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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第 37 章

作者:秋忽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么急去哪?”谢枕月在楼下找了一圈才从简九川嘴里得知两人神神秘秘的上楼了,她刚上楼梯,就见萧凌风脸色铁青地冲了下来。


    “被骂了?”她仰头看他。


    这个时候再见她,心境翻天覆地,一想到等会五叔要跟她说什么,萧凌风面色越发难看,他满心苦涩地移开视线,沉默着侧身从她身旁走过。


    “他到底说了什么?”谢枕月回头轻声问道,回应她的只有沉默的背影。


    谢枕月心下一沉,开始打起退堂鼓。连萧凌风都不能幸免,她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眉头?


    她近来可没做什么好事。


    这么一想,她悄悄转身,蹑手蹑脚的往楼梯下退去。不管萧淮找她是为了什么,至少也得等他消了气再去。


    “你要去哪?”


    仿佛一声晴天霹雳,萧淮低沉的嗓音骤然炸响在她身后。谢枕月脊背一僵,讪笑着转过身……


    刚进门,身后便传来一声巨响,“哐当”一声,房门被他反手甩上。


    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您……有什么事?”需要关门说?这阵仗她莫名心虚。


    萧淮整个后背抵着房门,光明正大,仔仔细细地看着她。看她轻颤的睫毛,看她闪躲的眼神,看她手足无措,眼珠子乱转,不知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许久,他才低声开口:“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我不懂您的意思?”除了那日客栈的事,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惹到了他。


    可是那小药丸服用过量据说会忘记当时的情境,她不确定萧淮记不记得此事。要是侥幸不记得了……她现在总不能不打自招吧?


    谢枕月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念头,不经意抬眸,正撞上他投来的视线。她咽了下口水,慌忙垂下眼,目光落在他捂得严严实实的脖颈上,故意装糊涂道:


    “您找我是为了赵四赎银的事吗?”还好她早做了准备,“银钱已经交给凌风了,往后他会每月派人把银钱给赵四的家人送去。”


    萧淮含糊的低低应了声,目光仍停留在她脸上,“难得你有这份心。”


    这算是夸她?他看起来也不像生气的样子,谢枕月慌忙扯了个笑:“那是自然,之前您误会我了,我一直是个品德高尚,见义勇为的人。”


    “您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谢枕月试探着往萧淮身后的房门看去,那意思不言而喻,你挡着路了!


    萧淮皮笑肉不笑,侧身让开半步。当真是有贼心没贼胆,事到如今还想着装糊涂。


    那么下次呢?她又会使什么手段,打算把这糊涂账栽到谁的头上?光是想到这个可能,他就开始怒火中烧,气不打一处来。


    谢枕月脚步轻快的拉开房门,原来萧淮就为了说这个,害她刚才忐忑许久。正盘算着去看看萧凌风,她还从没见过他这样难过的神情。


    “肩上的伤好了吗?”


    “什、什么?”扶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用力,惊恐地侧头看他。


    萧淮的视线缓缓掠过她肩头,向上游移,扫过她因惊讶微微张开的唇,最后对上她瞪大的眼睛,“我咬得不轻,才过了一日,想来伤口应是没好?”


    谢枕月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浑身的血液仿佛从脚底逆流而上,直冲头顶。


    这破药丸害死人,到底是哪个说那药丸吃多了会失忆的,若是再让她遇上那弟子,她定要他好看!


    她飞快地收回已经迈出门外的左脚,“砰”地将房门重新关上。整个人面朝房门,保持面壁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萧淮瞧她这怪模怪样,又是好笑又是好气,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谢枕月这副面孔?


    “难不成你又不记得了?”他意有所指。


    谢枕月不敢看他,盯着房门摇头。


    “若我不提,你在做了那样的事后,还要心安理得地当作没发生过?”


    她接着摇头,这算什么,她还做了更过分的呢。嘴上却秒怂:“我错了,我那日是迫不得已,我……”是徐漱玉逼我的!话还没说完,手背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


    “敢做不敢当?”


