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盛沅仰面躺在昂贵的定制大床上,手机屏幕的冷光映亮他烦躁的眉眼。从发现不对劲开始,他就不停地拨打那个名为“朴律”的号码,听筒里传来的却永远是冰冷的忙音。发出去的信息也石沉大海。眼看时针就要指向十二点,他胸口的郁气几乎要炸开,终于忍不住拨通了河泯昊的电话。
听筒那头背景音嘈杂,夹杂着模糊的音乐和人声。
「呵,盛沅。」河泯昊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背景音随之减弱,似乎走到了稍安静的地方,「今天晚上和那个男人相处得怎么样?」他顿了顿,语气里的促狭几乎要溢出来,「他的经验应该很丰富吧?爽吗?」似乎竭力想从好友的狼狈中榨取一点乐子。
“啊西,你给我闭嘴!”韩盛沅暴躁地低吼。这狗崽子明明亲眼看着那个“朴律”把他耍得团团转后扬长而去,现在还敢故意问这种令人作呕的问题。
「行吧行吧,」河泯昊像是吐了口烟圈,声音带着尼古丁浸润后的慵懒,「你要干什么?」他靠在别墅阳台冰冷的金属围栏上,身后的房间里正播放着血腥的恐怖片,主角凄厉的尖叫声刺耳地传来。
韩盛沅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眼底戾气翻涌:“我要看监控。”他要看清那个家伙到底是谁,又是怎么......把他当成傻子一样戏弄。
「然后呢?」河泯昊轻笑起来,仿佛早有所料,「报复他?还是说......找到他,再和他上床?」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将指间的烟蒂摁灭在栏杆上,另一只手垂眸划动着平板。屏幕亮起,正是今晚八点多,那间包厢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穿着灰色卫衣的青年站在房间中央,微微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直视着隐藏的监控摄像头。他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近乎厌倦的冷漠。
只此一眼。
河泯昊感觉自己的呼吸滞了一瞬,一股混杂着惊艳与征服欲的兴奋感窜上脊梁。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声音因某种渴望而微微沙哑:“他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韩盛沅的耐心耗尽,怒火几乎要冲破听筒,“帮不上忙就滚!”
河泯昊看着屏幕上那张冷清又勾人的脸,缓缓弯起嘴角,吐出一个名字:“容浠。”
“什么?”韩盛沅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果然告诉了你一个假名字。”河泯昊挑了挑眉,又慢条斯理地点燃了一支烟,语气里带着掌控一切的愉悦。
“西八!你到底知道些什么?!”韩盛沅再也忍不住,对着电话怒吼。
河泯昊享受着好友的失控,愉悦地公布答案:“知道得不少。比如,他那个嗜赌如命的父亲,把他卖到了我们旗下的场子里抵债;比如,他下个月会作为特招的资助生,转学进入清汉;再比如——”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笑声几乎压抑不住,“他把你耍得团团转,然后拿着你的钱,消失了。”
讲到最后一句话时,河泯昊终于憋不住,对着夜空放肆地大笑起来。
韩盛沅直接掐断了电话,他将手机狠狠攥紧,指节泛白,眼神阴鸷地盯着通讯录里那个刺眼的“朴律”,最终,带着满腔被愚弄的怒火,咬牙切齿地按下了删除键。
崔泰璟是在一阵刺骨的酸痛中醒来的。双手依旧被反剪在身后绑得死紧,维持着同一个屈辱的姿势在冰冷地板上坐了一夜,让他全身关节都在发出哀鸣。这半地下室狭窄得连他那双长腿都无法伸直,唯一称得上“仁慈”的,是容浠最后施舍般扔过来的那件外套。
他原以为自己绝无可能在这种环境下入睡,身为连床垫硬度都要精确到毫米的财阀继承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弥漫着霉味、连张像样床铺都没有的鬼地方合眼?更何况还是被绑着坐在地上!
