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暖冬行宫回来后,裴澈就像是得了分离焦虑症,只要和池颂妍离开时间久了,他就会变得异常烦躁不安。
池颂妍也明白是因为什么,她也就心照不宣地尽可能待在他的身边。
他若是要处理公务,池颂妍就在他边上看书研墨,若要进宫议事,她就跟着去皇宫等他结束。
久而久之,他们这样的相处模式落在他人眼里就是亲密无比,离不开彼此的夫妇。
冬意已至,景王府上被一片白雪覆盖着。
温暖的书房内,池颂妍趴在裴澈边上看着手上的话本。
她看着话本上有趣的内容,眼皮却还是变得越发沉重,她眨了眨眼。
就在她的双眼要合上时,一只大手落在她的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几下。
“嗯?”池颂妍撑起眼皮,朝始作俑者看去。
裴澈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眼底是深沉的眷恋:“怎么又困了,不是才睡醒吗?”
池颂妍眯着眼,像是只慵懒的猫咪,蹭蹭他的掌心:“唔,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冬天了,我也要冬眠了。”
“不许睡,不然晚上又要睡不着了。”裴澈揉着她脑袋的手下移,捏捏她的脸颊,“啧,我明明喂你吃这么多东西,你怎么越来越瘦了?”
池颂妍被裴澈烦得睡意都散了,她侧头张嘴冲捏着她的手咬去:“烦死了你。”
裴澈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被咬住,也不挣扎,只是嘴角微微勾起,将拇指伸得更进去些——
“唔....”池颂妍皱起眉,下意识用舌尖抵抗伸进来的异物。
裴澈却像是玩心大发,支着脑袋,用拇指磨蹭几下她的下牙,又去挑拨几下她的舌尖。
直到她嘴角带着些许水光时,他又将手指抽出来,低头吻着她的嘴角。
他想着贺泽随时会进来,也没打算逗池颂妍太久,便直起身要坐回去。
可哪知他被面前的人一把抓住了前襟,身子又被迫压低。
池颂妍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垂下,张嘴咬上他的嘴唇。
“嘶~”裴澈轻吸了口气。
看来是给人逗急了,咬得这么重。
池颂妍听着这声后,才松了力道,舔舔被自己咬破的小口子,又恋恋不舍地不断在他唇上含吻着。
这过程中,裴澈全程享受着她的主动,没有着急将主导权抢回来,只是单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好方便她对自己‘为所欲为’。
屋内是灯芯燃烧发出‘滋滋’的响声,以及慢慢变得急促交错的呼吸声。
眼见温度升高。
“咳咳......”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池颂妍身子一缩,又重新趴回桌面,低头将羞红的脸藏起来,像是做亏心事被抓,闭上眼睛假装自己消失。
裴澈看向声源,他嘴巴还有些水亮的,仔细看还有一个小伤口,眼瞳很深像是还没从情欲出来。
但也只是一瞬,他的眼里的温度瞬间降至零点。
一不小心闯进这暧昧氛围的贺泽,对上裴澈的眼神,身子哆嗦了下,立刻躬身行礼:“......属下知错!”
“错哪了?”
贺泽将脑袋低得更下去些:“属下不该未敲门就进入书房......”
裴澈点点头,漫不经心地勾起池颂妍的头发把玩着:“知道就好。”
贺泽顿时松了口气,看来王爷现在心情不错。
他直起身,用衣袖擦擦额角的虚汗。
在冬祭时遇到那样的事后,王爷就变得阴晴不定的,甚至还想着甩手不当这个王爷了,要带着王妃去享受二人生活。
这可把贺泽吓坏了,好在最后王妃出面解决了问题,这才稳住王爷。
“王爷,刚刚北部军营送来一封急件,请您过目。”贺泽将信件呈到他的面前,余光扫过还趴在桌上的王妃,又默默地退回到角落。
裴澈拆启信件,一目十行地扫过纸上的内容,脸色越来越淡,玩着池颂妍头发的手也停了下来。
池颂妍有所察觉,抬头:“怎么了?”
裴澈将信纸直接递到她的面前:“北部边防说察觉到韩王朝那有了异动。”
站在角落的贺泽脸色僵硬。
池颂妍看着纸上的内容,心底一沉。
看来是他们用道具屏蔽了她的灵魂后,剧情就排除她的存在,依旧照常进行着。
按照时间来算她离开韩王朝也快两年了,而在她‘死后’的两年里,韩王朝就发生了剧变。
老皇帝病故,而最单纯的六皇子在池珩的扶持下成为新帝。
而池珩也成了摄政王,在那之后韩王朝日渐衰落的国力,就像被注入了新的血液,国力越发强盛起来。
野心勃勃的池珩怎么可能就甘愿止步于此?
