,但至少脑子清醒多了。
关上水龙头,随手抽出两张纸擦干净脸上的水渍,将湿纸扔进垃圾桶里,拿上眼镜正要走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扫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面色一暗,没有署名只有一串电话,但她知道是谁,所以将手机调成静音放进口袋。
抬起头直视着上头的监控,自从她进了卫生间窥视就如影随形,而手机响起那刻到达巅峰,但静音了却迎头一松,就像那双无处不在的眼睛离开了。
羡由朝着监控一笑,拿着水慢慢朝教室走去。
按照课表他们上午的课是两节语文,一节化学,一节物理。下午是政治,英语,还有数学。体育一周最只有两天,分别在周四周五的下午第三节。
开头就是最困的课,往常连成句子的话语进入耳朵里都变成了催眠符,一下又一下点在神经上。羡由双手手掌拖着下颚,脚踩着栏杆,整个人贴在卓沿,看似在好好听课,实际眼皮已经闭上了。
但这也不妨碍文科宠儿的发威,即使闭着眼睛也知道老师讲到哪了,被叫起来回答问题,眼睛都没睁开张嘴就答,回答对了坐下接着睡。
中考就以文综第一考进三中,现在是高一下学期经历的考试大大小小加起来。文综卷子不算数物只扣了20分,语文作文扣了三分,英语扣了阅读理解五分,生化对半砍,历政地基本全对。
所以羡由就成为六门老师嘴里的例子,动不动就拿人说事,愣是把他人说得那叫一个头昏脑涨,恨铁不成钢。直到刘录的数学和胡子的物理彻底扭转了趋势,因为她每次考试都是踩着及格线稳当当的漂移闪过,愣是不下去也不上升,挑战血压极限的恨铁不成钢。
搞得俩人以为羡由对他们有意见,私下里不知谈了多少次,也进行了多次辅导,家长也找了很多次,每次都答应的挺好,可到了考试就原形毕露。只能认为是数字不敏感,即使这个理由扯到当事人都嘴角抽搐,然后他们三个人就一路僵持到了现在。
他们1班,也被称为“强劲实验班”,老实说实力挺强的,经常追着尖子班的屁股啄,无奈对于科目均衡,综合实力强的尖子班来说,他们就偏科的莫名其妙,但就是没有一人不及格过,甚至还包揽了每次考试的单科第一。常跟尖子班上眼速度与激情的厮杀,久而久之俩班的关系就比较恶劣。
刘录都说当他们的班主任要常备速效救心丸,生怕一个没挺过就过了。
化学课下课,坐在窗边的男生传了话:“羡由,刘老师找你。”
女孩正收拾着教材,闻言看了眼手表:“现在?”
“对。其实刘老师上课中途就过来了,叫你下课去办公室找他。”男生指着窗户。
“好,知道了。”羡由点了点手表,走出教室。
“又开始了。”
“嗯,什么又开始了?”望全看着女孩走出教室,听到王藤的声音,收回目光侧身问道。
王藤不知道在桌洞里跟谁聊着天,抬了下头:“你刚来不知道,上学期小由天天被老班叫办公室,甚至还叫了家长。”
望全问:“因为学习吗?”
王藤“嗯”了声:“小由偏科,老班和胡子想要纠正,三个人展开了激战,最后被小由KO了。没想到他们还没放弃,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你等等,姚游——”
“干啥?”姚游正跟几个女生在聊天,闻言转过头。王藤招手:“你过来下。”
姚游跟那几个女生一两语结束,走了过来:“干啥?还非得过来。”
“望全问我小由偏科的事情,讲完不得累死,你不是有校园论坛的网址嘛,给下呗。”
姚游问:“你不能给?”
王藤一脸你提我伤心事的委屈:“你忘了我被禁言了,这段时间都上不去。”
姚游摸出两包糖递给俩人,顶着炙热的视线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糖扔给王藤。用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望全加个好友,我将网址发给你。”
跟着姚游的指导望全登上了校园论坛,然后给了他一个震惊。在明苏时他也看过论坛,但远没有这地的多,光是种类就不下三十多个,点进去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到底,甚至连他的帖子都有,明明他来这学校还不够两天。
望全刷着贴子:“所以我们跟尖子班的关系不好。”
“同在一个屋檐下,表面看得过去。”姚游说:“反正有些时候我看着他们烦。”
王藤抓了抓头:“不也有他们班主任的锅,不找事就行,懒得搭理。”
望全点头,没去翻堆积如海的帖子直接搜入“羡由”的名字,搜索结果一出滑都滑不到头,太多了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说武力值强的。
就凭借一只手能握住的手腕,别说搬砖,桌椅都搬不住,还打人估计打的一点都不疼。
翻了好久,终于看到想看的帖子了,帖子里贴出了羡由的考试成绩,望全越翻越觉得不对。
不算数物的文综第一,如果真像他们所说数物次次擦着及格线,却没有不及格过。而且真要是数字不敏感,那生化呢?配平也算不明白,生化对半砍总共可不止扣一只手。
然而他的思路被预备铃阻断了,下节课是物理,拿出教材时不经意看了眼身旁空空的位置。
直到正式上课铃响了,心心念念的人抱着一摞卷子跟物理老师一同进了教室。
物理老师本姓秦之所以被称为“胡子”,还要取决于三中举办的活动,带了个假胡子,人也长的高高瘦瘦,礼服一穿,帽子一戴,挺像旧世纪的皇室贵族。
其实更准确的还要属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所以这节课,为了巩固提升并复习之前所学的内容,临时决定做测试。
瞬间教室里哀声遍野。
“啊什么啊!再给你们讲新课下去我就要疯了,突如其来的测试才是检测水平的关键,重点是也让我休息休息。”
“可是老师你判我们的卷子不是更糟心吗?”这是可爱的课代表。
胡子呵呵一笑:“比起课上睡一排,我更喜欢看你们抓耳挠腮的命苦样。”
好吧是你赢了。
全班鸦雀无声。
胡子将理好的试卷下发到每列的第一桌,让他们挨个传到最后一个,没有的再上来拿。
“自觉的将你们的书放在中间隔开,然后将大眼睛收好,知道你们眼睛大,一个个恨不得cos大眼仔。新来的也不用紧张,都是基础题,代入公式即可,不会的就空着,先试试跟大家相差的水平。”
望全接过前排递来的卷子,从中随意拿了一份,将剩下的往后传。
低下头大致一扫,一眼望去确实都是基础的题型,只要代入公式即可,但陷阱也留了不少,更主要的问题是没有选择和判断!都是填空和解答!
