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懿躺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叹了口气,水没过胸口,包裹着身体驱散寒气。她揉揉鼓起的肚子,晚饭时候肖让不停给她夹菜,导致吃的太撑,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就在她歪着脑袋快要睡过去时,突然感觉眼前一暗,肖思懿睁开眼睛,发现周围漆黑一片,只剩百叶窗里透进来少许外面的光线。
肖思懿下意识去抓浴缸边缘,忽然有些透不过气来。自打经历过罗伯特的家暴后,她对黑暗有着莫名的恐惧,连晚上睡觉都始终要留一盏台灯。
“肖让!”她对着门口大喊出声。
客厅那头,几乎是同时陷入黑暗的,肖让第一反应就是担心肖思懿,所以他正巧也往浴室方向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她在喊他。
“我在的,别怕。”他很快给出回应,“可能是停电了,我太久没回来,忘交电费了。”
肖让紧贴着门,磨砂玻璃上透出他模糊的侧影。肖思懿心里一下踏实很多,“那怎么办?”
肖让说:“现在有点晚了,今晚只能凑合一下了。”
这个季节,小区还没有开始供暖,停电后室内温度会很快下降,肖思懿觉得趁着身上热乎,得尽快从水里出来,不然一会水凉了更冷。她伸手去够浴巾,才发现浴巾根本不在浴缸旁边。
“肖让,浴巾在哪儿?”
肖让顿了顿,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刚放完水忘拿了,浴室里的那条是他用过的,“我去给你拿条新的,你等等。”
一分钟后,肖让拿着浴巾回到门口,敲了两下。
“我开门了。”
“嗯。”
卫生间的门开出一条很窄的缝,刚好够肖让伸进来一只手,把浴巾塞进来。
就算视野不清晰,肖思懿仍可以很清楚的意识到,她是够不到那条毛巾的,浴缸离门并不近。心中还是害怕,肖思懿不想离开自认为的安全区,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动,都会叫她心悸。犹豫片刻后,肖思懿不好意思地开口道:“肖让,你能不能帮我拿进来?”
刚说出口,她就感觉自己的脸似火烧。
彼此都很明确地知道对方的心意,可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肖思懿感觉自己竟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
肖让的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但他还是强装镇定,“哦,好,那我进来了。”
门“吱嘎”一声打开。
肖思懿回头去看,看见他健硕又漆黑的身影,脸更烫了。
肖让摸着黑,驾轻就熟走到浴缸旁,别过头,把浴巾递过去,“给你。”
“谢谢。”肖思懿很客套地表示感谢。
肖让侧过身往外走,尽量不去看她。
“等等,肖让。”
肖让停下,别扭地歪着头,朝着门的方向,“怎么了?”
“你别走,太黑了,我害怕。”肖思懿小声说,显得尤为可怜。
肖让轻轻嗯了一句,鼻音浓重,真的没再动。
“哗啦~”
肖思懿站起身,带出一片水声,水波在微弱的光线下晃动,肖让的心也跟着晃了起来。此刻的她不着寸缕,尽管什么都看不见,但光是这个念头闪过,就足够让人觉得血脉膨胀。
肖让只好更用力地别过脑袋。肖思懿似乎变了位置,踩到地毯上,一抹雪白就那么不经意闯进肖让的余光,沾水的皮肤泛着光泽,仿佛人鱼波光粼粼的鳞片,黑色长发如海藻湿漉漉搭在肩头。
某些画面一闪而过,肖让猛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荒唐的梦。
也正是因为那个梦,让肖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肖思懿有着异于兄妹的欲望,那是属于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的欲望。
他想,此刻的肖思懿应该和那个梦里的一样吧?
肖让只觉一阵燥热,浑身像被蚂蚁咬那么煎熬,他索性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肖思懿可怜兮兮的声音又响起,“肖让,你能帮我拿下衣服么?”
肖让喉结滚动,故作淡定,“在哪呢?”
