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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透明不是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与伏井出K的正面对敌,失败了。对战的城市区域因为激烈的对战而成为了一片废墟。奥特胶囊也被抢走,只剩下了赛罗胶囊。


    星云庄中,本来端正贴在墙面上的海报落了一角,掩住了其中目光坚定的闪光侠。沙发一角,梦比优斯安静地沉睡着,呼吸轻微,稍不细察就会被当成无知无觉的毛绒玩偶。


    正在练剑的来叶和托腮坐在茶几前的佩嘉似乎都在看着光屏上播报的新闻:出版社员工大隅丈治的不正常死亡案件。但他们却又时不时把眼神投向小沙发旁——朝仓陆埋头伏在木桌上,双拳攥紧,双臂环头,挡住所有光线进入那小小的呼吸空间。


    从对战的昏迷中清醒后,他就一直保持着这幅姿态。


    “报告,天文台收到了一封信。”莱姆突然闪烁,在屏幕右侧开启小窗口。来叶讶异地停下了剑。“一封信?”谁会往一个没人居住的地方寄信?


    “收信人地址写着天文台地下星云庄,有什么人似乎发现了这个设施的存在。”莱姆派出的尤托姆扫描着放在天文台阶梯前的信件,确认没有危险后吸附了上来,传送进星云庄。


    伏在木桌上的朝仓陆指节捏得更用力了一些,摁紧了掌心染上体温的胶囊。佩嘉从尤托姆处接过这封信,看着白色信封上的‘朝仓陆様’,覷一眼丝毫没有抬起头的意思的朝仓陆,轻手轻脚地放到了木桌前。


    星云庄也在此时响起了警报,莱姆调出画面,顶掉了光屏中的新闻——“野尻町地区出现怪兽,与上次对战一样,应该是金古桥和杰顿融合的怪兽,名为佩丹尼姆杰顿。”听到这个消息,来叶微偏头去看小沙发一侧,咬了咬唇,回过眸看着光屏中硝烟弥散,屋残楼塌的景象。


    莱姆还在继续播报情况:“检测到怪兽体内有大量异常能量,奥特胶囊似乎就在佩丹尼姆杰顿的体内存在着。”


    “体内?”来叶惊了,怪兽使用了奥特胶囊吗?“它到底发生了什么?”


    “情况不明。”莱姆表示探查不出来。


    来叶猛地回过身直望中央控制台上莱姆本体,寄希望于另一强大存在。“赛罗奥特曼呢?”


    “现在,检测不在地球上。”莱姆闪烁着回答。


    来叶又转头去看屏幕上肆虐的怪兽,咬紧了牙。被怪兽吸引走注意力的来叶和佩嘉并不曾注意到,这时的朝仓陆也抬起了头,抿紧唇望着画面中佩丹尼姆杰顿四处打砸,狂暴施放能量,


    身为被制造出来的仿造品,自己如果没有两个胶囊,就无法变身为奥特曼,就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目不忍视,朝仓陆终于是撇过了头,将目光移到了木桌前的那封信上。


    屏幕中佩丹尼姆杰顿的能量炸开,削平了一座山头。但与此同时,暴烈的能量产生的后坐力也将它弹飞,撞塌几幢建筑物后倒在原地不动了。


    “被自己的攻击弹飞了吗?”来叶目瞪口呆。


    “因为超高压缩能量的负荷,似乎导致神经系统和大脑局部被烧毁了。”莱姆开始驱动尤托姆接近扫描。“现在正在自我修复中,这个状态应该会保持一段时间。”


    朝仓陆沉默地站了起来,攥着信去推自行车。“小陆……”听到动静的佩嘉立刻站了起来,来叶也出声喊住了他。“小陆!”


    朝仓陆停住了,来叶看着这个萧索的背影,张张嘴最终只是吐出一句:“路上小心。”看着电梯门打开,朝仓陆点点头,沉默地推车进去。来叶看向流露担忧目光的佩嘉,轻轻拍了拍肩膀。佩嘉也点点头,跟了上去。


    静谧的电梯中,佩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开口:“你要到哪里去呢?”


