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楹心知肚明。
想要彻底在这群挑剔的夫人之中赢得声誉,光是一次香宴可不够。
幸好,她有过去三十五世的记忆可供参考。
在自己曾经研究出的各种香方里挑挑拣拣,宋楹最后决定调制一种美容香粉。
涂抹后不仅能够美白增色,还可以润颜养肤。
前世的记忆告诉她,这款香粉那些贵妇人一定会喜欢。
等到她们离不开这些香粉,外界再有什么流言蜚语,不用宋楹自己张嘴,自然有人替她将一切质疑和挑衅反击回去。
宋楹又订了一套新的香盒,以回礼的借口,将新调的香粉给这些送来谢礼的夫人小姐送过去。
果不其然。
第二天。
就有急性子的小姐不顾长公主的威慑,来到道观拜访宋楹。
“宋姑娘!”
这位大小姐几步上前,将侍女们远远甩在身后,一把将宋楹的手握住,可见心情之急切。
“你昨日送来的香粉,太好用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看见对方如此情真意切,宋楹还是不由露出笑意。
“小姐过奖。”
对方抓着她的手不肯放,眨巴着眼睛期待道:“那种香粉,还有没有多的?”
只送了那么一小盒,抹两次就没了!
“这……”
宋楹露出为难的神色。
大小姐双手合十:“我带了银子!求你了宋楹,再给我匀一点儿吧!市面上的香粉完全没有你研制的自然,我明日要跟表哥出门,十万火急!”
宋楹只好道:“好吧,那你跟我来。”
没想到这位穿金佩玉的大小姐竟是个话痨。
“哇,这就是你平日调香的房间吗?好多我不认识的香料!”
宋楹分装香粉的功夫,她说个不停。
“你可知,那些当时去了香宴却又在开场前离开的几家,如今大多感染了疫病!大夫说至少一个月不能出门,以免传染给他人。”
“不过呀,就算一个月之后她们痊愈了,其他人也不敢跟她们靠近。”
“要是她们听说,参加香宴的人没有一个被感染的,不知道得后悔成什么样呢!”
宋楹唇角含笑,一边听着她念叨,一边将香盒擦拭干净,盖上盖子。
她将香盒塞给对方:“拿着吧,我做得不多,只能先给你这么些。”
“呀,宋姑娘,你真好!”
虽然宋楹说不要给银子,但这位大小姐还是坚持塞给她一匣子银锭。
“我最近赴宴频繁,甚至去过疫病源头的周家,若不是宋姑娘的香,病倒的人里肯定有我。”
“父亲之前说得果然没错,不能因为流言武断一个人的好坏!”
说完,她一脸占了大便宜的表情,捧着新得的香粉美滋滋地离去。
这只是一个开始。
之后,陆续有各家派人过来购买宋楹的美容香粉。
其中甚至还有不少男子。
宋楹荷包渐鼓。
没想到的是,这场祈福香宴的名声传开之后,还能有意外之喜。
纠结多日的张西伯终于派小环送信,请她明日巳时去老地方见面一叙。
宋楹欣然前往。
不过去之前她留了个心眼,事先跟江玄聿要了两个刃卫暗中跟着,以免张西伯真铁了心跟着江定霭,反过来抓她给对方献忠心。
江玄聿没有回信,但派了两个人过来。
其中就有她熟悉的刃五。
“宋姑娘!”刃五拱手,“您好些日子没去王府了。”
“是吗?”宋楹最近忙着调香,根本不记得日子。
按照以往,就算自己不去找江玄聿,江玄聿也会来找她。
不过现在想想,好像好些天没见到江玄聿了。
偏偏刃五又问:“宋姑娘,你和主子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啊。”宋楹反问,“怎么这么说?”
他俩何时吵架了,她怎么不知道?
刃五面露难色。
眼看四周无人,他低声道:“上次主子从道观离开之后,一直心情不太好,姑娘若是什么时候有空,去看看主子吧。”
这话本不该他来说,可是这些天静亲王好像又变回了当初没认识宋楹时那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吓得他们刃卫上下噤若寒蝉。
听得宋楹愈发疑惑。
眼看快到目的地了,她无暇多想,对刃五道:“等眼下的事情结束,我就去找他。”
如今宋家尚未翻案,她身为宋家女,不适合去静亲王府拜访。
说完,她远远看见前面出现一道人影,示意两个刃卫先藏起来。
又是熟悉的城北废弃民居。
张西伯鬼鬼祟祟蹲在树下阴影里,探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宋楹走近,重重咳嗽一声。
张西伯吓一跳,转头看见是她,松了口气,拱手赔笑:“宋大小姐,您来了。”
宋楹哼笑:“让我等了这么久才回信,你想好要如何赔罪了?”
