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如珍似宝
魔帝的苦差事, 自从苏译撂挑子不干扔给洞瑶,
洞瑶干的也是怨气四溢,“我从来没有想过, 这破东西竟然会砸手里没人愿意接!!”
苏译悠哉喝着茶给他想办法,“醉鹤呢?”
“醉鹤他连断荡崖都不管,你还指望他!院子里的落叶铺一层, 都是林致叫人上去给他扫。”
苏译:……
“梅姨呢?”
“她抽不开身, 她刚办了个济婴堂。”
苏译冥思苦想, “城欲不行, 他太容易相信别人,铁奕难以服众,霍成得……”
两人对视一眼, 一起否决, “他绝对不行!”
洞瑶突然眼睛亮了亮,神秘兮兮地道:“要不现在努力生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小魔帝。”
苏译忍住翻白眼,“你能生,还是我能生?”
洞瑶看向门外, 苏译顺着洞瑶的视线望过去,看到蹲在院子花圃边, 翻土浇肥的白释, 他一身的遗世洁白, 根本想象不来他手边提的桶里装的是货真价实的屎。
苏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眼黑, 真是越来越接地气。
蓦然回过神, 一把就按住了正打算起身的洞瑶, 咬牙切齿, “你想都别想, 帝尊也生不了, 你别打他的主意,不然我跟你拼命。”
洞瑶止住步子回头,“你想什么呢,我当然知道都生不了,有现成的孩子,我的意思是咱们一起培养一位新魔帝。”
苏译疑惑了,“哪里来的孩子?”
“成得的,孩子出生的时候我去看过,资质很不错,认真培养,不会比你我差,就是现在有一个问题,我感觉不管是霍成得还是你我,来教功法都差些意思,你能不能劝劝帝尊,让帝尊来教。”
这可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不等苏译直接拒绝,洞瑶连忙道:“你好好考虑考虑,也让帝尊考虑一下,七日之后,在魔宫是孩子的抓周宴,你和帝尊都来参加。”话一说完,人就消失了。
给苏译多一个字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给。
感觉到屋里其他人的气息消失,白释起身用清洁咒去除身上的异味,又到不远的水池里洗手。
洗干净手回头,苏译也从屋里出来了,白释微微笑着问:“聊完了。”
苏译点头,“嗯。”
相处的时间久了,苏译一点儿细微的表情都逃不过白释的眼睛,这样犹犹豫豫,就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白释往跟前走近了一步,耐心问:“有事情说。”
苏译注视着白释过于真诚的眼眸,吞了口唾沫,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不管怎么说,不论是魔帝的位置谁来坐,还是培养一位小魔帝,都是魔界的事情,本质与师祖的关系并不大,而且,苏译也很了解白释。
虽说白释并不介意与人的相处,但本质还是喜欢安静,最多多一个他和七尾的独处。
连师父渊和都不算怎么教导过,又怎么能要求他再去教导别人。
苏译做足了心理建设,道:“刚刚洞瑶说希望你能教成得的孩子功法,主要你知道的,我们魔界这边很多功法都不全,而且每个人所习的功法差别都特别大,挑选一本非常适合,又刚好我们能会的,简直难如登天。”
白释理解得点头,魔界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没有犹豫就应允道:“可以,我可以帮忙选,只是在选之前总要先看到孩子。对了,成得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说起这个,苏译也有点不知道怎么解释,“听说是去年还是前年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关系,掳走了什么国家的一个公主,之后那公主一直没有离开幻花谷,就在一起了。”
“掳走?”
