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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四皇子有罪

作者:松暖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数日后。


    久拖未决的宋家贪墨案终于重新结案。


    托前一阵满城流言的福,这次的结果关注者甚多。


    静亲王果真没有放过四皇子。


    刃卫公布的案件结果白纸黑字,清晰表明:宋家父子是无辜的,真正贪墨的人是四皇子和他的母家亲戚。


    得知真相,全城哗然。


    四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子,怎么可能大费周章,贪图这点银两?


    朝中大臣当场质疑,指责静亲王挟私报复。


    静亲王与四皇子未婚妻不清不楚的流言在京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刃卫却没有丝毫阻止澄清的意思,可见未必是空穴来风。


    久而久之,不少人都信以为真。


    “挟私报复?”一身厚重官袍的江玄聿沉稳自若,看都没看那人一眼,“看来刘大人也是个相信城中流言的愚昧之人。”


    刘大人还没来得及反驳,他招招手。


    两名刃卫提着一个巨大的箱子来到朝臣面前,松手。


    木箱落在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轰然声。


    刘大人下意识后退半步,险些撞上同僚。


    “证据在此,”刃卫盯着这位提出异议之人,面上没有丝毫温度,“大人看完了再张嘴也不迟。”


    旁边发须皆白的阁老咳嗽一声:“既已结案,自是证据确凿,诸位开口前不妨斟酌一二,以免寒了同僚之心啊。”


    众人脸色难看:所以他们先前写了那么多奏折,全都白费了?


    也有人反应快,见大势已去,连四皇子都被牵涉其中,推测此事难以转圜。


    当即转变立场,朝着高坐的皇帝拱手。


    “四殿下虽是皇子,犯下如此过错,也应论罪。”


    静亲王盯着四皇子,说不定就没空计较他们反对宋家翻案的那些奏折了。


    皇帝的脸色不太好看:“……自然。”


    皇子犯错——哪怕是最不重视的皇子,犯下这么大的错误,实在让陛下很没面子。


    偏偏这自幼骄纵却能干的幼弟将一桩桩证据都摊在他面前,让他想要装聋作哑都做不到。


    静亲王听到皇帝的声音,吩咐道:“带四皇子进殿。”


    说完,他有意无意地侧身,看了一眼自家皇兄。


    对上视线的一瞬间,皇帝想起江玄聿离京查案时,被四皇子的母家舅舅派人追杀,中箭落崖的消息。


    心里那口郁气不知不觉消散。


    算了。


    他当初伤成那样,想要报仇也是人之常情。


    一瘸一拐的四皇子很快被人带上来。


    他一直想要上朝的资格,却没想到第一次踏入这座宫殿,竟然是被人绑进来的。


    江定霭这段时间一直待在刃卫的地盘上。


    虽然贵为皇子,不至于关进黑水狱严刑拷打,但每天都要面对黑脸刃卫的审问,还是让他心力交瘁,颇为疲惫。


    一看见皇帝,他不由得涕泪纵横:“父皇!父皇救我!”


    看着对方的尊荣,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你纵容亲人属下肆意敛财、欺压百姓,现在还想让朕救你?”


    江定霭膝行几步,急切道:“冤枉啊父皇,他们的所作所为,孩儿一概不知!”


    可是这一次,皇帝却没上回那么好说话了。


    他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说辞:“唉,朕自诩从未亏待过你,你却连赈灾的银两都要伸手?”


    从未亏待?


    江定霭眼底闪过阴狠。


    从小到大,他的份例跟三位兄长相比,从来都是最差的那一个。


    更不用说明里暗里的欺辱。


    可是他现在只能低头,虚弱无助地道:“父皇,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都是底下人擅作主张……”


    静亲王江玄聿冷眼旁观,在他辩解的间隙恰到好处地发出一声嗤笑。


    江定霭咬牙。


    静亲王到底哪里来的证据,证明此事跟他有所关联?


    被刃卫软禁的这些天,他反复回忆自己所作所为,笃定顶多是个失察之罪,就算下面的人攀咬,也拿不出什么证据证明是他指使。


    绝不该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抬起头,坚持自己的说辞:“父皇,我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旁的江玄聿看够了他的装模作样,凉飕飕地道:“看来,不拿出证据,你是不会死心了——来人。”


    话音刚落,刃卫从外面拖进来一个男子。


    这一看,江定霭根本无法掩饰自己的震惊:大珲!


    他怎么会在这里?


    不,应该说,静亲王怎么会知道这么个人?


