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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 第79章 卧病

作者:何参升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印瑞阳环视周围:“这偃山之中还有什么山不能涵养灵气吗?”


    肖嘉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真的有一座完全不能涵养灵气的山,霜语又碰过范小源的剑,很可能是将这个唯一能带他跑出去的工具给没收了。


    “要找很好找,没有灵气的山,很容易分辨。”肖嘉说。


    印瑞阳点点头,环顾四周,似乎已经开始在计划怎么找范小源了。


    “你们不想去救云流了吗?”一道声音幽幽传来。


    众人皆惊,向后转身的刹那各自抚上了自己的兵器。这群少年都没有意识到,在玄玑的教导下,他们都在飞快进步着。


    印瑞阳的剑甚至已经出鞘了。


    声音的主人看这架势也着实吓了一跳,忙喊:“自己人!”


    印瑞阳抬眼,见章林霏站在后边较高的山石上。


    “自是会去救他,只是也要分出个轻重缓急。”


    章林霏看出来他现在想去找范小源,虽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别人干涉不了,但印瑞阳走了势必会带走一部分人,这对于他们之后行事十分不利,为了好友,也只得争取一番了。


    于是,章林霏道:“我听说了,那个范小源的魂灯还燃得好好的!”


    “据我所知,云流的魂灯也还没灭吧?”印瑞阳语气稍有不悦,“这身体早不知何时被邪修占了去,若是魂魄有危险,你们剑宗早该察觉了才是!”


    确实如此,云流的魂魄不知道离体了多久,若不是那邪修自曝身份,恐怕他们还无法察觉到异样。


    这么久都性命无虞,再等等可能也不会有事,可毕竟魂魄离体,不能心存侥幸。


    肖嘉看看山石上担忧地蹙着眉的章林霏,又看看印瑞阳梗着脖子的样子,尽力提出一个能照顾到双方的法子:“反正此行也需御剑掠偃山而过,不如顺路先找找范小源,若是确定了他的位置也能够提前少些些担忧不是?”


    章林霏只有一个人,剩下的弟子都更加信任印瑞阳,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印瑞阳能够接受这个建议,好歹还能启程去抓妖兽。


    印瑞阳也知到底都是同窗一场,双方都等着相救,不应有偏私,只好就此妥协。


    一帮人又踏上了下山的小路。


    玄玑难受一宿,等天光大亮再度睁眼时,身体已经好受了许多。


    她看不见身上盖的被子,但手上能摸出是材质极好的锦被。


    看起来是个刀尖上舔血的人,结果日常生活讲究至此,一声“大小姐”倒没白喊他。


    她摸索着拿到枕边早已备好的新衣,从触感上判断,又是一件流光锦制成的衣裙。


    “他的钱都是哪来的?”玄玑想,“我就是再活几百年也没法流光锦衣裙换着穿啊……”


    她换好衣服下床,不知怎么脚下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遭了,”玄玑想,“身体更坏了。”


    她用手撑床边的柜子,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发出“叮当”的响声,她伸手扶了一下,勉强坐了回去,攀着床柱站起来了。


    外面的人听见屋中动静,忙跑到门外,虽焦急却也没忘记礼数,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门:“玄玑!你怎么样?”


    听这毛毛躁躁的动静便知不是萧渚,明显是旧交——


    “秦高旻?”玄玑下意识瞪大了眼睛。


    门外人闻言直接推门进来了,看见玄玑全须全尾地站在那里,松下一口气,道:“你没事便好。”


    秦高旻望向玄玑的双眼,果然同萧渚所说的一样,他有些遗憾地垂下眼:“你眼睛看不见,有事叫我做就行。”


    旧友相逢,可玄玑没空和他寒暄,问:“萧渚呢?”


    问得好,萧渚呢?萧渚……


    秦高旻一大早被他揪过来,也都没来得及同他说上几句话,萧渚那人话也不多,只是说此番将他带来算得上一举两得。


    一来可以为秦高旻提供一个栖身之所,免得谁查到他违规提供弟子册籍被抓起来,二来他知根知底也还算堪用,在萧渚离开这段时间可以帮忙照看玄玑。


    秦高旻把萧渚的说辞告诉玄玑,玄玑却拧眉:“他怎么会信任你?你们很熟吗?”


    “额……”秦高旻也想不明白,他绞尽脑汁,得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答案,“当初他从我这里得知有人借用了他的身份,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底细吧。”


    玄玑虽然看不见,但不妨碍她翻白眼。


    秦高旻:“……你干嘛!突然被抓来,我也很懵啊!”


    玄玑:“他去干什么了?”