苏译已经觉得头大了,连忙打包票,“应该不是强迫,是真心相爱,成得虽然性子冲动了些,但干不出来强取豪夺的事情。”
白释哦了一声,没再继续问。
苏译也觉得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师祖如果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没有。”白释摇了摇头,伸手把苏译拉到了怀里,轻轻揽着,下巴蹭着苏译柔软的发型,声音很温柔,“能帮到你我很开心,而且你很久也没有回魇都了,他们应该也很想你。”
苏译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了一下白释的胸口,“师祖吃醋了。”
白释很坦诚,“有些。”
苏译把头埋在了白释胸口,闷闷地笑出声,坦诚地有些可爱,自从知道白释根本不似表面那般人淡如水,波澜不惊,大大小小,随时随地什么醋都吃后,苏译找到了很多乐趣。
他抬头,轻啄了一口白释的唇角。手还没有来得及不安分地有其他动作。
白释就把苏译作乱的手捉住了,无奈道:“今日不行,明日。”
苏译悻悻地收回手,白释脑子里好像装了防沉迷,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每天不分白天黑夜地黏在一起当属正常,但白释不仅严格遵守做一休三,而且在发觉苏译一直都是欲.求不满,都快和他分房睡了。
这简直就是,找了一个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和尚。
苏译满面怨念的哼了一声,将白释一个人晾在了院子,独自进了屋,哐一声倒锁了屋门。
白释收拾好院子,进到厨房,刚收拾着说做点什么,转身苏译就一脸黑线地站在他身后。
苏译毫不犹豫抽出白释手里的火棍扔了,他真的是怕了,一个月时间不到,厨房已经被烧被炸了五回了,他真的一点儿明火也不敢让白释碰。
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惨痛的失败教训,竟然还是浇灭不了白释做饭的热情。
最终烧火炒菜这种需要技术的活,还是苏译做的,白释在旁边打下手,顺便吃完饭后,乖乖去洗碗。
白释把厨房收拾好,走到寝屋门口,看见苏译强硬地抱着全身都透漏着不情愿的七尾往寝屋走。
白释站住愣了愣。
苏译伸手一指侧屋,铁面无情,“你睡书房,今晚七尾陪我睡。”
白释站在寝屋门口,吃了一鼻子灰。
苏译把七尾绑在床上,和他一起并排躺着看天花板,越想越气,每晚和白释睡在一起,看得见吃不着,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凭什么他要遭这种罪!他不伺候了!
七尾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苏译侧头看了一眼挺尸的黑猫,心情好了一点,还是七尾贴心,最起码他敢绑!
但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一片漆黑中,苏译听到了门被从外面推开的吱呀声,还不等苏译翻身坐起来,身旁被绑着的黑猫就被用术法解了绑,一溜烟窜出了门。
屋门被重新关闭,黑影翻身上榻,将苏译捞进了怀里,紧紧环着,“别生气了,我道歉。”
鼻尖是熟悉的昙花幽香,苏译狠心推了一把,“出去,我还要睡觉。”
唇角被噙住,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了苏译的脸颊上,细腻温柔,带着难以言喻的珍视。
一吻即闭,气息交融,白释更紧的环抱住苏译的腰,轻声道:“纵.欲伤身,是我疏忽了你。”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苏译就气不打一出来,他狠狠地咬在了白释的肩胛,隔着布料,听到了白释略略抽气的声音,苏译才停口,“那你知不知道憋狠了也伤身。”
似懂非懂,还以为自己挺懂,固执的要命,认准的死理,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苏译觉得自己都快被白释磨的没有脾气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犟的人!
吻落在了苏译的额头,白释哄道:“是我的错。”
如果不舒服,苏译自然不会缠着白释要,自然是舒服的要命,但冷静下来,苏译便发现,问题到底出现在了哪里,白释应该每次都没到,这不能怪苏译,白释的忍术登峰造极,唯一一次让苏译感到粗.暴,还是那次醉酒,之后每次都很温柔,苏译也想让白释不必对他怜惜,可他要脸。