所以他们才会在这个时候收到异动的消息,这也就意味着,两国可能要开战了。
池颂妍长长地叹了口气,有些烦躁地伸手捏捏眉心。
按照原剧情发展的话,这个时候她这位‘和亲公主’早就在死于山贼之手了,所以两国打不打战,也没有什么顾虑。
但现在不同,由于她的灵魂被屏蔽了,所以在主线,也就是韩王朝那,她早就是个死人了。
而处于暗线的曜国她依旧活着,作为景王深爱的伴侣而在皇城搞得人尽皆知。
可要真是打战了,也就是把两个故事线和结局交错在一起了。
身为和亲公主的她,就会变成曜国推出来的挡箭牌。
她本能地掐着指尖,思考问题。
不过这样的动作也没持续多久,裴澈就伸手牵住了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吻了下:“没事的,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池颂妍抬眼看向他,沉默了几秒点点头:“好。”
安抚完她后,裴澈又转头看向贺泽:“这封信件还有谁看过?”
“回王爷,皇帝也已过目。”
“嗯...那皇帝那什么意思?”
贺泽有些犹豫地瞄了眼池颂妍:“皇帝......”
“直接说就行。”
贺泽轻叹一声:“皇帝的意思是,先让王妃以写家书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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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探那边的意思,如果可以的话,让王妃亲自去到边界见见韩王朝的人最好不过了......”
“不行。”裴澈冷声否道。
现在这个情况,最好是将池颂妍还活着这事瞒下来,不能让主线那边知道她的存在,这样只会又被时空法则察觉到。
“你让人传话到皇宫,明日一早我会亲自和皇帝商讨此事。”
“是。”贺泽领命后,便要转身离开。
“等等。”裴澈又叫住了他,眉间的烦躁压都压不住,“传话完后,你就立刻回来,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
身为景王的幕僚,贺泽的能力自然不一般,这个时候多一个人想法也好。
贺泽了然的点点头,这才离开书房。
“我不能和韩王朝的人见面。”池颂妍沉思了一会,开口。
裴澈轻应了声,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埋进她的发间深吸一口气:“嗯,我不会让他们发现你的,现在想说服皇帝不把你推出去,最坏的情况就是我领兵面对韩王朝的人马。”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和你一起去北部吧,只要不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行了。”
裴澈摇摇头:“不行,这样风险太大了,一是前线人多眼杂的,不被发现很难。二是太危险了,万一出现了意外怎么办?北部偏远,消息闭塞,想要瞒下你的存在还是容易些的。”
池颂妍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张了张唇,声音低了下去:“那我们不就分开了吗......”
她低落的语气,让裴澈的心脏不由一紧,就连呼吸都觉得有些堵塞。
他闭了闭眼,藏起眼里要溢出的狠戾,因为压抑情绪,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颤:“你相信我吧?如果真要去打战,我会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争......”
他停了停,忽然转头望向窗外被积雪压塌的木兰树枝:“我会赶在明年木兰花开前回来的。”
池颂妍低眸,觉得眼睛发涩的厉害,她顺着裴澈的话一块望向窗外。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好。”
他们谁都没有去看彼此,只是默默地紧紧相拥着,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桌面的蜡烛燃烧殆尽,光线顿时暗了一度。
裴澈温柔地抬手摸摸她的长发:“时间不早了,我一会和贺泽继续商讨这件事,你早些休息吧,这几天不是累坏了吗?”
“嗯......”池颂妍顿了顿,又忽然扯着嘴角瞪着他,“我这几天累坏了是因为谁?懂不懂什么叫节制啊?!”
裴澈轻轻笑出声:“好好,我的错,那今晚夫人早些休息,要是哪里不舒服,我再给你按按?”
池颂妍拍开他的手:“那我回去睡觉了?”
“嗯。”裴澈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晚安,做个美梦吧。”
“晚安。”池颂妍也在他的嘴角也印下一吻。
她起身朝门口走去,门口的烛光将她影子拉得很长。
在推开门前,她脚步顿了顿,最后还是推开门,出了书房。
冬夜漫长,枯树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