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要您偏袒我的意思,但是名单里夹杂了带有丑闻和并不符合政策内容的企业,大家都不会好过,所以仔细地分辨和选择是正确的。”
“所以我只有一个承诺要给您,如果名单上还有空缺,我可以保证,墨点会是绝对不出错的,不会有不道德的丑闻,不会有浪费和高能耗的技术,不会有沾染腐败交易的黑历史。”
“而在这一年内,我也可以保证秦氏也如此,秦氏只需要一个名额,在不起眼的地方出现,跨过这次整顿难关就可以。”
唐墨端起了白瓷茶杯,精明的眼睛低下去,不再窥探何倩的反应。
何倩轻笑一声,“你啊你。”
“真是,一如既往地会说服人。”
“同样,我会为您规避一些会出问题的企业,这还不够意思吗?”唐墨不动声色地用余光去瞟正站在何倩丈夫身边死缠烂打的几个熟悉人影。
何倩跟着她的视线去找,心中震颤,声音却冷静地打趣,“我看,是你要‘让’它们出问题才对吧。”
“这些人惹着你了,所以最近才莫名地总掀起大风浪。”
唐墨轻轻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好的,我记住了。”何倩也低下了眼睫,随手挑选了个镶钻的腕表把玩。
*
何绥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
但是对方的警告却总是在想要迈出脚步的时候涌上心头。
“不要打扰我工作。”
不论有什么样的私人恩怨,或者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绝对不可以在她谈工作的时候插嘴、打扰。
所以一直等到画展快要散场,他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廊道,在出口处忐忑地等待。
在晃过那一片衣角的时候,他轻轻地扯住,对着许久未见的人叫出了名字。
“唐墨。”
对方在看见她面孔的一刹那,眉眼间透露出的却是嫌恶。
手被一把甩开。
唐墨都无语了,“你干什么。”
“你为什么把我拉黑了?”何绥然莫名地感到委屈,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前不久还对他态度挺好,签了投资合同后,没几天发出的消息就被拒收,同时投资款项还被退还。
“拉黑你还需要理由吗?”
唐墨不耐烦极了,翻了个白眼,抬腿就走。
何绥然心中的无措达到了顶峰,他甚至不敢挽留,不知道要怎样的肢体动作才不会让对方感到厌烦。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你不要不理我,好吗?”他侧身跟上去,急切又伤心地弯下身子,想要和对方对视。
“你再跟着我我会揍你的。”唐墨突兀地停下脚步。
何绥然声音也无端地变得尖锐,无法自控,“你至少要告诉我为什么吧,你不能这样的,你有考虑过我的心情吗?”
“不是,”唐墨真的摸不着头脑,“我们什么关系啊,我讨厌你还需要理由吗?除了挖苦和嘲讽,你对我还有什么其他的话说吗?现在装什么友谊深刻,滚开啊。”
何绥然心一沉,过往自己的刻薄话语如藤蔓一般扼住了喉咙。
他想要说,那些都是自己太嘴硬,其实心里都是认可,甚至崇拜你的。
但是这有什么说服性吗?
没有。
他甚至从对方的眼睛里看见决绝,如果这次没有留住,没有解释清楚,他永远也不会有机会了。
何绥然的声音都在抖,“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说话了,真的,我发誓,好吗?”
唐墨心中没什么情绪,只剩厌烦,事实上,她对何绥然是这些人里负面情绪最低的了,毕竟除了偶尔刻薄的言语,他并没有做多余的来插手她的生活。
如今这幅样子,她也还是头一回见,除了新奇,也没什么怜惜和谅解要给。
周围的人都已经向这边投来看热闹的视线,毕竟两位名人的拉拉扯扯,应该还是挺好看的。
唐墨累的很,写了一早上策划案本来就烦,更别提《糖渍青梅》的票房分红已经到账,她现在并不缺钱了。
所以不给何绥然好脸色看是被允许的,以为删除拉黑可以彻底断联,结果这人锲而不舍地给她发各种乐器的录音,有时还提出要她跳槽去自家公司当经纪人。
涉及工作的不能说,之前还因为他爷爷的嘱托没说重话。
她的耐心已经彻底被消耗完,更别提这人现在还一幅受害者的样子,好像背弃掉情谊的是自己。
“我真得走了,我很忙的,大少爷,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呗。”
背后传来温热。
有力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下颌轻抵在了她的发顶,呼吸打在侧脸的皮肤上,不知道什么香气使劲地往鼻子钻。
唐墨骤然皱眉,肩头绷紧,抬手用力挣动,语气有些慌乱,“不不不,这是在做什么?”
