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看着沉默的孟顽也不催她,二人就这样亲密无间的坐在一起。
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无法忽视,孟顽越回忆就越觉得他们二人像。
讲话时的声音很是相像,就连对她的细微的变化都能洞察到,这些除了长离,孟顽想不到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可一个是夜里才会出现的孤魂野鬼,一个是高坐明堂的天子,这两者如何能混为一谈呢!
任谁听闻都会觉得天方夜谭,荒诞至极吧!
可越不愿相信,心底深处的那道声音就叫嚣的越发激烈,排除了所有可能好像也只剩下了这一条。
摸了摸怀中小娘子的脑袋,李翊心中微微叹息,果然吓到她了,如此怪异之事她不敢相信也是情有可原。
他不应该操之过急的,将她逼得太紧反倒会吓到她。
李翊都准备好将人放开时,孟顽却突然抬头望向他。
眼中蓄满了泪水,清澈的眼底变得潮湿氤氲,可让人一眼就看见的不是她的眼泪,而是她眼神中的认真坚定。
“长离,是你吗?”
孟顽的声音有些发抖,她不能保证圣人就是长离,可她心底的声音却蛊惑着她叫出这个名字。
“是我,傻孩子。”
李翊灿然一笑,眉眼也随之舒展开,往日里眼底化不开的冷峻也消散于无,只剩下化不开的柔情,越发用力的将人抱的更紧。
孟顽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说流就流,晶莹剔透的泪珠大颗大颗的落下,一滴滴接连不断的滴落在李翊的手背上。
他从前便知孟顽爱哭,可如今当面见到她哭还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笨拙的一点一点为她将泪水擦去。
可他擦泪的速度远远比不上孟顽流泪的速度,孟顽也有些嫌弃他的手指粗糙,擦得她脸疼,索性直接将脸埋在他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候在外头的冯士弘听见动静,还以为出事了,刚露出头就被李翊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讪讪地缩了缩脖子。
见二人姿态亲密想必是圣人做了什么将人给欺负哭了,他可不能这么没眼力见愣头愣脑的进去破坏了二人之间的雅趣。
冯士弘退出去的时候还贴心的为二人关上了门,阻挡住外头一众金吾卫好奇的视线。
孟顽埋在李翊怀中哭了许久,直到她开始不停地抽噎,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却被人稳稳按住。
“哭成这样也不安分。”
“我想再看看您。”孟顽边哭边说,眼下李翊于她而言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圣人,而她失而复得的宝贝。
“随你看个够。”替她将脸颊上的眼泪擦掉,李翊含笑道。
孟顽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将人仔细看了一遍后,又目光灼灼地紧盯着他,一眨不眨的看了好半晌。
“可看出什么来。”
李翊任由孟顽将他打量个遍,若是换做旁人定要治他一个大不敬,可换成孟顽他便放任她为所欲为。
“你把圣人给夺舍了?”
本以为她会说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没成想竟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夺舍,李翊一口气憋在心中不上不下。
曲起手指用力敲了一下孟顽的脑袋,让她成日里胡思乱想。
“朕乃天子,为天下王。何人敢夺舍?”
“哦。”
孟顽捂着被敲疼的脑袋,敷衍的应了一声。
可说完之后,她就有些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相认时欢喜的情绪退却,眼下心中更多的是迷茫,她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人,是像往常与长离相处时一般无二,还是将他当做至高无上的天子对待。
孟顽一时间竟进退两难。
她与长离相处时并没有太多顾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去做,可今时不同往日,他既是圣人与之相处就不能再如同往常那般随心所欲。
看着突然沉默的孟顽,李翊岂会不知她的纠结,从前他也有所顾虑,生怕说出他的真实身份孟顽就会变得束手束脚。
可一直瞒着她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总有一天她会知道真相的,与其到那时猝不及防的揭开,倒不如他亲自告诉她,也好让她慢慢适应。
二人的身份使然,天然的在他们之间形成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会用行动让孟顽逐渐适应,甚至忘记,等日后她成了皇后一切都会消失。
身份差距也就荡然无存了。
“怎么不说话了?”李翊捏了捏孟顽的手,看着她如梦初醒一般就觉得好笑。
孟顽轻轻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独自在殿中玩了一会儿的玉狮子,慢悠悠地走了回来,蹲在二人脚边,直勾勾的看着二人,像是不明白他们是在做什么。
它盯着孟顽的腿看了一会儿,轻轻一个起跳就朝着她的腿去了,却在半空被人拦住。
李翊怕这狸奴没轻没重弄疼孟顽,提着它后颈的肉将它给拦住,看着这小东西在他手里挣扎的小模样和它主人像极了。
轻笑一声,手腕一转将它朝着另一个方向一丢。
“哎,别!”
