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简单地叙述了救援小队这几天的遭遇，一旁的许磊安静地听着。
“那些和黑暗生物合作的求生者影像，川流已经用他的技能封存下来了，只是刚才接连的战斗把我两的灵力都耗尽了。”赵凌道，“等过了零点我和他补充了新灵力，就可以配合我的道具查看那些人的信息了。”
这是她叙述的收尾，说罢，她便看向卫明川：“还撑得住么？”
卫明川点点头。
许磊也看向他：“你现在状态太差了，不如我们先回到求生者区域，等更安全了再——”
“人多的地方未必更安全。”赵凌打断了他的建议。
许磊哑然。
零点一过，卫明川和赵凌便开始补充灵力。
赵凌取出平板道具，卫明川则闭上眼，双手在胸前虚拢，凝化出一个湛蓝色的光球。
卫明川正全神贯注凝结【界】，忽然听得耳畔传来赵凌一声尖叫——“川流小心！”
下一秒，他只觉一阵风掠过，将他刚刚凝结出的【界】刮走。与此同时，一股巨力涌向了他的心口。
卫明川反应极快，立刻撑起【界】的护盾以作防御。然而，眼前一道人影已经飞身而起，一记侧踢，狠狠踹在刚刚成型的护盾上。
是许磊。
“嘭”！
护盾连带着卫明川一道被踢飞，瞬间翻出云絮边缘，向着下方深渊直直坠去。
而几乎在同一时间，赵凌的傀儡手中武器已经直取许磊要害。
许磊显然早有准备，轻松地避开了傀儡的扑杀。他一边游刃有余地与傀儡缠斗，一边甚至还能开口调侃赵凌：“反应真快啊……我还以为，你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
赵凌冷冷道：“原来你也是‘那边’的人。”
许磊微笑：“什么‘这边’、‘那边’，凌姐，我可一直都是你的人。”
他话虽这样说，手上动作却更加狠辣，一个巧劲便卸掉了傀儡的双手手臂关节。傀儡没了小臂，便失去了大部分战斗力，在接下来的十几秒里像个被拆卸的积木一般，被许磊轻轻松松拆散架了。
失去了傀儡，赵凌再无反抗之力。许磊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颈。
“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么？那时候你很强，我不得不臣服于你……”他讥笑道，“可凭什么在这个世界，最强的人就该是你呢？这许多天来，你忙着建集市、做任务、救人，早就没一开始那么发愤图强了，而我可是一直在默默努力着呢。”
赵凌怒极，淬了他一口，许磊歪头躲过。
“放心，凌姐。”他看着赵凌那双依旧燃烧着不屈火焰的眼睛，低声道，“你还有用，我不会让你这么早死。”
说罢，他手上微微用力，赵凌只觉得眼前一黑。
意识消散前，她听见他轻声说道——
——“知道我是怎么变强的么？”
“如果和黑暗生物合作，就能轻松获得300%的资源和任务奖励，你难道不会选它们？”
“可惜啊，你没这么幸运，不会被【它们】选中……”
……
【私人定制任务·二选一】
【选项一：维持普通求生者现状，于生存第二十四天之前找到位面跃迁的方法，离开天空之城。
可拥有下一个位面跃迁指定权，可获得图鉴·天空之城。】
【选项二：和位面生物合作，获得300%资源和任务奖励，不限时生存期限。
可驱使黑暗生物，开启位面商城lv3，可获得图鉴·栖身之所。】
短短一百多个字，硬控了何曦十几秒。
她算是明白求生者们是怎么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两个对立面的了。
破系统，一天天地就知道搞事情！
何曦又逐个看了一遍这些像素小字，然后做出了她的选择，未被选择的选项如同烟雾一般，很快缓缓消散了。
这么一折腾，睡意早已荡然无存。何曦索性翻身下床，灌下几口灵力水，然后进了洗手间。
生存第十天，她的每日任务击杀黑暗生物的数量已经突破100大关。
西瓜刀在夜色中划出暗红色的弧线，收割被光源吸引的怪物们。何曦机械地劈砍着，脑海里却在思考着她的任务们——
她的系统界面现在挂着三个任务。
生存第一天获得的核心任务【探查位面真相】已经完成度过半。这个任务没什么指引，目前看来，位面区域的探索度、位面生物的接触程度和位面秘密的解锁都可以增加任务的进度条。
度过新手期之后，她接到了【天空之城的航行图】这个支线任务，由于有【指定位面通讯仪】这个明确的任务奖励，她过去几天一直在为这个任务而奋斗。
在途径【万重山】和【一片海】之后，这个任务的进度条已经来到了66%。
由于解锁一片区域增加的进度是33.3%，何曦合理怀疑其实这个支线任务只需要解锁三片未知区域。
而结合供电图纸的三种特殊材料【山之巅】、【海之角】、【城之影】来看，第三片未知区域是什么，其实很好猜。
——她去过那里。
生存第四天，她大约在凌晨四点三十分“坠落”，而后为躲避【牛顿的苹果核】的射击，向求生者生活区域正下方飞行了很长一段距离，见到了那座倒悬之城。
现在想来，这两天的“探索”其实都是从她搭乘摆渡云离开求生者生活区域开始的。
离开求生者生活区域，下一个水平面，是【万重山】。过了【万重山】，再下一个水平面，是【一片海】。
而继生存第四天之后，她其实从未再次探索过大伙儿生存的这片云海之下是什么。
也许……就是那座倒悬之城。
而她想要通往那座【城】，则需要复刻当时的路线。
择日不如撞日，何曦决定今天凌晨四点半就披上沾了蚀界云水的被套行动。
第三个任务就是刚接的【私人定制任务】了。关于这个任务，她觉得需要多打探一些情报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现在可以先短暂搁置一两天。