    秦高旻:“他说你身体每况愈下,要替你找方法医治。”


    谈及此事,秦高旻突然眉飞色舞地道:“话又说回来,你们两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玄玑想起这几个月的荒唐事,继续翻白眼:“无可奉告。”


    秦高旻清楚她的脾性,没再自找不快,说回正事:“萧渚说你中了掠骨山邪修的毒,你也真是命大,寻常修士中了这花粉必然魂飞魄散了,只瞎了眼都是万幸了。”


    玄玑自问自己是没有那种运气的,可她也确实不清楚自己究竟为什么还能活命。


    多活个一朝一夕算不得什么,看自己这身体的情况,再没法救治也离归西不远了。


    秦高旻在一旁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心中还是颇为愧疚的:“当初若是不帮你进学宫,可能也不会有这种事了。”


    “你不帮我,我也自有办法,当初进宗门找临渊境的线索我势在必行,你不必太在意。”她垂眸,只是此番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最后混到如此地步实在是亏。


    罢了,她的运气一直不怎么样,一无所获不也是很正常的吗?


    秦高旻看她有些沮丧,有些慌乱,眼睛六神无主地转了好几圈,生锈的嘴巴才勉强张开:“今天太阳很好……要不你去外边坐坐?”


    晒晒太阳,人的心情会好一点吧?


    玄玑虽然看不见,但十分喜欢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点头应允了。


    她站在床边好一会儿,身体已经完全苏醒了,顺当地走到了院子里,秦高旻找来一把藤椅给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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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玑坐。


    此时都快中午了,日头十分热烈,秦高旻闲不住,在院中忙上忙下,都有些热了。


    他转头想问玄玑会不会太热,刚侧身便听见玄玑打了个喷嚏。


    秦高旻神色一凛。


    玄玑揉了揉鼻子,转头冲着秦高旻,使唤道:“给我拿件披风来。”


    “姑奶奶,”秦高旻苦着脸,“今天风大,咱要不然进屋歇着去?”要是没把人看好,萧渚回来估计会杀了他泄愤。


    玄玑抚了抚旁边的月季花蕊,悠悠道:“别瞎说了,今天一点风都没有。”


    她抬了抬下巴,说:“让你去拿就赶紧去。”


    秦高旻没想到玄玑的身体竟然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忧心忡忡地从萧渚房里找来一件价值不菲的披风给玄玑披上,转身拿玉牌给萧渚传信:“一定要尽快回来啊!”


    萧渚此时断然没有时间查看玉牌,掠骨山中全是毒虫妖兽和瘴气,稍有不慎便会中招,难缠得很。


    那群邪修的老巢定然十分隐蔽,极难寻找,可玄玑的身体情况恶化极快,他必须找到他们。


    入山已有半日,他不知走到了哪里,左看右看身边的环境都十分相似,他又走了很久,看着周围黑色的荆棘反应过来,自己被瘴气困住了。


    近处缠绕在树上的长满荆棘的藤蔓忽然像是活了一般,缓慢蠕动着离开了自己盘桓已久的树干,一旦伸到半空便会突然加快速度,像数条灵活的毒蛇,齐齐向萧渚袭来。


    萧渚眨眼间便拔剑出鞘,一剑劈了上去。


    就在剑刃挨上藤蔓的一瞬间,周围灰暗的环境淡去,眼前是通明烛火,轻歌曼舞,觥筹交错。


    他站在宴会的尽头向主位望去,看到了他自己的脸。


    旁边姚仲礼在向他敬酒,他的下属吴烈喝得烂醉,非要舞女喂自己吃葡萄。


    这是光复景安的那一日。


    所有人都在这难得的胜利之中纵情声色,连他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


    喝醉酒的吴烈终于得逞,吃了几颗美人奉上的葡萄,竟然胆大包天地来劝他的酒。


    萧渚本就不太待见吴烈,那人成日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把他当贼防着,可今日是难得的大喜,他难得非常慷慨地将烈酒喝下了。


    这是西边的酒,十分醉人,萧渚脸上当即泛起了一丝红晕。


    此时姚仲礼嘻嘻哈哈地凑到他边上,朗声道:“叔父,如今景安光复,您是长辈,又有仙术傍身,合该是您登基称帝啊!”


    称帝?萧渚扭头看他。他这么多年,满脑子都是报仇尝恨,看见敌人败绩奔逃他就开心,百姓安宁他就舒心,可他从未地真正地思考过自己喜不喜欢当皇帝。


    他平生就只有一根筋,做不来那些权谋机变虚与委蛇,他想什么就做什么,终究只是个侠客。


    萧渚眨眨眼,想拒绝,却忽然看到自己那似醉非醉桃花粉面的侄子迷蒙的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冰冷的杀意。


    “铮——”


    吴烈的长刀劈上了萧渚千钧一发唤出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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