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陈皓的那个酒吧派对上,江观潮表面若无其事,内心却烦躁难平。
他十五岁被带到英国,没有任何人问过他的意见,他也做不得什么选择:便宜爹满心以为自己还能多生几个孩子,懒得理他,亲妈则是个习惯被宠着捧着的大小姐,从不考虑他人想法。夹在这对夫妻中间,江观潮仿佛一个没有自我想法的物品,被牵过来又被牵过去,只能接受。
好在他是个非常能适应环境,且很会给自己找乐子的人,短暂的不适应期后,他很快就在学校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圈子,有了一群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喝酒、派对、乐队。真要说起来,也算不上无聊。
只是偶尔,江观潮会觉得很孤独。
那种孤独不是音乐或酒精烟草能填满的,当他回到空荡荡的别墅里,远远看到老妈在庭院里与其他男人和那男人的小孩亲密谈笑,心中都会浮现出那种孤独感。
就像双脚悬空,一时找不到落点。
这种孤独感不断累积,最终在老妈找到男友,并确定再婚后彻底引爆。江观潮暂停了学业,用散心作为理由,回了国,想要透透气。而就在这一天,命运让他与陈皓相遇。
虽然喜欢玩弄人心,但江观潮的私生活可以说是相当洁身自好。然而这天的他心情烦闷非常,看着面前漂亮任性的小少爷,心头一动,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答应了对方“包”他的要求。
在收下陈皓递过来的银行卡后,江观潮跟在陈皓身后,坐上了陈家的车。
落下隔板的后座里,霓虹灯五光十色,神情紧张、故作镇定的陈皓盯着江观潮看了半响,抿住唇,鼓足勇气攀上了江观潮的肩膀。
江观潮以为他想亲自己,犹豫了短暂一瞬,没有躲开。
挑剔如江观潮,也必须承认陈皓的长相的确符合他的口味。初吻初夜给在这样的人身上,似乎算不上浪费。
却不想,陈皓挪动身体,却是坐上了他的大腿,紧紧抱住他后,便再无其他动作。
见江观潮半天没有动作,还凑到他耳边,小声催促:“你也抱抱我呀。”
江观潮有些懵地用手臂圈住怀中青年的腰,提前做好的那些心理准备全都落了空。本以为陈小少爷能张口就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男人提出要包他,一定有过不少经验,谁成想竟然如此纯情。
而陈皓的下一句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我还是第一次包人。”
江观潮眨眨眼,忽然起了玩心:“放心,我有过不少经验,会伺候好你的。”
“什么?!”怀中上一秒还乖乖靠着他的青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兔子,瞬间弹了起来,杏眼瞪着他:“那些人你都断干净了听到没!要是被我抓到你乱搞,你就完了。”
“怎么完?”江观潮笑着看他。
“把你大卸八块!”陈皓眯起眼:“喂,你是不是不认识我是谁?我是陈皓,陈知国是我爸。你收了我的钱,就是我的人了,要是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我会让你在京城过不下去。”
江观潮本以为自己听到这种威胁,怎么都会觉得心里不舒服,可实际上,他看着眼前的陈皓,却像是被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威胁,只觉得好笑。
“逗你的。”他抬起手,蹭了蹭青年的下巴:“我也是第一次。”
上一秒还仿佛喷火龙的陈皓态度立马和缓,只眼睛还有些怀疑地瞪着他:“真的吗?”
“真的。”江观潮说。
于是陈皓重新靠进他怀里,并问他:“你叫什么?”
“江观潮。”
“多大了?”
“二十二。”
“比我大一岁。”陈皓说:“今天谁带你过去的?”
江观潮已下定决心装成普通人,当然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一秒都没犹豫,就随机选了个好兄弟卖了:“薛渺。我是他的粉丝……陈少,这些问题,你是不是应该在把卡给我前就问清楚?”
这句话说完的下一秒,他的脖子一痛,怔愣后才意识到,陈皓竟然咬了他一口。
“问你你答就行了,哪儿来这么多话。”陈皓舔了舔自己的虎牙,冷冷说完这句话,却环住了江观潮的脖子,没有再继续问下去,而是专心享受起眼前男人的温度。
江观潮好气又好笑,先前坐在吧台前的郁闷,却已一扫而空。
接下来的一周里,江观潮住进了陈皓名下的别墅里,每天陪着小少爷吃吃喝喝,陪玩陪睡。他很快就发现,陈皓并不像其他人说得那样刁蛮,也可能是江观潮在老妈身边待久了,已习惯了身边人的喜怒无常。陈皓的这点儿小任性在他这儿,只能算是小风小浪。
陈皓的确经常发脾气、提要求,但只要顺着他来,很快就能顺好毛,且提出来的要求也不算过分,都是类似要江观潮抱抱他、或陪他打双人游戏之类。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包个小情儿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大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用不着任何感情,只需要巧妙的演技和年轻美好的身体就能达成一场和谐愉快的交易。
尽管江观潮不清楚其中细节,但也知道,像他和陈皓这样,不亲嘴不上床,每天一起打游戏吃饭,顶破天了晚上抱在一起纯睡觉的金主与情人关系,是极其罕见的。
他甚至有些怀疑,小少爷是太无聊了,纯粹给自己找个玩伴,其他心思一点儿也无。
于是在一个晚上,吃完晚饭后,江观潮坐在沙发上,抱着握着手柄盯着屏幕玩得满脸认真的陈皓,低声问:“陈少,你不想和我做吗?”
