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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第 45 章

作者:乌非白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她第一次,自上而下地审视着这位掌控生死的帝王。


    从这个角度看去,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挺直的鼻梁,甚至那显得薄情寡义的唇,都呈现出一种陌生的姿态。平日里需要仰望的眉眼,此刻正清晰地映在她眼中,那里面来不及完全收敛的,是一丝猝不及防的惊讶。


    贺兰烬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许久,从她惊慌的眉眼,到她绯红的脸颊。水光潋滟的眼眸中倒映着跳动的烛光和他自己的身影。她微微张着的唇,气息紊乱,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下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贺兰烬眸色渐深,那里面翻涌着眸中压抑已久的情绪。他没有立刻起身,反而就着这个极近的距离,低沉开口,声音比方才更哑了几分:“这个角度,可还满意?”


    云栀猛地惊醒,如同被烫到一般,手忙脚乱地想要从他身上起来,脸颊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方才那片刻的“审视”带来的微妙勇气瞬间消散,只剩下无尽的慌乱与羞窘。


    皇帝在下,谁敢在上?


    腰间骤然传来的炙热触感,如同烙铁,烫的云栀浑身一颤,刚抬起些许的身子又被那不容置疑的力道按了回去,重新跌回那片坚实的温热之上。


    贺兰烬的问题紧随而至,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东西人心的压迫感:“方才……在想什么?”


    云栀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能想什么?不过是想要利用酷似昭贵妃的脸,为自己谋些福利。自然是要获得这位权力源头的欢心,哪怕这欢心是虚假的,是建立在另一张脸的阴影之下。


    富贵险中求。与其被动承受,不如主动出击。


    这个念头给了她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勇气。


    于是,在贺兰烬深邃目光的注视下,她压下狂跳的心和指尖的颤抖,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难以置信的举动……


    她抬起那只原本撑在他身侧的手,带着凉意纤细的指尖,如同试探的蝶翼,带着一丝生涩的勾引意味,轻轻抚上了贺兰烬胸前微敞的寝衣领口,触碰到那之下温热坚实的肌肤。


    这个动作大胆至极,与她平日里沉静恭顺的模样判若两人。


    贺兰烬没有动,只是眸色沉沉地看着她,看着她强装镇定却掩不住慌乱的眉眼,看着她那故作大胆实则生涩无比的动作。他任由那微凉的指尖在他胸前留下若有若无的触感,看她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伏在贺兰烬身上的云栀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根本不敢与他对视,慌乱的垂下眼帘。


    情急之下,她那无处安放的手指,本能的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难题”上,那颗尚未解开的盘扣。


    仿佛解开它,就能好解开此刻令人窒息的窘境。她手忙脚乱的再次与那颗扣子斗争起来,比之前更加笨拙,更加慌乱,指尖甚至不小心划过了贺兰烬的喉结。


    感受到她这近乎可爱的慌乱和那无意间撩过的触感,贺兰烬先是一怔,随即,低沉的,带着胸腔共鸣的笑声再也抑制不住,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呵……”


    那笑声并不大,却因两人紧贴的姿势,清晰地传过来,连带着他的胸腔微微震动,震得伏在他身上的云栀也跟着轻轻发颤。


    这笑声听在云栀耳中,却无异于最大的嘲弄。羞窘、难堪、还有一丝被看穿伎俩的恼怒,瞬间冲昏了她的头脑!


    几乎是想也没想,她那只空闲的手猛地抬起,一下子捂住了贺兰烬还在发出笑声的嘴。


    “不许笑!”


    因为羞涩,声音里夹杂几分道不明的情欲,竟同她素日的声音有些不同。


    话一出口,连同那个捂嘴的动作,她自己先僵住了。


    云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按在贺兰烬唇上的手。那温热柔软的触感清晰的传来,她她她……她竟然捂了皇帝的嘴?!还用了命令的语气?!


    她完了。


    她一定完了。


    以下犯上,大不敬之罪!


    云栀的脸色瞬间由绯红转为惨白,捂住贺兰烬嘴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想要缩回。


    然而,她的手腕却被贺兰烬更快地握住。


    贺兰烬没有再笑,他只是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颇为认真的问道:“你说什么?”


