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6月22日,端午节,晚上八点。
雎安叫了滴滴,回到酒店,瘫倒在床上。
她知道事情被捅破的那一天,她必然要承担撒谎的后果、承受宋挚的怒气和恨意。
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般快,更没想到宋挚发泄怒气的方式竟是这样的......饱含情欲。
那是吻,又不是吻。
她感受到了恨意,却又能从中探出一丝爱来。
她想,他这辈子都忘不了她了。
不论他和她以后是否还有可能纠缠在一起,与他而言,她已经是他人生中特别的存在,不会轻易被抹去。
思及此,雎安洗澡时,那被咬破的嘴角一直挂着笑,回到床上后,就这么甜甜地进入了梦想。
而另一边的宋挚却辗转难眠,怒气未散。他做了很多次深呼吸,但还是没能让躁动的心和即将失控的情绪得到丝毫平静。
于是,他站起身,换了身运动服,打开跑步机,开始爬坡,同时将耳机的音乐声调到最高。
雎安是宋教授引荐的人,他一开始就不放心她,但因为几次聊天的共鸣,他觉得她的共情力很强,人也很善良。他的心,就是想要尝试去相信她。
所以,他选择了半信半疑。
他收买了廖学文,让廖学文在每次实验后都泄露一些资料和关键信息给他。毫无疑问,廖学文发现了不对劲,或者说,他早就开始质疑宋教授的诸多决策了。
所以,他找到机会和宋挚吐槽,说宋教授不知是怎么了的时候,还刻意夸大了某部分现实。
宋挚带着愤怒和疑问回到实验室,察觉现实全然没有改变,且不善撒谎的雨姐有异样的时候,几乎就已确信雎安和宋教授一起骗了他。
而他不死心,还假装无意地试探雨姐,由此得到的结论是,他更确信自己的判断。
他被骗了。
他被骗财、骗色、骗感情。
这被骗的感情不是爱情,而是对未来的希望。
越是思考、越是深陷其中,他逐渐加快速度,直到达到了百米冲刺的极限,他挥汗如雨,不得不关掉跑步机,停了下来。
宋挚喘着粗气,脸上都是汗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衫。
她此刻在做什么?回到家了吗?
宋挚拿起一旁的汗巾,用力地一顿乱搓。
她是不是在笑他傻?快乐地挥霍着他的金钱?
宋挚承认,他的头脑失了控,不停地假想着一切糟糕的事。
她之前承认过,她和他在装置里有很深的纠葛,她是不是凭着装置里对他的了解,就敢来现实中这样戏弄他?!
宋挚越想越气,他想借助洗澡来冷静冷静,却在水流遍布全身的时候,不受控地想到了她。
他意识到,他被骗得很惨。
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又想借助久违的游戏来发泄情绪,而他却频繁失神,脑海叫嚣着要去找她。
质问她,亦或是,给予她惩罚。
他终于意识到,或许唯有报复,能给予他平静。
雎安做了个梦,是美梦。
梦里,宋挚凶巴巴地来找她,最后却落了泪。
她抱着他,给予他安慰。
她打心底里期望着宋挚能原谅她,以至于影响到了潜意识,做了这个梦。但回归现实,她知道很难实现。
换作以往,她肯定会花大量时间内耗、后悔、难受。
而此刻,向死而生的她,在短暂的情绪起伏后,便果断起身,准备换衣服出门,继续推进她的计划。
她要去跟进毒品案的调查,询问碳酸钡中毒案的受害人子女,还要调查母校外是否有三具尸体未被发现。
她太忙了,忙得足以麻痹自己。
夜间休息的时候,她习惯了关掉网络和开启静音。所以,在打开手机,看到上百条信息和二十几条未接来电的时候,她直接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雎安。”
陈思雨抱着家里的腊肠犬,走在宋教授的前边,跟在雎安的身后,“你怎么一直在看手机。”
雎安眉头紧蹙,看着很是焦躁,“我的电话不断,还收到了很多骚扰信息,我猜……我是被开盒了。”
“啊?!”陈思雨一向稳重,此刻却反应极大,明显是被吓了一下,“怎么会这样?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是谁干的?”
雎安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就这样了。”
“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宋教授问道。
雎安的脑中闪过宋挚的脸,但很快便否定了这个可能。
“虽然他发现了我撒谎,但我觉得宋挚不会做这种事。”
雎安话还没说完,宋言林已经彻底慌了神,原先挺拔的身躯好似失了力般。
“我敢肯定,阿挚不会做这种事。”宋言林的大脑陷入了一阵空白,“你想想看,还有谁?”
