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前,苏望彻底杀青。
杀青当天,rose极有财力地拉来应援车,包下云市最高档的酒店宴请全组上下百人。
整个剧组都沸腾,像是疯了般大家互相拥抱,徐才和郑导直接返祖,化身大猩猩上蹿下跳。
苏望在人声鼎沸里抱着猫,笑着看大家嬉闹,推上蛋糕,对她道喜,祝她杀青快乐。
苏望拍下合照,拍下剧照和在云市的生活照,满打满算凑了八张,唯一一张缺着,她打开手机,调好定时把屏幕对着自己,露出淞淞送的企鹅手套。
“苏望。”
“嗯?”苏望应着。
周边太过喧嚣,小猫耳尖动了动,它抬起爪子按在苏望脸颊,极其虔诚又小心地靠近着苏望,最后蹭了蹭苏望的鼻尖,苏望甚至能闻见小猫身上好闻的茉莉香。
“杀青快乐。”它说,尾巴卷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一朵鸢尾递到苏望面前。
苏望对上小猫大大的眼睛,漂亮的薄荷绿眼睛像小时候玩过的玻璃珠,混着一点淡淡的其他颜色。
亮亮的,倒映着她的笑。
手机自动拍下,画面中,小猫弓身递花,少女笑着接过,温馨又幸福。
苏望将照片设为壁纸,意外发现拍到了拿着一捧黄玫瑰的周牧笙,她被这么大束的花吓到,指着屏幕,“买这么多?。”
小猫眯了眯眼睛,“你喜欢多一点吗?”
苏望摇头,手机突然烫得快要爆炸,她忙把手机贴在脸边。
苏望说,“买那么多太浪费啦,而且我也不喜欢黄玫瑰,我还是喜欢鸢尾花嘿嘿。”
小猫趴在她手边,耳朵又动了动,如愿听到身后那道脚步声越来越远,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落在苏望手上,绕过指缝,缠在苏望的无名指上,慢慢收紧。
“哎呦差点忘摘。”兰姐张开五指“我这猪脑子。”
偏偏今日是个大晴日,太阳一照,晃得所有鬼睁不开眼。
童童眯起眼,端着盘子走进后厨。
刀具们自动地切着菜。肉被片成片,飞出弧状往锅里跳。
苏望抡起铲子颠锅,看着冒上来的热气,菜香味铺满整个厨房。
“时间到啦,时间到啦。”——三足鼎中气十足地喊着。
筷子抖动身体,慵懒地探头往蒸锅里看,蒸蛋糕已经蓬松。
“上次做的桂花酱还没用呢!”勺子飘在一旁提醒道。
苏望拧开瓶罐,秋日里熬出的桂花酱在冬日派上了用场,每一勺都封存着像碎金般的桂花瓣。
蜜糖顺着蛋糕胚上的细小孔洞渗到内里,带着蜜的甜和秋日独有的桂花香。
“尝尝?”苏望切下一块,递进童童嘴里。
该怎么形容这个味道?
初入口是醇厚绵长的甜,混着柔软的蒸蛋糕包裹整个口腔。
再细品,桂花酱的香味已经不仅是鼻子可以嗅到的,就连舌头也尝到桂花清香,浓烈的秋味扑面而来,恰好解了这点甜腻。
“时间到啦!”——三足鼎又喊。
小刀愤愤不平地扎了它一下,“声音太大!影响我切水果!”
扇开飘起的热气,大锅里熬的羊汤呈着乳白色,被切成大小不一的羊肉块浮出汤面,大勺一捞,沉在锅底的羊骨都快炖酥,浸着满满的汤汁。
童童一副老吃家的样式,漱完口盯着苏望,眼睛咕噜噜地转着。
苏望向来宠她,一块羊肉从调好的蘸料里滚过,红油和辣酱点缀,咬上一口炖得软烂入味的羊肉,在唇齿间化开,蘸料里的一点麻激发着羊肉的香鲜。
童童眼睛发光,吃个不停,等到吃得半饱才钻出厨房。
望酥斋这个点已经坐满了客,街口两端甚至支起了棚子供排队的客等待,可以看到对街的快餐店正在装修。
后厨帮手和王伯扛着羊汤锅搬了出来,切好的小份水果也尽数摆着,新来的鬼疑惑不已,“如此周到的服务?就不怕吃饱了就不进去吃?”
老鬼将其上下打量一番,神秘莫测地笑,“只怕你吃了,就不想再出来。”
“说得怪唬鬼。”新鬼半信半疑地根据自己的喜好撒了点香菜。
一口滚烫羊汤下肚,浓厚的汤霸道地长驱直入,快速地唤醒着被寒冷冬日冻僵的身体,汤底的药味中和了羊肉本身自带的膻味,足以让暖意从胃里升腾,驱散冬日的寒。
“能不能再来一碗?”新鬼端着碗,厚着脸皮询问。
王伯严格遵守苏望耳提面命的服务守则,笑着搅动大锅。
“诶,这不能插队!你是老死鬼也不能!”
“你是谁妈都没用,我妈也一样。”
“你认识苏大厨?开什么玩笑,我还认识阎王爷呢。”
“算了算了,大娘你坐这吧。”
“小望,外头好像有个老鬼找你。”兰姐麻利地擦着桌,对着已经从厨房出来的苏望喊道。
苏望在地府也不认识其他老鬼,她疑惑地抱着猫出去。
服务台前有一条小队,王喜笑着给每位顾客盛汤,小队的尾端,一个佝偻的身影,在一条导盲犬的陪同下茫然地坐下。
一条通讯符在她耳边凭空出现,黑獒的声音一齐传出,“恶狗岭太忙我长话短说,有个年纪很大的鬼从我这过,问我认不认识你,我让岭里的导盲犬带她过去,你看见她了吗?”