    朝仓陆低头去看那简陋的白色信封,又把信封背面翻过来给佩嘉看。“这封信是写给我的。”


    “明明没跟别人说过我们住在这里的。” 佩嘉点点头,他也是才看到这封信的背面,“发信人,朝仓先生?跟小陆同一个姓!”


    “信上写着:我有话想跟你说,到我家来吧!没时间了,能早来就早来吧。”朝仓陆语气淡淡,复述着信的内容。佩嘉有些担心。“很有可能是敌人的阴谋呢。”


    朝仓陆也明白,他垂下眸,低声喃喃:“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


    星云庄中央的屏幕上,佩丹尼姆杰顿仍陷在破破烂烂的建筑物中,一动不动。来叶收起剑,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低头看着那表面上普普通通睡得香甜的赤纹白猫。


    梦比优斯奥特曼。那位蓝色的奥特曼希卡利是这么称呼他的正名的。


    没人能从这副外表看出他是一名奥特曼,正如没人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事情,他失去过什么,他付出了什么代价。


    “奥特曼……”她也曾想过,如果自己也拥有那份力量就好了。她曾以为,成为奥特曼应该是命运的选择。


    可是……


    来叶的目光转而停驻屏幕上,想到朝仓陆遇到的事情,眸中带了一丝茫然。


    即使拥有了力量,也还会想要更强大的力量,也仍然避免不了失去,也仍然有保护不了的事物。在那座桥上,如果自己没有听从神秘声音的指示,一剑结果了伏井出K。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展成现在的样子?


    一切都没有答案。


    屏幕上的平静终还是破碎了——“佩丹尼姆杰顿再次启动了,要呼叫小陆吗?”


    来叶急忙起身走近屏幕,之前接近扫描的尤托姆机体已经被直射而来的光能束摧毁,画面中一片雪花。“现在呼叫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啊……”


    此刻的朝仓陆正与写信来的朝仓老先生一边打游戏一边交谈,然而怪兽似乎是往他们的方向来了,房屋一阵震荡,撒下沙尘。“啊,这里也许被发现了。”身怀Little Star的老先生朝仓锤目光越过房屋的阻碍,看到了远处走来的佩丹尼姆杰顿。


    “诶?”朝仓陆瞪大了眼。


    “这三个月来,我借着防护罩一直躲着,不过已经快到极限了吧。”朝仓锤眼神中带着些许遗憾,他真想陪着这个自己亲自取名的孩子再做点孩子喜欢做的事情,可惜时间总是那么短暂。


    朝仓陆轻咬下唇,开始寻找能够带着老人离开危险的工具,后院的小推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哎呀,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啊。”老人慈祥的目光看向坚持着要带自己逃离危险的朝仓陆的背影,主动提出:“作为感谢,你告诉我你想看到什么吧?你有想知道的事情吗?”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朝仓陆拉着小推车急速跑着,他确实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我的父亲现在,在哪里呢?”


    “嗯……”朝仓锤躺在推车里仰头望去,眯起了眼。“在跟这个宇宙有些错位的地方。嗯?你的熟人,已经很接近那个地方了!”


    “熟人?”朝仓陆一愣。


    “看来他还没见到最终boss呢!还早两万年呢,他这么说。”朝仓锤苍老的脸上显出一丝顽皮,右手比出两根手指。


    “赛罗?”赛罗不在地球的原因竟是去寻找贝利亚的踪迹吗?朝仓陆慌忙回头,又立马转了回去。“那,最终Boss,是指贝利亚吗?”