    他早已忘了那个在二皇子寿宴刺杀自己的舞女,以为就如同刃卫向他汇报的那样,只是个阴差阳错的意外。


    这边江定霭苦思冥想到底是哪里露了破绽。


    那边大珲成天在外面横行霸道,到了这里却抖如筛糠,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


    刃卫押着他,言简意赅地将此人介绍了一遍。


    大珲做的脏事不少。


    有些与本案无关,但刃卫也没放过,都一一从他口中挖了出来。


    大臣的惊呼声此起彼伏。


    眼看证据确凿,再一次有人扬声道:“还请陛下将四殿下论罪!”


    一众朝臣齐刷刷地道:“请陛下将四殿下论罪!”


    眼看大势已去,江定霭一屁股歪坐在地上,脸色苍白。


    连大珲都被挖出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说?


    片刻,皇帝一声叹息,缓缓开口:“四皇子有罪,但不至死,关进他母妃生前住处,日后好生反思过错。”


    什么!


    江定霭抬头,大惊失色:那不就是软禁一辈子吗?


    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他急匆匆地道:“父皇,我没有罪!你不能软禁我——”


    至于自己身边的人将被送往何处,他一个字也没问。


    比起自己的性命,其余人的安危自是无关紧要。


    内侍过来抓他,他拼命挣扎。


    “我知道我错了,父皇,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站在皇帝身侧的太子面露不忍之色,低声道:“父皇,四皇弟和宋家姑娘还有婚约,就这么关起来怕是不太合适。”


    “啊,说的也是。”皇帝才想起这件事来,“你陷害宋家父子,宋家小姐不愿嫁给你,你们的婚约该解除了。”


    眼看有希望拖延软禁的时间,江定霭忙道:“我愿意亲自向宋姑娘道歉!”


    说着悄悄剐了一眼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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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认为对方是好心。


    “你确实应该向宋姑娘道歉。”


    皇帝看了一眼自家的弟弟。


    “既然要解除先皇定下的婚约,最好还是去一趟皇陵,祭告祖上。”


    不论如何,至少拖延了一段时间。


    还有翻身的希望。


    江定霭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低头应是。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皇陵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需要太常寺挑选合适的日子。


    在此之前,四皇子仍旧住在原本的宫中,但有人看守,不得擅自出宫。


    安排好这边的事情,江玄聿马不停蹄出京,前往长公主隐居的道观,将此事告知宋楹。


    尘埃落地,宋楹如释重负。


    宋家一案真相大白。


    真凶落马,她的父兄洗脱冤屈。


    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想到这些日子来发生的种种,她看向江玄聿。


    对方眼底含笑,好像正等着她看过来,却丝毫没有邀功的意思。


    宋楹心知这一世的能成,对方功不可没,郑重拜下:“多谢王爷这段时日的帮忙,如果不是王爷,这个案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真相大白。”


    一双沉稳有力的手托起她:“不必这么客气,若不是你坚持,谁也想不到宋家两位大人竟然是冤枉的。”


    这一次,江玄聿却没有说什么“以身相许”的玩笑话。


    让宋楹意外之余,不由有些遗憾。


    先前不是很会嘴上占便宜吗,如今怎么突然就正人君子起来了?


    平仙城一行朝夕相处,她早已察觉对方并不只是贪图她的皮囊,只是当初心头压着种种事情,她无暇考虑儿女情长,只能装作懵懂不知对方心思。


    如今案件结束,她也终于有时间考虑其他了。


    但江玄聿并不知道宋楹的想法。


    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江玄聿眼底笑意更深。


    他又想起一件事:“你家的院子我派人去瞧了瞧,别的都还好,只是太久无人居住,如今有几处房顶需要修葺。”


    毕竟是宋家的房子,静亲王不好越俎代庖,替他们处理。


    长公主刚好此时从院门进来,听见这话,在一旁提议:“既然如此,宋姑娘不妨在我这里再住几日,等修好了再回去。”


    宋楹却摇了摇头:“多谢长公主好意,我想尽快回去见见父兄。”


    自从上次香宴回来,她知道案件快要办结,连行李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归家的急切溢于言表。


    见状,二人不再劝说。


    长公主主动吩咐人备好马车,送她离去。


    宋楹投桃报李,留下这段时间为对方调制的香,感谢长公主这段时日的照顾,带着自己的行李离开。


    一时间,这间院落都好像变得空荡许多。


    姐弟二人立在院中。


    长公主看向幼弟:“你竟没提出送她,这可不像你。”


    江玄聿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难不成放弃了?”长公主挑眉,侧身端详他的神色。


    “不急。”江玄聿道。


    这个时候表露心迹,同挟恩求报有什么区别?


    他还不屑于当那等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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