苏译缠着白释要了几次,最终终是扛不住,昏昏睡了过去。
白释亲了亲苏译睡熟之后的侧颜,脸颊上的绯红还没有褪下,魅惑又色.情。睡着的苏译自然不知道,月色映照下他,有多好看,可白释最终也只是单纯亲了亲。
七日后的早晨。
天还没有亮,白释就被苏译从被子里拽了出来,只是衣袍就来来回回换了七八身,更别提还有相配成套的配饰,玉冠。
白释在镜子里看着自己,说实话,他不太能评判出一个人好看还是不好看,在他眼里,美丑区别不大,他也不在乎。但苏译对此的要求很高。
白释也由着他折腾,最终苏译配合白释穿了一件月白色的锦绣袍子,浮光流云锦的布料,日光照耀下,像有粼粼水光在上面流动。
白释抬眸看见,苏译的右耳还戴着一个很小巧精致的珍珠耳钉,与衣袍颜色相映成彰,内敛又柔和。
苏译不常穿这般清爽的颜色,白释一时看的有呆,白释虽然对美丑感知不大,但他知道苏译长的非常好,这从每次出去游玩,都有姑娘明里暗里表示好感甚至明晃晃搭讪中,他都可以感觉到。
尤其微笑起来,苏译的样貌是没有任何攻击性的,亲和俊美的少年郎,还带着一点随性的温柔与肆意。
而这些还只是表面所展现出来的千分之一的品格。
他们在家里花费了太多时间,到达魔宫,该来的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今日是霍成得喜得千金,宝宝的生辰宴。洞瑶张罗的盛大,魔界大大小小差不多的尊主几乎都来了。
白释与苏译一同出现,就被人围住了,主要围住的是苏译。
没有几个人敢直接找白释搭话,最多远远地看一眼,白释身边默契地形成了一片没有人打扰的真空地带。
梅姨和铁奕是一同到的,先向白释行了一个礼,就转向了苏译。
梅姨笑着,“许久没有见到尊主了。”
苏译顺着接话,“确实有些时日了,听洞瑶说你办了一家济婴堂,可还顺利?”
“顺利,谢尊主关心。”
铁奕不说话,但视线一直落在苏译身上。
随后到的林致,看了白释一眼,转回目光对苏译寒暄道:“难得今日能见到尊主。”
苏译始终保持礼貌微笑,一问一答,也算相聊甚欢。
殿外一阵喧哗,洞瑶抱着襁褓出现,随他一同进到大殿的是霍成得夫妇,不知是不是做了父亲,霍成得稳重了许多,虽然身形高大,但衣服装的规整,他身旁挽着手的是一名很柔静娴雅的女子,穿着翠绿绫罗裙子。
白释猜测,她就是那位被掳来的公主,魔族内部的事情,白释也不了解详情,并不好多说什么。
不过一晃神的时间,洞瑶抱着孩子已经走到了他面前,略略行礼道:“晚辈见过帝尊。”
来之前,苏译就给他说过,洞瑶有让他收这个孩子为徒的打算,白释看着襁褓里的小婴儿,刚满一周岁,能够咿咿呀呀说话,感觉到白释看她。
伸着手够白释的头发,白释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不是说不喜欢,他确实没怎么见过这么小的孩子,也没有什么经验,不过能看出来孩子眉目之间有一团很少见的灵气,资质不差,甚至可以称得上千年一遇,也难怪洞瑶会如此上心。
白释并不伸手接,也没有提收徒的话,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洞瑶给苏译使眼色,问怎么个情况,提前没说好。
苏译无辜地耸肩,这事不能赖他,收不收,也是白释见了孩子之后决定,他也不能替师祖答应。
白释道:“功法我会帮忙挑选,只是现在还太小了,等再过上两年。”
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答应,算是已经看在苏译的面子上,开了很大的恩。洞瑶见好就收,“也是,也是,是我疏忽了,那先抓周吧,本来今日过来就是参加抓周宴的。”
白释对抓周宴的兴趣不大,过于的喧哗与热闹,甚至让他感到了那么一丝厌烦,视线穿过人群,他看着人群中的苏译。
以风清圆为首,几个少年少女将苏译围在中间,苏译浅浅笑着,不时回一两句,白释刚准备收回视线,苏译就往他跟前走来了。
风清圆跟着往白释身后张望。
苏译皱了一下眉,“你找谁呢,从出现你就心神不宁。”
少女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醉鹤,他没来吗?”
“你找他做什么?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事。”苏译边往白释跟前走边顺口警告。
少女打包票,“我能惹什么事,不会的。”
远远地,风清圆向白释做了一个打招呼的手势,拉着身边另一个女孩跑开了。
苏译到白释身边,随口问:“我总觉得清圆今天很奇怪,你有察觉到什么异常吗?”