孟顽怕伤到玉狮子急忙出声,可它身姿很是矫健,很是灵活的落地,还不忘回头瞪一眼李翊,又慢悠悠地走开了。
“怕什么?它可比你有本事。”
“我怎么就没本事了?”孟顽不经逗,她气鼓鼓地看向男人,却只得到对方的嘲笑。
她撇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人。
“好了不逗你了,陪我坐一会儿。”李翊抱着孟顽下颌在她脑袋上轻轻蹭了蹭。
“坐在这儿吗?”孟顽并未明说,她其实想说的是要一直坐在他腿上吗?就算这样她的脸颊也早已红透了,受不了对方一言不合就与她亲近的模样。
“对,就坐在这儿,坐在朕腿上。”李翊像是没发现孟顽的羞窘一般,毫无顾忌大喇喇地说道。
与李翊而言孟顽何尝不是他的失而复得,那晚他真的以为就要失去她了,好在一切都是虚惊一场,她完好无损的待在他的怀中。
此刻他才觉得整个人都安定下来,心也被塞得满满的。
孟顽被羞的头也不敢抬,只能深深埋进李翊怀中,她已经如此了那人还不肯放过她,滚烫的手不停在她的小臂上抚摸,又逐渐向上摸过她的大臂。
一寸寸的摸过她结痂的伤口,整个过程她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是如何抚摸那伤口凹凸不平的痂,他指间的温度就算是隔着衣物也能烫到她的心引起阵阵战栗。
“疼吗?”李翊轻声问道。
“早就不疼了。”
孟顽如同小兽一般乖巧地窝在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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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摇头时她的发髻时不时扫过他的下颌,让他生出几分痒意,脸上露出淡淡笑意,可随后就被心疼给取代。
“朕问的是他伤你的时候疼吗”
孟顽又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当时满心都是你消失不见了,根本就顾不上其他。”
李翊将她抱得更紧了,因为她的话又想起那晚的凶险,“谁都没有你重要。”
孟顽抬头看了一眼李翊,只觉得他好不一样,哪个帝王不是让天下人以他为重,事事都要以他为先,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一个皇帝会说的。
“您不介意屈居人后?”孟顽试探的问道,她怕他只是哄自己的,若她真这样做了对方又会翻脸无情。
“朕只要在你心里排第二便好。”李翊看向孟顽的眼神无比真挚。
许是被他的真诚打动了,孟顽心中的担忧消失了许多,竟有心思同李翊说笑,她佯装为难的说道:“这怕是不行。”
李翊脸色当即就沉了下来,“还有谁排在朕前头?”不是他自大,而是同孟顽亲近的人少之又少,孟家那些她名义上的家人根本就不可能排在他前头。
一想到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竟有人让孟顽记在了心上,他的脸色就越发难看,狠狠地瞪了一眼孟顽这个处处留情的小娘子。
孟顽心里憋着笑,掰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有阿宁、有绿烟、有云苓,对了还有玉狮子!”
随着她每说一个人名李翊的脸色就黑上一分,直到她说出玉狮子的名字,李翊的脸已经比锅底还要黑了。
不过他还是松了一口气的,最起码没有在孟顽口中听到任何一个郎君的名字,要不然他怕是等不到寿终正寝了,直接就能被她气到殡天。
他捏了捏孟顽的脸颊,语气凶狠地问道:“朕难道还比不上玉狮子那个小畜生?”
孟顽已经憋不住了,环住他的腰,埋在他怀中偷偷笑了起来,圣人真是顶顶好的人,他最生气的居然不是他排的如此靠后,而是玉狮子在他的前头。
这样的圣人有点可爱。
察觉到孟顽难得的主动,李翊身子僵了一瞬,今日一直是他主动,就算孟顽知晓了真相,也不曾主动亲近,眼下竟然主动回抱住了他。
这个发现让李翊心跳都快了几分,怕被孟顽发现他很快掩饰住,若无其事地盯着孟顽看。
“那我给您换一换,您在它前头可好?”对此一无所知的孟顽还在专心研究她的排名。
“在你心里只能是你、朕,不能再有别的人了!”李翊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是她们对我也很好呀!”孟顽不怕死的继续说道。
看着孟顽那天真无邪水灵灵的大眼,李翊瞬间丢盔卸甲败下阵来,他认命一般叹了一口气,似无奈似妥协,“那也只能排在朕的后头。”
“好!”
孟顽爽快应下,喜滋滋地窝在他怀里又重新念了一遍排名。
新排名李翊勉强算是接受了,他不再说什么继续看起了那未看完的奏折。
可看着看着他的脸色忽然沉了下来,连在他怀中的孟顽都吓了一跳。
她探出头来悄悄问道:“怎么了?”
“看看吧!”李翊将手中的奏折递给孟顽示意她自己看。
孟顽小心接过认真看了起来,越看她的脸色就白上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