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那天看星星聊天起效了,这段日子池颂妍都没怎么再做过噩梦,睡眠质量也越变越好了,她的精神状态也随之缓解了不少。
随着曜国入冬,一年一度的暖冬行宫日也到来了。
这是曜国皇族在入冬期间,一同前往一块住处进行冬祭的日子,也是让皇族们在这几天里交流交流感情。
到了这个时候,就连远在边疆的亲王也会不远万里前往一同参加。
豪华的几辆马车压过泥土,浩浩荡荡一群人在高耸的宫殿停下。
“景王,王妃,我们到了。”侍卫轻敲敲木架示意着。
“知道了。”话音落下,裴澈推开马车门,率先走下马车。
他落地后,又转身朝马车内伸手。
一只白嫩的手拨开珠帘,搭在他的手心里。
不远处先到达的皇室目光不由地被裴澈的举动吸引住,很快一些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的皇族们,也见到了传闻中的景王妃。
一袭与景王同色的深蓝毛裘披风,简约编发的平髻用宝蓝钗装饰着,白色绒毛的兜帽罩在脑袋上抵御风寒。
在那绒毛之下簇拥的是难得一见的精致美艳的脸蛋,她垂眸下马车时,纤长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面无表情的,浑身带着天然脱俗的清冷疏离感,让人感到总有种独特的吸引力。
“手怎么这么冰?”裴澈指腹摩挲几下她的手背,眉头微微皱起。
许久没见景王了,那几位皇族忍不住揉揉自己的双眼,这还是他们以前认识的景王吗?
池颂妍在裴澈的帮助下顺利下了马车,看裴澈还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有些无语地晃晃被牵着的手:“你别太夸张了,这个天气手怎么可能不冰啊?”
裴澈反驳:“我的手就不冰。”
“...那你厉害。”池颂妍觉得有些好笑,“好啦,一会进去就暖和了,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腰疼。”
裴澈闻言挑眉,眼底含笑:“你求我一下,我也不是不可背你进去。”
距离他们走进宫殿内,还需要爬好几层台阶。
池颂妍扯扯嘴角,伸手拍开他的手:“不用!小瞧谁呢?”
一行人顺利进到宫殿里。
负责打理宫殿的仆从早就准备好了取暖的物品,大家一进殿中就将披风脱下,交给随从挂好。
早早落座的皇帝见新进来的一波人,眉开眼笑地:“这回可算都到了,你们可让朕好等啊。”
大家顺势躬身行礼,向皇帝和皇后问好。
皇帝大手一挥示意大家起身,又将目光落在裴澈身上:“景渊啊,你领地上还有如此好的宫殿怎么不早些和父皇说说?”
裴澈不卑不亢地面向皇帝:“父皇也曾未问过儿臣啊。”
皇帝一愣,又摆手笑笑:“也是,那这几天父皇可得在你这好好享受一番再回皇宫。”
“那是自然,为了这暖冬行宫日,儿臣府上的幕僚可是烦了儿臣好些日子。”
随行的贺泽脊背一凉,将头低得更低了。
“你啊,天性散漫随性的,也是有贺泽在,朕才能不操心你的景王府。”皇帝心情甚好,接过皇后递来的水后,就招呼大家用餐。
裴澈笑笑带着池颂妍落座,仆从为他们倒好茶水。
宴会开始,很快池颂妍就发现大家随心地走动交流着,不像正常宴会一样要谨守礼法,倒像是曜国皇族的家庭聚会。
池颂妍吃着裴澈夹给她的点心,支着脑袋观察宴会好一会,疑惑转向旁边坐着无所事事的裴澈:“嘶——奇怪?”
“嗯?”裴澈将池颂妍咬了半口就不吃的点心吃进嘴里,对上她疑惑的视线。
“你是不是被孤立了?”池颂妍伸手勾起一缕他的金发,打量着他。
“混血异邦却权势浩大的王爷,怎么会讨人喜欢?”裴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又夹了块新的糕点放进她盘中。
池颂妍点点头,有些‘怜爱’地伸手摸摸他的头顶着:“这么可怜啊,还好有我陪你说说话。”
裴澈侧目瞟了眼她:“别太蹬鼻子上脸了。”
池颂妍动作一停,干笑几声默默收回手。
不一会坐在高台上的皇帝和嫔妃们喝开心了,目光落在下层,笑呵呵地朝裴澈招手:“景渊,你上来陪朕下几把棋!”