白释一整天的视线就没有从苏译身上离开过,其他人他还真的没在意。
苏译思考了一下,刚坐下又起身,“醉鹤我之前好像还看见了,这会儿倒是很长时间没见了,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去看看。”
白释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苏译转身就走了。
白释坐着等,旁边有好几拨人看孩子,婴儿一点也不怕生,咯咯的笑声愉悦,白释的视线被短暂的吸引了一会儿,神识却是放开的,追寻着苏译的身影。
翠绿绫罗裙的女子停在了白释的面前,她略微有些忐忑,鼓足了勇气才道:“你是帝尊白释对吗?我在人间神话话本上看到过你,收徒的事情,我之前听成得还有洞瑶尊主说过,帝尊不必为此为难。”
白释张了张口,不知道怎么回话,也不知道女子是什么意思。
女子手足无措了一下,以为白释生气了,慌忙道:“帝尊不必生气,我们没有强迫您的意思,只是看你一直坐在这里,也不说话。”女子试探地问:“你不喜欢这种场合?”
面面相觑半响,白释很难解释,除了苏译之外,他其实跟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怎么熟,倒是所有人都有些忌惮和怕他,唯独一个从人界来的女子,许是同样的难以融入,选择主动跟他搭话。
“没有,我很喜欢。”白释摇了一下头道:“令爱的资质很好,前途必当不可限量。”
虽是一句随口的客套,但白释说的真诚,让人完全相信话语的真实,女子笑着说谢谢。
神识有刹那出现了波动,白释瞬间从交谈中回过了神,他起身连告辞都没有说,往苏译所在的地方赶了过去。
面前是一个有些偏僻的寝殿,白释到达台阶下,醉鹤刚好从里面出来,白释直接忽视掉了出来的醉鹤,大踏步进了寝殿。
房间内挂着薄纱帘幕,苏译躺在床榻上,已经神志不清。
白释把人扶起来,整个人都在发烫,苏译感觉到了来人,竭尽全力推搡了一下,但身体绵软,推在身上,没有丝毫效果。
“苏译。”白释唤他。
苏译的神智出现了短暂的清明,“春.药,回去。”
白释也察觉出了苏译不对劲的地方,确实是中了春.药的症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春.药,药性烈的厉害,苏译现在还能保持一点清明,都是竭尽了所能,口齿之间都有咬出来的血沫。
白释把手指伸进苏译口里,防止他咬的更严重,手臂环过腿弯,将人直接抱了起来。
走到门口,就看见匆匆赶来的风清圆,一脸震惊恐慌地看着眼前一幕。
苏译拼命把自己脸颊往白释怀里塞,模模糊糊似气极了,骂了一句,“混账!”
白释很难短时间内判断出发生了什么,而且现在最要紧的也不是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眼下这种情况,而是要尽快带苏译离开并解毒。
白释绕过风清圆,身影一晃,两个人一起从寝殿内消失。
药效非常烈,整整一天一夜,苏译晕了醒,醒了晕,只要有意识,都在不知餍足地索取。
开始白释还害怕伤到苏译,后面发现这么长时间下来,他就算无心伤到苏译,也没有办法避免,而且白释忍术虽好,也不是真的断情绝欲,无欲无求,心爱之人完全失去理智的孟.浪与主动,他也很难招架。
苏译彻底清醒,已经到了第三天的早晨。身体又酸又软,连动一下都困难,最重要的是,他的□□真的有一种撕裂的感觉,明明白释已经帮他清理过,甚至用术法淡化了身上绝大多数的痕迹。
可留下来的,还是很吓人,苏译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蛹,有点欲哭无泪,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白释。
白释并不在寝屋里,苏译用神识扫了一圈,在客厅找到了白释,还有跪在白释面前的风清圆。
放出去的神识,不受控制地抖了抖,这件事情的起末说来话长,但其实也简单。林致的女儿林灵从小生病,几乎是住在断荡崖,醉鹤拿药喂大的,那小姑娘渐渐长大,在日夜相处中对醉鹤情根深种。
小姑娘胆子小,不敢直接表白,坦诚心意,醉鹤也装糊涂当不知道。但风清圆不知道是心肠热,还是没脑子,净出馊主意,竟然鼓动着给醉鹤下药,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醉鹤就不敢不认了。
出发点很烂,结果也很烂,醉鹤什么药没有见过,区区春.药就能认不出来?许是为了让风清圆长教训,这药在经过醉鹤的升级加料之后,送还给了风清圆。