“那就只有卢宇年了。”雎安答得极其肯定,“我离职的时候,让他难堪了,以他的个性和手段,做这种事的概率很大。”
雎安话音未落,宋言林已经无心听她分析,转身就要离开,“雎安,我担心阿挚的情况,你知道的,他有情绪病,我担心他会接受不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不等任何人回答,宋言林小跑着往停车场去了,完全没管被落下的两个女生和一条狗。
“教授这是......”陈思雨欲言又止。
“正常。”雎安又叹了口气,扯出个笑容,“教授做这么多,不是为了什么真相,本意是为了宋挚,为了宋挚能健康地活下去。”
陈思雨垂眸,摸了摸怀中的小腊肠,“那我们还去吗?”
“去,当然去。”雎安看了眼极为刺目的太阳和围栏里途径的人群,“只要能保证安全,我们就照计划进行。”
“雎安。”
“嗯?”
“普普想要你抱。”
普普就是雨姐家的腊肠犬的名字。
“啊?!”雎安有些怕,“我是挺喜欢狗的,但我没养过狗。说实话,我有些怕的。”
陈思雨一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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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强硬地要求谁做什么,但此刻,普普反应很是强烈,雎安嘴上说怕、实际却伸手想要尝试。
她劝道:“不如你先摸摸它,熟悉一下。”
在陈思雨的鼓励下,雎安先是触到了它的皮肤,再摸了摸它的头,最后,它扑倒雎安怀里的时候,雎安非但没有受惊,反倒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好可爱~”
“是啊。”陈思雨摸了摸普普的头,“它很聪明的,兴许是察觉到你不开心,所以想安慰你。”
“希望有安慰到你。”
一时间,雎安有流泪的冲动,她探头向前,用鼻尖蹭了蹭普普的身子,声音里略带哭腔,“有,当然有!”
按照原计划,雎安和陈思雨将普普带到案发现场附近,让它开始嗅闻。
虽然嗅闻界里常见的优等生大多是史宾格犬,但腊肠犬也不差,它们的嗅觉敏锐,在追踪和定位方面都有出色的表现。
“真的能行吗?普普虽然胆子大。”陈思雨跟在普普身后,不无担忧,“但毕竟是家养的宠物犬。”
在来这之前,雎安趁着父母不在家,摸进家里翻找初中的通讯录,然后逐个拨打黎正、黎从新和李云宇的电话,只有黎正的电话被接通。
于是,雎安以举办初中同学会为由,说想邀请他来参加,然后就得到了他失踪已久的信息。
“放心吧,雨姐。”雎安轻轻地拍了拍陈思雨的肩头,“我不是真要让普普闻出来,只是要借口说是普普闻出来的,就行了。”
语毕,普普停在了某个地点,不动了。
雎安和陈思雨俱是一惊,雎安更是凭着记忆开始确认是否就是这个位置。
“反正,要是警察问起来,就说我掉了一只珍珠耳环,我让普普闻了另一只耳环的气味,结果它就停在了这里。”
说实话,雎安对这个相似的场景是有阴影的,虽然当时的她没有看到什么,但那气味实属难忘。可当她想到这三具尸体能被警察发现的话,很可能可以把卢宇年送进监狱,她的危机也很可能就可以解除了,她便一边抗拒着一边撸起了袖子。
“不会吧,我们要刨土吗?”陈思雨下意识地往后退。
雎安看眼已经刨了个小坑,准备撒尿的普普。
“雨姐,你帮我盯着周围,我怕附近有什么人。刨的活,我来就行。”
“啊?!”陈思雨真心不想刨土,也知道雎安是感知到了她的抗拒,才说出让她盯梢的话,“可是,刨土得有工具吧,我们都没有带工具。”
雎安晃了晃手中的直柄伞,“带工具的话,我们的理由就说不通了,而且我记得这起案件的细节,尸体埋得并不深,我用雨伞来辅助就行了。到时候就说普普停在这,一直吠叫,我们就好奇地探了探。”
语毕,普普在它挖的小坑前站定,竟真的开始不停地吠叫。
雎安先是一惊,蓦地转头,看向普普,而后回头和陈思雨对视一眼,屏住呼吸,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前挪。
她看见,位于小坑的最底部的边缘处,有一节手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