下一秒,陈皓的手一抖,屏幕上人物应声倒地,进入读档界面。
那天,江大少在被包一个星期后,终于成功将自己的初吻送了出去。
他清楚地记得,在他吻住那两瓣柔软饱满的唇时,陈皓两眼紧闭,长长的睫毛颤得厉害。
江观潮心头微动,伸出舌尖,探入小少爷湿润的口腔。他看见陈皓的睫毛颤抖得更剧烈,有细细的呜咽从两人交接的唇缝中传出,羽毛般撩拨在他的心脏。
一吻结束后,江观潮收回舌尖,抱着靠在自己肩头微微喘息的陈皓,笑着问:“吃橘子糖了?”
陈皓耳尖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烧起来,小声嘀咕了一句:“就你嘴尖。”
当天晚上,江观潮懒洋洋地靠在主卧的大床上,在他们一群一起长大的发小组建的群里看到了有关自己的赌注,他随手将陈皓给自己的那一百万押了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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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把从没有谈过恋爱、没接过吻的纯情小少爷的真心拿到手,对江观潮而言,实在是一件太过容易的事情。
群里的公子哥们纷纷指责起江观潮亲身下场的违规行为,并诚实地跟着他押了同个选项。江观潮笑着回了几句,要他们帮自己遮掩身份,免得陈皓查出什么不该查出的事。
一旁传来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裹着浴袍、带着一身水汽的陈皓走出来,扑到了床上。
江观潮熟练地隐藏了群聊消息,将手机扔到一旁,将刚洗过澡浑身香喷喷的小少爷抱进怀里。
陈皓趴到他的胸口,盯着他,手指戳着他的腹肌,红着耳朵不说话。
江观潮一眼就看出了陈皓的意思,本想再晾他一会儿,却被那湿漉漉的杏眼看得喉结一滚,低声问:“想要亲?”
陈皓眼睛亮起,点头。
江观潮便将他搂进怀里亲吻,吸住了小少爷的舌尖,正想用手解开陈皓浴袍的系带,手臂却传来一阵疼痛——陈皓拧了他一下。
江观潮有些恼,松开嘴唇,皱眉看着陈皓,没想到陈皓拧完了,还踹他一脚:“你轻点儿行不行!”
江观潮抓了抓头发,也是脾气上来了,正想起身去浴室,却见陈皓手一拉,解开了睡袍。
金娇玉养长大的小少爷白得晃眼,一身皮肉如同凝脂般光洁柔腻,热水澡后透着淡淡的粉色,细腰长腿,连脚趾都是粉白的。
“不能最后一步。”陈皓咬着唇,瞪着他。
江观潮忽然忘了自己上一秒在恼什么。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回到英国的江观潮想起他与陈皓的相处,都会觉得一阵恍惚。
陈皓曾对他说,江观潮,我从一开始就不是想要包你,我是想和你谈恋爱。
然而江观潮连感情本身都不屑于相信,更不可能信什么一见钟情的事情。
他只是不在乎地笑笑,敷衍地摸摸陈皓的脑袋,说:“我知道了。”
可回头看去,江观潮才发现,尽管娇纵任□□耍脾气,陈皓却从没真的逼迫他做任何他不想做的事情,两人的亲密接触,也都是江观潮主动了,陈皓才会更进一步。
他把他当成爱人,他却只将他当做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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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陈皓发完消息后,江观潮走下车,让司机回家,自己则站在公寓楼的路灯下,抽了支烟。
他已很久没抽过烟,瘾本就不大,陈皓让他戒,他也就戒了。
现在重新再抽,竟然觉得呛得难受。
江观潮不知道自己离开的那两年里,被陈家赶出家门的陈皓是怎么度过的。连煤气灶都用不明白的小少爷,学会独自生活了吗?
那笔用来给自己买车的钱,又是怎么攒下来的?
江观潮看着不断飘向夜空的烟雾,有些出神,却听手机传出提示音。
【陈皓: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好不好!!!】
【陈皓:你现在住在哪里?】
【陈皓:明天我可以见你吗?】
【陈皓:我真的喜欢你,给我个机会吧。】
江观潮叹了口气,掐了烟,点了点屏幕上对方发来的消息。
怎么就是学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