张西伯一脸惶恐,长揖到底。
“小人前日听说京城有疫病蔓延,惶惶不可终日……直到听说宋大小姐出手,调了一种可以预防疫病的香,阻止了灾祸继续散播!”
他直起身走了两步,张开双臂,连声音都拔高几分。
“多亏了宋大小姐,让京城百姓得以安居,幸免于难呐!”
最后几个字百转千回,几乎用上了戏曲的唱腔,宋楹感觉如果自己再不阻止,此人真能在这儿给她唱上一段儿。
“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她打断他。
“是是是。”张西伯拢起袖子,又恢复那副小心讨好的模样,“不知您找小人何事?”
装傻?
宋楹抱着胳膊:“你说呢?”
她上次临别前,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张西伯顿时一脸为难:“……不是小人不愿意,主要是四殿下他忙,很少找我,我也不知道能给您说些什么呀……”
“哦?”宋楹凉凉地打量着他,“最近城中的流言四起,难道他没找你吗?”
张西伯僵住。
面对好似了然一切的眼神,他只得低头。
“是,四殿下确实找过我,让我散播您跟……呃,那位的流言,但我真的一个字没往外说啊!”
他恨不得赌咒发誓。
宋楹暂且不说,静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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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是什么人?
那是凡夫俗子能编排的吗?
他要是敢干,神出鬼没的刃卫指不定哪天就从天而降,将他一把薅进黑水狱。
张西伯是为四皇子做事,但那都是钱货两讫的生意,他还不打算为了这位贵人,把自己一家老小全都搭进去。
宋楹听完,大概明白了对方的立场,叫他见面也不是为了翻旧账。
她摆摆手:“之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这回只要你做一件事,完事就两不相欠,如何?”
听起来似乎不错。
但张西伯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那,不知您要我做的是什么事呢?”
“很简单。”
宋楹勾勾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张西伯上前一步,将上半身探过去。
宋楹勾着唇角,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还没听完,张西伯的面色就泛了白,等到她说完立刻猛地后退一大步。
“不成不成!”
“宋小姐,您这是要我的命啊!”
他来之前还以为,这位大小姐想让他做的事情无外乎儿女情长,就算被四皇子发现了,好歹也有一条活路。
没想到这位比她的未婚夫还要狠,四皇子传她流言,她直接把人往死里弄。
宋楹对张西伯的反应并不意外。
她双手抱胸,无所谓地道:“你不答应的话也无妨,我直接找个人说是替你传话就行了。”
“哎哟祖宗,求您了……”张西伯一张脸皱成老苦瓜,半晌挤出一句,“小人只想问一句,您这么做,到底是图什么呀?”
“我说过,一劳永逸。”宋楹盯着他,“只要这次成了,你就永远不必担心四皇子发现你暗地里还跟我有联系。”
见他还在犹豫,她直言道:“实不相瞒,此事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就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说着,她打了个响指。
两道黑影应声落在她的身后。
看着凭空出现的刃卫,张西伯倒吸一口凉气,猛退数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你们这是……”
看宋楹指挥刃卫的样子,他心里一突,有种不小心发现了要命秘密的糟心感。
这位宋大小姐,不会真的跟静亲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吧?
张西伯不由后悔。
自己为什么要听信流言,觉得宋大小姐有本事,眼巴巴地跑来攀关系?
这下可好,关系没攀上,先把自己搭进去了。
他闭了闭眼,权衡利弊后下定决心:“我可以帮你,但你要保证事后四皇子不会追究我。”
“放心,他到时候自顾不暇,没空搭理你。”宋楹顿了顿,看在小环的份上补充一句,“你若是害怕,我可以安排你们一家人离开京城,去别处生活。”
“有刃卫在,没人会找到你的下落。”
听到这番话,张西伯终于感觉心中巨石落地。
他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再次确认:“我当真只要将他骗过去就行了?”
“是,”宋楹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事情自有别人安排,你只要在那个时间把他骗到我定下的地方,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