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栗花落香奈乎的日轮刀,在通过最终选拔后不久便被送到了蝶屋。
当那个细长的刀匣被打开时,就连见惯了各式兵刃的花子和小葵,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刀鞘是沉稳的深紫色,与香奈乎的发色相呼应。最引人注目的是刀锷,是极为精巧的四片花瓣镂空设计,以温暖的铜色金属铸造而成,每一片花瓣的脉络都清晰可辨。
“香奈乎,快让我们看看你的刀是什么样子的!”小葵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花子也忍不住激动,忍不住用目光催促香奈乎,“香奈乎,快拔出来看看。你的刀,会是什么颜色呢?”
香奈乎安静地走上前,伸出纤细却稳定的手,握住了刀柄。她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精致的铜色花瓣刀锷,然后,她缓缓将刀从鞘中拔出。
清越的金属摩擦声响起,一截泛着寒光的刀身逐渐显露,素白的刀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清亮的弧线。
刀身出鞘的瞬间,是与其他日轮刀无异的金属原色,但就在香奈乎手腕微动,做了一个极其轻微的挥动姿势的刹那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笔触渲染,一道清浅的、如梦似幻的淡粉色光华,如同被春日朝霞吻过的初绽樱花,顺着刀刃划过的轨迹悄然流淌、蔓延,最终浸润了整个刀身。
小葵睁大了眼睛,随即露出由衷的笑容:“是淡淡的粉色呢……和香奈乎很相配。”
“好美……”花子喃喃道,随即用力点头,“很适合你,香奈乎!”
香奈乎低头凝视着手中变色的刀刃,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着那片淡粉。她非常、非常轻微地收紧了握刀的手指,然后,她以无可挑剔的姿势,郑重地将刀缓缓收回鞘中,发出一声妥帖的轻响。
她没有说话,只是久久地、专注地看着,指尖极轻地抚过靠近刀镡的刃部,动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
......
蝴蝶忍回到蝶屋,是在一个微凉的清晨。她紫色的渐变发梢沾着未散的晨露,蝴蝶羽织上带着长途奔波的清冷气息,但眼神比往日更加锐利沉静。
之后,蝶屋的庭院,开始频繁响起香奈乎挥刀的破空声,以及忍冷静而精准的指导声。那安静的女孩,正以惊人的速度吸收着一切,沉默地追赶着。
花子和小葵能做的,只是在每次训练后,为香奈乎准备好缓解肌肉酸痛和化瘀的汤药,为她处理那些不算严重的新伤。香奈乎从不喊疼,也从不抱怨,只是默默地接受一切,训练,治疗,再训练。
“花子,最近是没休息好吗?”小葵指了指花子眼下的青黑,关心道:“要是很累的话,可以休息半天。”
“......”花子朝小葵笑笑,她不知道怎么对小葵说,自从香奈乎通过选拔后,她开始嫉妒。
嫉妒她有良好的的天赋,嫉妒她能够通过最终选拔。
她痛恨这种感情。
她开始每天晚上做噩梦,梦见了那个红色的夜晚。
一个被花子压抑许久的念头,终于破土而出,变得清晰而坚定。
她想回家一趟。
距离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父母的忌日,杏子的忌日……她从未回去祭拜过。
当初仓皇逃离,之后投身蝶屋,忙碌与生存的压力让她无暇他顾。如今,她在蝶屋站稳了脚跟,医术精进,也有了片刻喘息。但在这份如烈火烹油的嫉妒下,这个念头如同春草般悄然滋生。
她需要去找寻一下初心。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小葵和蝴蝶忍。
小葵立刻反对:“太危险了!花子,你一个人走那么远的山路!谁知道那片区域现在还有没有鬼游荡?而且路途不近,你一个人怎么行!而且那里……”她想起花子曾经的遭遇,不忍说下去。
蝴蝶忍正在调试一瓶新的药剂,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紫色的眼眸看向花子:“理由?”
花子耻于刨露自己阴暗的想法,只是含糊其辞的说自己最近一直做噩梦,离家多年,想回去祭拜一下。
“我会做好万全准备。带上充足的紫藤花香囊、特制的驱鬼粉,还有各种应急药品。我不会深入险地,只是去山脚下的老宅旧址看看,祭拜一下完后,我只在山下镇子过一夜,绝不多停留。路程我仔细计算过,快的话三四天就能往返。”她对蝴蝶忍道:“我知道风险,忍大人。但我必须去。有些事,只有我自己能完成。”
蝴蝶忍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眼前这个女孩,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人牵引的惊弓之鸟。
花子感觉蝴蝶忍看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脸色微微发红。
当她以为蝴蝶忍会拒绝时,蝴蝶忍点点头,声音轻柔:“早去早回。注意安全。带足紫藤花制品和药物。保持警惕,快去快回。让隐部队给你规划最安全的路线,并告知大致行程。” 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需要的话,可以带上一些强效的解毒剂和止血粉,你懂得调配。”
“是,忍大人。”花子深深鞠躬。
出发前的准备细致而周全。花子缝制了数个最大剂量的紫藤花香囊,随身携带;研磨了精细的紫藤花毒粉,分装在小巧的蜡丸中,以备紧急时抛洒或涂抹武器,一柄防身的短刀;准备了各种解毒、止血、吊命的药剂;打包了简单的干粮和饮水。小葵虽然担心,但也帮她准备了最结实的行囊和御寒衣物,千叮万嘱。
她严肃起来,“一定要小心!虽然那片区域据说已经很久没有恶鬼活动的报告了,但谁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把驱鬼的紫藤花药剂和信号烟花带足,遇到任何不对劲,立刻发信号,不要犹豫!”顺手将一份标注了附近紫藤花之家位置的地图递给了她。
