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9月16日,周六。
雎安的屏保是上次在蓉湖公园里被大叔抓拍到的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雎安每次看到都会觉得很幸福。
“要是能把这张照片带回现实就好了。”雎安的声音里满是遗憾。
宋挚唇角微微勾起,笑道:“要是能带出去,你不该是想带我吗?怎么能是这张照片呢?”
这......是在和照片吃醋?
雎安笑了,故意问道:“那有两个宋挚的话,我该怎么办?踹掉他,选你?”
闻言,宋挚垂眸沉思,雎安不懂这有什么好思考,但宋挚似乎真的在仔细地想这个问题。
“不如都收了吧。”宋挚语出惊人,“反正都是我,反正都是宋挚。”
“!!”
玩笑过后,宋挚开车带雎安离开学校,去了张记酒家,开了个包厢。
“啊?!三个人能开包厢吗?”雎安已经在房间内落座,但仍问道:“还有其他人?”
宋挚摇头:“没有。我就约了李豫,想着和他聊聊他父亲李松柏和卢宇年的事,待会儿他来了,你就进这个小隔间,也可以听得到我们说话。”
“或者,你想和他聊聊吗?”
雎安蓦地摇头,“不了,要是看到我一个陌生人在场,他故意更加防备,没办法和你好好聊。”
“好。”话语间,宋挚开好了小包厢里茶室的空调,还让服务员给雎安拿了一条毛毯。
宋挚所开的包厢,是张记酒家最豪华的中式园林系列的宋式主题包厢。
整个包厢是以棕灰白为主色调,包厢正中挂有一张水墨画,两侧放置有瓷器摆瓶和小壁画,中间摆有一张瓷白色的圆形转桌,转桌左侧有一个小隔间是茶室,右侧有一个隔间是服务间,也就是服务员待命的地方,连着门外就是走廊。
“饿吗?”宋挚不无担心,“要不要点些菜进来?”
雎安坐在红木椅上,仰头看着宋挚,笑着问道:“这的隔音太好,待会儿你得留门缝给我,不然我都听不见,点菜的话,饭菜不就暴露了我吗?”
最后是宋挚坚持,点了两盘糕点,还点了三壶茶,一壶给雎安,另外两壶放在外厅的转盘上。
结果,李豫迟到,说是还有一个小时才能到。
雎安和宋挚便坐在茶室里大快朵顾,一口糕点一口茶,边吃边猜测李豫会不会爽约。
“他啊,很拧巴,而且还总有些没用且无厘头的点子。”
宋挚无奈地笑笑,“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他人不坏,而且算是敢表态的那种人,偶尔还很有个性。我觉得,他不可能喜欢和卢宇年他们走在一起,从鸡公煲那次也看得出来,卢宇年一点都不尊重他,他也变现得并不高兴。如果他是不想,但又非得和卢宇年打好关系的话,那多半是李松柏的叮嘱。”
李松柏,是碳酸钡中毒案的受害者之一,因为摄毒量不大,很幸运地存活了下来。
“毕竟,李松柏是依仗卢震南做大的生意,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和大老板的儿子处好关系,也算正常。”
宋挚说话间,雎安想起了她在张记鸡公煲碰到卢宇年和李豫的那次。
卢宇年说:“都是当狗,你爸可比你机灵多了。”
当时,雎安在李豫冷冽的双眸中,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和仇恨。
“说真的,我觉得李豫很讨厌卢宇年,甚至是厌恶。如果碳酸钡中毒案的真凶是卢宇年的话,李豫肯定会尽一切可能搜集证据,然后寻找合适的时机给出去。”
宋挚语毕,雎安肯定道:“我也这么觉得。”
总而言之,宋挚和雎安怀疑碳酸钡中毒案和校园三尸案的真凶都是卢宇年,再不济,也和卢宇年有着密切的关系。
室内茶香萦绕、温度适宜,若是面前有一张软床,大可酣然入梦,沉重的话题早已和如此清雅随性的环境格格不入。
“阿挚,我们不说案子了。”雎安的双手握着暖烘烘的茶杯,“说说你进装置的事吧,上次你没来得及和我讲,我很想听呢~”
隔着氤氲的水汽,宋挚注视着眼前那道朦胧的身影,目光极致温柔,“好,我也正好想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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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除夕前夜,晚上八点。
宋言林难得焦躁,在家中踱步,“阿挚到底去哪儿了?要不现在出去找找吧?”