裴澈把玩池颂妍头发的手一顿,闭了闭眼,一声浅浅的气声从他鼻腔溢出,像是对皇帝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而感到不满。
但没办法,裴澈只好起身摸摸她的头:“那你自己玩会,我去陪陪那个老头。”
池颂妍有些哭笑不得,摆摆手:“去吧。”
待裴澈走后,一直在后方的玲珑走向前,陪池颂妍说话解闷。
池颂妍边喝着茶水边听着玲珑给自己科普刚刚打听到的内容。
“......坐在那的是二公主,是贵妃所生,那个是皇太子....”玲珑按照一一给池颂妍介绍着。
池颂妍听着她的话移动着目光,忽然,她的视线被某处所吸引,她朝那个方向一抬下巴:“坐在那的是谁?”
玲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身浅绿色对衫,样貌清秀的男子抱着一只布偶坐在那。
看起来与他们的情况相似,没有哪个皇族主动过去搭话,孤零零的在那,奇怪的是那位男子也丝毫不在意,笑嘻嘻地和身旁的宫女说笑。
“啊....这应该是安王裴清和,表字裴安,由婉妃所生...”玲珑下意识压低声音,凑到池颂妍的耳边,“因为天生智力残缺,只有五岁孩童的智商,所以大家又唤他为傻子王爷。”
池颂妍了然地点点头,那这么说来,这位裴清和应该是还未被改剧情前,自己原本该联姻的王爷了吧。
她看着裴清和失神想事时,目光猝不及防和察觉到的裴清和对上。
“呃。”池颂妍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却不料,裴清和直接朝她这大步走来。
池颂妍有些手足无措地后撤躲了半步,哪知道裴清和误会了她的动作,直接坐下,双目热切地盯着她:“咦?漂亮姐姐,清和怎么从未见过你啊?”
裴清和咧嘴一笑,一副人畜无害天真浪漫的,叫人心软又不忍心忽视。
池颂妍挠挠脸,有些不自在:“嗯....初次见面安王,我是景王妃。”
裴清和扯着手上的布偶,沉思了几秒:“景王妃....那漂亮姐姐是景渊哥哥的夫人吗?”
“嗯。”
本兴致勃勃的裴清和心情瞬间低落了下去:“啊——漂亮姐姐已经成婚了啊?”
池颂妍被他快速转换的表情逗笑了:“嗯,我已经成婚了。”
裴清和伸手戳戳手上的布偶,眼神悄悄瞄了眼高台上和皇帝下棋的裴澈,扁扁嘴:“怎么偏偏是景渊哥哥的夫人啊?”
“怎么了吗?”池颂妍有些疑惑。
他长叹一口气:“景渊哥哥最可怕了.....漂亮姐姐跟着他岂不是很难受?”
“嗤~”这下池颂妍没忍住笑出声来,抬手掩住嘴角,“为什么这么说啊?”
也不知道裴澈的风评是多差,就连智商只有五岁孩童的裴清和都对他下此定义。
裴澈抱着布偶,将它搁在下巴:“嗯...清和也说不来,景渊哥哥平常看起来总是笑眯眯的,但就是给人很可怕的感觉。”
闻言,池颂妍附议地点点头。
确实‘孩童’在某些方面看人会比正常人来得敏锐些,从第一次见到裴澈时,她就觉得如果裴澈真是时空局派来肃清她的话,那她连挣扎的想法都没法出现。
“不过啊,王爷他虽然有些可怕,但王爷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池颂妍对裴清和笑笑,目光不由地转向高台的人。
目光却出乎意料的对上了,裴澈微微皱眉看着她。
池颂妍疑惑地冲他挑眉,做出口型:干嘛?
她还没来得及看着裴澈的回复,衣袖忽然被扯了扯:“嗯?”