“我知道,葵小姐,谢谢你。”花子接过地图,向小葵感激地点头。
在一个雾气朦胧的清晨,花子告别了小葵和仍在晨练的香奈乎,踏上了归乡之路。隐部队规划的路线确实避开了已知的鬼活动频繁区域,多是山林小径,虽然难行,但相对隐蔽。
山路崎岖,风景依稀。曾经的恐惧似乎已被时间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乡情怯的酸楚和对未知的警惕。她尽量选择白天赶路,夜晚则寻找有紫藤花家纹的人家借宿,附近没有紫藤之家时,她尽量找一个隐蔽的山洞过夜。
第一天平安无事。夜晚,她宿在一处隐蔽的山洞,洞口撒上紫藤花粉末,点燃一小堆驱虫安神的药草,怀抱着短刀浅眠。山林寂静,只有夜枭和虫鸣,但她心中并无太多恐惧,只有一种沉静的哀伤与期待交织。
回家的路,比记忆中漫长了许多。熟悉的景色早已被时光和灾难改变,只余下荒芜的田野和依稀可辨的道路轮廓。越靠近曾经的村落,花子的心就越发沉重。空气中弥漫着衰败的气息,但在那气息之下,她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的、不属于任何自然草木的甜腥气。
她的脚步慢了下来,手悄悄伸进行囊,她加倍警惕,握紧了袖中的紫藤花香囊和短刀。紫藤花特有的淡雅香气从药囊中渗出,给了她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没有月光,只有零星几点惨淡的星光。当她终于看到自家那只剩下半截焦黑门楣的废墟轮廓时,一阵忽远忽近、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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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抽泣又仿佛野兽磨牙的古怪声音,顺着夜风飘了过来。
花子全身的寒毛瞬间竖立。她立刻停下,屏住呼吸,迅速躲到一堵残垣之后。
她咬紧牙关,压下立刻转身逃跑的冲动,强迫自己冷静分析。
一股阴冷、腥臭的气息毫无征兆地从侧面密林中袭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枝叶摩擦声,一个黑影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扑出!
是鬼!
它似乎潜伏已久,体型不算特别巨大,但动作迅捷如猿猴,四肢着地,指甲漆黑尖长,咧开的嘴里满是锯齿般的尖牙,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与残暴的光。它显然闻到了活人的甜美气息,迫不及待地发动了袭击。
花子心脏骤停,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她,几乎让她动弹不得。但多年在蝶屋的经历,尤其是亲眼见过、处理过无数鬼造成的伤口,让她在千钧一发之际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本能。她几乎是凭着肌肉记忆,猛地向侧后方扑倒,同时将手中早已攥出汗的紫藤花香囊狠狠朝鬼的方向掷去!
“嗤——!”
浓郁的紫藤花香猛地炸开。那鬼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女人会有这种东西,扑击的动作一滞,脸上露出厌恶和痛苦的表情,尖锐地嘶叫了一声,攻势稍缓。
就是这片刻的迟缓,救了花子一命。她狼狈地滚到一边,后背撞在树干上,生疼。但她顾不上疼痛,立刻爬起,抽出短刀,又将另一包紫藤花毒粉扣在手里,背靠大树,死死盯着那只因为紫藤花香气而暴怒不已、徘徊着试图再次进攻的鬼。
“滚开!”她嘶声喊道,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颤,却努力撑起气势,“我有紫藤花!你不怕死就来!”
那鬼忌惮地绕着圈子,紫藤花对它的伤害是实实在在的,但它显然不甘心放弃到嘴的猎物。它开始尝试从其他方向逼近,速度依然快得惊人。
花子知道,仅凭紫藤花香囊和毒粉,只能拖延,无法真正击退或杀死这只鬼。她的短刀在真正的鬼面前恐怕不堪一击。必须想办法逃走!但鬼的速度比她快太多,逃跑很可能把后背暴露给敌人,死得更快。
冷汗浸湿了她的后背。她的大脑飞速运转,观察着周围的地形
身后是陡坡,侧面是密林,正面是鬼……唯一的生路,或许是利用地形和紫藤花制造机会,冲向下方的山谷?老宅那边……或许有可以躲避的地方?
然而,鬼的惊惧只持续了短短一瞬。或许是察觉到花子只是孤身一人且并非剑士,它的凶性立刻压过了对紫藤花的本能恐惧。它发出一声恼怒的咆哮,四肢并用,以快得惊人的速度穿过正在消散的烟雾,直扑花子!
腥风袭来!
花子甚至能感觉到那利爪划破空气的寒意。她凭着在蝶屋锻炼出的、远超普通人的敏捷,狼狈地向侧前方扑倒,滚进一堆碎石瓦砾中。鬼的利爪擦着她的后背划过,“刺啦”一声,衣物破裂,背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花子心一横,猛地转身,将身上剩下的所有驱鬼粉包一股脑全扔向追来的鬼,同时拔出了短刀。
虽然她知道这刀对鬼几乎没用。
粉末再次延缓了鬼的脚步,但这次它似乎有了防备,闭着眼冲了过来,利爪直取花子咽喉!
花子奋力用短刀格挡,“铛”的一声脆响,短刀被轻易磕飞,虎口震裂,鲜血直流。巨大的冲击力让她踉跄后退,跌倒在地,后背的伤口又被狠狠的撕裂。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花子努力站起来,退无可退。她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扭曲鬼脸,心中反而奇异地冷静下来。
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