邓玉瑛默默咀嚼,笑着摇头,“下午的时候,阿挚说了,他晚上八点半前一定回来。”
“可他才八岁,我担心啊!”见妻子格外淡定,宋言林在她身边坐下,问道:“宝,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邓玉瑛放下碗筷,待食物被咀嚼吞咽,才开口道:“我担心啊,但我也相信阿挚,我相信他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可是......”宋言林的疑虑并未消退,“这年头有人贩子,我还是不放心。”
虽然知道宋挚是和三个同龄人结伴出行,但总归是要各自回家,宋言林坐立难安,最终还是起身,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打开门往外走。
见丈夫如此焦灼,邓玉瑛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出去。”邓玉瑛果断起身,套上大衣、穿上雪地靴,一边暗自嘀咕丈夫是不是没等自己,一边推开了家门。
“妈!”
一声洪亮的叫声让邓玉瑛的唇角攀升。
“我送你一个惊喜。”
宋挚咧着嘴笑,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地往后退了三步,露出了放置在不远处的腊梅。
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父亲宋言林,再转而对着母亲道:“爸、妈,明天就是除夕夜了,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
语毕,宋言林和邓玉瑛眼眶中都已有泪意,但宋挚仍不罢休,以最童稚真诚的表情说出了感人肺腑的话,“我爱你们~”
“这是我去的第一个时间点。”宋挚靠坐在木椅的软垫上,姿态放松,“我记得花市距离我家有三公里,我和三个伙伴怕买花的钱不够,就决定走路去,结果去到的时候,鲜艳的花基本都售空了,没买成。所以,这次我提议打出租车去花市,钱不够就走路回家。”
“借助装置,我送出了这个未能送出的惊喜。”宋挚的笑容中带着些许伤感,“然后,我妈就很激动地说,我不愧是他们的挚爱。”
“所以......”雎安捕捉到了关键信息点,“宋挚的挚,是挚爱的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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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宋挚笑容中的伤感褪去,变成了些许羞涩,“但我一般介绍都说,是真挚的挚。”
片刻的沉默。
雎安笑着感叹道:“真好,这名字真好~”
“安安。”宋挚突然伸出手。
“嗯?”雎安不解,但还是往前探身,将自己的手递了出去。
而宋挚,毫不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坚定道:“你是我的挚爱。”
2012年,中秋节。
宋挚带着一盒月饼和一盒盐焗鸡爪来到雎安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敲开了雎安的家门。
开门的是一个瘦削的女人,她面带嗔怒,一副就要质问什么人的模样。
宋挚愣在原地,但不过三秒,便极有礼貌地问候并说明了来意。他说他是雎安的同班同学,手中的礼物是之前雎安乐于助人的答谢礼,而当雎安母亲细问起雎安做了什么的时候,他便随口编了个故事。
“唉~可惜她现在学坏了,刚刚偷了一百块出门,人找都找不到!”
“啊?”宋挚很是意外。
他记得,雎安和她说讲过几次,2012年的中秋节,她的父母让她伤透了心。
原因是她想提前吃一小块月饼和吃一些鸡爪来解解馋,结果是父母训斥她,还当着亲戚的面扇了她一个巴掌,她非常生气、非常难过,后来父母让她出来吃月饼的时候,她直接把门反锁了。
所以,2012年的中秋节,她没吃到月饼,却有满腹的委屈和伤心。
宋挚来到这个时间点,就是希望能阻止雎安的父母打她的脸。因为打耳光这种事在他看来,是非常羞辱和伤害自尊心的行为。
“没什么,可能是有误会。”邹伟聪怒瞪纪小梅,纪小梅突然意识到家丑不可外扬,改口解释道:“好像是我前几天答应过给她的,晚点我问问。”
随后,纪小梅和邹伟聪礼貌地离别了宋挚。
宋挚眉头紧皱,看着眼前这道紧锁的大门,陷入了沉思。
很快,电话响起,舅舅邓庆生问他人在哪,让他到医院来。而他在医院里,意外地见到了初中时的雎安。
“等等!”雎安惊觉,“这个时间点,在医院里的人是我。”
“原来我们在拥抱之前就见过了!”
宋挚的眼眶微微泛红,“没错,当时我就发现了。那时候,我就很想上前抱住你,我想告诉你,我来找你了,我很想你,我爱你。”
难怪,她当时总觉得他的眼睛似有情、似有泪,如同此刻他望着她的神情般。
“但那时以我们的年纪和身份,连拥抱都不合时宜,我怕会吓到你。所以,我克制住了自己。”
雎安很少会直勾勾地看着某个人,即便是家人、朋友,亦或是互通心意后的他们,她总是会下意识地躲开持续的眼神交流。
而当下,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宋挚,落下了眼泪。
“你怎么了?”宋挚果断起身,走到雎安身边,蹲下,担忧地询问道:“难过了?”
“不是,我是感动。”
决定去救叶扶英是她的突发奇想,她没有和宋教授提前说好。
所以,那次相遇是命运的指引、宿命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