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是春日,可天气乍暖还寒,迎面而来的这盆冷水让春姨娘身子忍不住发抖。
小红气道:“你怎么走路的,泼得我们姨娘一身,若是姨娘着凉受寒了怎么办?”
小丫鬟名叫采苓,她忙上前一步,用手帕擦拭着春姨娘的湿衣。
“对不起,春姨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见对方一脸忐忑的道歉,春姨娘并未责怪。
春姨娘吩咐小红,“你去我屋里拿一件衣裳过来。”
小红点头,转身小碎步跑出去了。
采苓此时也拿了一套青色衣裳过来,道:“姨娘,小红这一去一回还要时间,为免您受冻,先换下这件吧。”
春姨娘谨慎问道:“这件衣裳是谁的?”
采苓道:“姨娘放心,这件是马嬷嬷的,马嬷嬷衣裳料子比奴婢的衣裳好,奴婢便想着先借用马嬷嬷的了。”
春姨娘问道:“马嬷嬷不是归家去了吗?”
“是,可马嬷嬷也是要回的,她屋里留着几件衣裳左右也没人穿,左右马嬷嬷也是大方的人,不会怪罪奴婢的。”
春姨娘鼻子一痒,“啊嚏!”
“姨娘快披上吧,若是受了冻,恐怕对腹中胎儿不好。”采苓一脸关心地将衣裳给春姨娘披上。
春姨娘也担心自己着凉了,虽然心中不愿,也只能先将采苓给的衣裳换上。
采苓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春姨娘和躺在床上晕睡着的魏老夫人。
春姨娘坐在魏老夫人床边,老夫人如今白日里醒的时候并不多,有时候过来,连药都来不及喝完,魏老夫人便睡着了。
魏老夫人这样子必定是不正常了。
春姨娘便让人去寻了大夫,大夫也来过两次,每次都是一样的说法。
只说魏老夫人年龄大了,身子骨吃不消,只能如此静养。
春姨娘也只能干着急了。
只这般想着,春姨娘突然觉得头开始发昏起来,她的眼皮子也渐渐沉重向下垂去……
春姨娘察觉到不对劲,她忙拼命掐住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清醒。
下一秒,她便落入一个宽厚的怀抱里。
“亲亲儿,可想死我了!”
一道男人的声音在春姨娘耳边响起,春姨娘面色大惊失色。
她张嘴正欲叫出声音,那男人的大掌已经将她的嘴给捂住了。
男人道:“一段时间不见,你倒是拒绝起我了,之前不是老怪我不过来看你吗?”
男人说罢,大掌不规矩地探向春姨娘的衣领。
春姨娘拼命摇头,她抬起手想要阻拦对方的动作,可此时的她宛如蚍蜉撼大树,对方得寸进尺的撕开她的衣领。
“亲亲儿身上真香……”
男人含糊不清的话语传来,春姨娘瞪大眼,下一秒,她便看见魏老夫人睁开了眼。
魏老夫人醒来,当看见眼前这一幕时,她险些又厥过去了。
她怒吼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男人吓了一跳,下一秒,便弃了春姨娘逃了出去。
春姨娘扑通一声跪下了。
魏老夫人不敢置信道:“春姨娘,你个娼妇,你胆子可真大,居然敢在我这寿康居与男人厮混!”
春姨娘忙道:“老夫人息怒,这是一场阴谋,对方算计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啊!不信您听,外面已经有了脚步声……”
果然,下一秒,林漠烟已经掀帘进屋了。
她后面跟着好几个婆子。
那几个粗壮婆子正扭着一个男人的手,将那男人绑得动弹不得,死猪一般摁在地上。
林漠烟一脸担忧道:“婆母,方才这几个婆子抓到这个男人从婆母的屋子里跑了出来,他神色慌张,婆子们瞧着不对劲,便将他给绑了。”
“刚才婆子们将他审问一番,他说是为了屋中妇人而来。”
“儿媳觉得不妥,这屋里只有春姨娘一人,岂不是说,春姨娘与这男人有染?”
春姨娘立马道:“妾身没有,老夫人,妾身一直在为您伺疾,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请老夫人明查。”
魏老夫人气息不稳,她看着眼前这一切,将目光放在林漠烟脸上。
太快了,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魏老夫人混迹后宅多年,岂不知这后宅里的肮脏事。
她看向林漠烟,道:“春姨娘为人本分,谅她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其中怕是有误会 。”
林漠烟听罢,也不急,只嘲讽一笑。
“看来,婆母为了春姨娘肚子中的这一胎,是想要大事化小了,可若她与旁人有染,这腹中胎儿不是侯爷的呢?”
林漠烟话音一落,魏老夫人和春姨娘两人同时面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