怪不得胡子会说那种话,不会的可不就抓耳挠腮,连下笔的可能性都没有,断绝了三短一长选最长……经典选择法的可能性。
淋过雨所以撕了伞,硬生生断了活路。
整个班只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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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笔落在卷面的划拉声,没有一个人说话和交头接耳,因为他们不管往什么地方转头就会被书堆挡住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造成漫长的四十分钟的罪魁祸首正悠闲地坐在讲堂上的椅子,手里捧着一缸“双喜”瓷杯,有一口没一口吸溜着里头的热茶。
胡子砸么嘴,茶叶放少了有些淡:“好好写,别接头交耳。”
羡由恨不得把缸子浇他头上,注意力的转移导致手快了脑子一步,等反应过来时:根据牛顿第三定律,可知它的压力F=mg(3……
赶紧划成黑方框,由于笔水过于充足加上她写字的力度有些大,掀起卷子就看见背面阴了。
羡由:“……”又翻了回来,在原先的字迹旁边写上错误答案。
虽然不是正规考试那么长时间,可胡编乱造也挺费时间的,全部写完还剩下十多分钟。手上的笔在指尖转了一圈又一圈,羡由单手拄脸,视线看似在盯着卷子实则早飞了。
手上一松,笔掉落在桌子上,但并没有人在意,她也没有去管,任由笔滚啊滚,一路滚到到桌沿才停下。
正如窗外的飞鸟春回暖,冬出走。人的一生很长,注定不会停泊一处,该走就走了。
还有最后两分钟,胡子放下茶缸:“好了时间到了,写不出来的也别编了,搁这写作文呢,找你们语文老师写去。最后一桌往前收,赶紧的一会抢不上饭啦。”
话音刚落,窗外已经有大波大波的学生向食堂冲锋陷阵的身影。
卷子纷纷被收了上去,桌上的书也被收回桌洞,胡子一声令下,叮哩咣啷一阵响,瞬间教室没有了人影。
再一看人已经到了楼下,强势挤进了汹涌的人群当中,向着食堂冲锋,快到甚至是闪现到了门口,而随着铃声一响,更多的学生加入了抢饭大部队,那速度,那力道恨不得把楼梯踏成平地,把平地赶成加速带。
饿狼扑食,发育期的少男少女真的很可怕。
胡子整理着卷子,一抬头:“新来的被看傻了吧。”
望全不知该说什么:“……确实有些震惊,昨天也没那么……疯狂。”
胡子翻看试卷:“正常,你昨天刚来肯定让你吃上饭。”
所以第二天就不让吃饭了?还是学校有维持一天良好形象,第二天就原形毕露的规定?
胡子头也不抬:“这时候你们再去要排长队,估计也吃不上好东西了,让小由带着你去小食堂吧。”
望全愣了下,余光看到身旁刚站起来的羡由。
对方咽下嘴里的水,擦擦嘴角渗出的水渍,不慌不忙地走出教室。
“哎,等等我。”望全跟胡子示意完,赶紧追了出去。
又是眨眼功夫,最后俩人也没影了,留下胡子面对一片狼藉,特指被踹飞,干跑的桌椅。这时他翻到了羡由的卷子,一定又是擦边。
他想着却忽然看到了涂黑的方块,凝视片刻,然后拿起讲台笔筒里的涂改带咔咔白方块覆盖上黑方块。
胡子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点头,这样才干净舒服。
随后瞟了眼旁边的解题过程和答案,当时就有一道天雷在脑海里炸开,劈了啪啦一通乱炸,火花四射,成功将被炸成黑屑的好心情顺着心酸的泪水一同从眼睛里流出。
胡子就感觉在五彩缤纷的世界无意间发现了如同蜘蛛网的裂纹,随着玻璃崩溃的声音,颜色溃散成黑白,裂纹不断扩大直至蔓延整个画面,然后啪叽碎掉了。
他愤愤地抱起试卷,一定要羡由赔偿精神损失,一定!
让胡子心情骤然跌宕的始作俑者正站在一层的楼梯间,刚才跑的太猛需要休息会儿。虽然跑了步,但楼道的冷风开的很足,所以并不觉得热。
宽大的校服被风扬起,高马尾因为转身垂落胸前,少女的脸颊因为跑步的关系染上红晕,定定看着望全。因为她的手腕被从身后的少年握住了。
说是握,不如说是捻着袖子,少年的额头隐隐冒出点汗,眼球在眼眶里乱转唯独没有个定点,抿着嘴,不明就里。
羡由动了下手,望全也换了动作,修长的手隔着外套握住了清瘦的手腕。
她叹口气:“你是有话要对我说?”
眼球终于定格在少女的脸上,他纠结良久:“我看到了……”
羡由一愣:“什么?”
望全认真地看着她:“我看到了你划掉正确答案,写了错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