    “看来你很快就可以跟你的父亲见上面了。”朝仓锤噙着笑,眼神却带忧虑。“如果你在战斗中输了的话,世界就会终结。”


    “小心!有危险!”佩嘉注意到了空气中的震颤。佩丹尼姆杰顿的光线已经先它本体一步找到了朝仓陆等人,轰击在临近的建筑物上,气浪和建筑碎裂的冲击掀翻了三人。


    危机关头缩进影子里的佩嘉再度从影子里钻了出来。“推车坏掉了,我去找新的代步工具!”朝仓陆在废墟中爬起,慌忙回身去扶朝仓锤。而朝仓锤回头看着靠近的怪兽,一把推开朝仓陆的手,让他赶紧逃,别再管自己了。


    “可是……”朝仓陆猛摇头,还在试图扶起朝仓锤一起走,仿佛救不了这位老人,逃离危险就没有了意义。


    “振作起来,朝仓陆!”朝仓锤苍老的手捧住了那张稚嫩的脸,坚毅的目光盯着这个纯善单纯的少年。他不忍心拖累这个孩子,更不愿意这个孩子在打击中颓废下去。“陆,这是我和内人一起想的名字。想着孩子是男孩,就用这个名字。我们想让他顽强地伫立在这片大地之上,并且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艰难险阻都能够,再次站起来!这里面寄托着我们的希望。”


    怪兽的脚步在接近,可是这个孩子还在犹豫,他还想着拯救眼前命不久矣的老头。他不仅为自己傀儡般被操控的命运而颓丧,更为自己守护不住更多眼前的生命而悲伤。


    “这颗星球还需要你,我反正已经是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头了。你赶紧逃!”朝仓锤撒开手,推了朝仓陆一把。


    “我不要,我绝对不会逃避的!”如果连眼前所见都不去守护,那么怎么去守护更多的不在眼前的事物呢?朝仓陆还是摇着头,握紧了老人的手要拉着他离开危险。


    “你必须活下去!”朝仓锤推着朝仓陆让他必须跑,这条年轻的奥特曼生命更有价值。“你不能在这里白白牺牲性命!”


    “那锤先生你也要活下来啊!我们再继续一起打游戏吧!”


    “游戏什么的别管了,死了就一无所有了!”


    “我明白,所以我没有办法丢下你跑掉啊!放弃了就代表结束了不是吗?就算我没有办法成为奥特曼了,我也不能放任锤先生你死在这里!”朝仓陆不管朝仓锤的推拒,强硬地要背起这位顽强的老人。


    “小陆!我求你了!活下去吧!”闪亮的光芒随着这句话从朝仓锤的胸口释出,落入了朝仓陆的口袋之中,还处在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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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拒中的两人停住了,朝仓陆有些呆滞地摸出了这颗直接由Little Star幻化出来的胶囊,又呆呆望向朝仓锤。


    朝仓锤也有些愣,但他舒展了眉眼,笑着点点头,示意他拿出另一颗胶囊。朝仓陆低眸看着胶囊,终于回头昂首看向高处的佩丹尼姆杰顿,站了起来,将自己贴身带着的赛罗胶囊拿了出来。“我绝对会,保护给你看!”


    星云庄中终于联通了信号,画面中与佩丹尼姆杰顿相对而立的奥特曼是……


    “那是……”来叶立即站了起来,奔到了屏幕前。


    “捷德奥特曼,豪勇形态。”莱姆截取了图像,解释道。“是拥有强大力量的崇高战士。”


    “是……小陆吗?”来叶看着画面中熟悉而又陌生的奥特曼。


    同伴关心的声音通过与莱姆的通讯传给了朝仓陆,令他心中更是一定。“嗯,让你担心了。”


    “欢迎回来。”


    朝仓陆低头一笑,又立刻严肃抬头望向对面的怪兽。“放马过来吧!”


    怪兽察觉到威胁,直接甩来爆燃的电流,捷德抬手就张开护盾接住。这份电流并不稳定,时强时弱,但是溅射的能量落到地面,仍激起层层震荡。电流持续不断击打在护盾上,仍无法突破捷德的防御,怪兽急了,开始疯狂甩出光弹,但攻势仍被捷德严防死守,无法奏效。


    对比上次见到的佩丹尼姆杰顿,眼前这只沉默得过分,动作也更为粗暴。这让捷德有了疑问。“莱姆,它是由伏井出K变身来的吗?”


