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制毒地点基本就锁定在工厂宿舍附近的这片区域。”
在宋挚事先准备好的地图上,雎安画了一个圈。
“你放心,你告诉我的那些线索、参观工厂时发现的异样,还有这个线索我都告诉周浮沉了。”雎安笑着凑近宋挚,“我把他约出来,以最最自然的方式把线索给了他。怎么样?我可没有乱来。”
“单独见面?”宋挚问。
“嗯!”雎安用力点头,没心没肺地笑。
“聊得挺愉快的吧?”见状,宋挚轻嗤一声,右手轻轻捏住雎安的下巴,“还单独约他出来。”
“那不然呢?”雎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手腕,但嘴上仍是不服,“难道打电话给你,让你帮我约人吗?”
也是,以现实中宋挚那态度,可能只会觉得雎安莫名其妙,连醋都不会吃。
“就不能在线上说?”即便如此,宋挚还是没有放手,而是伸出邪恶的手,像对待婴儿的脸庞一样左揉右捏。
他们身处在一间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可这毕竟是公共场合,在意识到他们的互动如此亲昵时,雎安的脸倏地发热。
“别~”她整个人向后缩,试图避开宋挚,“我……不习惯。”
她本以为,极有分寸的他会知趣地收回手,谁知他竟反抓她的手腕,向前一拉,轻而易举地将她圈进怀中。
雎安僵住,连呼吸都忘了。
“你不是都把我吃干抹净了吗?”
宋挚的声音带着笑意,从她的头顶传来。
她紧贴着他,抬眸,便看到了他滚动的喉结。
“怎么?打退堂鼓,没做?”
好一会儿,直到雎安感觉心跳不似在耳边跳动了,才道:“做了。”
她的声音去蝼蚁唱歌般,低得宋挚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她的额前碎发向后挽,“这么棒啊~”
什么啊?!
雎安第一次恋爱,这种被人拿捏着调戏的感觉,羞得她几近窒息。
没错,这比她扑倒宋挚时还要刺激她的神经。
“我是什么反应?你喜欢吗?”宋挚饶有兴致地观察她的表情,“我还没被你扑倒过呢~都是我主动。”
这次,雎安在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委屈和不满。
大脑缺氧的感觉让雎安承受不住,她握住宋挚的骨节分明的手指,似在求饶,“别说了~我都怕以后他知道我骗他的话,该怎么……”
“不用怕。”宋挚的声音清亮了几分,终于不再那么粘腻,“也不用愧疚。”
“你在拯救我,真的。”
“我记得很清楚,2023年6月份前后,我得知了装置无法挽救母亲的真相,觉得心灰意冷,出门还听到那些表面对我赞赏有加的人在背地里议论我不学无术。后来,我随手做了件好事,又被人挂到网上审判。”
“我没有游戏人间的豁达,又没有追求目标的野心。那时候,我觉得人生真没意思。”
话音未落,雎安握住他的手越收越紧,抬头看向他,眼睛里透着说不尽的担忧和心痛。
宋挚笑了笑,右手轻轻拍打她的背部,以示安慰:“没事,是之前了。”
“难怪宋教授一直说救不回阿姨,却又敷衍宋挚,不给他具体的解释。”雎安一下明白过来,“原来……是想给他希望。”
“没错,这是我的提议。”宋挚垂眸,柔和的目光逐渐变得凌厉,“只是,我没想到碳酸钡中毒案件另有隐情,竟然可能和毒品案有牵扯。甚至,真凶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毒品而杀人灭口的。”
“说实话,我也很意外。”雎安眉心微动,“我以为你会知道碳酸钡中毒案的真凶是谁。”
宋挚蹙了蹙眉心,“还有李豫寄快递和死亡的事,这都是没发生过的。我知道的,是李博勤和金浩晨在那场撞车事故里死亡,反倒是李豫活了下来。很有可能是因为进入装置的这个行为,改变了你和宋教授在现实中的选择,各种事件作用在一起,事情发展的轨迹也就不同了。”
“没错……”雎安若有所思,“还有你和我说的,关于毒品是用减肥药原料提取的那件事。要不是雨姐加入了我和宋教授的调查队伍,我都没想到这事和雨姐的妈妈有关,而雨姐的妈妈就是减肥药的研究员,也是被碳酸钡毒害的。”
宋挚眉头紧锁,“是啊,以此推测的话,真的很难不让人觉得碳酸钡中毒案就是为了灭口。”
“嗯,要不……你回想回想,阿姨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奇怪的事?”雎安问。
话音刚落,宋挚不加思索地摇头,“我爸妈有烦恼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困难,都是向对方倾诉和求助,除非是长辈生病那样的大事,否则,他们不会把一些不好的事分享给我。”
“这样啊……”
雎安从小到大听了父母太多的抱怨,他们乐衷于在她面前刷存在感,让她清楚地知道他们的艰辛和受到的不公。
以至于她的潜意识里,默认了孩子就要承接父母的情绪。
“安安?”见雎安愣神,宋挚轻挑眉尾,探耳向前,“你怎么了?”
