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山剑派,掌门居。
祁山的长老们及主事的几位弟子齐聚于此,众人皆是面色凝重。
“如今赏剑大会在即,掌门却是这般情况,这该如何是好啊!”祁山长老薛泰眉头紧锁,焦急得说。
陆淮舟神色黯然道:“我们已竭尽全力救治师父,可师父毫无起色。我已派人去药王谷请求医治,但此去药王谷路途遥远,来回恐怕需月余,赏剑大会是断然赶不上的,只求药王谷神医能有办法医治师父才好。”
祁山剑派的长老们向来不怎么参与门派事务,这庞大的宗门平日里大多是主事弟子们在打理。
其中,身为祁山剑派掌门大弟子的陆淮舟自然是主心骨。
连日来的操劳让这位江湖上人人称道的“玉儒剑”显得疲惫不堪。
他眼下的乌青意味着多日来的睡眠不足,如果不是强劲的内力撑着,此刻他恐怕早已倒地不起。
但陆淮舟知道,身为宗门大师兄,此时他绝对不能倒下。
他必须坚持。
“唉!”薛泰长叹一口气,想起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吹胡子瞪眼道,“如若让我知道是哪个狗娘养的夜闯剑阁,还用毒偷袭我们掌门,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十日前,一向戒备森严的祁山剑阁被人闯入,血夜剑失窃,惊动了尚在闭关的掌门江一柳。
江一柳率众追击,却遭贼人暗算,身重剧毒。
前些日子还能清醒一段时间,这几日来一直昏迷不醒。
“若不是师父临时出关强行中断修炼影响了内力,这些贼人哪有这么容易得手!”另一位祁山剑派弟子愤恨得说。
“说到底还是我们太弱了,如果不是我们抵挡不住,哪用得着掌门出手……”当夜参与了剑阁一战的弟子惭愧得低下了头。
“也不能全怪你们,那夜那些贼人的功夫大家也有目共睹,怕是连我们这些长老都应付不来。”一位长老安慰着弟子们。
“各位长老、师弟师妹,相信师父他吉人有天相,定能渡过难关。眼下,我们先应付赏剑大会要紧。”陆淮舟道。
这些年江湖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覆灭五年的魔教渐渐有卷土重来的趋势,而活跃在暗处的那些个见不得光的宗门也蠢蠢欲动。
揽星剑神江一柳是江湖正道的支柱,如若他倒下的消息传出去,这武林怕是要再起风云。
陆淮舟很清楚地知晓这一点。
所以,哪怕他内心再担心师父江一柳,这赏剑大会却是一定要开,一切照常,否则祁山剑派在江湖上的威信必会遭受损害。
而且,至少在药王谷神医赶到祁山之前,他必须将掌门受伤中毒昏迷一事隐瞒下去。
—————
祁山赏剑大会如期召开。
霍凌早早就将季时安从客房中吵了起来,找了个离比武台最近的包房坐下。
“你不是初涉江湖么?怎的有人脉弄到这等好位置?”季时安一边嗑着瓜子,品着为贵客准备的上好茶,一边询问。
霍凌眉开眼笑道:“嘿嘿,我有钱嘛!”
得,江湖虽自成规矩,但钞能力总是能找到捷径的。
六年前,季时安也参加过一次赏剑大会,还亲眼观赏了原书男主照剧情夺得魁首,从剑阁中挑走了佩剑“红尘”。
那时,他还跟男主打趣道,剑阁里那么多霸气的剑,对方却偏偏挑了纤细女气的“红尘”。
其实“走剧情”只是按剧情大纲经历不同的事件,至于季时安要做什么说什么话,基本是他自己在大纲范围内决定,总体而言自由度比较大。
所以,只要不崩人设,他随便怎么来都行。
调侃原书男主这种事,他可是个“惯犯”。
因为逗那个呆呆愣愣、一本正经的家伙,实在颇有些趣味。
不知不觉,季时安陷入了回忆中,嘴角轻轻挂起一些弧度。
随着代表大会开始的锣敲响,霍凌立即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一副好奇心十足的模样。
季时安见状,微微摇头叹息。
这小子果然是少年心性,这般不谙世事的样子,往后如何在江湖上闯荡?
不过,这小傻子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好在实力倒是不错。
天下武功境界分为开阳化境、洞明人境、玄黄地境、璇玑天境及天枢神境,各境界又分上中下三等。
季时安没怎么见过霍凌出手,但就凭这小子一招毁掉寒山竹林的内力来看,至少在玄黄地境中等以上。
此等天资,在年轻一辈中应当算是翘楚了。
虽说缺心眼,但这傻子身在江湖理应具备自保能力,倒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季时安一愣。
他考虑这些作甚,反正待这赏剑大会一过,他与这小傻子便分道扬镳了。
“季先生,你快看,那位白衣剑客便是祁山剑派首席大弟子,‘玉儒剑’陆淮舟吧!”霍凌异常亢奋,“早就听闻‘玉儒剑’生得玉树临风,今日一见,果真是翩翩公子呀!”