裴清和清澈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弯着嘴角笑着:“如果是漂亮姐姐这么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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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清和愿意相信景渊哥哥不是坏人?”
“为什么?”池颂妍觉得自己像是在和小孩聊天,不需要勾心斗角地计谋着,所以和他聊天,心情也轻松不少。
“因为漂亮姐姐很....”裴清和拽着她的衣袖,皱着眉像是在努力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很温柔!漂亮姐姐是好人呢!”
被第一次见面的人这样形容,她感到有些诧异:“很温柔吗?”
“嗯!”裴清和用力地点点头,“因为母妃说清和有些特殊,所以一直以来哥哥姐姐们都不太喜欢我.....每当我找他们时,他们总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就连清和说话也直接忽略走开,还总偷偷笑我,这些我都知道。”
裴清和蹭蹭怀中的布偶,又打起精神来:“但漂亮姐姐你没有这样对我!虽然刚刚清和发现你在偷看我,但你的眼神和他们都不一样,我和你说话时你也在仔细听,我抓着你衣袖的时候你也没有甩开,也不笑我为什么抱着娃娃,所以漂亮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听他这一番话池颂妍有些愣神,她张了张唇,最后无奈地抬手揉揉他的脑袋,笑笑:“安王你可真不适合这个皇宫呢.....嗯,好吧,要是之后你无聊没人陪你说话,你也可以来找我,反正我也闲的很。”
裴清和闻言,眼睛瞬间亮起,身后好像有一只尾巴在疯狂摇晃着:“太好了!清和有新朋友啦——”
坐在高台上的裴澈有些分心地将手上的棋子落下,将下层的情况收入眼底,棋子落在棋盘上发出不轻的响声。
对面的皇帝有些疑惑地顺着他目光看去:“这是不是裴安吗,怎么和景王妃说上话了?”
裴澈觉得池颂妍和裴清和的笑容有些刺眼,淡淡收回目光,等待皇帝落棋:“嗯,看来裴安和我家夫人相处的还不错。”
皇帝手握棋子,眯着眼睛打量着棋盘,语气里的笑意若有若无地:“这也是朕没想到的...话说,原先和韩王朝的和亲若是你没突然站出来,朕还打算让裴安娶了这送来示好的公主。”
裴澈神色不变,只是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指尖的棋子。
“现在看来,要是当初让裴安和她结婚,他们婚后应该也会过的不错,裴安也算是安家了,在天上的婉妃估计也会放心下来了,只可惜......”皇帝轻轻叹了口气,酒意上来后开始惆怅回忆往事。
裴澈不冷不淡地应了几声。
入冬的太阳总是下山的很早,最后一丝阳光落下,取而代之的是繁华宫殿的耀眼烛光。
宴会结束,大家玩得有些精疲力尽,都早早回去洗漱休息,好为明天的冬祭做准备。
池颂妍很快洗洗漱完毕,她套上披风推开浴室的门准备往房间走去,却在看见门口的身影停下了脚步:“哎?你怎么站在这,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回屋等我?”
裴澈早洗漱完,披着狐裘,白金色的发丝没了绑带束缚自然地垂下,他抱臂倚靠柱子上,在浴室门口不知道等多久了。
天色暗下,廊道上昏暗的烛光隐匿了他此时的神色。
池颂妍眯起眼睛,朝他走了几步,想要分辨出他此时脸上的表情——
蓦然,倚靠在柱子上的裴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哎?!你干嘛啊?”
池颂妍吓了一跳,被迫跟着裴澈的动作快步朝房间走去。
“喂!裴澈你干嘛啊?别走这么快.....”
走在前头的裴澈对池颂妍的抗议充耳不闻,握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走着。
“裴....呃!”池颂妍话语未落,就被他带进房门,身子被猝不及防地抵在门后。
此时偌大的房内,只有一支蜡烛在负责照明着,暖光灯下,视线变得昏暗又有些暧昧...
裴澈低头逼近,将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颊上,深色的眼瞳里,暗潮汹涌着。
他咧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顽劣的笑容,慵懒的声线暗含着危险:
“无奖竞猜,我为什么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