    “情况不明。”探查的尤托姆被毁,莱姆目前也难以确定情况。


    捷德跳起来挥出捷德之爪砸了上去,质问道:“伏井出K,你在那里吗?”怪兽并不回答,只在继续对捷德乱砸一通,暴乱的能量忽高忽低。捷德格挡几下,一把摁退了怪兽几步。佩丹尼姆杰顿吃了个小瘪,呲牙咧嘴电流乱窜了一阵。


    “贝利亚大人,那样的小鬼能做什么?”佩丹尼姆杰顿发泄一通后不再沉默,又瞄准了捷德开始不断甩出攻击。“不过是做出来的道具,竟然敢忤逆创造主!给我跪下去,给我舔地板去,给我磕头求饶,毁灭一切的时机已经到来了,我要将你的头颅亲手献给贝利亚大人!”


    在不断的反击与怪兽的呓语中,捷德终于感觉出来了奇怪的地方。“这家伙很不对劲!”


    “他的精神似乎在承受强大的力量。”莱姆报告着之前检测到的情况。


    佩丹尼姆杰顿发出的呓语还在继续,它朝着捷德猛撞了过来。“你的价值不过就是拥有贝利亚大人的遗传因子罢了!除此以外,你不过就是个仿造品罢了!”


    捷德本是抵住怪兽撞击前进的双臂一滞,猛地使劲一推,一脚踹了过去。


    “我才不是什么仿造品!我是小陆,朝仓陆!”他举起被踹得踉跄倒下的怪兽,一把砸到了地面上,而后一拳砸到了怪兽脸上。“这就是我的名字!”


    佩丹尼姆杰顿里传来狂乱的话语,语气中带着癫狂的笑意,伴随着拳头的攻击撞到捷德的身上。“你的人生根本没有价值!你的□□生命是我赐予你的!当年你诞生时我就可以一把捏死你!”


    “你这家伙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人生的幸福!”捷德选择对这样的攻击回以重拳,拳头落在怪兽坚硬的表皮上迸出灿烈的火花。“我还有伙伴!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我活出了我的人生!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说我的人生没有价值!”


    但佩丹尼姆杰顿中的伏井出K却只有更癫狂的笑和否认:“你所信仰的所谓有价值的一切都不过是渣滓!倒是和你这肤浅的存在很相称!”


    捷德在这言语的交锋中终于恍然,他不再争论,只盯着这可悲的怪兽,可悲的贝利亚傀儡。“你还真是可怜呢……”


    “你说什么?”癫狂中的伏井出K依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来自眼中仿造物的怜悯。


    “你才是,什么都不是。”捷德摇摇头,也不再与怪兽对峙,双拳齐出将怪兽打退几步,然后蓄力发射光线。“只有一具空壳罢了……”


    空壳……


    斜阳落晖下,佩丹尼姆杰顿在光线中爆炸,来叶眸中那一丝丝茫然在深思中被驱散。


    被轻视,被戏弄,被欺骗,被控制的,并不止于自己和朝仓陆等人。就算是施行这一切的伏井出K,其实也不过是贝利亚手中的棋子,也不过是装填阴谋的躯壳罢了。


    “检测到原聚集佩丹尼姆杰顿体内的奥特胶囊能量,散落在城镇各处。”随着怪兽的爆炸,虚拟屏右下方怪兽能量的小屏幕开始闪烁,莱姆开始播报情况,小屏幕弹出地图覆盖伤痕累累的城市画面。


    “把具体位置传输到这边吧。”来叶点点头,她再次侧眸看了一眼小沙发处。沉眠中的梦比优斯安稳如初。“我们去搜寻奥特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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