但后脑勺持续的钝痛和昨夜极度的精神肉.体双重消耗,最终还是将他拖入了昏沉。崔泰璟深吸一口污浊的空气,怀疑自己可能真的被打出了脑震荡。
天花板上那扇小小的气窗透进微弱天光,能看见行人脚步匆匆掠过。呼救的念头刚升起就被掐灭,他丢不起这个人。更何况,还有那段视频......他的目光猛地钉在容浠枕边的手机上。青年还在熟睡,晨曦为他精致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收敛了醒时的刻薄锋利,竟显出几分无害的乖巧。
崔泰璟动了动手臂,一个晚上过去,随着他的挣扎,那绳子似乎松了些,男人咬紧牙关,一边观察着容浠,一边尽力收敛自己的力道,终于,他的手挣脱了。
崔泰璟强压着火气,活动了下已经酸胀麻木的手腕,上面是被绳子束缚而泛出的血迹,但现在不是放松的时候,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高大的身体几乎将整个房间笼罩,他放轻脚步走到摆放手机的那个方向,将手机拿了过来。
崔泰璟松了口气,摁亮屏幕,没有锁屏。
男人觉得不对劲,但还是点进相册,里面空空如也,没有照片、没有视频,什么都没有。
空的。
没有照片,没有视频,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
删了?不、他绝不可能放弃这个把柄。
那究竟......藏在哪里?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身后幽幽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崔泰璟猛地转身,居高临下地瞪向不知何时坐起的容浠。刚醒的青年眼尾还泛着困倦的薄红,可那双墨色瞳孔里已满是熟悉的烦躁。视线扫过男人手中的手机,他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找视频吗?”
“你藏到哪里去了?”崔泰璟握紧拳头,冷声问。
容浠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哈欠,眉眼弯起无辜的弧度:“我删掉了。毕竟朋友就是要相互信任嘛。”
“撒谎。”崔泰璟猛地伸手掐住那截纤细的脖颈,掌心感受着皮下脆弱的脉搏跳动,指节缓缓收紧,“你如果不想死的话,就把视频给我。”
容浠眯了眯眼,仰头看着这个男人,微微挑眉,眼里不见丝毫恐惧,反而勾起嘴角:“不要总是想着在我的手机里找啊,我说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崔泰璟瞳孔紧缩,连忙又去看自己的手机,结果下一秒,后脑勺熟悉的剧痛再度炸开!他眼前一黑跪倒在地,额头顶着冰冷的地面,疼得眼冒金星,只能徒劳地捂住伤处。
而就在这时,容浠一手拿着木棍,一边下了床,他赤脚踩在地上,捡起掉落的手机,手指在上面轻点了几下,一则视频就播放了出来。
青年轻笑一声,抬脚碾上崔泰璟按着后脑的手背,低声道:“我就知道...你还没明白。”
崔泰璟此刻根本听不清容浠在说什么,疼的耳鸣。
西八,这家伙完全是个疯子。
容浠收回脚,觉得有些无趣,木棍不轻不重地抵住男人脊背,语气带着索然无味的喃喃:“真是完全不长记性啊,这样的话,该怎么相信你呢?”
木棍缓缓上移,抵在了男人的脸上。
“要不,把视频公开,怎么样?”
“不。”崔泰璟强忍眩晕支起上身,仰视着逆光而立的青年,声音嘶哑,“不要公开...你可以相信我。”
容浠却皱了皱眉:“可是你刚才好像要掐死我,真的让人很害怕呢。”
崔泰璟深吸一口气,齿缝间弥漫着铁锈味:“刚才是我脑子不清醒,我现在向你道歉。”
容浠轻笑了几声,懒散的坐在了椅子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崔泰璟,翘起了二郎腿,赤裸的脚背出现在男人面前。
崔泰璟喉结滚动了一下,微微皱眉看向容浠,接着就听见对方开口道:“道歉也得有诚意才行啊。不然,我会很担心呢。”
崔泰璟死死盯着眼前那只脚,白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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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背上淡青色血管若隐若现,圆润的趾尖泛着浅粉。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撑在地上的手也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他抿了抿唇,喉咙有些干涩,最终,像是终于做出了决定,眼中戾气暴涨,猛地抬眼一把抓住容浠的手腕,另一只手掐住青年的脖子,将人整个掼倒在床上。
“唔!”