理完思绪，100只黑暗生物也杀完了。
何曦关了窗，回身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然后照了10秒镜子。
镜子给的BUFF是个增加各属性数值恢复速度的，很实用。
何曦又休息了几个小时，凌晨四点半，她再次踏入那片熟悉的黑暗之中。
云海在脚下无声翻涌，而竹蜻蜓则在她的头顶匀速旋转，带着她一点点下降。
起初，她仰头还能看到头顶上方那片属于求生者活动区域的微弱光晕。但随着她不断向下，那点光亮也逐渐被黑暗吞噬。
约莫半小时后，四周只剩下了竹蜻蜓叶片旋转的嗡嗡声。
何曦回忆着生存第四天凌晨的经历，估摸着高度差不多了，便买了颗甘油丸吞下。
眼前的黑暗慢慢地有了质感。先是一点模糊的轮廓，有点像晚上透过毛玻璃看到的景象。紧接着，眼前的轮廓逐渐变得清晰，记忆中那座倒悬之城终于再次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何曦小心翼翼地操控竹蜻蜓靠近这座颠倒的城市，而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也在她脑海中响起：
【叮！】
【检测到求生者“不喝西北风”已窥见位面基础地貌之一：千灯城，位面探索度显著提升！】
【支线任务“天空之城的航行图”当前进度：99.9%。】
【请继续探索，揭开更多未知区域的面纱！】
何曦悬停在这座城市中，看着眼前的系统界面，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
这0.01的进度要她去哪里加啊，啊？！
这什么鬼任务，也太离谱了。
她强忍心梗，继续寻找【城之影】所在。
生活还要继续，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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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这一点点小小小挫折击败……啊啊啊啊，她绝对不能！
根据之前获得【山之巅】的经验来看，这座倒悬的城市大概率是有实体的。只要找到倒影与实体的交界处，或许就可以窥得【城之影】的下落。
何曦向上飞去，试图寻找这些建筑的基点。然而飞了一会儿就发现……这些倒悬城市真的跟海市蜃楼似地，常规概念中的“地面”都隐在了黑暗之中。何曦沿着飞了一段，却一无所获。
没办法，她只能再度向下，试图到达这座倒悬城市的最低点。
她调整竹蜻蜓的方向，朝着倒悬城市中心最高建筑的塔尖飞去。这座塔的造型有点像广州塔，但塔顶插了个巨长的避雷针，一眼看不到尽头。
何曦沿着“避雷针”往下飞，期间间或试图触摸这根针，但手都无一例外地穿过了这些虚影。
好在“避雷针”是有尽头的，且距离她越来越近了。
何曦心头一喜，美滋滋地继续飞行。直到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漩涡出现在视线之中，两只体型硕大的暗影蝙蝠正试图将一颗散发着淡淡白光的光球拖进漩涡之中。
光球里裹着个熟悉的人，看起来快死了。
想到不久前的经历，何曦觉得这人死了就死了吧，早死早超生。
她扭头飞走。
飞了十几秒，系统界面弹出好友消息：
【川流不息】：[救救我。]
（本条为强制弹窗信息，价值10天币。）
何曦没理他，继续往前飞。
很快，新的信息又弹了出来。
【川流不息】：[求你了。条件你随便提，只要你愿意救我。]
（本条为强制弹窗信息，价值20天币。）
……啊这。
何曦思忖了一会儿，回复道：[你如果愿意去二级商城买个契约，在上面写“如果你再背刺我，你本人立刻暴毙且所有物资和道具全都归我”，那还勉强可以考虑。]
她手上在回复信息，竹蜻蜓却没有停下，仍在飞离那个漩涡。
她提到的契约叫做【天空之城律师事务所】，一式二份，一份10000天币，写在契约上的内容经由双方签字之后即刻生效。
她此前翻看二级商城时一直觉得这玩意儿是个智商税，因为实在太贵了。
然而事实证明，和钱比起来，还是命更重要。
半分钟后，卫明川就发来了已经写好内容、签好字的契约条例。
20000天币啊！
这简直是头肥羊。
何曦不意他真有这么多钱，眉头一皱，当即决定掉头救人。
契约精神还是要有的，更何况这肥羊的小金库里不知道还有多少天币，完全可以继续薅薅羊毛。
何曦心里小九九多，但行动上利索得很。她甫一回头，便操控西瓜刀直取左侧蝙蝠的翼膜连接处。那蝙蝠反应很快，立时便松开爪子，侧身闪避。
同时，右边那只蝙蝠弃了包裹卫明川的光球，展翅扫向了何曦的面门。
何曦后仰避过这一击，同时意念操控西瓜刀刺向右边蝙蝠的鼻扇。沾着蚀界云水的西瓜刀速度很快，可还是被这只蝙蝠轻易躲开了。
两只蝙蝠一攻一守，交替掩护，一时间，何曦竟然找不到击杀它们的切入点。
有点不对劲……这蝙蝠怎么好像有智商了？
何曦后撤了一段距离，悬停在空中。西瓜刀和水瓶座重新飞回她身边，在她周身一圈又一圈环绕着。
那两只蝙蝠也不再搭理她，转而又开始扒拉包裹着卫明川的白色光球。
系统很快又开始强行弾来好友信息。
【川流不息】曰：[你别怂啊，它们就两只，你的身手绝对没问题的！]
（本条为强制弹窗信息，价值30天币。）
很快，他就收到了【不喝西北风】的回复：
[这两只还挺强，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