旁边人投来异样甚至讶异的目光,长大了嘴,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快速离开现场。
唐墨伸出手挽留,“不不不,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喂!!!”
但现场还停留着的人都小声议论着快速撤离,把偌大的空草坪留给了他们二人。
唐墨属实是被对方的动作惊到了,挣扎无果后,一个肘击过去,对方发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哼,还是没有放手。
“不是,这是在做什么...孩子,你知道锁头是要再使劲的对吗,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吗,你放开我。”
隐隐的不对劲上来了。
不对。
很不对。
唐墨直觉在尖叫不好。
“我喜欢你。”
“我爱你。”
“你不可以丢下我的...”
唐墨有点懵了,正想带着微笑假面好好劝导和推脱,结果就有湿润的水滴落在了她的后颈。
她目瞪口呆,转过头。
对方已经哭地满脸都是泪痕,上气不接下气也没发出声音,几句话之间全是委屈。
像是在恳求一个不顾家庭的负心汉回心转意。
唐墨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活动了一下被压的酸痛的肩颈,脑袋转了三下才发出了机械的女音,“孩子,今天不是愚人节哦,不要开这种玩笑。”
何绥然看她不走了,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狼狈的哭相,就把手放开了,两只手捂住眼睛继续啪嗒啪嗒流眼泪。
“我...我认真的...”
“不是,为啥啊。”唐墨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似乎真的很疑惑,且不可置信。
“因为你对我好,你很厉害,就算我胡搅蛮缠又任性,但是你还是对我很温柔,教我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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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墨抿了抿干涩的唇,眼睛里像有个陀螺一直在转,“我不好,教你是因为你爷爷给我另外的教学费了,几十万呢,你搞清楚好不好。”
“那又怎样,”他还没有止住眼泪,在说话的间隔还会打嗝,“我就是喜欢你嘛,你不要再推脱了,你还删除我...你还拉黑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你别哭啊诶呦,”唐墨这辈子最见不得人哭了,更别说对方还哭的这么楚楚可怜,这么理直气壮,“搞得让别人以为是我欺负了你,明明一直是你对我像疯狗一样刻薄。”
他似乎被刺中了哪里,突然大声,“我会改的!”
这下子不仅唐墨被他这一声吓一大跳,他自己也被吓到了,换成小声嘟囔,“我真的会改的。”
唐墨沉默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心中不明白之前眼高于顶傲娇地没边的大少爷为什么像一条弃犬。
这种状况好像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但是她好像现在才意识到。
而且距离对方上一次出口不逊好像已经是出车祸之后没多久的事情了...
“我说真的,你打我吧,你骂我吧,只要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让我干什么都行,好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每天发信息太吵了?你可以不回的,真的,还是你之前说我的车太骚包了,我现在就把红漆换掉好不好...”
唐墨一脸胃痛,思考了一会。
之前每次对方犯完贱,其实她一般当场报复回去,实在不行还会在那之后几天借别人的手让何绥然窝囊成孙子。
就比如之前她早就发现了何绥然的策划是找别人代写的,还故意带他出去丢人现眼,被对面的交涉人员怼地话都说不出来。
仔细想想,对方也确实不欠她什么了,比起总是pua暗地里补刀的宋抑,或是每天用钱威胁、奴役她的卫淮。
何绥然确实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孩,什么也不懂,有时候有点手腕和心机还都是从她这学走的,没有用在她身上过。
于是她敷衍地应和了几句行行行,不打算再浪费时间。
对方也如获大赦一般,也不在乎自己的示爱没有得到回应,吸了吸鼻子又缠上去,背后还摇着不存在的尾巴。
“你怎么把款项退回来了?找了别的投资人吗?”
唐墨无语了,停下脚步转过身,指着他的鼻子,“你,就给我停在这别再跟了,这些事我没有告知的义务,别问个不停。”
何绥然当即就立正站好了,眼睫又委屈地耷拉下来,“那你会来看我的演出吗?”
唐墨大脑空空,心说什么演出。
他抿起嘴,手指搅着衣角,“我前天给你发的信息,把邀请函送到了你酒店的前台,他说放在你房间桌上了...”
唐墨上下打量了他一会,没有再穿非主流的皮夹克,风衣搭配纯色毛衣,看起来不像是纨绔,倒还真像个小明星。
经纪人的敏锐嗅觉让唐墨短暂地用职业修养给予了评价,“嗯,挺好的,当演员还是歌手都挺像样,但你最好别和我们家艺人碰上了不然我不会留手。”
她答非所问的话语再次让何绥然要哭不哭,但唐墨的心已经在时间的流逝中坚如磐石。
她转头就走了,没有回头和一点留恋。
只剩何绥然不甘地握紧双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