男人单膝强势地抵进青年双腿之间,高大的身躯笼罩下来,垂眸冷冷睨着身下的人,像审视落入陷阱的猎物。
容浠手中的木棍应声落地。他微微皱眉,神情淡然地仰躺着,黑发凌乱铺散在素色床单上,精致的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仿佛厌倦了这种没趣的游戏。他被迫仰起头,颈间灼热的掌心力道让他呼吸微窒。
“这里没有其他电子设备。”崔泰璟嗓音低沉危险,“只要毁了你的手机,视频根本传不出去。”
容浠眨眨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现在是联网时代......”
“你手机里根本没有SIM卡。”崔泰璟眯起眼,后脑的钝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这个漂亮生物的危险性。
对方却像是才想起这回事,轻笑着承认:“哎呀,被你发现了。”
“把视频删掉!”崔泰璟暴躁地低吼,俯身逼近。两人距离极近,他几乎能嗅到青年颈间清冽的冷香。
容浠不答,反而用自由的那只手抚上崔泰璟的脸颊,食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紧抿的唇峰,带着蛊惑的意味。
男人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攥着他手腕的力道猛地加重,声音狠厉:“别做多余的事。”
容浠挑眉:“药效还没过?需要我帮忙吗?”
崔泰璟瞳孔骤缩,昨夜不堪的记忆汹涌而至,目光不受控地落在那张淡色的唇上,指尖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闭嘴!”
“好哦。”容浠从善如流地弯起眼睛,视线瞥向一旁的手机,“不过,你敢赌吗?”
“什么?”崔泰璟眉头拧紧,凌厉的五官更显骇人。
容浠迎上他的目光,唇角笑意加深:“赌我......能不能发出去。”
崔泰璟心脏砰砰直跳。不可能发得出去,没有SIM卡的手机和板砖有什么区别?这一定只是这家伙虚张声势的把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放在桌上的、属于崔泰璟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发出震动声。崔泰璟瞳孔微张,猛地抬头望去,身下同时响起青年含笑的提醒:“不去看看吗?好像有你的消息。”
“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崔泰璟齿缝间挤出低语。
“好吧。”容浠无所谓的撇了撇嘴。
崔泰璟内心挣扎,最终还是暗骂了一声松开容浠,起身快步走向桌边。
容浠依旧慵懒地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指尖轻轻抚过颈间红痕,腕上也留下一圈青紫。他冷淡地挑了挑眉,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崔泰璟浑身僵硬了,他垂眸看着刚刚收到的信息,是一条视频,男人胸膛起伏了一瞬,接着点开,印入眼帘的就是他自己的脸。
崔泰璟瞳孔紧缩,指尖用力到几乎要将机身捏碎。
“赌对了吗?泰璟。”耳边传来青年的声音,崔泰璟缓缓转头,强压下摧毁一切的暴怒,看见容浠不知何时已坐起身。晨光勾勒着他颈间暧昧的红痕,那张漂亮的脸上却只有一片百无聊赖的漠然。他歪了歪头,如墨的眼眸中是目空一切的高高在上,唇角弯起冰冷的弧度:“你的确很上相,不是吗?”
耳鸣声尖锐地响起,一边是视频里自己屈辱的喘息,一边是青年带笑的质问。清晨的阳光透过那半扇小窗洒落在他身上,崔泰璟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只有彻骨的寒冷,正沿着脊椎一寸寸冻结他的血液。
容浠歪了歪脑袋,问:“所以、现在可以好好道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