季时安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会场正前方的高台上赫然立着一位眉眼修长舒朗,宛如润玉一般气质柔和的年轻人,腰间佩一柄雪白剑鞘的长剑,剑穗上悬挂碧玉坠饰。
此剑名为“溪雨”,乃是陆淮舟突破璇玑天境时,入剑阁所挑选的佩剑。
季时安在六年前曾见过这位“玉儒剑”。那时对方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武功境界还未达到今日成就,也并不是祁山的首席大弟子。
看着记忆中有些模糊的那个怯生生跟在祁山掌门江一柳身后的少年,已然长成了今日独当一面的江湖少侠,季时安不得不感叹时间的流逝。
其实他也不比这些年轻一辈大出多少,只是“走剧情”出来闯荡的时间比较早,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心态总归是有些老成。
所以,原书剧情完结都五年了,他这具身体到底何时才能寿终正寝,好让他脱离世界?
季时安对陆淮舟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少年,而霍凌则在一旁当起了说书人,也不管季时安听没听,自顾自得讲述着“玉儒剑”这些年的事迹。
见季时安没有出言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霍凌讲得更起劲了。
就在此时,高台之上的陆淮舟开口了。
只见,他向在场人士抱拳作揖,道:“各位同道,今日乃我祁山剑派三年一度的赏剑大会,按照惯例,此盛会广邀天下武林人士参加,在此,我代表祁山派上下,感谢诸位莅临!”
接下来,无非是说些客套的开场白,然后赏剑大会便将按照安排进入新秀比武环节。
比武是霍凌最为期待的部分,没等陆淮舟宣布开始,他已经摩拳擦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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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报名参加新秀比武了么?”季时安发觉对方的跃跃欲试。
“那当然啦!”霍成舟拍着胸脯,“小爷我初出茅庐,自然是要跟这江湖上的新鲜血液们好好比试比试,看看谁更厉害!”
...果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
“你没说你是幽冥的人吧?”季时安提醒。
这小子要真说了,可就人人喊打了。
“放心!季先生说过的话我都记着呢。你会替我打气助威的吧?”霍凌一脸期待。
“不会。”季时安冷漠拒绝。
霍凌并不恼,还想说什么,却被一浑厚男声打断了。
“阁下仅是祁山大弟子,便能代表祁山剑派了么?”那声音冲陆淮舟说道,“我听闻往常赏剑大会,可是当世揽星剑神,我们武林盟的盟主,贵派的江掌门亲自主持的,怎的,祁山是觉得我们这些人不够格,所以不必江掌门现身么?”
这话里话外的阴阳怪气,一看就是来找茬的。
季时安淡然饮茶,静观其变。
“这位前辈请息怒,祁山并无此意。”陆淮舟看上去倒是没有丝毫慌乱,依旧彬彬有礼,“只是师父尚在闭关,实在不便主持大会,便由我来代劳,还请诸位见谅。”
那声音的主人,一穿着华服的壮硕中年男子从人群中走出,盛气凌人道:“噢?是么?我怎么听闻前些时日祁山剑阁失窃,江盟主身受重伤呢?莫不是江剑神其实...已经重伤不治身亡?”
本是大不敬的言辞,放在平日里也荒唐至极。
毕竟,三位剑神之一的“揽星”江一柳,岂会是如此轻易倒下的人物?
可如今江湖上关于血夜剑丢失一事传得沸沸扬扬,江一柳受伤的事情也不胫而走。
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有传闻说血夜剑杀了一位相当重要的人物,不少人都在猜测是否是剑神陨落。
现今,正值赏剑大会,一些人确实是来赏剑比武的,而另一些人,则是心怀鬼胎来祁山看热闹的。
这“热闹”,自与赏剑大会无关,而是来确认武林盟主江一柳的生死。
“是啊,最近江湖流传说血夜剑伤了江掌门,不知江盟主可还安好啊?”
“难道江剑神当真陨落了?不然如此重要的场合,掌门人为何不出席?”
“陆公子,赏剑大会可以暂缓,但江盟主乃是武林支柱,如若真有什么困难,你便说出来罢,说不定我们大家一起还能想出救治之法?”
一时间,场上议论纷纷。
陆淮舟与高台之上的祁山长老们对视一眼,皱紧眉头。
这言论一边倒的趋势,多半是有人在背后唆使,恐怕跟暗害掌门的势力脱不开干系。
越是这种时候,他越不能慌。
陆淮舟刚组织好语言,准备安抚众人情绪,忽有一剑划破长空,稳稳插在比武台上,剑意震慑全场,惊得周围众人不禁连连后退。
“是、是揽星剑!是江盟主的揽星剑!”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
随后,只见一中年男子从天而降,落在陆淮舟身边。
来人一身精致白袍,随风拂动,风姿秀逸,面容俊朗。
“师、师父...”陆淮舟一脸震惊,刚想开口,却被来人抬手阻止了。
那人缓缓道:“诸位,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