“嗯。”苏望蹲下身,拉布拉多乖顺地在她手心蹭着脑袋,“我看见了。”
“就是不知道我现在这样能做什么。”王奶奶手绞在一起,坐得不安,王伯被其他鬼拉着,才没闯进这场面试。
苏望供得起王奶奶在望酥斋的吃穿用度,但王奶奶说什么也不肯,哪怕是帮点小忙也不愿意白吃白喝。
在王奶奶心里,她从小都是靠着自己,被当成一个完整的个体、被尊重才是她希望的。
苏望想起火锅店里一句话——“她做的火锅真的好吃,大酱都是自己熬的,哦对,她当年还在小学门口开过粥铺,卖得很快,用料扎实还健康,不少学生家长都会买。”
年龄不是事,六七十岁正是该闯的年纪,而且火锅店和粥铺都是周子仁点名未来预期要开的,但王奶奶的眼睛确实棘手。
苏望问,“您的眼睛对您影响大吗?”
王奶奶连忙道,“不打紧,只要熟悉了就没什么影响,我平时在家还会帮忙煮粥做饭,做这么多年的事,瞎了也知道该怎么做。”
“如果可以,请您做一份让我尝尝。”苏望握住王奶奶的手,请求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台招待面露不忍,胳膊肘击着大堂服务生,“你说待会儿要做出来不好咱们咋办?”
大堂服务生叹了口气瞟了一眼王伯,虽然清楚王伯听不见,还是压低声音警告,“煮出来是屎你都得说好喝。”
“别堵这块,去柜里拿碗都进去盛。”苏望搀扶着王奶奶坐下。
后厨帮手紧跟着端出一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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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他们刻板印象,但双目失明还能煮出美味粥的概率能有多大?
众鬼你看我我看你,硬是没鬼敢掀开盖。
牛头马面组的欧阳烁就是这个时候来的,她大马金刀直接坐下,眼睛盯着锅,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吃啥好吃的呢?”
欧阳烁话音刚落,就收到四下投来的求救目光,她没来得深刻分析这眼神里的含义,外出拘魂这么多天就馋这口了,饥饿打败了一切。
“吃吧。”苏望在一旁说。
欧阳烁美滋滋地掀开锅,“哇!”
众鬼再次心怀鬼胎地互看。
童童没忍住探头,“哇!”
兰姐站起来一拍桌,“哇…”
这三声哇是真是假其余鬼无从知晓,直到苏望率先盛了一小碗给小猫,又盛了一碗给自己。
众鬼才开始动碗。
怎么回事,卖相格外好,至少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锅粥!
不谈味道,单论这点,大家的敬意油然而生,要是他们,可不一样能做到。
八宝粥熬得浓稠,圆润的莲子桂圆个大饱满,混在被熬成褐红色的粥糜里尤为突出,带着果物与谷雨的复合香气,尝上一口,才品得出各异口感,花生香脆,莲子粉糯,红豆沙软。
“小时候他就爱喝这个,有次喝着还哭了。”王奶奶笑着说,“不过我太久没做,希望不会难吃。”
苏望帮小猫擦干净嘴,“哪的话?要我说,改明就给您开个粥铺。”
“哎呦,奶奶谢谢你啦。”
童童眼疾手快地捞着莲子,大堂服务生和前台招待已经在喝第二碗,王喜和兰姐埋头苦喝,欧阳烁心上一计。
“欧阳烁你给我回来!谁让你连着锅一起端走的!”
“苏望已到。”门口的纸扎童子汇报。
周子仁整理着笔录,原本坐在底下待命的黑白无常左右扭动,大有想要快步逃离的意味在里面。
“人都到门口了,你们能逃哪去?”周子仁扶额,招招手,示意让苏望进来。
“大帝算我求你了放我走放我走。”黑无常跪在地上抱住他的大腿哀嚎。
白无常止不住抖腿,“下辈子再让宋白给你当牛做马,这辈子你先放过我们吧,真挨不住再劈一下。”
帮王喜入梦的那段日子,算是摸鱼,但没鬼告诉他们这件事苏望也在。
几个月时间里他们见了苏望无数面,虽然他们也想念苏望,但耐不住苏望每次盯他们的眼神,尤其是在他们不小心提到什么时候,简直看得他们毛骨悚然!
生怕这姑奶奶说点什么引火烧身。
“凭什么我来,廖青你也别想好过。”黑无常哭嚎着。
“吱”——门推开,苏望拎着粥盒,身后跟着小猫,“刚刚谁在哭吗?”她随口问道。
“你听错了,我没有体罚鬼差的癖好。”周子仁答得自然,他闻到香气,说:“你以前没做过。”
苏望打开粥盒,分成三碗,推过一碗递给周子仁,余下两碗,递给黑白无常,她们受宠若惊地接过。
早上开会时欧阳烁还在嘚瑟望酥斋开始卖粥,惹得不少鬼差对她抢先尝到新品的好运分外眼红,现在这种好事也轮到他们了,还是这么满的一碗。
好感动。
“这不是我做的。”苏望看着黑白无常吃得投入,周子仁正在用勺子刮碗沿。
苏望自信地说,“我的新员工,上次你想开粥铺,我觉得她能够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