    “奴才该死,笨手笨脚的,自去领罚。”


    她的手腕被擒,便用另一只手慌忙撑起身子,想要从他身上起来。


    可贺兰烬箍在她腰间的手臂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在她骤然发力起身时,故意卸了半分力道。


    这一下变故来得突然,云栀毫无防备,起身的力道被这突如其来的松弛一带,非但没能成功脱身,反而因惯性控制不住地向前一扑……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尚未完全出口,便化作一股温热急促的气息,尽数拂洒在贺兰烬近在迟尺的耳廓与颈侧最敏感的那片肌肤上。


    仿佛有瞬间的凝滞。


    云栀整个人彻底趴伏在了贺兰烬坚实的胸膛上,脸颊甚至能感受到他寝衣下传来的温热体温和强有力的心跳。她自己的心跳也快得如同擂鼓,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而在这极致的寂静与亲密接触中,她清晰的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极力压抑却依旧明显的,喉结滚动的吞咽声。


    与此同时,来自她身下紧贴的胸膛深处,也传来一声几乎是本能反应的闷哼。


    云栀瞬间僵直了身体,连呼吸都屏住了,一动不敢动。她能感觉到贺兰烬箍在她腰侧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那力道之大,几乎要嵌入她的骨肉之中。


    贺兰烬突然闷哼一声,眉头紧紧锁起,方才还带着几分戏谑的面容泛起一种不正常的潮红,他的眼神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涣散与飘忽,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云栀猝不及防。


    她慌了神,以为是自己刚才那重重一扑,压到了贺兰烬。


    “主子,是压疼您了吗?”她急切地问道,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撑起身子就想查看他的情况,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就要触碰他的胸膛,检查是否真的有伤处。


    若真是因为她导致皇帝受了伤,宫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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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怕是更难熬了。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他寝衣的瞬间……


    贺兰烬眼中那抹飘忽骤然被一股更深的暗流取代,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揽在她腰间和握住她手腕的双手同时发力,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甚至有些急促的力道!


    天旋地转。


    云栀只觉得一阵眩晕,眼前景物飞速流转,待她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陷入柔软的锦被之中,她的双腿此刻还攀在他的腰上,意识到此行为不妥时,她“呀”的一声,迅速将腿放下。


    而上方,是贺兰烬暗爽一天恢复清明,却燃烧着眸中浓烈到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火焰的眸子。


    贺兰烬空出一只手来阻止她落下的腿,呼吸急促,声音中透着些许急不可耐:“是笨手笨脚,所以,这次还是让朕来吧。”


    云栀尚未明白何意,炙热的吻落下,心跳一顿,连同她的呼吸都夺了去。


    夜色深沉,细碎的雪花簌簌作响,如同天地间最轻柔的私语。它们无声地覆盖了琉璃瓦,染白了汉白玉的石阶,顷刻间,便将整座皇宫笼罩在一片纯净而冰冷的雪白之中。


    殿外,凛冽的寒风卷着雪沫呼啸而过,滴水成冰。


    而寝殿之内,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烛火不知疲倦地燃烧,将交织的人影投在帷帐之上,伴随着难以细辩的、压抑的呜咽与沉重的呼吸声,还有锦被摩擦的细微窸窣,断续传来,久久未歇。


    高良儒垂首侍立在紧闭的殿门外,眼观鼻,鼻观心,如同泥塑木雕,对里面传来的任何声响都充耳不闻,面上没有丝毫波澜。


    时间在寂静与隐秘的声响中缓缓流逝。


    高良儒的目光偶尔会扫过廊下涌来计时的更漏,或是瞥一眼旁边小几上静静燃烧的安神香。


    第一炷香早已燃尽,化为一小撮灰白的余烬。


    当他的视线再次落过去时,那第二柱香,也已悄然燃至尽头,最后一缕卿阳袅袅升起,随即消散在温暖的空气中。


    殿内的声息,似乎依旧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侯在殿外角落里的王朝恩,听着里面依旧未歇的动静,又看了看天色,脸上不由得露出焦急之色。他小心翼翼地蹭到高良儒身边,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提醒:“师父,眼看,眼看就要到时辰了,万岁爷若再继续下去,恐龙体疲乏,早朝的时候……怕是起不了身啊。”


    高良儒何尝不知事情的严重性,龙体安康和勤政早朝,是顶顶要紧的大事,远非一时之欢可比。他心中早已计算着时辰,只是方才里面情势正酣,他不敢轻易打扰。


    此刻得了王朝恩的提醒,又见第二炷香已燃尽,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高良儒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将身子贴近那扇紧闭的殿门,用不高却足够清晰,带着十足恭谨却又隐含提醒意味的声音,低声唤道:“万岁爷,时辰差不多了,是时候了。”


    他这话说的含蓄,但一丝明确,该歇息了,明日还要早朝。


    伴随着低喘的声音传来的是裂帛撕毁的声响,直到低沉的怒吼声响起,寝殿中才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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