话语间,雎安逐渐习惯了与宋挚的亲密接触,不是那种突然靠近的脸红心跳,而是自然流露的喜悦和自然。
她不得不感叹,她适应得真快。
“没什么,就是惊叹于张风竟然能用减肥药的原料来制造新毒品。”
雎安撒谎了,却也没撒谎。
与她而言,张风在她眼里,就是个圆滑周到的商人,谁能想到他竟是个化学方面的天才,还很有毅力和决心,没有条件就自己创造条件。
很可惜,就是没用在正道上。
宋挚之前告诉她,张风首次研究成功后,因为毒品是淡黄色的,看着很低端,被市场排斥。他就一边到华州大学请教杜崇礼教授、精进学习,一边在背地里动手实操,还寻找到了减肥药原料的平替,以确保减肥药作为障眼法能顺利起效。
“这点很关键,要是以此为落点,找到了实证,就能把张风制毒的事和安娜维诺公司绑定在一起。只等毒品被缴,公司被查,卢宇年没了保护伞,也就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雎安蓦地沉肩,感叹道:“只可惜,我不能直接告诉周浮沉,只能在他面前不断强调雨姐妈妈的事。话说,那毒品的量那么吓人,这减肥药的原料需求肯定不少,应该很好查吧?”
“嗯,一定会很顺利的。”
眨眼间,宋挚在雎安的眉间落下了一个轻浅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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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外出现的三具尸体,根据尸体腐烂的程度判断,法医认定是在发现尸体前两天被杀害的。也就是说,那并不是埋葬已久的尸体,更不是时间久远的疑案,而是最近才发生的恶性凶杀案。
“死者都是男性,都是18岁。尸体被发现的时间是2017年9月8号中午十二点左右,死亡时间都是在9月5号下午五到七点,不过最近天气太热,会加快尸体腐蚀的进程,也有可能是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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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午间就被杀害了。总之,是在5号晚上19点前遇害的。”
王屹和邓庆生认真听完后,看了彼此一眼,王屹追问道:“死亡时间能再确切些吗?”
刘定鑫放在手里的仪器,冷冷道:“不能。”
“那死因呢?”邓庆生眉眼笑笑的,丝毫不受刘定鑫冷脸的影响。
“都是窒息死。”刘定鑫也不说废话,站起身,到事先做好的演示图前,“死者眼脸部淤血浮肿,脖子上出现了大面积的红斑点,气管中有气泡,气管黏膜继和肺部均有淤血,这都是外力导致的机械性窒息的明显特征。”
“但是他们颈部都没有勒痕啊。”邓庆生说出自己的疑惑,“难道是下药以后捂死的?”
刘定鑫否认他的猜想,“不可能,他们体内都没有检出任何的药物,也没有醉酒,没有吸毒。而且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他们的手脚处都有明显的绳索勒痕,绑好后捂死就行了。这样很保险,被害人不能乱动乱抓,就很难留下更多的痕迹。嫌犯也不用和他有身体搏斗,更不用被溅一身血,也能尽量避免在被害人身上留下指向自己的证据和线索。”
“惯犯?亦或是同行?”邓庆生追问道。
王屹首先否定,“不至于,倒不用这么多的经验和知识。这种杀人方案,半路把人绑了扔上车,捂死就行了。”
“这不太可能。”刘定鑫摇头,指着被害人的手部特写照,解释道:“他们的手脚处都没有过度挣扎的痕迹,要是在有防备的情况下被绑的,勒痕不会这么规整。”
“能同时让三个成年男性放下防备,而且成功将他们绑起来并捂死,身上还不能出现明显的挣扎痕迹。”王屹双手交叉于胸前,倚靠在墙边,垂眸分析道,“那大概率是熟人作案了。”
“可能性很大。”
刘定鑫听到和她心意的话语,点头的幅度都大了些,“而且对方应该不是脑袋空空的人,至少是留心学习过相关知识的,因为他规避掉了很多留存痕迹的可能,我们在现场和死者身上发现的物证和得到的信息都非常得少。”
说到这,邓庆生回想起埋尸的环境,以及附近的情况,不由地补充道:“而且对方肯定很熟那一边。最近几个月华州财经大学在那建新校区,还有一家大型商超在施工,加上附近本来就有个化妆品工厂。这十几天还是学校开学,来来回回的人流量可不小,要是没有把握不被人撞见,怎么敢在马路边埋尸。”
王屹颔首,明显是赞同他的观点,“而且,他一定得知道那片地在短时间内都不会被开发,不然的话,就白忙活了。”
“没错。”
邓庆生刚要接下去说,就被刘定鑫冷酷地打断。她朝着不远处的解剖室,昂了昂下巴,道:“请问二位,我能先走了吗?那还有一堆工作等着我。”
“好,你先去忙吧。”王屹拍拍邓庆生,示意他两该离开这了,再朝刘定鑫点头致谢,“我们也要去查明死者身份了。谢谢刘法医,辛苦了。”
“不用。”
刘定鑫没多说什么,转身就朝解剖室去了。目送她离开,一直到确认她走远,邓庆生才长舒一口气,好似才缓过来,“刘法医身上的味儿也太冲了。”
“没办法,最近天气这么热,那三具尸体又在黏腻潮湿的土里埋了几天,他们解剖的时候估计更受不了。”
“唉,也是。那味儿估计洗都洗不掉,得臭个一两天。”
说着,电梯响起叮的一声,邓庆生和王屹转身,快步踏进电梯,消失在了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