“挂门口的挂钩上了。”
“好。”
肖让走到门边,凭直觉拿到挂钩上睡衣,来不及思考,身体已经先于脑子转过去了。
猝不及防的,肖思懿裸*露的躯体彻底暴露在面前。她也察觉到肖让转过来了,可却没有伸手去遮挡,大概因为觉得太黑,看不见的。
飞行员的日常训练里,有很重要的一课,就是夜航。这不仅考验飞行员的应变能力,更是对其视力有着严格的要求。所以,即使身处绝对黑暗的环境中,肖让的视线也比正常人好很多。
女性躯体成熟且曼妙的曲线,一览无余。虽然看不见细节,但轮廓足够清晰。
肖让双脚定在原地,整个身体都像被灌了水泥一样,动弹不了。在他印象里,肖思懿一直很瘦,即使年少时偶尔有过几次亲密接触,他依旧觉得她是属于干瘦的类型。
可事实并非如此,看似瘦弱的身体下,比他想象的更丰腴,该有的地方一样不差,大致是因为那时候是还没发育好。
肖让再无法欺骗自己,继续把她当小孩子对待了。
“肖,肖让?”肖思懿唤他,声线颤抖。
肖让尴尬地别过头,勉强走了两步,把衣服递过去,“快,快把衣服穿上,别着凉。”
肖思懿接过衣服,抱在胸前遮住身子,没动。她也不确定肖让有没有在看自己,可他刚刚足足愣了有半分钟。
“怎么了?”肖让心虚地问。
“你转过去。就站那。”肖思懿说,和刚刚的语气倒是没区别。
肖让心中仍是一惊,他猜到也许肖思懿看出来了,也知道她因为怕黑,并不想自己离开,于是顺着她的意思,缓缓转过身去。
但肖让觉得自己颇有乘人之危的意思。
肖思懿用最快的速度套上衣服,然后很自然地挽上肖让的手臂。她看不见,急需要一些真实的触感来获取安全感。接触到他体温的那一刻,肖思懿感觉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害怕了。
肖让像驱散阴霾的明灯,只要他在,就踏实无比。这与爱不爱无关,是一种属于家的归属感,在他身边,肖思懿就觉得自己还有家。
客厅里,茶几上点着香薰蜡烛,暖黄的火焰如燃烧的舞姬摇曳。
肖思懿盘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条厚被子,只露出个脑袋。肖让站在身后帮她擦头发。室内热气渐渐散去,温度明显降下来,吹风机用不了,只能用这种方式。
肖思懿又开始昏昏欲睡,脑袋随着肖让的动作一下一下地晃,像个不倒翁似的。
肖让没有打扰,想她应该是累了,擦头发的力道愈发轻柔。等头发差不多九成干时,肖让便停下了,他绕到前面,弯着腰试图把靠在椅背上的肖思懿放下来,好让她睡的更舒服些。
可他这么一动,肖思懿反而醒了。
“好了?”她有些发懵,困顿地看着他。
“嗯,困了就回房间睡吧,我再给你拿床被子。”肖让依旧弯着腰,俯身看她。
极其暧昧的姿势,两人离得很近,脸与脸之间只隔着两个鼻子的高度,连呼吸都像是在交换彼此的气息。肖让有些失神,伸手替她将碎发掖到耳后。她的脸颊在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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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中透着红晕,她的眼睛饱含着柔情,肖让想,如果现在肖思懿吻上来的话,自己一定无法把持。
人在半梦半醒间最容易显露本真。
肖思懿眯着眼睛勾起嘴角,娇嗔道:“不要!你陪我说说话吧,肖让。”她有些困,却不急于入睡,因为想和他多呆一会。
懒懒的,倦倦的音色,撒娇意味不言而喻。
肖让无奈地笑,直起身子在旁边坐下,“你想聊什么?”
肖思懿跟着坐起来,挨近他,“随便,都行。”
肖让替她把被子裹紧,说:“裹紧了,今天晚上没暖气,会很冷。”
肖思懿扫一眼他身上不算厚实的黑色毛衫,说:“你不冷吗?”
肖让说:“我不怕冷。”
肖思懿突然掀开被子,把其中一个角盖到肖让身上,又从另一头拉回来,顺理成章把两人裹进同一条被子里。她继续往肖让那边挪动。这么一来,两条腿就无处安放了,肖思懿索性将腿放到肖让的大腿上,屁股还是坐在沙发上,但看着就像是她坐在他身上一样。
“怎么样?这样暖和点没?”她笑嘻嘻问。
肖让身体紧绷,一动不动坐在原地,“好多了。”
肖思懿从小喜欢和他亲近,同床共枕也是家常便饭,肖让知道自己怪异的反应是内心的欲望在作祟,但他不能明说,也只好由着她去了。洗发水的香气若有似无蹭着他,更是难耐。
“那个海棠花头像是你吗?”
肖思懿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肖让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微博上,那个海棠花头像的,是你吧?”肖思懿眨眨眼睛看着他,天真又狡黠的姿态。
肖让失笑,“你怎么知道?”
肖思懿故意拿乔,摆出一副你猜的表情,“我就不告诉你。”
肖让拿她没办法,只好顺着她的话哄道:“好好好,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就你聪明。”
肖思懿忽然敛起脸上的笑,看着他,异常认真地说:“肖让,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眼就认出那是你了,这些年,我保持更新,分享生活,也都是想让你知道,我过的很好。”
她的态度转变太快,肖让愣住了,然后后知后觉。
这些年,他偷偷地关注着她,看见她过得好便觉得满足。
而她,也恰好默契的知道,他在关注着自己,便努力让自己活的漂亮给他看。
彼此心照不宣。
“小懿,我……”肖让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可肖思懿没给他机会,她伸手捂住肖让的嘴,眼神里满是心疼,“肖让,这些年我过的很好,那你呢?你过的好不好?”
好吗?其实肖让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打人的事,肖让回部队后,吃了一个警告处分,又是写检讨又是关禁闭,那段时间他被停飞,连外出回家都要打申请报告,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向瑶过世,肖让从没有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向瑶走的那天,躺在病床上,脸上早就没了血色,她紧紧握着肖让的手,哀求道:“肖让,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见她。”肖让珉着嘴唇一言不发,直到向瑶闭眼,他都没有说出一个好字,哪怕是谎言,他都不愿意说出口。他对向瑶有着深深的愧疚,即便如此,肖让依然没有觉得自己过得不好。
可此时此刻,肖思懿就坐在面前,用这样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语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肖让第一次觉得,自己过得一点都不好。
不能见面,不能联络的日子,仿佛像是失去灵魂的傀儡,仅仅只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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