苏译能有什么办法,醉鹤肯定不可能当这件事情没发生,吃哑巴亏,但药也不可能真就下到风清圆身上,她还是个修无情道的姑娘,已经不是失不失身的问题了,道法破碎,很可能连小命都保不住。
苏译只能认栽,替风清圆挡了这处祸事。
客厅内,空气都像是凝滞了。到这个时候,白释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全貌。
风清圆大气都不敢喘,在此之前,她想都不敢想白释生气是什么样子,但现在她亲身见识到了,有一种随时人头都会落地的惊悚感。
白释面无表情,声音更是冷的吓人,“莫说不过是一剂春.药,就算是毒药,苏译也未必不会替你挡。”
风清圆把头埋的更低了,
白释道:“你清楚他宠爱你,你就算惹出多大的祸事,他也会无条件帮你兜底,这次不过是身体遭些罪,下次呢,是不是要他用性命帮你。”
风清圆慌乱抬头否认,“不……不是。”
“你最好不是。”
明明白释的话音那样轻,风清圆却通体都感觉到了一阵渗人的寒意。并不再理会跪在地上的少女,白释起身径直出了客厅。
苏译默默把自己的神识收回来,随着脚步声接近,苏译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错觉。
但最先掀帘进来的不是白释,而是醉鹤。醉鹤将医药箱放在了床榻边,公事公办地向苏译伸手,“手腕。”
苏译下意识把自己抱紧,往床尾缩了缩,一副见了鬼的表情,“你来干什么?”
醉鹤一把就将苏译的手腕拽了过去,搭指把脉,道:“帝尊让我来看看你。”
苏译满面愕然,“帝尊?”
“对。”醉鹤收回手,用帕子擦手,活像刚刚沾了什么脏东西,不可见地翻了一个白眼道:“那药效虽然烈,但对身体没有什么副作用,就是人遭些罪,不过有帝尊在,想来对你好处多于坏处。”
苏译的表情一阵扭曲,“所以你早就知道药最终会下在我身上。”
醉鹤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算是吧。”
苏译无能咆哮,“醉鹤!你过分了!”
醉鹤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面色红润,气色良好的苏译,“过分吗,我觉得你挺享受……”
话还没有说完,苏译一个弹飞起身,一把就捂住了醉鹤的嘴,但还是有些迟了,白释已经进到了屋内,多半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完了。
醉鹤起身向着白释行了一个礼,“廖生尊主没什么大碍,晚辈先告辞了。”在经过屋内桌子时,从衣袖中掏出来一个白玉瓷盒,放在了桌面上,补充嘱咐,“早晚各一次,外敷。”
要不是药盒离得实在太远,苏译绝对要把药盒砸在醉鹤身上,让他带着他的破药,有多远滚多远。
但现在,他不但扔不了药膏,还得面对不知道气消没有消完的白释。
“师祖。”苏译绵软软地唤。
白释没有说话,只是在床边坐下,手指拂过苏译散下来的头发。
苏译试探般,伸手抱住了白释的腰,道:“师祖不生气了,我替清圆道歉。”
像是无奈,白释一下一下抚着苏译的发,叹了口气道:“我没有气清圆。”
苏译略微抬头,看到白释有些黯然的眸子,“那就是生我的气。”
“也没有生你的气。”白释终于伸手将苏译抱住了,他抱的有些紧,像是失而复得,“你会为了救,对你来说紧要的人,将自己陷入险境,而我似乎对此一点办法都没有。”
“师祖。”苏译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白释的不安,他小心翼翼地唤。
白释用额头轻轻蹭着苏译的发,“苏译,我也害怕你离开我,比什么都怕。”
如果他的身边从未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白释不会有任何感觉,但是出现了,让他真切地感觉到了爱与被爱的温暖,让他无法再想象,如果苏译哪一天不在了,他要怎么办,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如苏译一样爱他,他也不会如此不受控地心动。
因为过于珍视,因为黄泉碧落只有一个这么一个苏译,他才那般小心,害怕伤害到他半分半毫。
虔诚的吻落在了额头,白释喃喃自语,“我要拿你怎么办啊,似乎毫无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