    低沉的嗓音近在耳畔,震得她心口发麻。低头一看,他的手修长滚烫,足足比她的大了一圈,正好将她的手整个包裹进掌心。


    谢枕月呼吸一滞,这……


    从前他怎么没发现她这般胆小如鼠?萧淮认命般去牵她的手,触手微凉,他收拢掌心,牢牢握住。


    “我会负责,此事除了已知的凌风,不会再有第四人知晓。”客栈那日被徐漱玉打断,他们……这孩子再想栽给他是不可能了。


    萧淮干脆直接挑明:“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同我说便是,我会帮你,绝不让你受人非议。”


    说着就见他突然松开了她的手,转身走到柜前,不知在那抽屉里翻找什么。不多时,他拿着一个白色的瓷瓶,回到她跟前站定。


    谢枕月神情古怪,还在想他刚才的话。这种事他也要跟萧凌风谈论?他们叔侄无话不谈到这种地步?


    “肩上那伤……你自己来还是……”


    原来是为这事,早说啊!


    那日被他咬伤后,事情接二连三,那伤便耽搁到了现在。今早起来,疼痛已蔓延波及整条手臂,穿衣时,甚至连手都快要抬不起来了。


    谢枕月没等他开口,就主动扯松衣襟,将一侧衣衫拉至肩下,就当露肩款了……


    萧淮没料到她如此干脆,轻咳一声正要制止,在见到那伤口的那一刻,骤然收声。那一圈牙印居中,四周依然乌黑肿胀。


    他不自在的撇开眼,小心翼翼地按了上去,那日……怎么会忍心下这样的狠手?


    谢枕月缓缓抬眸去看始作俑者。


    记忆中那双满是厌弃的眸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了模样。此刻他正低头专注地为她上药,动作细致得近乎珍重。


    他刚才是什么意思,他说会负责,会护着她?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负责,骗谁呢?客栈里才亲了一下而已,之前石室那一晚,她假装失忆,萧淮可没失忆,怎么不见那会跳出来要负责?


    他一定是被她有趣的灵魂深深折服了,继而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对,没错,一定是这样!


    “嘶,”破皮流血的伤处被他重重一刮,她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做什么?”打脸来得太快,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在眼眶里打转。


    萧淮没抬头,余光瞥见那双泪眼朦胧的眼睛,声音不自觉放轻:“马上就好,再忍一忍。”


    谢枕月心中了然。装,看你还装,这回装不下去了吧?


    眼里流着泪,心里却有些窃喜。萧淮在王府里关于她身体状况的那番话,让她短暂的缓了口气,暂时不必急着离开这里。她清楚的意识到,这人是她目前为止,能接触到说话最有分量的一位。


    这么一想,便打算再试他一试。她悄悄将手移向身侧,指尖在衣衫的遮掩下重重掐了把大腿内侧的软肉。


    “呜……”


    剧痛来袭,眼泪霎时汹涌而出。她顺势抽噎着抬起眸子,一边抽气一边控诉:“你不仅咬我,还……那般难听的骂我。”


    ……


    入夜时又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萧淮在床上躺了许久。


    脑子里走马灯似的,想这段时日发生的种种。白日里那双被水洗过的晶亮眼眸,明显带着撒娇的控诉,竟比客栈里的旖旎片段更让他浮想联翩。心口像是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股难以控制的痒意。


    他当时却是立即冷了脸,上完药就把人打发走了。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像怀揣着不可告人的宝贝,在终于能名正言顺的,对凌风宣告她的归属时,沾沾自喜。


    此刻,那双盈满难以置信及委屈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复浮现,搅得他睡意全无。


    那处院子……夏天闷热如蒸笼,冬日阴风刺骨,连阳光也难光顾,她最怕冷了……


    不过小半年的光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之前为何会如此厌恶她,非给她分这样一间屋子。


    他唤来侍女,吩咐送些炭盆与厚实的被褥去她那处院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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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她们备好了东西就要出门,他又迟疑着把人叫住。


    罢了,他亲自去送吧。肩上的伤不知消肿了没有,正好趁此机会去瞧瞧。


    夜色已深,小院一片漆黑。两间厢房都悄无声息,侍女已经捧着被褥去叩徐漱玉的房门,萧淮回头看了眼,径直朝着谢枕月房门走去。


    “谁?”谢枕月被惊醒,自从萧南衣死后,夜里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她心惊胆战。她警惕地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一瞬不瞬地盯着房门上映出的黑影。


    一旁的侍女见萧淮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轻声应道:“小姐,五爷怕您冷,我们特意给您送来取暖之物。”


    谢枕月松了口气。不过萧淮哪有这么好心!大腿处还青着呢,提起他,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稍候。”她披着棉被,裹得跟蝉蛹似的蛄蛹下床,好不容易挣出一只手来,迅速拔开门栓,飞快地转身,一下子蹿回床上窝着。


    两名侍女强忍笑意,目不斜视地进屋,将带来的火炉与被褥安置妥当,恭敬地退了出去。


    萧淮缓缓步入屋内,原本逼仄的房间随着他的到来更显拥挤。他盯着黑暗中堆叠在一起的那团棉被,目光精准的落在她露出的半个发顶上。


    “肩上的伤还疼吗?”


    “不疼了。”她淡淡应道。


    “我看看。”


    “不用了。”黑灯瞎火的能看见什么,她刚才都已经睡下了,被这么一搅合肯定要睡不着了。


    再说白日里还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这会眼巴巴的跑来做什么?


    该不会是……谢枕月望着那道黑黢黢逐渐逼近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悄悄往角落里缩去。


    那伤耽搁许久,已经肿胀发黑,那点药怕是不起作用。眼见她越缩越远,萧淮懒得解释,俯身将连人带被一把把人拉到跟前,顺手扯开了裹着她的棉被。


    “你……你……你做什么?”她看不清他的面容,但随着他的靠近,谢枕月止不住地浑身发颤。


    人面兽心啊!下午才说开,今晚就来找她了!


    衣襟被扯开了,那颗脑袋还靠了过来,灼热的呼吸轻拂在她颈间,她抖得更厉害了……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她跟萧淮也算老熟人了。


    那么大年纪,还……她完全能理解他的需求,但、但是今晚真的不行啊!


    早在几天前,她就开始腰酸背痛,下腹发胀,很是怀疑那毫无规律,久候不至的月信马上要来了。


    谢枕月手脚并用,却怎么也挣不开被他紧握的手,只能可怜兮兮的仰起头望着他:“改日……改日可以吗?今天有些不方便。”


    这话让萧淮愣了半晌,等明白过来她话中的深意,他猛地直起身子,像被烫到般甩开了她的手。


    他再饥不择食,也不至于对现在的她下手!


    “你这整日都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不过是要看你肩膀上的伤!”


    “哦!”谢枕月怔在原地,尾音拖得长长的,意味深长的睨着他,“那你看吧。”她故意挺了挺胸,缓缓松开了衣襟。


    此举惹来萧淮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早已习惯了黑暗,哪怕没点灯,也能把她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不必,已经消肿,明日再为你上药就是。”他面上发烫,疾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又顿住,“等天气放晴,你便换个住处吧。”


    他原先夜里多半宿在明心居后头的院子里,自从谢枕月来后,他不得不搬到半山腰的居所居住。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事没必要再瞒着了,倒不如把那处给她居住。


    出门前环视了一圈这空空荡荡的房间,这里,实在不像一个妙龄女子住了小半年的居所。


    萧淮终于良心发现了!


    谢枕月眼睛发亮,追着他背影问道:“这天什么时候放晴?”这地方她住得够够的。


    不过是换个地方,也能高兴成这样,他回头看进她的眼里,声音里带了笑意:“我先让人收拾,也不一定非要放晴。”从今以后,她再不会只存于他的梦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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